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云: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首诗写得好,撇开诗情画意的表面意思,从军事的角度看——它只说了两个方面的意思,一是江陵的重要性,二是船要快。
江陵城外,马隆被隆重迎接进了王璿的水军营寨。马隆一路走来,早已细看了王璿的水军营寨和连舫大船。王璿的连舫大船与曹操攻打赤壁时的连舫大船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连舫大船,方有一百二十步,可载二千多人,船周边用木栅围成城墙一般的护栏,船上建有瞭望台,便于眺望军情和指挥作战,船身修有四个门可供兵勇和器械出入,船甲板上马匹可以来回驰骋。船头画有水德星君,借以吓唬水妖、震慑江神。马隆再看王璿的大帐,更是布置周密、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就差几个娇妻美眷了。
王璿端坐中军大帐之内,问:“孝兴啊!都知道你善兵器、懂兵法、精铸造,是兵器的行家。你看我的连舫大船如何?”
马隆赞许地说:“你的连舫大船可与昔日武帝曹公的相媲美。”
王璿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说:“为了造这些船,我真是吃不饱、睡不好,足足花了七个春秋啊!可以说这些船都是我的心血,每损失一条船就跟拿刀割我一块儿肉一样啊!”
“只可惜船太大,一旦吴军用火攻,恐怕你的战船也难逃当年赤壁大战的噩运啊!”
马隆的话正是王璿所担心的,也是这连舫大船的致命弱点。他眉头深锁,脸色难看地说:“我可不会像曹操那样愚蠢地把所有的船用铁链连起来,我的船绝不会被全烧光了的。”
马隆看到王璿如此紧张,终于笑了,安慰他说:“曹操常在,可周郎不常在啊?老将军何必过分杞人忧天?兵贵神速,此船势大、水流湍急,实在是应该乘势顺江直下、直捣石头城,立下不世之功、让世人艳羡、让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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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颂啊!再者,近日,我夜观天象,吴国气数将尽,老将军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啊!”
王璿听了马隆的话,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大步走下几案,紧紧握住马隆的手说:“早就听说孝兴能文能武,不仅是兵器的行家,还晓星相、懂八卦,快来为我卜上一卦,看看此战如何?”
马隆随口答应说:“也好!”
他伸手从衣袖中取出龟甲和铜钱,虔诚地祷告了一番,将铜钱放入龟甲,轻轻摇了几下,掷出铜钱一看卦象,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如何?”
“卦象言:石沉大海有线牵,刻舟求剑空劳烦。一场辛苦不可免,若想成功回头看。”
“什么意思?”
“我这次可能白忙活一场,降服不了这只水妖。”
“那可怎么办啊?”
“王兄不必过分担心,这场徒劳在所难免,我降服不了这只水妖,自有高人相助。”
“有劳马将军了。”
马隆出大帐,跃上鼍龙背,轻轻抚摸着鼍龙的头,说:“鼍龙啊!我们去江里会会那水妖去。听说这水妖十分厉害,此行必须万分小心,你可明白?”
鼍龙点点头,向着平静的江面匍匐前行。快到江边时,鼍龙停了一下。马隆从鼍龙背上站了起来,鼍龙才一跃跳进了江里,向着水妖出没的江面游去。随着鼍龙离着水妖作祟的江面越来越近,平静的江水也有微波粼粼,变得波浪滚滚、汹涌澎湃起来,天也有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无云变得阴风阵阵、乌云密布起来。以至于晋水军营寨的兵丁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大呼小叫起来:“水妖!是水妖!水妖又来了。”忽然阴云中电闪雷鸣,江面上刮起了虎啸猿啼一般声响的龙卷风,江水更是掀起了排山倒海一般地巨大漩涡。马隆一看这情形,想要退时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连同坐骑鼍龙都卷进这如同刀山火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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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的巨大漩涡之中。
在江岸上,王璿眼看着马隆陷进了滔天的巨大漩涡之中,急得顿足捶胸、嗷嗷大叫:“孝兴啊!是我对不住你啊!快!快!擂鼓出战,救人!快给本将救人。愿出战的升百夫长,能救回马将军者,升都统。”
一群不怕死的兵勇架船向着阴云密布处的巨大漩涡划去。
就在这群水军快到阴云笼罩着的巨大漩涡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漩涡里飘了出来,那团龙卷风也像婴儿啼哭一般慢慢小了,雷声也不再大作、闪电也不再耀眼,江水也重新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众水军定睛观瞧,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是一个全身湿透、昏迷不醒的人——马隆。随着马隆离众水军越来越近,他们才发现马隆不是飘出来的,而是被遍体鳞伤的鼍龙托出来的。
那鼍龙对船上的众人说:“主人如果不是被我拼死相救,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众兵勇个个吓得面如死灰,有个大胆的说:“这畜生怎么说开人话啦?可吓死我了。”
鼍龙说道:“我乃上古存活至今的为数不多的神兽之一,只因轻信假天神之言,伏击了主人,幸主人有好生之德,饶我性命。我感主人不杀之恩,才答应主人驱使——做了主人的坐骑。大家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刚刚在水中,我已经看清了水妖的模样:它是上古凶兽蛊雕。它长得头像雕,头上有羚羊一样的角,身子像麒麟,叫声像婴儿哭,好吃人肉,天天吃人,能呼风唤雨、翻江倒海,有惊雷闪电的力量。当今世上,能降服它的神仙不多。等我主人醒来,告诉他能降服此妖的大神有鸿钧老祖、道家三清、天上的玉帝、西天的佛老和一个还未出世的神。”
“还未出世的神?”众人还待问它时,这鼍龙却重新沉到水里去了。众人心想:“这鼍龙肯定胡说八道了。这未出世的神?还没出世怎么降服得了这上古的凶兽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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