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留份红包和点心,结束以后,看能不能送到宫里去。”
“好嘞小姐。”
小姐心里还记着明月的,即使明月不在小姐身边了。
木匠把牌匾挂好了,红布还得主人家来掀,姒念鸳从荷包里一锭银子,掂了掂,有一两。一两是一千文铜钱,里头包含了打造牌匾和挂牌匾的辛苦费。
木匠看着那锭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挪不开了,呲着大牙乐着。
“师傅,辛苦你了。”姒念鸳将银子放在木匠手上,又拿了个红包和一些点心装在小篮子里给木匠。
“这这,这太不好意思了姑娘,一两银子已经很多了..”木匠连忙摆手拒绝。
姒念鸳把小篮子往前伸了伸
“没事师傅,你就拿着吧,给家里孩子。”姒念鸳看着木匠,打心里觉得木匠真朴实。
木匠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挠了挠头,说道:
“多谢姑娘了,姑娘以后要打造什么,我都给优惠..”
姒念鸳扬着明艳动人的笑容,周围的景色黯淡,只有她一人发着光。
“好。”
“小姐,该点鞭炮了。”怀玉拿着火折子,指了指鞭炮。
姒念鸳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拿着火折子去点鞭炮。点着以后很快退到五米外。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鞭炮的声音热闹又喜庆,引的路人驻足围观,还有不少带着孩子在街上逛的妇女,一听声,也带着孩子赶快来抢个前排。
“哇哈哈哈啊!”妇女捂着孩子的耳朵,小孩吱哇乱叫着。
“啊啊,娘,鞭炮!”
“噼里啪啦!”
“是呀,放鞭炮咯~”
很快周围来了很多人,马上就过年了,这放鞭炮,也挺有年味,大家也都凑个热闹,顺便拿点红包点心沾沾喜气。
“大家退后一点!小心鞭炮!”姒念鸳捂着耳朵大声喊道。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嗷嗷嗷嗷,过年咯!”几个小孩脸上红彤彤的,笑的乐呵呵的。
怀玉把其他的几挂鞭炮也点上了,噼里啪啦声此起彼伏,地上红色的烟纸一地。姒念鸳用长竿,将盖在牌匾上的红布掀下来。
“哇哦!”
怀玉扶着梯子,姒念鸳挎上大篮子爬上了墙头,坐稳了身子,就看到底下的孩童如同嗷嗷待哺的小燕子,嗷嗷的叫,张着小手,不停地蹦跶。
“糖!糖!”
“墨墨,待会一定要把红红的那个红包捡来,听到了吗?”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我要糖!”
“傻孩子...”妇女无奈地用手指点了下孩子的脑袋。
姒念鸳也不吊着大家胃口,抓起一把用油纸包裹好的点心往下撒,又抓起一把铜钱往下扔。
铜钱掉在地上的声音夹杂着孩子开心兴奋的声音,好不热闹。姒念鸳不停地撒着点心和红包,下面的小孩和大人都在捡。
这时,一盆冷水泼向了坐在墙头的姒念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更有几个小孩吓的哭了出来。姒念鸳被这盆水一泼,差点从墙头掉下来,手里的篮子掉下地,用手紧紧扶着墙头。
而这盆水是站在不远处,一个相貌平平,穿着丫鬟服饰的人泼的。洒落的红包和点心也没人抢了,大家本来也不缺这点钱,也就是图个高兴,可现在一瞬间安静下来。
“你是谁啊!凭什么拿水泼我们小姐!”怀玉瞬间两眼冒火地盯着那人。
姒念鸳今天穿的玫瑰红蹙金双层广陵鸾袍,外搭云丝披风,还特意梳了个流苏髻呢,此时被那水一泼,寒意浸入,让姒念鸳打了个冷颤。
“大家别被她蒙骗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女子,她徒有光鲜表皮,实则不孝,无情无义!”那女子的话让现在一片哗然。
姒念鸳咬着牙,抹了下脸,定睛一看,发现那女子像是雪媚娘身边的丫鬟。
雪媚娘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后娘,但现在她与沈海断了关系,与雪媚娘也没什么关系了。
“你们以为这宅子是她的吗!这是她把亲生父亲赶出家门,断绝关系抢来的!”
