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邪老头强闯王府!”
押门小仆脸色愠怒,门口这老道也忒不知礼,怎么直接撞开门就往里跑。
齐云山掌门同样黑着脸,一掌排开妄图拦住自己的几个家丁,口中直呼,“狸儿?狸儿?爹在这呢!”
刚喊几句就停下了,四周落下几个装扮各异的武夫。
果然,堂堂高煦王府,怎么可能连几个挂钱乞丐都没有,隋都去斜瞧几人。
“大胆,何方鼠辈胆敢妄闯王府?岂识王法?”,一坏目中年男子闷哼。
齐云山大掌教咬牙,“把我闺女还来?”
几个武夫迷惑不解,互相看了一眼后领头的出声,“道长毋急,令爱是谁??”
隋都去冷哼一声,“贫道齐云山掌教真人隋都去,承先皇赐号,贫道女儿苦狸。”
坏了,难道是哪个破烂生捉了齐云山千金,头领额上渗出冷汗,这几个草包去抢一抢平民胭脂还能假装看不见,这难道还真狗眼不识泰山把人家齐云山的千金捉来取乐?
“道长这是哪里话,令千金不在山上,怎可能跑来王府呢?是不是您弄错了?”,头领皱眉,然后脑中一闪,慢着,之前确实半夜王妃发病的时候跑来了两个姑娘来投奔,王爷与之畅聊了一夜来着,好像其中一个确实是齐云山的,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尤其是在——
“爹?”,跑出来的姑娘一脸惊喜地跑出前堂,衣衫凌乱,俏脸红扑扑的,目光迷离,隋都去只一眼便失去理智,脸都气歪了,都没顾得上理解隋苦狸右脸颊上红色的脂粉唇印。
“我杀了你们!”
后园里,高煦王妃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懒卧着,一边轻笑一边捂着肚子满床打滚一点也不在乎春光乍泄的羲春婉月,叹气——
“羲春小姐这么捉弄隋道姑,不太好吧。”
羲春婉月一边舔着嘴唇一边起身,也不整理衣襟,赤着脚走到贾鱼唯身边,俯下身子浅笑殷殷地盯着她,眼睛里的金色已经消散,但竖瞳蛇眸却是没能改回来,不过这黑色的蛇瞳更增添了一分妩媚也更令人不寒而栗,贾鱼唯有些紧张,移开了视线。
“你……”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羲春婉月俏皮地背起双手歪了歪头,转身坐回床上,“我该,叫你,姐姐,还是王妃殿下?”
贾鱼唯有些慌乱,这个姑娘前些日子来王府宣称投亲,自己当时好像病了,是这个差点被轰走的羲春姑娘救了自己——
“我真的是你姐姐吗?以前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我以前叫什么?”
“皇姊”,羲春婉月仰卧在床上,心神游离,“我错了,你是对的,他骗了我们姐妹,婉月不该背叛你,现在我变成这个鬼样子,好像真的离不开那个小丫头了,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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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煦王妃一阵恍惚,“你叫我什么?”
“……”
嘭的一声,正门碎裂,齐云山掌门道长提着隋苦狸站在门口,目光在屋内不断扫视,虽在二女身上有所留意但没有停留,看完就转身欲走。
“道长在找什么?”,羲春婉月询问,看着瑟瑟发抖不敢发一言的隋苦狸。
“拿一玷污吾儿的狗贼。”
贾鱼唯不敢回头,尴尬的看着羲春婉月。
“您误会了”,羲春婉月突然娇笑,姿态雍容嫣然。
“爹,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隋苦狸脸已红透,声如蚊呐。
隋都去脸皱在一起,看着羲春婉月指了指女儿脸上的唇印又指了指自己的唇角,脸色稍稍发白,颤巍巍地发问:“你们俩?狸儿?”
齐云山千金低头微微点了下头。
掌教大人苦笑。
……
“王兄看上去很不好”
梁云边境,傍晚,一处行寺,一青年小道笑容满面坐在一俊朗武士身边。
“哼”,看见道士王长秀几乎就要置身而起,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你们说过会出兵接应的,人呢?”
“剑冢突然出手,离预定之日太远了,不可能出手。”,赵玄朗慢慢摇头。
王长秀嗤笑,“楚安府的事情庙公知否?”
