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特助、齐特助,你怎么了啊?快点放开我。”福圆圆挣扎着想甩开齐晏的手。
“别动!”齐晏神色狂暴地吼了一句,福圆圆看他这样,不敢再讲话,跟着他踉踉跄跄的来到地下停车场,又被硬塞进去他的车里。
她还没来得及讲什么,车子咻地一声就冲出去,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她被急驶的车子甩了出去,吃痛地揉揉被撞到的手脚,快速地坐好绑上安全带。
“齐特助,你是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按捺不住,福圆圆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她觉得齐特助怪怪的。
齐晏没有回答她,车子一路急驶。坐在车上,福圆圆也不敢说什么,但就是觉得胸口堵堵的,隐约有个想法,可是不敢问出口。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久到福圆圆都靠在车窗睡着了,突然“叽”地刺耳声响起,同时车子一甩,她整个都被吓醒了。
齐晏红着眼,坐在车上看着她,看得她很害怕,眼睛一下就红了。
“是不是天佑出了什么事?你快点说啊!”她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可是齐晏不讲,她也不敢多问。
齐晏缓缓地开口……
车窗外开始飘起雨滴,慢慢地雨越下越大,而车窗内的齐晏,对着福圆圆游说着事情,而福圆圆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担忧到震惊,然后转变为伤心。
半个多小时后,她顶着苍白的脸跟着齐晏下车,看了下四周,他们好像在山上,旁边有一栋独房,她跟着齐晏一起进屋。
穿过了客厅,走上楼梯来到二楼,他们来到最旁边的房间,齐晏退开一步,福圆圆看了他一眼,上前推开门,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值。
床上的洛天佑,原本俊美的容貌稍稍变形,变得过瘦,肤色也比初见时来得雪白,眼下是一片青黑,看起来有点吓人。
“骗子……骗子。”福圆圆难过地坐在床边,不知道自己该生气的转身离开,还是愤怒地扑上去痛打这个骗子一顿。
齐特助已经跟她说了,她就说嘛!明明自己只是一颗馒头,怎么入得了俊男的眼?原来只是因为她是福星,是他的贵人,他才会接近她、对她好……
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她真的很生气,从小到大没有那么伤心过,好不容易谈一次恋爱,本来就怀着不安,现在又让她知道,她喜欢的人是有目的的接近她,她真的很难过……呜呜呜……
最气的是,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躺在床上,她居然还会担心、难过!
“天佑、天佑,你醒醒。”纵使伤心难过,她还是不想看到他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
“请你不要怪大少爷,大少爷已经被折磨十年,他没有发疯已经算是难得了,你的出现,就像溺水的人抱到了浮木一样,任谁都不会放手的。”齐晏在洛天佑又一次陷入昏睡不醒后,终于忍不住说了。
这一次大少爷已经昏睡超过二十个小时,他真的很怕他就这样在睡梦中被带走,大少爷不想说,没关系,他来说!只要能救大少爷,什么罪孽他都愿意承担!
如果福小姐不愿意帮助大少爷,那就不要怪他动用雒氏的力量,逼她就范!
还好,福小姐虽然很生气、很难过,但还是放不下大少爷。
“其实,大少爷后来发现带给你的伤害越来越多,他不忍心看你这样,所以才离开你,想要独自面对。”只是大少爷太傻,要是他一个人就可以战胜那只恶灵的话,又怎么会拖了十年的光阴还摆脱不了。
福圆圆听了,低下头咬着唇。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帮洛天佑什么忙,她又不是什么师公、道士之类的,怎么帮忙?
师公?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把脖子上的玉佩掏出来,双手合十道:“妈祖娘娘,求祢救救他吧。”这是爷爷给她的护身符,希望有用。
她轻轻地把玉佩挂在他的脖子上。
恐布的一幕出现了--
房里的灯倏地全都灭了,突地又开始劈哩咱啦地乱闪烁,接着一种电磁波的刺耳声响起,洛天佑的床陡地震动了下。
“啊!”福圆圆瞪大眼,她害怕得吞了口口水,跟齐晏对看一眼。
接下来洛天佑的床就像地动山摇似地开始剧烈晃动,房间里倏地变得很冷、很冷。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齐晏跟福圆圆两人都吓坏了,福圆圆死命地抱着洛天佑不放手,她有种感觉,现在一放手,洛天佑就不会再回来了!
