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边的肥猫是谁家的啊!到底是喂什么才吃成这么肥的啊?像只小猪一样的体型啊!”,当握起苹果的克里夫兰从回忆中绚丽的云彩和流星上转移视线的时候,一只慵慢的小蓝猪也正在几个地痞无赖的聊天中惬意地享用着自己的阳光和被递上来的鸡胸肉。虽然那些流氓和人冲突的声音并不是很好听,但入眼的小肥猪就是那么地享受着它看到的一切…包括你呦…这句写在眼神里的招呼就好像携带着神奇的魔力让听懂的克里夫兰皱起了眉头。
在这股眉头之下,如果把对方换成白更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回上一句,包括你爹…
“啊,你说的是维奇玛大人呐!”,看着克里夫兰所指的那个蓝胖子,刚卖出几克朗水果的商贩也微皱起了眉头,说话的声音自然小了不少,“它是霍桑大人最近最喜欢的猫,听说维奇玛大人的名字还是霍桑大人亲自取的呢!虽说一开始是想直接拿泰莫利亚的掌上明珠维吉玛来比喻的,但…反正结果都是好的。甚至在取完名字之后的好几天里,霍桑大人都没有再出来为难我们这些下等人。不过现在吗?如你所见了…”
“维奇玛…大人?现在连一只猫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了吗?真的该死啊!”
“啊!认真的吗?你个矮肘子只是给这么点水果的话,我可没法向维奇玛大人交差啊!你是想要霍桑大人亲自找你来吗…”
“这怎么可能?只是大人…我明明昨天刚给霍桑大人和巡…我真的没有多余的钱来…啊!等等,等等大人,我求求你放过我…”
“等等,这是你儿子吗?”
“啊…是的,大人,他还小,这不关他的事情,我…”
“那你儿子今天要吃饭吗?”
“呃…应该是要的,大人。但是…”
“先别但是,那我们要吃饭吗?”
“呃…要的,大人。可…”
“那就先不提霍桑大人了,反正你们对霍桑大人也不会有任何贡献。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维奇玛大人好不容易连着出来了两天,那你觉得维奇玛大人今天要吃饭吗?”
“要的,大人……”
“哦,既然如此。那你觉得,是你们一家人今天饿一顿重要呢?还是说,让霍桑大人的‘床上明珠’晚上没力气睡觉重要呢?哈哈哈~”
“哈哈~小心今天晚上霍桑大人去你家和你老婆儿子一起睡觉哦!”
“波卢特,你可真是一个混蛋,怎么能到处造霍桑大人的谣呢?!我们的霍桑大人怎么会看上这种破烂的土炕呢!要我说的话,肯定是砍了这个混球的儿子,然后让我们抱着这个小混蛋的老母亲哈哈乐呀!你看这个小混蛋,瞪大了眼睛要吃了我呢!哈哈!”
“大人,请不要再说了,这里是我最后的…”
“兄弟们,看,这就是语言与团结的力量,这就是霍桑大人对我们新要求的力量!这就是our power!你个混蛋居然敢骗我们……”
在混混们和小商贩激情互动的同时,半眯起眼睛的猪咪也是从男孩握紧的拳头扫到了人群尽头的猎魔人,但它那双居高临下的真正猫瞳里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姗姗来迟的家伙。当然,它同样不喜欢身边混混如此拙劣的模仿,特别是在克里夫兰面前,可以说是让它颜面尽失了。
而这份颜面尽失和我们牵着伊波来看戏的猎魔人并无丝毫关联,至少,这种事情和一个同样生存堪忧的猎魔人没有关系,“我决定接下来先去维吉玛一趟。要来吗?”
“?先不说这种奇怪的语气与感觉,你怎么突然决定去维吉玛了?”,对于猎魔人经常性的突变,克里夫兰并不是很吃惊,反手就把打包好的红情小苹果给全部塞到了伊波的怀里,同时微笑着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是带着孩子上个厕所的时间,脑子就被霍桑家里的笨猫给踢了吗?顺带着狮鹫又一次叼走了你的马吗?”
