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梦中的我再次惊醒。算了算这月已是第五次了。
梦中不断闪过父母的脸庞。
几年前的一个晚上,xx街中心部的居民楼着起了大火。黑寂的城市瞬间被火光所照得通明。
尽管警方医院等相关部门出动得十分迅速,可造成的伤亡与损失是不可估量的。中心部是城市最繁荣且人口最密集的地区。里面大多是事业精英或有钱人,而这一大型的事故让人们一时间人心惶惶。
在这之后城中经济也开始走下坡路。
我便是那次事故中少有的幸存者,父母都是当地有名的商人。他们不会想到在这天他们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父母并无那英雄的大义,不过他们把生的机会给了我。
火场中父亲带着我与母亲往外逃着,母亲被掉落的建筑卡住了去路。父亲没有犹豫,右手一发力将我推出了火场。
“听着!博业。”
我当时被吓傻了,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听见父亲呼喊才缓过来,颤微地回复了一声。
“别怕,你就顺着楼梯走下去就安全了。”
父亲隔着火看了我一眼。
转身就要往回走,随后他又停住了。随后而来的是那破了口子的衬衣。
“我要陪你母亲,她一个人怕。我们从未想过离开你,可今后你只能自己活下去了。”
火势的愈发强大,开始让我看不清他,直到父亲淹没在了火海中。秉承他们希望的我才抹着眼泪踉跄地逃了出去。
……
后续的事我已没了印象,可唯独这一片段在我脑海所挥之不去。
尽管,我的情绪波动愈发降低。
怎么说呢,我认为我患了一种不可言状的病。从那会开始,我的情感的波动开始莫名其妙逐渐减弱,就像情绪麻痹了一样。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完全害处,至少我能保持理智。
不会被情绪所左右,但确实少了人情味。
这晚,我又失眠了。
……
照常,我天一早就在等待第一班列车。
不过,这次我身旁罕见的站着一人。他人叼着烟,望着表不停的发泄什么。
看得出来,他等得有些着急了。
“看什么?没等过车的人吗?”
他的言语中确实透满了蛮横,不过我没有做任何表现。
自觉地收回了目光,不过他似乎没有打算这么了解这件事。
“问你话呢?面瘫。”
我扔选择冷处理。或许这个办法很高傲,不过我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状况。
他愤怒地像一被夺了食的禽兽,突然他抡起了拳头冲我打了一拳。
巨力让我失去了重心,像一只乌龟仰在地上。
他的样貌令人做呕,他摆出一副胜利者姿态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得意与嘲讽。
这让我更加断定他与那禽兽没用任何区别,甚至不配。
……
那天早上,我狠狠反击了他……
他激起了我那接近麻痹的情绪。我觉得我并没有错,虽然心中仍有罪恶感。
……
在此之后我的生活又回归了平常,宛如一摊死水一样。
今年是高中的最后一年,朋友缺是一个也没有。
他们排斥我,认为我就是一个性格怪异、难以交流的怪物。
不过,我现在却开始向往这地方。
因为……上个月班里来了个转校生。
转校生叫江怡。长相清纯唯美,一看就是那种青春活力的好学生。
至少大家都这么认为。
她与我一样时常出没在清静的地方。
我们的关系还得从一本书所说起,那时我正钻研夏目漱石所著的《心》。
她正从我身边走过,忽然又回过头来往我这凑。
“《心》啊,你看这个啊。”
她见我眼中所透着的诧异,笑了笑。
“看你一直坐这角落看书,一看就是学霸。”
“没…有。”
她转头拿了套题,又开始往我这边凑。
“别谦虚了,我看你是我们班成绩数一数二的啊,给我讲讲嘛,都快被这题搞得神经分裂了。”
我没再交流,只是拿起笔算了起来。
“我……没办法跟你讲,你自己……我把过程和思路写给你,你……自己先试试看。”
能与她有交集对我来说就很不可思议,更别说这些了。
就怎么一个完美人设的她,竟然主动与我搭讪。起初他只是问问关于学习上的问题,回来再熟悉一点后便还夹杂日常。
我们一起学习,一起分享快乐。
并且,我的症状似乎开始有了改善。似乎一起都将好起来时,可上天并不想再这样下去。
就我与江怡打交道的第一天起,他们那诧异的目光就没有停止过。心想她怎么会交我这么一个怪癖朋友。
他们也多次向她问起这件事,几乎每次我就在一旁默默听着。
“怡怡,你咋跟这个怪人交朋友啊?你看他那样,话都说不明白。”
江怡并未说些什么,可这次她的眼中在那一刻她迟疑了,嘴上也是说着些推辞糊弄了过去。
我看着她的眼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看我,径直走出了教室。
【作者题外话】:对于罪恶,我们所面对的是丑恶的嘴脸。或许我们应该放下顾虑……施与帮助与关怀(包含对某山事件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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