齐晏站在门口,看到让他毛骨悚然的一幕,自洛天佑的身体好像冒出了一道黑影,那道黑影就像被弹出来一样,穿过窗户飞了出去。
原本闪烁不停的日光灯蓦地一灭,接着又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一切仿佛恢复正常,就在他们以为没事的时候,日光灯咱咱咱地急闪了几下。
“砰!”一盏接着一盏全爆了开来后,整个房间变得安静,一道很尖细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福圆圆挡在洛天佑身上,纵使全身都在发抖,但就是不放手。
“天佑……天佑……”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头顶上传来一股压力,轻轻地在她头顶上揉搓着。
哭得惨兮兮的小脸抬起来,看到洛天佑已经睁开眼,她忍不住抱着他大哭。
“你吓坏我了……呜呜……天佑……”她现在只想得到刚才遇到的可怕事情,在生死关头,一切的别扭都不是问题,只在意他是不是还平安。
洛天佑心疼地拍抚着她的背,“别哭,对不起。”昏睡的时间里,他渐渐地感觉到生命的流失,原以为这一次自己真的会离开了,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他还是又靠她才逃过这一劫。
福圆圆埋在他的怀里哭泣,拚命地摇头。刚刚亲眼目睹的那一切就已经够了,天佑已经承受那些恐怖的事情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会怪他?那是多么可怕的折磨啊……
胸前传来的湿濡让洛天佑眼睛也有点酸涩,双手抱紧她,靠在她耳边不停的低语,“对不起……对不起……”
“只要你还在就好。”福圆圆小小声地说。她不在意他故意接近她的那些事,现在只希望他可以平安无事。
“现在要怎么办?”她很怕那个东西又会回来缠着洛天佑。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齐晏走过来说。这栋别墅的日光灯全坏光了,大少爷的身体也不适合留在这里,还是先到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好。”福圆圆跟齐晏两个人搀着虚弱的洛天佑一起离开别墅。
在车上,福圆圆心疼地擦掉洛天佑流的冷汗,“天佑,你没事吧?”他的情况好像很糟糕,脸色又青又白。
洛天佑强迫自己笑了笑,抬手抚过她的脸,“小圆,如果……你就不要管我了。”他刚才算了算时间,明天,明天就是珍的祭日了。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你不要乱说话,不要吓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心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到底有谁可以帮助他?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不!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助他!福圆圆突然想起爷爷上一次说的话,还有玉佩。
是不是爷爷早就已经算到会发生这种事?这是不是代表爷爷可以帮助天佑?一定是这样的!
“我知道还有人可以帮忙,我爷爷。”她抬眸看向他。
洛天佑顿了一下,“你爷爷?”她的资料上有写到,福爷爷曾经是台湾有名的道士之一,但是,要是找道士有用,何叔不就可以解决了?看着她希冀的眼眸,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出这件事。
像是看出他眼底的不信任,她抓住他的手,“你相信我!我爷爷真的很厉害!”她记得曾经听老妈说过,爷爷以前的确是非常有名的道士。
洛天佑是不想再多拉一个人下水,但是看她的样子,忍不住还是顺从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试一试,等回到台北,我们再去请你爷爷过来。”
“嗯!”福圆圆拉着他的手,看着他憔悴的脸庞一阵心痛。
她相信爷爷一定会有办法的。
从山上回到家,福圆圆很惊讶地发现爷爷居然就守在他们的社区大门,她记得自己没跟家里的人说过现在住哪,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找来的?这样看来,爷爷真的有几分本事。
爷爷来了之后,看到洛天佑,久久不语,吐了口长气,只说一句,“冤孽啊。”
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今天也是俗称鬼门开的日子,回到屋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夏天的夜里,她居然觉得阴冷,可房子里并没有开空调,四周却弥漫着一股阴冷,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嗡啊咧……一啊庵啊……”福爷爷穿着一袭黄色道袍,头上戴着道冠,一手持着桃木剑站在摆设好的祭坛前,另一手成剑指靠在嘴边,扬声轻吟。
福圆圆跟洛天佑两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的举动。福圆圆是满心的讶异,耳边传来的吟唱声,跟平场爷那种台湾国语好笑的腔调不一样,是一种很舒服、很令人放松的声音。
原本四周阴冷压迫的气息,因为这吟唱声似乎被打散开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吟唱的声音渐渐地结束了,福爷爷睁开眼,神情肃穆地注视着前方,福圆圆跟洛天佑都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去。
一道缥缈的黑雾渐渐地凝聚成了一道人影,轮廓从模糊变成清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慢慢地显露在三人面前。
洛天佑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珍?!”
这一幕让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福圆圆不禁地拉着他的手,缩到他身后。
“我们走吧。”珍的声音听起虚无缥缈,一点也没有将福爷爷看在眼底,身影缓慢地移向洛天佑,歪着头,扬着甜甜的笑容。
“妖孽!你跟他本来就没缘,何必苦苦强求?快点回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再坚持下去,永远就没有投胎的机会了!”福爷爷拿着桃木剑挡在他们两人面前,另一只手抓起摆放在桌上的黄色符纸,向天空一抛--
黄色符纸在半空中散开来,缓慢飘落在地,诊苍白的脸上原本还挂着甜甜的笑意,但等到她踏上符纸的范围后,脸色越变越怪异,猛地抬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
福圆圆吓得整张脸都白了,珍凄厉的叫声让人耳膜生痛,洛天佑赶紧捂着她的耳朵,两人同时往后退,直到靠到墙才停住。
尖叫声倏地停住,珍缓缓地抬起头,眼睛已经变成血红一片,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垂放在两边的手指,长出长长的指甲,大叫一声,整个人往前扑--
福爷爷拿起祭坛上的八卦镜,转个身便挡在她前面。珍的手指一碰到八卦镜,像是碰到灼热东西般发出滋滋声响,她痛苦地缩回手,血红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臭老头!你别多管闲事!他是我的!”幽怨的眸子直视着洛天佑,执意甚坚。
洛天佑心里一颤,虽然害怕,但却不躲避,回视着她,大手无意识地将福圆圆推到身后。
这一个举动像是又刺激到珍,她尖叫一声。
“啪啪啪啪!”日光灯破了好几盏,剩下的开始闪烁不停。
“尘归尘、土归土,你早就不是世上的人了,又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再说,天注定他不是你的有缘人,趁鬼门开这个机会,你快点回去冥界,说不定还有机会重新投胎做人。”福爷爷拿着桃木剑刺向她,手中的八卦镜也不停地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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