“不,我感觉今天的脑子好像不太清醒,还有就是之前一不小心在伊波面前说错话了。”,只是确认了一眼那只被人‘高高举起’的肥猫和正被人踩在脚下的平民,最近诸事不顺的猎魔人就已经转移视线了。毕竟,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加入到别人的杂事中,没办法,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挥手间就可以与行星守护者干架的男人了,时间总是一去不复返呐,“剩下的…你懂吧,我们的路并不相同,所以你不想带孩子的话,也滚回去养老吧。”
“哎~我这个人就喜欢你这样的混蛋,这样的攻击性让我这个老家伙的身体动起来的时候真的毫无负罪感啊!”,当然,扭动筋骨的克里夫兰同样不想操心人与人之间的这种逼档子破事,谁让他真的拯救过一次世界呢…然后他的脑壳就被那群狗杂碎给‘敲’烂了…这也怪不得他的国语一直是半个负分啊。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眼下的局面,你他妈的不动的话,我也不动,谁让我们都是混蛋呢!”
“那如果有人死在你的面前呢?”,确定眼下决定之后,为了避免神奇的世界式戏剧感,我们的猎魔人当仁不让地抱起了开始好奇的伊波,然后成功地在她写完字之前就离开了这个多事之地。
“年轻的时候,我或许还有这样的血肉,但后来有一个比我不知道高上几百单位的家伙很是诚实有力地告诉我,人都有血有肉,但那些东西不长在你的身上就不要碰。所以,我并没有你理解中的那么好善。”
“那你还真不如我啊!最起码这种事情,没有能力的话,我会尽量不看的。”,说着,猎魔人还是接过了伊波的字条,以及随字条一起递上来的苹果,还有那似丰收苹果一般的眼神,整个过程并不需要很犹豫,“就像现在这样,一旦看了就要承担责任,真他娘的遭罪!当然,你除外,这次也除外。”
“嗯~?斯盖塔泽又来了,你马又又没了,我真开心。”,对于白更,克里夫兰并不会教他做事,但是,“至于伊露波拉,你不会指望着在一个见鬼的世道里养出那样的孩子吧,猎魔人。”
“像我一样不好吗?”,伊波所递上来的字条夹是书商帮忙制作而出来的,但可能是受到他或者她身上情绪的感染,写在上面的字和伊波在今天之前的模样相比就像是变了一个味道。但总的来说,这些字对猎魔人的猫瞳来说并不是很多,而尽管这双猫瞳长得有点白了、有点不像样了,但字条上能让它不认识的也可以说是没有,“还是说,你是在教我做事,老东西。”
“哎~和你这个家伙相处在一起都可以写一篇斯盖塔泽都抓不动的论文了,名字就叫做:论枪尖对箭芒。”,虽然克里夫兰的嘴很硬,但他还是更佩服猎魔人的手臂,真的是无论什么样的小姑娘都逃不了被这双大手抱起来的命运,明明早上的时候只是牵在身边而已…啧啧…和02也没什么差别吗,“伊露波拉的字写的比你要好啊!还有,她可比你要好多了,最起码,求人的时候也知道不给别人制造新的麻烦。说起这个,等等,你那只笨狼呢?好像在刚才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它了。”
“灰狼?”,听到这个名词,原本脑子还在不知道想些什么的猎魔人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世界命运,而这份突如其来的冲击也瞬间扫去了猎魔人杂乱的思绪。如果非要把它刻在心里的话,那描述就是角色戏剧化的力量。也就是在此刻,与灰狼闪出联系的他心有灵犀地望向了远处的背影,在那片仍旧坚持不下的人群中突然升起了一股角色上线、幕曲开始的神圣使命。
说实在的,虽然很不想面对如此奇怪的场景,但猎魔人的心中还是承认了…白更确认那个骑在灰狼身上的虚影就是伊札娜,不过,这个不是长发及腰的成熟版本,而是…白更当初在星空中离开她身边时的模样,她的眼神是那样的……让人无法逃离……
而很快,不算很愚蠢的白更就在克里夫兰有点嫌弃的眼神下意识到了此刻的这一切,但与其说是意识,倒不如说是开始变换的舞台让他认清楚了当下的场景。特别是他远远地对上蓝猫的眼睛时,周围一切就变得不难理解了,那双亮黄色的猫瞳是这个世界中除了猎魔人以外最现实的颜色了。
“喂,你要干神马?因为愚蠢的野狼丢掉了,所以连带着你的脑子也一同被狮鹫给抓走了吗?这里是在大街上,你取下弓箭到底是想干什么呀?!”,在和蓝猫维奇玛对视的时候,聪明的克里夫兰确实看出来这个家伙的手段,但他才不会提醒白更这个混蛋,特别是戏剧中的一切人偶娃娃都是现实真人这个重要消息。至于别的吗,那就真的不能说了。
在听到克里夫兰那仿佛被压成二维角度的声音后,刚抬起脚步的白更又确认了一遍手中的纸条,这还是伊波那张纸,只是上面的内容在他眼中还是改变过后的模样,而脚下的世界仍然是充满布偶化的世界。即便是对着粉丝状的太阳,纸张上透过的黑影依旧是如同这个世界一样光怪陆离的文字啊:杀了那只猫,好吗?
