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确实是小看殿下你了,不过,想要吃定我们,可没有那么简单!”任千行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这,便是皇境武者的恐怖之处,若是换了皇境以下的,哪怕是半步皇境遭受如此重创,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休想恢复过来。
再看任千行,前前后后不过几息时间而已,原本有些紊乱的气息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想来伤势也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活动了一下筋骨,任千行的表情逐渐变得癫狂了起来“本来不想节外生枝的,既然你非要找死,那就别怪我了,桀桀桀!”
任千行的笑容逐渐变得十分扭曲,身上散发出滚滚黑烟,双目血红,就如同要择人而噬一般。
“嗯?”离战场中心还有一段距离的方羽眉头一皱,这一刻,他竟然从任千行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从威压上看,任千行的修为应该没有突破才是,为什么会突然变强了这么多?”方羽百思不得其解,按说他迈入这百花齐放的武道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曾听闻过不少能够在让人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强悍战力的秘法,但这些秘法多是以不同的形式燃烧气血之力甚至是生命力,说白了就是压榨自身潜力换取短暂的爆发。
方羽相信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燃烧气血短时间内爆发强大的战斗力这个方羽完全能够理解。
但此时的任千行气血浑厚,感觉各方面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着实诡异。
“哈哈哈!靠入魔换来的伪帝境而已,且让本太子来会会你!”太昊大笑一声,丝毫没有对任千行的变化有任何畏惧。
“入魔?”方羽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有些恶心的看了任千行一眼,这特么也算是魔?
别什么锅都往魔的头上扣好吧?
此时的任千行浑身散发着极度邪恶的气息,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的感觉,看上去并不是入魔的样子。
不过这一切和方羽都没有太大的关系,眼看着太昊和任千行越走越近,新一轮的大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方羽眼珠子一转,四下观望了一番,确认自己没有被人刻意盯梢以后,嗖的一声消失不见。
对他来说现在是绝好的时机,趁着任千行被太昊拖住,正好可以趁机混进溶洞当中查探一下情况。
“果然别有洞天!”外面,任千行应该是已经和太昊交上了手,四周的士卒应该也憋不住了,动静越来越大,喊杀声传出去老远。
而方羽则是借助这个机会没怎么费力就混进了溶洞之中,这溶洞也是七拐八拐的,岔路极多,但这些都难不倒方羽,这都皇境了,还能迷路?
只见方羽站在一个岔口前,看着眼前的三条不同的通道,咧嘴一笑,玩心大起的从储物戒指当中取出一大把符纸,一挥手全部甩了出去,漫天飘飞,大约有百来张。
“太微帝君,丹房守灵,造就兵甲,来复黄庭,天符帝力,震慑刀兵!”方羽双手掐诀,口诵咒语,半空中的符纸下落之势骤止,随后自动折叠起来,化为一个个巴掌大小的纸人兵将,手中还握着各式各样的纸刀纸剑。
此乃方羽从羽化仙门的传承知识当中学会的小把戏之一,名为撒纸成兵术,听上去很高大上,其实杀伤力不大。
纯纯的有些玩乐的意思,以道家剪纸成兵术口诀配合撒豆成兵术手印再稍加修改便可以施展。
不过这门术法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既不需要像剪纸成兵术那样提前祭炼纸人,也不需要担心纸人遭受不可逆转的损坏,其次也不需要撒豆成兵那样浩大的灵力。
用来寻人寻物再好不过了。
当然了,方羽此时施展出这门法术确实有些童心大起的原因,只见方羽站在一众纸人兵将面前,轻咳了一声。
“列阵,出击!”
得到了方羽的指令,一个个小小的纸片人蹦蹦跳跳的四下奔走出去,那蹦蹦跳跳的模样着实有几分憨傻可爱。
就这样,方羽直接留在原地闭目养神起来,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其中一队纸人挥舞着手中的刀兵从其中一个岔口跑了出来,麻溜的爬到方羽的膝盖上又蹦又跳的比划着什么。
方羽见状温和一笑“做的不错,回头给你们记上一功,回去吧!”
