第 71 章
“一个人睡不着!”
江湛说完从容走进去,大大方方地占据了副卧的半张床。
虽然这间屋子的单人床也是King尺码,但容下两个高大的男人还是略显拮据。
他在这间公寓住了这么久,今晚还是第一次在副卧里过夜。
两个人相隔不过一尺,安静的夜里彼此呼吸交错。
“累了吗?”他们四目相对,贺凯文轻声开口。
“嗯。”江湛不屑地轻哼一声。
“困了吧?”
“嗯。”
他似乎换了个问法。江湛反应了一下。
“那这样能睡着?”沉默骇人,有人打破沉默总是好的。
“嗯。”
江湛根本无所谓他在问什么。
他后知后觉,这时候能睡着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明明是个优秀的心外医生,可是,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一动不动地侧卧着而已,他怎么会心脏越跳越快。
他很想回避目光,一双含情目长睫轻颤,试图躲闪,可是又倔又硬的性子,好像此时是孩子的对眼儿游戏,他又不想服输。
眼前的野小子没放过他,他还在问他奇怪的话, “你是怕我?”
“嗯。”多说一个字都会暴露他现在狂跳的心脏。
嘴比脑子快,江湛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着了魔,上了道。
艹……怕他个龟毛啊!
他们又不是第一天在一起,他们又不是懵懂青涩的少年,他怎么会怕他!
可是,如果不怕,那这到底在等什么呢。
江湛脑子虽然亢奋却足够清醒,很快就有了答案:在等他,在等这个野小子主动引导起来。
因为他从来没主动过。
尤其是这一个月,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变故。
这几天出院之后贺凯文在家里一直照顾他,并没有半点儿越界的举动。
现在他的身体完全恢复。
又进了假期,江湛特意把第二天上午都空了出来。
他都说的那么直白了,他就是想抱抱他,很想。
想起来刚刚那个躲在角落里的贺凯文,他心里又不忍又煎熬。
可是,他从来就没一个人把他们之间的事儿支棱起来过。
江湛在心里挣扎:他江湛也是个男人,难道还是一只任人摆布的小羔羊吗。
怎么可能。
艹!他张了张嘴,骂不出声,又合上了。
“睡吧。”看见他双唇微动,贺凯文这次没再问他问题,只柔声跟他道了句, “晚安”。
江湛的字典里没有一个词汇用在这里合适,他能说什么。难不成告诉他,子弹在膛,请你先开吗。
为什么上天给了贺凯文一个无比悦耳的嗓音,他此时却只说“晚安”两个字。
可是,这两个字也活活要命, “晚安”江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
贺凯文没再看着他,似乎只在唇角留下嫣然一笑,便侧身转过去。
本来就是不宽的床,贺凯文还朝着里面挪了挪,很自然地跟他空出来了半米的距离。
虽然比贺凯文矮了几公分,但江湛也是人高腿长一米八的个子,就这么小半米,不过是搭上去一条胳膊的距离。
看着眼前这小半米,江湛修长十指轻轻贴着丝滑床盖,一寸寸摸了过去。
慢慢地,慢慢地他把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腰。
贺凯文腰身矫健,腹肌线条清晰,隔着衣服江湛的手像是被烫到了。
明明他一动没动,江湛的手还是微微颤了下。
这时,江湛察觉到贺凯文的手掌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收拢了手指,他们十指交叠,心心相印。
“江湛,别怕我,今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面冲着墙,声音很好听,低磁地充满诱惑。
什么都可以?
那他想打死他也可以吗!
他在说什么!
他真的想打死他,可惜手被攥着。
借着勾在贺凯文腰上的力气,想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一下,结果手臂被按住,江湛胳膊一用力,人没带过来,自己反倒跟着贴了上去。
江湛有点儿崩溃,他前胸贴上了这野小子的后背,隔着衣服他传递过去是的更强烈的突突心跳声。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收不住的滚热气息萦绕着人家的后颈。
“你太瘦了,要多吃饭。”
贺凯文竟然还有这个闲情跟他聊这些。
“滚!”江湛凶巴巴地,眉眼凶,言辞也凶。
“想让我怎么滚?”贺凯文对着墙回他,柔声细语中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同时,他把腰身配合着弓了下,两个人贴得更近了。
江湛当然清楚自己此时昂首挺胸的精神劲儿,然而他把手滑下去的时候,自然地碰到了贺凯文两腿之间还安然不动的硕然宝贝。
江湛指尖一颤,立即躲开了。
“我不动,你来。”
听见贺凯文低声说着话,江湛的手被他另一只大手带着,绕到了后面……
江湛猛一个机灵,一转身,坐了起来。
他不是不明白贺凯文在做什么。
可是,他做不到!
