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王亮感觉大蛇似乎飞腾起来,睁开眼睛朝侧面一看,只见大蛇正在蛇火中穿梭,又朝下面看去,见到小和尚正在下方一百米左右的围墙上站着,朝自己招手。
随着大蛇越升越高,小和尚逐渐变成了一个小点。
王亮心跳得砰砰砰的,又兴奋又害怕,双手死命抱住大蛇,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就掉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但大蛇飞得很平稳,没有一丝颠簸,而且王亮感觉大蛇身上似乎发出一股吸力,将自己牢牢固定在背上,根本就不会掉下去。
当大蛇上升到距离乾浒庙七八百米高度时,蛇火不见了。王亮也逐渐适应了,慢慢坐直了身体,朝四处望去。
只看见一轮秋日挂在当空,有些刺眼,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还看见上方,有一团一团的云,似乎自己一伸手就能摸得着,实际上却隔得很远。
“大蛇!大蛇!飞!飞啊!”
王亮兴奋地大叫起来,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痛!自己竟然真的飞到天上来了,不是做梦!
小蛇见他兴奋大叫,像是呼应一般,也“呜呜呜”地发出了声音。这个高度,小蛇似乎不敢独立飞了,也怕掉下去一般,一半身躯紧紧缠住大蛇的躯干,上半身靠在了王亮的怀中。
这当口,王亮突然想起林苑、秦岚和雅黛来了,要是她们三个都能和自己一起飞到天上来,该是多好哇!就是不知大蛇愿不愿意。
王亮心想,如果大蛇不愿意,自己就对他们讲讲在天上看到的景色,也挺不错。于是说道:“大蛇,带我看看整个马鞍镇吧!”
大蛇闻言,点点头,先朝北飞去,越升越高,离开地面大概得有两三千米。王亮放眼四看,视野更加开阔。
当大蛇飞到浒山的正上空,王亮看下去,嘴中啧啧称奇。
只见浒山的北面、东面和西面,全是光秃秃的黑色山石,而且尽是悬崖峭壁,完全不同于南面郁郁葱葱的景象。
待看过浒山,大蛇又朝南飞去,飞临马鞍镇上空时,王亮看到在中直道上,全是如蚂蚁搬家似的一个个小黑点,密密麻麻排成长龙自北朝南移动着,他知道那是祭祀归来的镇民们。
视线再朝南看去,见到一条宛如翡翠般的玉带,围在马鞍镇的东南西三面,波光粼粼,翠绿翠绿的,正是乾江。
再朝脚底下看去,心中更加惊奇。
以往在地面上时,各个村子他都去过,但只知道各村的大致管辖范围和形状。现在从天上看下去,各个村子的形状和界限,竟是如此分明。
从北至南,先是三魂乡的三个村子,三村紧紧交错结合在一起,但土地的颜色却不太一样,因此显得界限分明。这一点,在地面上时是看不出来的。
紧接着,是五灵乡的五个村子,这五个村子的土地颜色,又有了一些不同。
最后,就是七魄乡的七个村子了,由北向南依次排开。
王亮大开眼界。十五个村子,每个村子里都有一个出产奇石的井,此刻从天上看下去,在阳光的照射下,井口闪闪发亮,就像是十五颗一字排开的明珠,镶嵌在马鞍镇上。
而处于十五颗明珠的中间位置,则是镇衙门所在的那片九平方公里的区域,更像是一块被明珠簇拥的宝石,熠熠生辉。
王亮正惊叹不已,突然瞥见一大团银白色的云,自浒山方向,朝南滚滚而来,在阳光的直射下,耀眼夺目。
“蛇火过来了么?大蛇,我们过去看看!”
大蛇一扭身,又朝北飞去,靠近了,才发现这团银白色的云竟然异常浩大,大蛇的身躯在其间穿梭翻腾,若隐若现。
不一会儿,大蛇就来到了马家祠堂上空,离着地面数千米的高度,隐没在那团蛇火中。
王亮朝地面看去,只见马家祠堂外院的广场上,分散成小团的无数小黑点,聚集在那里,是大部分的镇民们都返回来了。只有小部分走得慢的人,还在中直道上一边望着天空,一边朝这边走着。
这个高度,看不清楚下面的细节,但凭经验,王亮知道镇民们一定是在对着天空的蛇火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见自己和大蛇。
广场上的人群,并不按各村的队列来站了,只是相熟的人站在一处,所以散布得大半个广场上都是人。
人们望着天空那团缓缓聚集的蛇火,兴奋地又蹦又跳。
脖子都仰得酸了,那蛇火仍然还悬在空中。
人群中有人呼喊起来:“蛇火掉下来啦!蛇火掉下来啦!”
果不其然,只见似云彩般悬挂在离地面约两千米高度的那团磅礴的蛇火,从中心处形成了一个人眼可见的硕大漩涡,然后漩涡中探出了一条碗口粗的细线,笔直地朝广场上那马家先祖的雕像头上落了下来。
那些蛇火,像是被雕像用吸管吸住了一般,快速地没入雕像头部,消失不见。大约过来二十几分钟,所有的蛇火都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蛇火被雕像吸收完以后,原本隐藏在蛇火中的大蛇,就显露了出来,被眼尖的人瞧见了。
“哇!你们看,那天上的长长的东西是什么?”有人惊叫起来。
大部分镇民,还在回味马家先祖的雕像吸收蛇火的情景,听到有人呼喊,这才注意到,刚才那团蛇火停留的半空中,却是有一条银白色带子状的东西,仍停留在那里,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很是引人注目。
“龙!龙!”有个年轻人目瞪口呆,指着天空,叫唤起来。
旁边一个年长的老者,仰头看看天空,几秒后,用手中的烟锅杆子敲了一下他的头,道:“胡乱说!这世界上哪有龙?不过是银蛇罢了!大惊小怪!”
原来,这老者以前就曾见到过飞在天上的银蛇,只是有些疑惑,又自言自语说道:“这银蛇,似乎比我以前看到过的要大些!”
大家听说是银蛇,都松了口气,只是奇怪银蛇为什么不在山上待着,飞到马家祠堂上空来干什么。
又有人似乎发现了什么,高喊道:“你们看,银蛇背上,是不是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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