现场安静如鸡
“你胡说!”怀玉气急,上前欲争论,不料那女子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姒念鸳解下湿哒哒的披风,利落地跳下墙头,眸中冒着森森冷焰,箭步来到那女子面前,利落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啊!”那女子被这巨大的力道扇倒在地,嘴角隐隐有血的迹象。
在场的几个小孩被吓的身形一颤,连忙埋进他们娘的怀抱里。姒念鸳抓着那女子的衣领说道:
“这本来就是我娘留给我的宅子,有什么问题,你让张媚雪滚到我面前来说!”
此话,叫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姒念鸳看着那么温柔可人,但是扇起巴掌,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好霸气。
姒念鸳松开手,拿着手绢仔细地擦着手。那女子捂着脸,幽怨地看了一眼姒念鸳,站起身就跑。
跑了没几步就被侍卫拦住,姒念鸳一抬眼便看到了,气喘吁吁明显是急匆匆赶来的单成秋。
“来晚了,抱歉。”单成秋调整了下衣袍。
“徐俭,把她押去神福寺。”
“是!”徐俭与几个侍卫将那女子扣押,送往神福寺。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了,也就散了,反正今天收获满满。
单成秋与姒念鸳四目相对,单成秋率先开口。
“我的小护卫打架还挺厉害。”
姒念鸳环抱着双手,脑袋一偏,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可不,我是谁呀,哼哼。”
“你是傻瓜蛋。”单成秋走近,理了理她凌乱的贴在脸上的发丝。
姒念鸳被他这举动吓到,往后退了几步,眼睛都睁圆了些。
“你..你干什么啊。”
单成秋放下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头发乱了,我帮你理理。”
“哦..”姒念鸳用手背擦了擦脸,叹了一口气。
“还不去换衣服?冻死你个大傻蛋。”单成秋盯着姒念鸳,感觉她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鸭子。
“天天骂我...”姒念鸳转过身,走到刚刚的墙头,把披风拽下来,往府里走去。
单成秋站在门口,好笑地看着她进去,想到刚刚那女子,面色又沉了下来。
“走,去神福寺。”
姒念鸳换好衣服再出来的时候,门口除了一地的烟纸,空空荡荡。
——
神福寺
少年勒了勒缰绳,翻身而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大步向寺内走去。现在寺里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
寺内正中心,一位女子瘫坐在地上,脸上的神情是害怕和不安。脚步声近,像击鼓般,一下一下地敲击女子的心理防线。寺内除了徐俭带队的一众侍卫,还有一位穿着暗黄色海青衣的老者。
单成秋走进寺里,忽略瘫坐在地上的女子,双手合一向老者行礼。
“慧恩大师。”
“施主无需多礼。”老者沧桑浑厚的嗓音满是岁月的痕迹。
在天玄国,宗教信仰不单只有佛教,还有基督教。信仰基督教的多是皇室,与名门望族。
天神殿就是专为基督教的信徒搭建的,神福寺则是为信仰佛道的人搭建。
而单成秋即使不是信仰佛教的,见到了慧恩大师,也会尊称一声大师。
“今日,小民正在街上闲逛,听见路边有鞭炮声,寻声走近,是一户人家挂牌匾掀红布,那主人家刚好与我相识,正想凑个热闹。只见这位女子无故将一盆水撒在主人家身上,且大放厥词,妖言惑众。”
听着单成秋的这番话,徐俭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嘴硬的少爷!还闲逛呢,不知道是谁早上在侯府门口,想去姒府又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去,纠结了整整半个时辰。听见人家大门口有人闹事,骑着马跑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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