江湛看了眼还弓着身子面壁侧卧的贺凯文,他真的没动。
“起来吧。我去抽根烟。”江湛好像这句话没过脑子,说出口时连呼吸都凝滞了。
没再多看一看,他已悄悄走下床,到客厅里摸了一整圈,没找到烟盒。
他在戒烟,身上已经不带烟盒了。
还在没开灯的客厅里继续摸着,身后递过来一根烟。
江湛咬上了烟蒂却握住了贺凯文要帮他擦亮打火机的手。
他没回头,走到窗边,拉开帘子,叼着烟蒂看着窗外。
此时,窗外月高夜黑,半轮皓月羞涩地躲在一朵黑云后面,只露了个月牙脸。
“江湛,你真傻。我要是动了,你就没机会了。”
江湛的肩膀上杵着一个漂亮的下巴,柔情的话语里是温馨提示好像也是最后通缉。
江湛这次连一声“嗯”都懒得回应,他不想要那样的机会。
经历了刚刚床褥上的挣扎,他很清楚,他做不到。
“纯爷们儿都有凌霸其上的占有欲。”这句话宴时宇曾经告诫过他,现在他很清楚,他不在乎做不做那个“纯爷们儿”,他只在乎跟他在一起。
想起角落里那个蜷缩着的身影,江湛只觉得那一刻心都被糅碎了。
他从没勾勒过一副把角落里的野小子欺身于下的画面,他没法想象,也并不想要。
江湛裹着烟蒂,一直没说话。
可是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
“那你别动,好吗?”声音在耳畔环绕,似乎带着魔力。
江湛点了点头。
跟着他宽衣解带总比他伸手去扒人衣服心里要轻松许多,他甚至合上眼帘松了口气。
然而,没过几分钟,江湛松懈的气息就急促起来。
“看着你的月亮。别动。”声音低沉夹杂了几分狠戾,身后的人不再温柔相贴。
打开门道,长驱直入。
江湛知道这才是他的本性,狂野桀骜。
他的左手被按在了玻璃窗上,他的手背上被另一只手按着。
江湛能清晰看到这只手背上暴起的青色血管,这小子的力气似乎无穷尽。
钢化玻璃会不会被推出去……
来不及想这些,江湛快要把烟蒂裹断了。
他试图抬起手取下来裹湿了的烟蒂,然而右手抖的厉害,擎不到半空,也碰不到小小一根烟。
他索性垂下的手腕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也按在了窗户上。
“不许碰那儿。”好听的声音此时却声如蛇蝎,妖媚狡黠。
江湛按在窗上的双手下滑,十指在玻璃上留下凝重的指痕。
他庆幸此时窗户上并没映着他的眉眼,滚热涨紫的脸颊羞于被人看到。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窗外的月亮也悄悄藏起了脸颊,唯一的光影消失,夜却越来越黑……
江湛贝齿咬断烟蒂,再无法镇定。
“别,别堵,凯文,凯文。”他一遍遍叫着身后那个人的名字。
“松开手。别!凯文。”江湛觉得要憋死了,他好像要爆的气球,却还在被不停地被灌着气。
然而,除了一声声“江湛”,没有回应。
总算,贺凯文眼眸里仿佛闪过一道光,却不容置疑, “等我,一起。”
还试图再开口的江湛,突然一只大手捏住了下巴,扭过脸,他来不及躲闪只能紧闭上了双眼。
被他裹上双唇,江湛浑身都在战栗。
他真的站不稳了。
然而,他知道他一定会站着。
不是同情怜悯,也不是无奈无力——只是,他真的动了心,动了情,喜欢上了身后的人。
“好,喜欢。”
这份喜欢让脚下扎了根,宁愿为这一场博弈,守到最后的极限。
等那一轮半月完全淡到寻不到影子,天边换了一轮红日,江湛才在贺凯文的怀里睁开眼睛。
贺凯文横抱着人往浴室走, “就这么喜欢?”
“嗯。”他记得自己在视线模糊脑颅高涨甚至思维迟钝时,也是这么回应他的, “喜欢,好喜欢。”虽然这两个字一直只有他一个人在重复着,没有回应。
早饭成了早午饭,窗外阳光明媚,江湛才重新睁开眼睛。
再次四目相对,贺凯文坐在床边温情垂眸看着他。
“你不是上午有事儿么?”江湛哑着嗓子隐约记了起来。
“知道你上午休息,我昨晚就推了。”贺凯文拇指轻轻碰了碰江湛还肿着的下唇, “还疼吗?”
