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武大郎

《我不是武大郎》

第二十六章 先生来访意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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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不问出处。

吴用,表字学究,道号加亮先生,今山东郓城人氏。乡村私塾先生。

见到吴用本人,我感觉他就是比较平常的一个人,就像我幼年时的乡村中学语文老师。

他中等个,身材偏瘦,头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巾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

在《水浒传》第二十四回《赤发鬼醉卧灵官殿晁天王认义东溪村》里,吴用第一次出场时,施耐庵先生用了一首《临江仙》赞他:

万卷经书曾读过,平生机巧心灵。六韬三略究来精。胸中藏战将,腹内隐雄兵。谋略敢欺诸葛亮,陈平岂敌才能。战略施小计鬼神惊。名称吴学究,人号智多星。

吴用确实博学多识,才智过人。在战术的制定和实施上,能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智取生辰纲、三败高太尉、两赢童枢密、智取大名府等,均出自他的谋划。

但在文韬武略上,尤其在心胸格局与远大抱负理想上,他还是远远不及诸葛亮的。

遥想当年,刘备被曹操撵得惶惶逃窜、疲于奔命、无处安身之时,三顾茅庐。

诸葛亮大为感动,遂献计“三分天下”。

后来,诸葛亮辅佐刘备南征北战,创建蜀汉大业。他一生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成为一代贤相,为后人

所敬仰。

唐肃宗上元元年年,唐代著名大诗人、“诗圣”杜甫探访了位于成都郊区的诸葛武侯祠,当即写下了感人肺腑的千古绝唱《蜀相》: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但吴用先生的出道则是因为怀才不遇、长久愤懑,尽管劫取的是不义之财,但采取的却是江湖手段。虽然当初属于自愿,但最后也是被迫上了梁山。

但吴用在梁山的地位与作用举足轻重、不可等闲视之。他这个军师,其实相当于梁山的“第二把手”。

后来宋江将聚义厅改为忠义堂,并在门前树起“替天行道”的大旗后,作为军师的他也是积极的参与者、策划者与执行者。

至于后来宋江、吴用、卢俊义等带领众英雄好汉流血舍命去征讨方腊,自《水浒传》问世以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抒己见,莫衷一是。

我们在此暂且搁置这个议题。我们还是来说故事。

吴用先生深夜来访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吴先生开门见山地说:

“自大宋建国以来,辽国屡犯边境,侵扰百姓。”

“今日竟然以再开战事要挟朝廷,明目张胆地派军队来我境内打捞、运输玉石,真是有损我大宋威严。”

“是可忍熟不可为?可恼朝廷昏庸,官府腐败,军队软弱,竟然屈从。”

“可我等英雄好汉、仁人志士,断然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拿起茶壶,边给他斟茶边询问:

“先生的意思是?”

显然吴用已从阮小五口中了解了我的大概情况,所以他敢于直言不讳:

“等打捞出来之后,我们劫了它。”

我笑了笑,反问道:

“难道先生此次不是为救兄弟来的?”

以吴用的聪明,焉能听不出我的话外之意?

他立即截住我的话,呵呵一笑:

“你不是已经救出来了吗?我们还要好好谢谢你。”

我紧接着说:

“您不知道吗?阮小五体内还有七日化骨之毒未解呢?”

吴用淡淡一笑。

一只小飞虫落在了他的茶碗里,我们都看见了,可他却视而不见,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哪更需要喝下去!”

他这是个聪明人,但也是头犟驴,响鼓也得重锤敲。

该我给他摆摆龙龙门阵了:

你说的是事实,也有道理。

辽国派来武士打捞玉石不假,但穿的是黑衣黑裤,平民打扮,并无盔甲。估计这是两国约定好的,附合外交惯例,并无不妥。

而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主要问题是,两国正在谈判。对方提出以重新开启玉石打捞作为延续休战协议的条件。朝廷已经答应并派出谈判使者。

我们如果从中作梗,引发两国事端甚至战争,你觉得谁能负得起这份责任?

您是聪明人,您应该清楚,如果因小引发战争,最遭殃的是什么人?生灵涂炭,家园荒芜,百姓流离失所,这是您愿意看到的吗?

吴用沉默不语。

他的内心也在激烈斗争。

他是心地善良的读书人,虽然郁闷失落,愤世嫉俗,敢于反朝廷,劫官银。

但如果所做之事极有可能引发两国交战,连累百姓,他就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人在江湖,最最看重的就是江湖道义。

而最大的江湖道义,就是为国为民,以天下苍生为念。

孰轻孰重,他自然心中有杆秤。

“好吧。劫取玉石之事,我们放弃。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们必须要办成。希望大郎兄助我们一臂之力。”

“什么事?”