“你说什么?”,道士脸色冷了下来。
“你还有脸吼我?”,玉将声音尖锐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份告示。
赵玄朗没有在意王长秀语气怪异之处,将告示拿了过来。
栖梧何府新娶妾,姓谷唤华蓉。
“这……”,赵玄朗脸色十分精彩,抬头看向玉将,果然后者的脸色已经漆黑如炭。
“何知猎欺人太甚,将军哪里得到的消息?”,道士恢复平静,看不出心里是怎么想的。
王长秀猛地起身掀翻桌子,几欲吐血,“本将原来瞧得上这个何知猎,没想到竟是如此卑劣粗刻之人!我虽不爱华蓉,可他安敢如此欺辱与我!?”
“他是如何将信送与将军手上的?你知道楚安府发生了?你杏麟的藏匿处暴露了?”,赵玄朗不理会王长秀恼怒的事情,接着上面的疑惑问道。
“那花轿大张旗鼓地从北朝出发,拿着楚安府的行令行往栖梧,在杏麟请了玉皇山主持下山相祝颂,数十上百个剑道登台亮相,杏麟还有几人不知?!也就你这个呆子不知!”
也就是说很多人都晓得你老婆被何知猎收做小妾了?赵玄朗心中冷嘲,他觉得浑身不舒服,一开始面对这个王长秀就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
“赵兄你说何知猎就不怕大魏捉他?他到底在想什么”,怒极的王长秀语气突然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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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了莫名味道,“那楚安府不是魏朝驭南谍子教处?难道大魏的脑袋被翘了也没人管管吗?”
赵玄朗吐出一口长息,知道自己小器了,还想捂着,连这王长秀都能知道的事情想瞒着大魏皇帝真是可笑,“何知猎什么都不用想,闹就行了。”
“什么??”,王长秀明悟,略一思索,诧声道:“他想见宇文明庸???不怕死吗?”
这回轮到赵玄朗面如黑炭了,他站起身,“管好你的残部,好好藏着,没我的传令不许妄动,否则盟仪作废。”
被道士点醒的玉将仿佛没在意赵玄朗的离去,脸上夺妻之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反而有种见猎心喜的和睦,“你想干什么呢?想用华蓉激我犯错,可惜啊。”
摸了摸自己的脸,王长秀走入自己的房间四下仔细打量,确认无人偷看偷听,脱下衣服,中间放着大澡盆,将常年佩戴的护臂何手套取下,手指沾水仔细摩挲后颌,皮肤起了一角,露出白皙的内在,王长秀开始一点点揭开,从头到手臂再到上身接着到腰,她发出舒爽的轻吟,连声音都变化了,虽也醇厚,但更柔腻,就这样把人皮套子从上到下整个撕脱掉,掉到一边,划入水中,她开始苦笑,在水中双手抱膝,“唉,当初怎么会气得吐血呢。”
“真难啊,长岁,我都有点撑不住了,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长秀
嘟着嘴。
此刻,她嘴中的长岁所安息的墓前,一位少女正在烧香祭拜,嘴中念念有词,“晋阳王保佑,晋阳王保佑,让我成功绑住你儿子。”
左从水谨慎地从旁探出头,“赵线东,知猎真的是去送死的吗?”
“不是去送死的难道还是去结亲的不成?”,赵线东翻了个白眼,一手指点在左从水脑门上,“好歹是个公主,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比那个云丫头差多了,是不是囚禁这十多年脑子坏掉了,幸亏我逃得早。”,赵线东洋洋得意,“别害怕,我都打听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对他不利,他要是死在了魏皇手里,这里还不得乱翻天,不过这也许是个好机会。”
“你!”,左从水一听就急了,“你不能这样。”
“我就这样你又能如何?你又打不过我”,赵线东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他确实该死,不过死在那里可不合我打算,我走了,有消息会通知你的,对了,你不会在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派人来捉我吧?”
“怎么会呢。”
左从水抿唇,目送赵线东离去,扭头快步走出墓地,告诉吓得战战兢兢的婢女找管家告诉她赵线东的事,然后她找到自己被劫持前乘坐的马,飞快赶往军营。
赵线东撇了撇嘴,从树后现身,然后朝反方向奔去,这丫头确实心软,但她要是信了左妮子,四年前就绝逃不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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