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谷华蓉叹息一声,“张掌门,有没有舍殷丹给我几粒?”
“谷姑娘,山门寒贫,没有。”,坐在主位上的玉皇山掌教张玄古尴尬回应,“贫道以为,晋王殿下将姑娘送到我这,该是应有所准备吧。”
谷客山庄大小姐低下头,她的脑子有点乱,前几天在轿里醒过来,外面一帮道士大摆贺喜,何知猎怎么突然大张旗鼓地要纳她做妾?
而且,她怎么被送到杏麟这边了?何知猎要纳自己,他人在哪呢?是不是把归冥府的事情忘记了?
哎呦,我的王爷啊!你想要奴家就直说不好吗?要什么体法我哪敢不从?折腾这些干什么呀!这如今没舍殷丹不是要我的小命吗?
“道长,实不相瞒,我被晋王主人种下了归冥府,现在他将我抛在这,我没舍殷丹半月内必死啊,求道长救小女子一命!”
谷华蓉干脆挤出眼泪下跪,做擦拭状。
“果然如此,晋王该是忘记了。”,张玄古何许人也,见她问起舍殷丹又如何不会想到这个,“谷姑娘不要着急,我这就帮你想想办法,不过老道也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姑娘帮忙求一下晋王。”
女子眼色古怪,这老家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要是她能让何知猎听话还会落到这副田地?那龟孙子曾当着她的面说过自己这种货色他瞧不上!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
不是!绝对不是!
现在要纳妾绝对是谎言吧,要把自己放这等死?
谷华蓉制止了自己胡思乱想,毕竟何知猎即是真想自己马上就死不用这么麻烦,又是接亲又是拜托玉皇山,这么大阵仗想干什么?
绝对不是自己身上这几两肉,谷客山庄大小姐很有自知之明,突然,她想到了——
王长秀那死鬼。
恍然大悟,搞这种大场面是为了刺激我老公!谷华蓉明白过来,面如死灰。
猎人怎么会主动把诱饵摘走,他只会等诱饵烂在陷阱里。
可是,为什么不给舍殷丹呢?
既然不想杀了自己,那就给舍殷丹让老娘多活些日子好尽忠啊!
难道真忘了?不可能,那家伙难道真的忘记对自己做过了什么吗?
想不通!想不通!
好狠呐,谷华蓉牙齿紧咬。
不见这姑娘回话,张玄古也不催促,只是见这女子面色阴沉不定,最后咬牙切齿,不由得询问——
“谷姑娘?可有不适?”
谷华蓉看了看老道士,看着挺老实忠厚的,谁知道是不是跟何知猎一条裤子的,何知猎真的什么都没跟这老家伙说?就算栖梧真的来人了,自己敢跟着走吗?
不走,归冥府发作死在这。
被栖梧偷偷领走,我这个诱饵就没用了,谁知道怎么处置,没准嫌弃浪费舍殷丹路上随便关在个什么地窖里等死,外人尤其是那死鬼老公也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只要舍殷丹。
谷华蓉笑了起来,“谢道长担心,不过主人把我放在这里自有他的打算,华蓉只能打扰些时日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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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道长从主人那里把本该给我的舍殷丹取回来,道长所言华蓉必报。”
小心为上,小心为上!谷华蓉心思百转之际门外传来童子音:
“师父,外面有香客要求见谷小姐,说是何公子熟人,想拜见晋王侧妃。”
谷华蓉脸色苍白。
“好吧,谷姑娘,就按你说的去做。”,张玄古点头,又微笑说,“谷姑娘面色不是很好,不知这位熟客还见不见?若是不想见就推脱了,想来晋王殿下也不会怪罪的,就在这山上好好游玩。”
何知猎怪罪?嗡的一声,谷华蓉脑袋空白片刻,然后急忙抬手,“不不不,见!见!岂有不见之理?请带我去。”
谷客山庄大小姐不知道的是,纳妾闹剧是小顶根据何知猎“闹得大点”“送我府上好好养着”的两个吩咐按自己的理解去做的,但小顶不知道归冥府的事,她自己昏迷,何知猎当时急着走……
就真的没跟小顶说,究竟是晋王真得不在乎她是生是死,还是真得忘了,谁也不知道。
至于小顶把她突然丢在这,当然是因为梓郑的分堂主沈翠善急报了午燕朝当朝大员兵部尚书杨徽之的复职之行提前了,他不能去栖梧必须飞快赶往南方梓郑。
要是谷华蓉知道这些,一定日夜诅咒姓何的,虽然她现在也差不多。
跟着童子走出后殿步入仙人祠,谷华蓉惴惴不安地跟在其身后。
掀开白绣尺葫帘幕,谷客山庄大小姐看见堂上七个人,或坐或立,然后她听见童子向众人介绍自己——
“几位,这就是何公子新娶的妾室,谷夫人。”
“左长秀”
一位看上去与自己相仿年纪却英气逼人的壮年妇人,齐耳短发,面庞棱角分明,腰间佩一把细剑,刻出一种坚毅,身躯挺拔不胖也不瘦,健质得像个白牛犊,原本正在无聊地玩着汤匙,见自己出现就立刻放下了手中物,似笑非笑地直勾勾盯着自己,说了自己名字。