对于这些像是丝线一样随风飘动的文字,猎魔人一动不动在原地送别了这个世界中的灰狼,而伊札娜的虚影也在回眸一笑之后便就突然消散了。只是留下他一个人站立在这个奇怪的世界中,甚至这个世界里吹来的风都像是精神病人的牢笼,随着周围布偶们的移动而变得扭曲嘈杂。
在这个突如其来的世界中,饶是以白更再次重铸起来的大心脏,当正视克里夫兰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是不免有些异样,谁让对方这个鹤立鸡群的纸片布偶在猎魔人眼中属于独独地抽象呢,而周围的其他布偶倒是在大小上和现实无异。只是面部表情异常呆滞,这一点,克里夫兰这个纸片布偶倒也一样。
但克里夫兰这个纸片布偶终究还是不太一样,在这里,除了克里夫兰的声音以外,其他的声音异常聒噪,明明好像贴在猎魔人的耳边,但这叽里咕噜的话语却让人根本听不清到底是在表达什么。
而在另一边,猎魔人在神色上微微的异样也是轻易地触碰到了克里夫兰敏感的神经元,毕竟他这个人在一定方面上不行,就会导致有的方面上拥有和龙之逆鳞一样的夸张属性,就好比现在。虽然周围的一切包括白更看上去都很平常,仿佛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口是心非版围魏救赵点先见死不救之亡羊补牢的傲娇父亲宠溺…嗯,“你个混蛋这样的眼神是把我看成了被推着狗的屎吃掉的屎壳郎吗?”
“哎~你怎么总是和周围的人不太一样啊!”,相比于满布在周围的立体布偶,猎魔人更加相信被神奇脑回路压成纸片的克里夫兰之声。至于那只看上去就泛着魔韵的蓝猫,白更并不是很想打扰到这股神奇的西方力量。不过有一点很值得白更去分享出来,虽然和眼下的事情也没有多少关系就是了,“还有,今天的太阳也太刺眼了吧!”
“刺眼?话说你好像在看到这张条之后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它了,难道你是在逃避伊露波拉那炽热的眼神吗?”尽管和猎魔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经常看对方直播的克里夫兰还是猜到了对方的思考,当然思考的路线并不重要,但白更的这个语气绝对是想暂且抽身。而到了这时候,一般来说,不求名利的克里夫兰很乐意当这个成功男人背后的推手,“街道上的人是很多,但看看我们伊露波拉的脸吧!猎魔人,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呀!?犹豫和逃避只会看着问题一遍遍地重复。”
听完之后,这番话在确认不了他人表情的猎魔人眼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毕竟,答卷子的人哪能像出卷子的人这么随意。还有,虽然只是灵光一现,但白更还是抓住了那一股有点熟悉的感觉。当他仔细思考时,却猛然间意识到,这股布偶世界里的味道像极了庚荷西的背影。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说,这一点,白更只能归结于他和庚荷西之间的神秘联系了,“既然你说我写字难看,那就拜托你替我转告给伊波,接过她的纸条我就一定会去做的,而现在,作为克里夫兰爸爸的我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爸爸?啊?喂,你这也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我都对你仁至义尽了好吧!感觉你踏马的越来越过分了啊!你这是在拉着你的马玩火自焚……”,无论克里夫兰再怎么激愤,他总会看在伊露波拉的面子上维持表面上平静的克制。
“既然知道我们是在玩火自焚的话,那你还在坐着看戏?脑子也被这个刺眼的太阳给烧糊涂了吗?”,在突然想起庚荷西之后,白更也是从克里夫兰的话中反应了过来,不对,是从克里夫兰的身上反应了过来。对方既然如此巧合地出现在了这里,又如此明目张胆地提示他不要轻易靠近那只蓝猫,那也就是说,其实他也不是一般的答题者,而是测试服中的作弊者…但是因为克里夫兰给出的答案有点矛盾,所以,是测试服中被封掉的作弊者吗?