“你他妈咬的?”一双桃花眸子凶巴巴的。
“还真不是。”贺凯文笑了,笑得羞涩又腼腆,好像他一直是个极其温柔的男孩子。
江湛本来在乎的就不是这小伤口,想起了夜里的事儿,耳尖红了,他便没再提这茬儿。
倒是吃饭的时候,贺凯文可是没少娇惯着他,法式硬面包换成了软的,烫热了也要帮他吹吹。
江湛瞪了他一眼, “行了,我没那么矫情。在这儿呋呋的哪像个男人。”
“江湛,”贺凯文一双锐气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以后你养我好不好啊?”
“你他妈也是个男人吧,”喝着玉米烫的江湛放下羹匙,一把扯下来贺凯文身上的淡黄色围裙。
抬眼看着笑眯眯的贺凯文,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养他一辈子他都愿意,他太愿意了!
可一张嘴,怎么就是那么难听的一句。
江湛这个人,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抹不开脸,收不回来,只是软了下口气,假装着轻咳一下, “你怎么了?”
“嗯嗯,没什么。”贺凯文摇摇头,跟平时一样,在江湛的左手边,放下了一杯咖啡。
江湛没再追问,忙起来转眼过去了半个月。
以他为原型,又聘他当顾问的医生剧《以心传心》开播了。
Kevin的海报又是满街飞的日子。
江湛主动避嫌,半个月,他没去公寓,下了班只要有时间他就守着电视一遍遍刷剧。
当时影棚不好意思涉足,一个人守着屏幕没什么顾虑,竟然不知不觉中江湛已经把Kevin的台词记了个烂熟。
而他跟贺凯文又成了同一个城市里只有电话视频交流的小情侣。
打电话,他又不太会说话。
沉默中贺凯文几次让他回家,江湛都用加班托辞了。
“江湛,你这个班,不会加到电视剧结束吧。”贺凯文调侃着挂掉了电话。
江湛是这么打算的,但用不着告诉他,他只是默默挂断了电话。
开播一个月, 《以心传心》收视率创新高,很快围绕着这部医生剧的综艺节目连夜策划出来。
院长老主任一起把江湛围了起来。
人体外心脏移植培养室的集资一直是院长拿捏江湛的好把柄。
可是这次老主任也跟着把江湛往综艺节目上推。
“小江,这次真不是画大饼,只要你从节目回来,保准你剩下的五千万集资凑齐。”
江湛不傻,别说五千万,就是五百万如今也没有什么综艺能拿出来。
然而他还是出现在了节目录制组,不为别的,就因为贺凯文私下求了他,求他去看一次他的综艺。
而且,他不用坐在台上,只需要成为嘉宾,不需要台词,坐在台下看着就好。
周六,江湛笔挺西装坐在台下,做过了录制预演,之后完全是综艺直播。
整整三十分钟的综艺节目,江湛跟所有兴奋的文心粉一样,他什么都不在意,眼睛只被台上的Kevin一个人吸引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中间主持人问到Kevin小时候对医生的印象时,台上的灯光跟着引到了江湛身上。
“其实,小时候我也很想当医生,那会儿我还是个街头混混。对医生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一个冬夜,看到了一个白衣天使,他仿佛站在光亮处,无比耀眼……”
江湛抬手挡住了舞台上引过来的灯光,他不在乎别人眼里,他是什么样子的,透过指缝,他一直看着台子上的贺凯文。
他才是光源,才是天使,这张脸不属于人间。
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的男人。
就好像现在,他之所以看着光耀,无非是映照了台上那个天使的光源而已。
江湛偏过头看着此时的直播弹幕,弹幕上无数的“Kevin,爱你,艾尼——”
怪不得,他吝啬于跟他说一句“喜欢”,原来这天下喜欢他的人太多了。
而他江湛只是其中之一,能作为离贺凯文最近的其中之一,他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江湛的世界是无声的,他自动屏蔽了无数唏嘘声中的“Kevin爱——你——”。
他只是定睛看着,眼睫都一眨不眨。他也幻想过,台上的人如果只属于他自己——当然只是幻想而已。
直到——主持人邀请江湛上台,他才看清楚。
Kevin把傅氏的私人财产相赠,捐给医疗事业,捐赠给了渤医大的人体外心脏移植培养室。
原来五千万根本不是什么节目组。
综艺节目迎来尾声,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高潮迭起。
江湛手里握着赠款横标还没走下台,就看见台下轰动了。
现场的嘉宾突然热泪盈眶,尖叫声刺耳。
回头反映一会儿,江湛才明白: Kevin宣布退出演艺圈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
江湛发不出声来,这一切毫无预兆,他似乎用了些力气才让张开的嘴缓缓合上。
这野小子,他到底在搞什么?!