这位夫人的身边,是个满脸阴沉死寂的小女孩,小姑娘长得可爱娇俏,却穿着赶路之人常及的麻兜裙,将自己裹成了个粽子,只露出一张脸,看见自己后立马露出不满意的神色。
女孩的左手边,是位国色天香的紫裙少女,端庄典雅,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却是化不开一股浓浓敌意,旁边一面洁无须的青年人,在少女身边侍卫着。
右手边,乃是一位小道姑,生得丽质,虽不及那紫裙的姑娘,却是别有一番出世的味道,况且,这小道姑的那里和那里怎么那么大?这本钱可是远远胜过那贫乏的紫裙丫头,不敢与自己对视,纯情绯红的面孔与那骄傲的本钱形成鲜明对比。
若何知猎也在此处,便能够知道那小女孩便是当初封京剑冢牢里关押的天妃罗尸孩,那紫裙女子是当今齐国长公主云可黛,至于那小道姑白酥如今样子怕是要惊瞎了晋阳王的眼珠子,这妮子越来越朝着她母亲,欲萝人鱼白沙的方向生长。
见谷华蓉对自己露出惊讶的神色,白酥小道姑将头埋得更低了,羞得脖颈都染上一层红云,紧咬下唇,关于如今发生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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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上的变化她也一头雾水,自从上次与何知猎认了亲拥抱之后,不知解除了什么封印一样,那两个荡之物与屁股开始疯长,到了如今这个样子,不知遭受了多少非视。
谷华蓉注意到白酥似乎很难堪,于是轻咳一声看向七人中的最后二人。
那是两个壮汉,抬着一个看起来就很名贵的檀金色蚕团形长封盒,半人高大半人长,好像弯月,盒子散发着香料的气息,但却密封的很好,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天魔宗主秋谡,闻何帮主新娶,特将宗主私宝物谢蚕音奉祝贺喜。”
谷华蓉尴尬地站在那里,这帮人似乎都误会了什么,“你们都是来找主……何知猎的?”
将茶盏放下,云可黛抬起眼仔细打量起谷华蓉,“没弄错吧?琳妹妹倒也罢了,我听说还有个元乔,这二人我都服气,你我就不从定了,王夫人!怎么改嫁了?”
被称作王夫人,饶是自诩能忍的谷华蓉此刻也脸上无光,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闭口不言。
左长秀放在剑柄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开口,声音清冷,“云姑娘难道忘了,是何知猎将夫人从王将军那里抢了过来。”
“我不信。”,云可黛愤慨,正要继续说什么,“咳咳”,侍从的杨望京轻咳一声打断了公主,云可黛泄了气。
“搞了半天,何知猎没在这边?唉,还是要跑到栖梧去吗?”,罗尸孩跳下椅子,便要离去。
冷静冷静,处理好这些何知猎怎么说也该计我有功吧?谷华蓉拍了怕额头,“小姑娘留步,你找他有什么事情?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代为传话。”
说着她转过了身,“诸位也一样,虽然夫君没在这里,如果华蓉可以帮忙的,我一定不敢推辞。”
云可黛气得跺脚,这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丫头怕是对何知猎有意思,谷华蓉苦笑,这本来也不能怪她,何知猎非要拿她气王长秀,这姓何的就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本来要献身的时候说看不上自己,现在又强吃回头草,真可恶。
若是何知猎知道南方如今因为小顶操办的这项纳玉将王长秀之妻为妾,而传江南王爱好亵人妇,怕是会把小顶吊起来打,养起来怎么就理解成纳妾了?!
“没什么事情,如果他真的把你真成了他的妻室,那我投靠他这件事还得考虑一下,我可不想认一个可以为我母的女人当姐妹。”
罗尸孩认真地说完,头也不回得离去。
“这小毛孩她也是?”,云可黛闻言喷出一口茶水,连连咳嗽,满眼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了那持剑妇人,“左阿姨,你不会也是来这?”
左长秀将腰间宝剑拍在桌案上,微笑,“我与何知猎无干系,只是嫉恶如仇,云小姐毋胡言!此番是来救王夫人的!”
目送罗尸孩远去,谷华蓉看着左长秀,神态好似那死鬼,可这明明是个美娇娘,自己怎么会觉得跟那大老粗差不多呢?一定是累了。
她摇了摇头。
等等……
“你要救我?”
谷华蓉不自觉嗓子尖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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