想到这里,白更看向克里夫兰的眼神复杂了起来,第一印象是对方打断了他的行动,不想让他轻易接近蓝猫;而第二印象则是对方纯粹在恶心他,又或者不是,可根据白更对克里夫兰的了解,这个家伙应该就是在故意恶心人。所以,不管真相和运气到底是在哪里,他还是选择去做自己的决定,尽管这个决定已经受到了克里夫兰的影响。
“啊这,好像对,又好像不对啊,话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纸条上的任务就变我俩的团队合作?”,在猎魔人的直视下,克里夫兰总感觉自己给的提示足够明确了,不就是注意不伤害其他的活人,并在此的基础上抓到那只蓝猫吗?难道纸条上只是写成了一个杀,白更这个二货都要抠字眼的吗?可是当着蓝猫的面,他又不能做的太过火,所以,“这是伊露波拉对你的请求,你就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吗?你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笨了?”
“我感觉,从昨天晚上开始,你的站位就好像胆小了许多,总是不自觉地站在我的身后,欸,不对,上午处理那群家伙的时候你是一个人去的。所以我就很疑惑了,你真的是在害怕吗?猎魔人?明明按照伊露波拉的想要的去做就好了啊!这对你来说不是很难吧!”
看着对方全然不提他打断自己脚步的那句话,白更只能沉默地抱起了伊波,或者说在他眼里的伊波玩偶。当然,他还是可以很明显地感知到怀中的就是伊波,一个有点害羞和好奇的伊波,这个小家伙身上的温度哪怕隔着衣服也要比克里夫兰胡乱缠在一起的脑子要温暖不少,“我突然在你周围感觉到了一股很大的恶意,而它正在向我逐渐逼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在说你儿子的亲妈呢?”
“……”,当猎魔人毅然地走远时,一向直来直往的克里夫兰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在他的印象里,白更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就算是庚荷西偷偷对白更干了点见不得人的东西,那也不至于蠢到这个样子啊!除非说,庚荷西那个混蛋这次也不当人了,但是……庚荷西有锤子的必要去这样做啊!昔日老情人的最后一个愿望都不想实现?
作为自称不加任何杂名的浪人武士,克里夫兰也自认拯救过一次世界的他脑子不算太笨。这一点,世界里的大家也是都认可的。正是因为有着大家的认可,所以克里夫兰给自己制定的每日自省内容中并没有太多的智力活动,所有的只是在心智上的坚守本源与开放信念,“猎魔人,有的东西你不去参与的话,它就会一直重演,但是你选择改变其中的话,虽然踩下的每一步都将无法回头,却也必然不用回头。”
“为什么你一直都在说这样的话呢?虽然你个老家伙的身份确实适合说这样的话,但是,克里夫兰,谁又告诉过你,我不是在按照纸条上的内容去做的呢?”,当他们走远超过一定范围之后,恢复成为真人的伊波又一次递上了自己写好的纸条,而猎魔人也将之前的纸条递给了克里夫兰,“我还以为你真的看过上面的内容了呢?怪不得我听你说的话从头到尾都是乱七八糟的呢?还有,你到底什么意思能直接说吗?”
“什么叫做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从头到尾都很简单,反倒是你?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去做呢?你不去做的话,它就会一直在那里重复,它就像是人生路上的一个关卡一样,不会消失的?”,作为优秀的局中人,克里夫兰正在忠实地完成着他的任务。
而他的任务,也成功地将白更原本直接的思路给打成了一个一波三折。到目前为止,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仿佛只是黄粱一梦的片刻,白更就感觉自己的处境突然变得非常不妙,虽然目前看似是远离了那只蓝猫,但他的思绪仿佛被遗留在了那场戏梦的舞台剧中。任何对其中事物的思考都因为自己的撤开而逃离了大脑,智慧的漏洞就像此刻克里夫兰的小嘴一样叭叭个不停,再多的精力都无法支持片刻的思考。但这最起码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必须再次回到那个舞台剧中,或许这样才能恢复思考,又或者,到目前为止的一切都是舞台剧以外的剧本吗?
如果是剧本的话,白更最后的思考就是,克里夫兰入了局,那个纸片的混蛋也只是戏剧中的一个角色,并且这个自身矛盾的角色就是在误导他的思路。可想到这里,白更又回忆起了克里夫兰的演技,这个算不上多高明的家伙真的还是他本人吗?要是这样想的话,我是在睡觉吗?这里只是别人安排好的一场梦境吗?
“所以,你到底是来帮我的大智若愚?还是前面故意蒙蔽视线然后在这里串通害我的?”
望着那份已经望不到的背影,蓝猫没有任何表示地舔起了手掌,眼神也毫不在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周边,继续安心享受起了这份喧嚣中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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