因为此时还有许多纸人小兵分散在洞穴内的各个角落,所以方羽也懒得一个个去收回了,干脆将术法解除,所有的纸人一瞬间变成原本的黄符模样,无力的坠落在地上。
而方羽则是一头扎进了右手方的溶洞之中,没过多久就摸到了祭坛边缘的位置。
可能是由于太昊的到来或者方羽先前捣乱的原因,此时的祭坛上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忙碌着手中的事情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方羽的到来。
“这都没注意到我?”说实话方羽有点懵,他可就是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的,虽说隐藏了身上武皇的恐怖气势,但他这么一个大活人,这些幽冥宗的人都视而不见的么?
“搞不懂!”尝试了半天,方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晃了晃脑袋,这些人也不都是没有意识的样子,相反,几乎每个人眼里都透露着精光,应该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弟子。
所以方羽就感觉有些奇怪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一个前来阻止他的都没有?
又尝试了一番,还是一样的结果,反正也搞不懂,方羽干脆双手背负在身后,如同领导视察一般在祭坛上四处溜达起来,甚至怼到了血池边上,将手伸到血池当中测试了一下温度,依旧没有人在意他的到来。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方羽愈发觉得有些诡异了,如果说这些人对任千行绝对信任,认为任千行不可能放外人进来,所以将方羽错认成了自己人,或者说这些人手里的活都很重要,不能停止,这些都有可能。
但这些可能都不至于让方羽在他们面前晃悠了如此之久依旧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些人此刻的表现更像是中邪了一样,神智是清醒的,但是却没有办法说话或者行动,身体被别的什么力量操控着。
但是这股力量究竟是从何而来,方羽目前还并不清楚。
难不成是这东西搞的鬼?
四处确认过没有特殊的存在以后,方羽将目投向了血池上方的巨大棺椁。
要说诡异,这个光秃秃的祭坛上只有这玩意最诡异,里面躺着的可是幽冥大帝的尸身,这些幽冥宗弟子此刻诡异的表现,很有可能和这棺椁脱不开干系。
“算了,夜长梦多!”方羽真的很想研究一下这幽冥大帝的尸身,可惜现在好像不太是时候。
呛!火星飞溅!
“这...”方羽双目发愣的看着眼前的棺椁上浅浅的印记,要知道他这一剑的攻击力就是大成皇境都难以抵挡,砍在这棺椁之上,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噗!”
“噗!”
不等方羽仔细查看,身后突然传来一片吐血的声音,只见数名宗师境后期的幽冥宗弟子口吐鲜血,目光涣散,身体像是按照设定好程序一般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几步,随后脚下一空,一头扎进为血池提供精血的水渠之中没了声息。
“原来如此!”看到这一幕,方羽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猛的一回头。
果然,随着这几人的暴毙,棺椁上浓郁的血红色光华微不可查的黯淡了几分,方羽立即调动体内神血,双瞳变成暗金色,眼前的世界被黑白色铺满,唯有一道道血红色的线条从那些个幽冥宗的人胸前探出,和血池上方的棺椁形成了一种奇特的联系。
这就难怪了!
方羽面露恍然,就是不知道任千行知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这一切究竟是任千行刻意的安排,亦或者任千行也着了道?
这不应该仅仅只是一幅棺椁而已嘛?
难道幽冥大帝这个死了上千年的家伙其实还活着,搞出这一切都是在利用任千行?
“不太可能!”方羽自言自语着来回踱步
咔嚓!咚!
不等方羽想清楚其中的来由,整个溶洞突然一颤,顶上裂开了一丝缝隙。
“啧啧啧,打得真激烈!”方羽暗自咂舌,这么大动静,明显外面的战斗已经打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哗啦啦!
无巧不成书,随着外面的战斗愈发的剧烈,原本平静的悬浮在血池上空的棺椁猛烈的摇晃起来,连接着四周那些幽冥宗弟子的血线一下子变粗了一倍有余,方羽似乎听到了鲜血被抽出身体的咕噜声。
不多时,场上除了方羽以外,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身体无意识的抽搐起来,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祭坛上错综复杂的水槽内尚未流淌干净的武者精血瞬间变成了激流,血池里哗啦作响,一个几乎覆盖了整个血池的漩涡从血池中心的位置蔓延开来形成了一道水龙,被棺椁鲸吞下去。
“都死了一千多年了,还不老实?”方羽一看,这不行啊,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幽冥大帝的尸身复苏,虽然现在他都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棺材里的东西怕是不安分了,方羽当然不会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
不趁着现在痛打落水狗给对方来上两记闷棍,难道真的要等他蹦出来了再一对一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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