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他扶着温安宁的手腕,带着他一步步打开禁忌。
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要掉不掉的,温安宁觉得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了,这感觉特别的陌生。
他知道人类的很多情绪,唯独没有人跟他聊过,跟好朋友在一起时,脸色发烫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要生病了?
“咳咳咳,虽然我不想出声,”陈柏意突然重重的咳嗽起来,他不等司寒出声,自己主动站远了些,嘴角噙着笑意:“我只是想提醒你们,这是包厢。”
“虽然说,我可以走,但是保不齐哪里来个监控,明早的新闻就是:知名家族集团掌权人和人在包厢内春风一度。”
而司寒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他冷冷的开口:“滚。”
陈柏意滚了,只不过他是倒着滚的,步伐悠闲,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然后他啪叽一下被台阶绊倒了。
身体一晃,狼狈的来了个半摔,胳膊肘和屁股磕在地上。
司寒笑了:“报应。”
陈柏意拍拍手站起来,他盯着司寒脸上的笑意看了片刻,最后突然很认真的说道:“寒哥,恭喜你得偿所愿。”
说完,陈柏意快步走了。
包厢内司寒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被这么一打岔,温安宁已经忘了刚刚的事,他帮司寒把裤子提了提,然后扣好皮带,只是衬衣下摆没塞好,露了一截在外面,给司寒增添了几分慵懒感。
温安宁仰头好奇的问道:“为什么陈先生会说我们春风一度?这个词我记得是形容男女之间发生了□□,可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身体而已,又不是没看过。”
他的嘴就像是豌豆荚射手,啪啪啪往外面蹦字。
司寒眼尾微微上挑,伸手在温安宁头上摸了摸,“他思想污秽,看什么都脏。”
温安宁不太能理解这几个字,他懵懂的点了点头:“哦。”
其他人都走了,包厢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司寒没了继续的心思,便拉着温安宁打台球。
台球这项运动,看起来是几个球来回滚,实际上却其乐无穷。
司寒只教了一遍,温安宁就学会了,他自己拿着球杆,对准后打出,然后球完美进袋。
温安宁越打越上瘾,后面也不需要司寒陪着了,他自己拎着球杆打的很上头,青年打球的时候,身体弓成漂亮的弧线,他每个动作像是计量好的一般,特别标准,就像是展览馆里的画,让人心情愉悦。
司寒屈膝靠在墙边,半边身体笼罩在阴影内,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他本来正在欣赏温安宁打球,手机上突然有消息进来。
他扫了一眼后,没什么表情的回复了对方几个字。
“把人放进来,让他们闹腾,按计划进行。”
回完消息,司寒关了手机,他就这么抱臂看着温安宁,视线始终未移开过半分。
楼上安安静静的,楼下的宴会厅内小插曲过去后,吕家人被请出去善后,其他人继续聊天交际,大家并未受到太多影响。
只是大家的视线,总是会不经意的朝楼梯口望去,像是在等待什么人,可惜今晚他们的希望注定要落空。
九点半刚过,温安宁就打了两个哈欠,然后他被司寒带着离开了这里。
他们俩没走来时的那个门,二楼有电梯可以直达停车场,方便客人们上车。
坐在车子上后,温安宁又打了个哈欠,他泪眼婆娑的靠在司寒的身上:“司寒,我好困啊。”
司寒的手放在温安宁的下巴上,怀里的青年骨架很小,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已经‘32’了。
这次重逢后,司寒总有一种错觉,温安宁还是十年前的样子,他像是停止了发育一样,就好像突然从十年前穿越到了现在,所以才会没有一点变化。
“睡吧,到家我喊你,”司寒身体动了动,让温安宁以最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肩膀上。
他感受着怀里人真实的心跳和体温,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还真是年岁见长,思想也跟着天马行空起来,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玄幻的事。
温秘书的工作很简单,每天帮着司寒整理文件,然后不管司寒去哪,他都要跟着,司寒不想加的好友他要加,别人来找司寒也是先找他。
这份工作其实挺无聊的还有点累,不如直接敲代码舒服。
不过,温安宁做的很舒服,毕竟能时时刻刻跟司寒在一起,他还跟自己的另一个朋友小杨,分享秘书心得,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帮小杨解决几个技术上的问题。
宴会过后四天,他都没听司寒提过那次的事,就好像司寒只是去一个普通的宴会上遛个弯,见了见过去的熟人。
只是温安宁心里隐约有种感觉,这件事还有后续。
“温秘书想什么呢,喊你半天没听到,”助理小姐姐走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接着她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温秘书,你茶叶分的这么精准?你用称了?不对,公司没这种东西。”
助理小姐姐觉得惊奇,低头仔细打量这堆茶叶。
公司茶水间有很多茶叶,其中不乏名贵的品种,东西放在这里,大家想喝的时候自己泡就行。
只是茶叶放在罐子里,平时泡的时候拿的分量多少有区别。
刚温安宁在这站着,竟是用小袋,把茶叶均匀的分成了小份。
真的很均匀,最起码肉眼看着每一堆连形状都是一样的,这简直不像是人干事。
温安宁羞涩的笑笑:“这很难吗?”
