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兮若吐吐舌头,“对了,阿文,你想看我跳舞吗?”
“嗯,想看,在学校待了这么久还没看过你跳独舞。”
“那你得给我一个伴奏,比方说······唱个歌什么的······”兮若歪歪头,秀发倾斜一旁。
李柯文想了想:“那我就唱《斯卡布罗集市》吧。”
“那首几百年的民谣吗?”
“虽然是民谣,”李柯文深吸口气,“但它听着真的很不错。”
兮若也深呼吸,站直身体,准备跳舞,她踮起脚尖,小腿绷紧形成了美好的弧度,配着纯白的长裙,仿佛融入了那白色的花簇里。
“areyougoingthfair.您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兮若随着李柯文带着磁性的歌声起舞,她像是一朵花在风中飘动,又像一只蝴蝶在花丛中舞蹈,她巧笑倩兮,时而舒展四肢,时而随风旋转,她的头发也随风飘扬,她的舞姿灵动飘逸,温柔而不妖艳,一回眸,那瞬间,似乎成了某种不朽,刻在了李柯文心里。
&oonewholivesthere.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sheorueloveofmine.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omakemeacambricshirt.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
(onthesideofahilligreen.)(绿林深处山冈旁)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tragofsparrowonthesedbrown.)(在白雪封顶的褐色山上追逐雀儿)
withoutnoseamsnorneedlework.上面不用缝口,也不用针线
(sahestheountain.)(大山是山之子的地毯和床单)
thenshe'llbeatrueloveofmine.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sleepsuhecall.)(熟睡中不觉号角声声呼唤)
&ofindmeanad.叫她替我找一块地
(onthesideofahisprinklingofleaves.)(从小山旁几片小草叶上)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washesthegravewithsilverytears.)(滴下的银色泪珠冲刷着坟茔)
&hesaltwaterarands.就在咸水和大海之间
(asoldierdpolishesagun.)(士兵擦拭着他的枪)
thenshe'llbeatrueloveofmine.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oreapitwithasickleofleather.叫她用一把皮镰收割
(warbellowszing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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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ons.)(战火轰隆,猩红的枪弹在狂呼)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generalsordertheirsoldierstokill.)(将军们命令麾下的士兵冲杀)
aallinabuher.将收割的石楠扎成一束
(andtofightforacausethey'velongagotten.)(为一个早已遗忘的理由而战)
thenshe'llbeatrueloveofmine.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areyougoingthfair.您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oonewholivesthere.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sheorueloveofmine.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兮若旋转飞舞着来到李柯文身边,李柯文顺势接住她,将她搂在怀里,她面目羞红,眼睑低垂:“阿文······都这个时候了······我想,你知道该说什么了吧······”
李柯文沉默许久,看着怀里的兮若,轻声说:“兮若······我很快······就要死了······”
“什么!”兮若猛的一下抬头,难以置信的说,“这······阿文,你······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李柯文表情变得十分严肃,“我有渐冻症,医生说我活不过三十岁。”
兮若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东西像是被击碎了,她什么也感知不到,只知道自己喜欢的男孩有渐冻症,他就要死了。
“阿文······”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你别骗我,我不信······”
“兮若,”李柯文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不,我不管!”兮若颤抖着说,“你一定是骗我的,对吗?”