“劫持蔡婉儿。”

“劫持蔡婉儿?”

我扯扯耳朵,没听错吧;我拍拍脑门,没发昏吧。

刚劫了老子的生辰纲,怎么又要劫持闺女?

生辰纲是不义之财,劫就劫呗;可蔡婉儿可不是邪恶之人,劫持她干吗?

总不能因为她出身不好、遇人不淑、嫁人不良就劫她一吧?

惩恶扬善,济贫扶弱,也是行走江湖必须遵循的侠义之道之一。

“为什么?”我冷冷问。

“因为她是蔡京的女儿,还是西门庆的妻子。”

吴用端起茶碗,轻呷了一口,悠然自得。

“以她为人质,向西门庆要解药;向蔡京要什么?生辰纲不是已经到手了吗?”

我素来讨厌贪得无厌之人。

“哦!”吴用严厉地扫了阮小五一眼。

“我可什么也没给他说。”阮小五连连摆手。

“用他说吗?我也能掐会算。”

我呵呵一笑,学吴用的样子,悠然自得地唱道: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心内如汤煮,楼上王孙把扇摇。

“你是谁?”

智多星不愧是智多星,心中虽然惊愕,但脸色依旧平静如水。

“我是武大郎啊!”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智多星吴用设妙计,托塔天王晁盖、赤发鬼刘唐、入云龙公孙胜、活阎罗阮小七、混世魔王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白日鼠白胜,在黄泥岗上智取生辰纲。”

“你何以得知?”

“我说了,我能掐会算。”

“是不是有的县府贴出了缉捕公告,被你看到了?按说没这么快啊。”

“你是不是打算绑架蔡婉儿,拿她做人质,胁迫梁中书或者蔡京不要报案声张,把这十万贯金珠宝贝生生吞进肚子里去?”

梁中书的名字叫梁世杰。中书是官职名。他曾经在东京担任过中书侍郎或中书舍人等官职。

他现任北京大名府知府。北京是北宋王朝“四京”之一。

他是蔡京的女婿。也是蔡婉儿的二姐夫。

蔡婉儿是三小姐,是蔡京最小的女儿。

“确有这样的想法?”

吴用先生据实相告。

初次相见,交谈尚浅,既无一见如故之感,更无掏心掏肺之诚,但我们明白,彼此不是邪恶之人,也不是敌人。至少应该实话实说,据实相告。

“先生不愧是智多星,胆大心细,可您想过吗?要想拿蔡婉儿挟持梁中书与蔡京,必须有两个前提条件,您有把握吗?”

“愿闻其详,请您指教。”

“一是你知道蔡婉儿在蔡京和梁中书心中的份量吗?他们肯舍得十万生辰纲来换蔡婉儿吗?”

“二是您自信以您手下现有的力量,能挟持了蔡婉儿吗?”

“第一条实无把握,而且几乎没有希望,我太了解这些贪官污吏了。贪得无厌,自私偏狭,为了自己升官发财,什么事情做不出,哪会顾忌什么亲情?”

吴用摇摇头,自信的眼神增添了少许忧虑:

“至于第二条,也没有把握,但可以一试。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只带上了阮小二和阮小七。虽然蔡婉儿、耶律武同为周哈哈的高徒,且都在六大高手之列。但阮氏兄弟,合三人之力,斗这两大高手,未必会输,如果再下到水里,阮氏兄弟可就变为天上鹰,水中龙了。”

我看看吴用,又看看阮小五,不解地问:

“唉,阮小二、阮小五现在哪里?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到帐篷一见?”

吴用笑笑,挺自豪的,酷比地手指上面,脚踏下面。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人如同壁虎一样伏在帐篷上面的一个绳子上。

更吓人的是,他竟然面部朝下。但身体却如磁铁一样牢牢地粘在上面。

这是什么功夫?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上去的?我怎么一无所知?

这里,我还疑惑地仰着脸;那里,已感觉到脚下有动静。

我低头看,霍,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一个圆口形的地窖,一个人如土拨鼠一样探出了脑袋。

娘啊!这又是啥功夫?

不是天上鹰水中龙吗?怎么还会这么高难度的空中杂技、地下绝活?

哦,江湖也有跨界表演、走穴?他们要是改行去混综艺界,可挣老鼻子钱了。

这二人真是阮氏兄弟?(求打赏、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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