“我看到有袋子就用了,这样大家喝的时候也方便,还能拿到工位上去。”
他说完快速的把袋子打包好放进柜子里,这才问道:“助理姐姐,有什么事吗?”
助理跺了跺脚:“哎呦,差点把正事忘了,快别弄茶叶了,司总在等你呢。”
温安宁被助理拉着下了楼,当然下去前对方还贴心的从办公室拿了他的外套递给他,俩人直奔地下车库,电梯门一打开就是司寒那辆亮眼的轿车。
后车座上,司寒脸上一片冰寒,周围一片低气压。
温安宁坐在他旁边后,车内的挡板升起来,后排成了独立的小空间。
“怎么了?”温安宁关心的问道,他想都不想的直接抓住司寒的手,身体凑过去观察司寒的脸色:“你心情不太好,但是呢又感觉你也不是那么的忧虑,好奇怪啊你。”
“是公司的事让你烦心?”
温安宁的眼眸中尽是关切,还有对朋友的担心。
司寒诧异于他的敏锐,最后他抬手把温安宁抱在怀中,手压着温安宁的后脑勺,没让对方看到自己眼底的复杂。
“没什么大事,我们现在去工地。”
“哦。”
司寒说的工地,就是温安宁之前路过几次的地方,那个著名的烂尾区:君华时代。
司氏集团注资吕氏房产,很多停工的项目纷纷重新开始运转,该结算的款项也都结了下去,短短几天时间内,吕氏开始重新运转,但唯独君华时代这个小区,一直没有动静。
这里现在的地价高的吓人,大家每个月要还高额的贷款,结果什么都没得到,好容易听到了开发商的动静,结果这里像是被遗忘了一般,始终没人来处理。
等了几天后,业主和工程队的人都急了,这几天闹事的一波接一波,早上吕丙申小心翼翼的给司寒打了电话,询问对方的意见。
是以,司寒才会带着温安宁来这种地方。
“所以你要接手这个项目吗?我记得你说这里赔钱,得不偿失,”温安宁问道,他们已经快到了,车子斜前方隐约可见废弃的工地大楼。
司寒没出声,他只是沉沉的盯着窗外某处,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司机把车子停在了外面,挡板被放下来,方便他们观察外面的情况。
助理把平板递过来,“司总,上面是前方的信息汇报,目前现场约有三百多人,按照小区当年卖出的情况来看,人数还会持续上涨。”
司寒嗯了一声,随后半侧着身体看向外面,他没出声助理和司机也不敢说话,大家一起坐在车上观察情况。
倒是温安宁,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
一群人乌泱泱的聚在一起,大家的脸上有愤怒、有难过、也有麻木。
他们围在一起,周围还有维持治安的警察,可惜没什么用,人群并没有散。
温安宁不是很懂人类对于房子的追求,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一栋房子而已,烂尾那就继续买新的,既然没有给他房子,为什么他还要继续还钱,再说了逾期不还好像也不是大事?
不过,现在他直观的看到了人们的愤怒,突然意识到,好像在正常人的范围内,房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而逾期能带来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可是为什么呢,他不太明白。
“温安宁,你知道为什么这个项目我迟迟没有动吗?”司寒看了片刻突然开口了。
“啊?为什么……”
司寒声音平静:“我曾经让人查过吕家的事,有意思的是他们是十年前开始出事的,一夜之间吕家得罪了国内所有的银行,没人给它提供贷款支持。”
“我那会儿很纳闷,除了司家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又是为了什么执意要针对一家经营良好的企业。”
从他刚开始说话起,温安宁的眼皮直跳,他顾不上高兴自己的新体验,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司寒,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一层冷汗,他想抓着点什么,但现在他和司寒两个人的手紧贴着,索性就抓住了司寒的大手,背上青筋逐渐绷起。
“所以呢,你查到了什么?”温安宁问道。
司寒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我查到,当时针对吕家的公司是一家新企业叫:龙腾集团,又查到龙腾集团掌权人和吕家只有一点口舌之争,此外再无其他。”
“更有意思的是,这家龙腾集团现在也没落了,只剩下几个老人还在撑着,寻求新出路。”
温安宁的手握的更紧了,他低着头留海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只是司寒并不准他逃避。
温安宁的下巴被人挑起,被迫仰着头和司寒对视,后者明明是在笑,但是眼神却让人畏惧。
司寒继续说道:“安宁,我还在龙腾集团,十年前的活动集影中,看到了疑似你的身影呢,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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