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小，脾气急，没有什么耐心。

等了二十分钟，吴宓还是没有来。

小花说：“我们先走吧。”

吴邪摇摇头：“阿宓姐姐没来呢。”

“她肯定是害怕了，不敢来，”小花非常肯定，道，“我们先去看看吧，探探路。”

吴邪犹豫一会儿，往吴家宅子那看了看，进进出出的客人和伙计很多，搬年货的搬年货，抽烟的抽烟，闲聊的闲聊，就是没有小姑娘的身影。

“那好吧。”吴邪答应了。

吴家宅子里。

吴宓被一群长辈问长问短，吴奶奶趁吴三省不在，给她包了个大红包，悄悄问她：“阿宓啊，三省到底是不是你亲爹？”

吴宓有点茫然，摇摇头：“不是。”

吴妈妈把抹布丢给吴一穷，用围裙擦擦手，凑过来道：“那你知道你爸爸妈妈是谁吗？”

她还是摇头：“我不知道。”

吴妈妈和吴奶奶对视一眼，老人家和蔼道：“阿宓啊，是吴三省告诉你你是被收养的吗？”

小姑娘点点头，不是很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这么问，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眨巴眨巴眼看着她们。

“那臭小子......”吴奶奶骂了一句，后面的吴宓没听清楚，应该也是骂吴三省的，吴妈妈道：“嗐，妈，口说无凭嘛，您先别动气。”

“奶奶，怎么了？”吴宓仰着头问她。

吴奶奶看了看这个小小的人儿，摸摸她的头顶，叹了口气，对她轻声道：“没事，奶奶在骂畜牲呢，你去玩吧，啊。”

小姑娘点点头，略肉感的小脸看起来可爱极了。

看着吴宓跑出去，吴妈妈扶着吴奶奶进屋，吴二白端着杯茶，在内堂门口的木椅子上坐着，气定神闲地吹茶叶。

“您不用生气，我早就查过了，阿宓的确不是老三的种。”

吴奶奶一愣：“那臭小子真没乱搞？”

吴二白不置可否，他喝了口茶，咂咂嘴，道：“乱没乱搞我不清楚，反正吴宓不是他乱搞出来的。”

吴奶奶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我还以为老三在外面把人肚子搞大了不负责，瞎编个理由回来应付。”

吴二白笑了笑。

“真是瞒着您的话，这七八年都瞒过去了，还差这一年么？”

吴奶奶瞪他一眼：“行了，知道你脑瓜子灵光，喝你的茶去。”

吴妈妈笑了起来。

这个地段不算偏僻，但奇怪的是街上没多少人往来，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家，门口挂上红灯笼和鞭炮，剩下几乎大半条街都是空落落的。

门口除了环卫大爷打扫留下的几条灰痕，屋檐下，围墙上干干净净，住宅院里也没有家家都有的晾衣架，从院子里探出头的树上枝丫横生，像是没有人居住似的，显得那几家放鞭炮的与这里格格不入。

吴宓想，也许他们回老家过年去了。

晃悠了一会儿，她想起来吴邪，吴三省给她买了手表，她认了一会儿，算出来已经过了快三十分钟了，连忙往他们约定的地方跑。

鬼屋只有两层楼，吴邪说鬼就在屋子最黑的地方，上次他路过这里，还能闻见血腥味。

小花不相信：“鬼怎么会流血呢？”

吴邪气呼呼的说：“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上次真的看到了！它全身都是黑色的！”

小花更不相信了：“鬼不都是穿白衣服的吗？”

此时两个人已经踏进了屋子，在房间中央的空地上。

吴邪听到小花的话，更生气了，他转过身：“你到底要不要来抓鬼？”

这间房很奇怪，它没有窗户，噢也不能说没有窗户，在靠近房檐的地方有长长窄窄的通气口，透进来有限的光线，这些光线对这个有些宽阔的黑色空间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反而更让人觉得这黑暗浓稠得化不开。

他们两个手拉手，彼此之间隔的很近，但也看不见什么，只有对方不清不楚的身形轮廓。

小花想说“当然要”，忽然，从这房间最深，最暗的角落里，传来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谁？”

两个小孩头皮一炸，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尖叫着往来路逃。

“救命啊！！！”

“妈妈救我啊啊啊啊！！”

连滚带爬地滚出门，俩人边哭边跑，鼻涕眼泪哈达子蹭的浑身满脸都是。

吴宓已经到了约定地点，左等右等不见他们人，突然听到他俩的哭喊，闻声赶紧跑过去。

吴邪俩人见了吴宓，跟见到了救星似的，吴邪一下子扑到她身上，吴宓比他大，女孩子发育早，身高力气都比吴邪要强，但在吴邪堪比饿虎扑食一样的熊抱里也只是堪堪站稳脚跟，差点被扑倒。

“怎么了小邪？”

“阿宓姐姐......那里，那里有鬼！”

“真的有鬼啊？”吴宓有点惊讶。

俩小孩拼命点头，躲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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