“我的父母,”李柯文没理会她,紧紧将她搂住,自顾自的说,“他们都有渐冻症······”
兮若不再哭泣,而是红着眼圈静静的听他讲述:“他们生下我的时候是怀揣着巨大的勇气,想着赌一把自己的孩子不会有渐冻症,然而不幸的是我一出生便被医生鉴定有渐冻症,但这些对我当时并没造成影响,我天天和紫乐,也就是我的青梅竹马快快乐乐的上学放学,她父母和我父母都是至交,然后上小学后不久,我母亲病情加重去世了,然后我父亲也因此受到了沉重打击,病情也加重去世了,他们都没活过四十岁,然后我父母的朋友就抚养着我,学校里不知怎么的,我有渐冻症这个消息传开了,我那些同学都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我,只有紫乐她每天依旧陪着我,总是牵着我的手······有的时候总感觉她像是我的母亲,她和我亲密如亲生兄妹,但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在初中时,我们四个人开车去外面玩,然后出了车祸,由于我和紫乐她在后座,在翻车的一瞬间我把她护在角落里,我们才幸免于难,她的父母却······那天以后,她很少和外界有来往,也不去上学了,不过没什么,有我在,她不会受到什么委屈,没了大人,家里失去了收入来源,因为我联系不到我其他的亲戚,只能去找紫乐的亲戚,结果有的说自己没钱,有的根本闭门不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古话我就是在那天彻彻底底明白的,就是去找她亲戚的那天晚上,我们当时身上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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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她亲戚家借住一晚,结果她亲戚只允许她住,让我滚开,然后紫乐把她亲戚狠狠的踹了一脚,就跟着我一起出来······她就是这么一个美好、善良的少女,然后那晚我想方设法带她混上火车回家,还有一段时间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两个都饿着肚子,她把最后一个面包给了我,我让她吃,她不愿意,我们就这么纠缠了很久,最后才把面包平分了······”
兮若听到这里,轻声问:“我记得政府有救济金······”
“有,当然有,”李柯文苦笑一声,“不过那曲曲几百金管得了什么用呢?物价飞涨,那点钱还买不到几斤肉,还有一些慈善组织要资助我们,但条件是让我们拍照,拍几张我们露出感激又带着卑微的笑容接受资助的照片,我不愿让我和紫乐的尊严受到侮辱,于是我果断将父母留下来的那套房子卖了,之前偶尔会回去住,完全搬出来住进她家,卖了五十万金,然后我就以此为基础,慢慢学着买股票,投资,现在生活过得才衣食无忧,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我的泪腺非常脆弱,我母亲说我小时候生出来每天都会哭;也正是那段艰苦的日子让我明白,哭泣没有任何用处······”
“对不起,我不知道······”兮若从来没想过,他曾经有这么一个痛苦的过往,他与自己相仿的年纪,已经学会了停止用眼泪解决问题,而且他是如何抗住这么沉重的打击,这让她对他心疼不已,同时也由衷的敬佩。
“阿文,那······你怪你父母吗?”兮若抹去眼角的泪水,问。
“我怎么会怪他们呢?”李柯文温柔的笑了笑,他的目光变得很柔和,“恰好相反,我很感谢他们,他们之间那纯净、伟大、勇敢的爱情,我现在都能感觉到;我父亲是北境帝都那边的人,我母亲是南方人,他们是意外相爱的,他们后来在信上互相叫昵称,我爸爸叫我妈妈小甜甜,我妈妈叫我爸爸小卫星,一切的开始就是因为一个邮差将我母亲的一封信递错了,发到了我父亲手里,于是我父亲好奇之下开始向我母亲写信,两人逐渐被彼此无形的魅力深深吸引,然后不久两人都了解到了对方的病情,有一段时间他们都在彷徨是否该相爱,因为结局是无法避免的悲哀,但我父亲写了一首诗给我母亲,在这长情的告白以后,他们就在一起了,很快结婚,有了我——花朵终会枯萎,但它的种子终会绽放出新的花朵,树叶终会凋零,但它将化作泥土,供养新生的树木,世界的一切生命终会轮回,我们无需害怕眼前的病痛,也无需在意世界的轮回,因为在这轮回的世界里,唯有爱能跨越任何-维度,在每维度里验证群星中千亿生死,唯有爱能够对抗时间,在历史长河中永恒不灭;既然我们于此生相爱,又何必计较生命的长短,又何必去在意那前世与来生······”、
“兮若,他们让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他们也必将生死别离,但他们度过了短暂而又幸福的一生,所以尽管我的生命短暂,但我依旧能感受到世界的美好,而美好就在我身边,”李柯文凝视着她的眼睛,“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认为的人生的意义吗——和喜欢的女孩牵牵手,亲亲嘴,依偎在一起,以后想着谈婚论嫁,然而我短暂的生命不允许我得到这意义,于是我想着想要其他人能够得到这人生的意义,所以我加入了‘前进科技’组织,因为我想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而不是现在这样,人们麻木而狂热,像是奴隶一样听从着帝国政府,人人都有权利去追求幸福美好的生活!而不是为了那些上层人服务!”
“兮若······”她的眼睛已经噙满了泪水,李柯文再次紧紧拥抱住她,“我也希望你也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我心里,你是一个美好的女孩,我不希望你也成为那样的人,能遇见你,是我的荣幸,只是······”
“阿文,”兮若从他怀里挣脱,强忍住泪水,“不要说了,风景还没看完呢,我还想去看!”
李柯文微微一愣,轻声一笑:“好,我们继续去欣赏风景······”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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