……
回到家里他反复重播着综艺节目里Kevin致粉丝们的最后谦辞。
“感激文心baby们的一路支持我才有今天……文心宝宝们,今天站在舞台上这是我最后一次说爱你们,因为今后,我只会对一个人说‘爱你’……”
江湛看见贺凯文一身家居服跪在地上捡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平板。
“这么突然,你以后打算干什么?”江湛的脸上笑容有些僵硬。
“重拾改名后的傅氏产业陆和公司,毕竟是姥爷留下的,妈妈也希望我做好吧。业余时间想写写歌。”
“你跪着干什么?我养你就是了。”江湛这句话想告诉他很久了,他一直憋在心里,在等待机会。
傅氏旗下做生意的贸易公司已经被他变卖折现,成了渤医大培养室的启动金,如今改名叫陆和的是个重启的新公司。
“嗯,哥哥养我两年,两年时间我会做起来的。”贺凯文脸上是满满的自信。
“一辈子都养着就是了,不用跪着。”江湛勉强绷直总要上扬的唇角,他心里开心难按。
这没大没小的野小子,很少叫他一声哥,这两个字让他很受用。别说养两年,他愿意把他一辈子捧在手掌心里。
“那拉我一把。”贺凯文莞尔一笑。
“看把你矫情的。”江湛吃软不吃硬的人,嘴上硬,白皙的脖颈却悄悄泛起红潮,他伸出手的一瞬,手腕被贺凯文一把攥住了。
戒指!?
很朴素的一枚银色婚戒。
被他像变魔术一样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似乎柔情又霸道。
“江医生,我爱你。”贺凯文扬起脸,笑容里这次什么也没藏,只有一味的真挚, “这次我可以开口了,因为这几个字这辈子我不再会说给任何人听。”
“江湛,我喜欢你。你听见了吗。”
“只喜欢你一个人,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江湛什么都回应不了。
好像之前,他一个人不停地说着“喜欢”,贺凯文没有回应他一样,他一个字都没说。
不过,不一样。
他只是一时哽咽地说不出话而已。
为了这几个字,这个野小子竟然放弃了一个众人仰望的身份么——他还是不敢相信。
“江湛,我现在只有你,只喜欢你——”
别说了!
这一次,江湛双手推在他的胸膛上,主动贴上去了双唇。
——全本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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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纯爱《真假少爷修罗场里嗑上了CP[重生]》(这次攻是医生,假少爷受重生)
从小到大,贺辰是贺家捧在手心里的聪慧小少爷。
24岁的贺辰带着贺家百年的家族老药企上市后,指日龙头企业。
然而,在他生日的时候,被抱错的假少爷身份被无情揭露了。
昨日的亲生父母,如今已是不相干的他人,视他为贺氏家族的肉中刺。
昔日对他无比敬仰的员工们也各个朝他翻起了白眼。
就连优柔寡断的大哥,转眼也成了优秀接班人。
贺辰对贺氏企业对贺家,好像从来都没做过一件事。
账户被冻结了。
房间被封了条。
私车被销毁了。
就连唯一属于贺辰的一条命都成了不如贺家看门狗的一条贱命。
疼了他这些年的爷爷,也在送走贺辰的晚餐里加了他严重过敏的花生油,最后要跟他一起游个泳。
如了所有人的愿望,他过敏反应严重,溺水了。
……
贺辰躺在自家花园里,突然被几次强行扒开了眼睑。
“能看见我吗?”
能看见。似曾见过。
好英俊的一张脸,硬朗的轮廓,深邃的眉眼,看着阳光健康,跟他不一样,一身白衣……是天堂里来接他的天使吗。
“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听见。好像听过。
好明朗悦耳的声音。在一声声叫着他再也不想听见的名字。
贺辰闭上了眼睛,他不想挣扎了:这个男人就是俞清硕,爷爷的私人医生,也是贺家真正的小少爷。
“贺辰,贺家属于我的东西,就都归你。”
然而,用不上了。
一双骨骼分明的大手紧紧握着他,暖着他,直到陪他走到生命的尽头,可惜贺辰再没有醒过来……
他不甘——
贺辰终于使劲儿睁开了眼睛。
视野里挤满了忧心忡忡的一家人, “快来,辰辰醒了!”
他重生回到了十七岁,偷吃花生过敏,刚急救过来。
那一晚,叔父请来一位品学兼优的孤儿——俞清硕,过来伴他读书。
贺辰对着满面伤心泪的家人们,莞尔笑笑:很好,你们都还在!
小剧场:
贺辰趴在桌子上又打了哈欠, “好难背,你再读一遍嘛。”
“好。”俞清硕声音清冽,又背诵一遍。
“蜀道难真的好难,就再读一遍嘛。”贺辰舔舔尖尖小虎牙,盯着俞清硕的眼睛弯成月牙。
“可以。”俞清硕声音几分沙哑,食指尖敲敲书本, “你往这儿看。”
贺辰乖巧垂眸,眨眨眼睫,盯着这只再熟悉不过的修长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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