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次参加宋晖峰组织的公司年会，有个女孩引起了林凡的注意，倒不是因为张得漂亮，而是她和宋晖峰的关系不一般，据说是宋晖峰在外包养的一个大学生。
“你是不是叫陆菲菲？”林凡问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名字。
“啊”，少女抬起头，一颗眼珠子掉下来滚到地上，“你认识我？”
这下确定无疑了，林凡拽着葛天走到一旁，“她是鬼吗？”
“废话，活人能成这样吗！”葛天又问道：“怎么，你认识她？”
林凡既没肯定也没否定，郑重其事道：“我想救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开什么玩笑”，葛天一听，两眼大瞪道：“到了午夜立马就有阴差来收她的魂，神仙也挡不住哦”。
挠了挠头，林凡颇为苦恼道：“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其实他想救陆菲菲并不是怜悯，说到底还是出自对宋晖峰的复仇，万一她能派上点用场呢。
“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
看着葛天一副贱兮兮，欲言又止的模样，林凡心里不由冒火，“有屁赶紧放，等着我给你捅菊花啊”。
“林兄你别生气啊”，葛天这才赶忙解释，“不是我不说，而是这法子还得看你”。
看我？
林凡觉得不太可能，自己要有这本事还能不知道？
“没错，就得看你”，葛天瞥了眼二人身后的陆菲菲，十分笃定道：“她刚死不久，阴气不是太重，阴差一时还找不到她”。
“若是能在阴差来之前给她找个媒介当寄体，就能瞒过阴差的眼睛，不过这法子也只能躲一时，后面还得想其他办法”。
说了半天，林凡也没觉得跟自己有关系，就在这时，墙上钟表的时针指向了十一点。
“快没时间了，你想救她就赶紧去胡同最里的陈瞎子家”，葛天满口吐着唾沫星子，溅了林凡一脸，“他跟你爷爷可是关系匪浅，会教你怎么做的”。
陈瞎子本名陈新文，因为一场变故从老家九江搬迁至晨海居住，平日里几乎不出门，自从林凡的爷爷死后，更少有人见过他的身影。
林凡是去往陈瞎子家的路上想起这些的，但也仅仅是这些。
巷子两旁的路灯忽明忽暗，照映着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随着身后留下一连串的脚印，林凡敲响了面前破旧的房门。
“噔噔~”没人搭理。
“噔噔噔~”还是没有人。
难不成睡了？
就在林凡气馁的打算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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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一盏微黄的亮光从门缝里亮起。
林凡哈了口冷气，眼睛往门缝里看去，突然，一只没有瞳孔的白色眼仁直直盯着他！
“是谁啊？有事吗”。
如果不是看到了陈瞎子露出的身子，林凡真以为是那只眼睛在和他说话，赶忙缓了缓心神，说道：“陈爷爷，是我啊，林凡”。
“是你？”
房门打开，陈瞎子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手里提着煤油灯，戴上墨镜道：“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林凡本想直接说明来意，可往院子看了眼，顿时吓得身子一哆嗦，只见杂草丛生的院子里站满了白脸人，眼睛鼻子里流着血，齐齐对着他惨笑。
“你小子哑巴了？”
回过神，林凡这才发现院子里都是些竹签扎的纸人，只是模样十分栩栩如生，画着红舌头粗眉毛，比在鬼新娘那里见到的逼真百倍。
“哦，陈爷爷，我在呢”，林凡回答道。
“呵呵，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陈瞎子说完，步伐稳健的往屋里走去，浑然看不出是个瞎子。
林凡心想自己可不是来串门的，急忙伸手去拉陈瞎子的手，
两只手触碰的瞬间，林凡看到一只凶洪猛兽张着血盆大口像他扑来，受惊之下，急忙将手松开。
陈瞎子亦是一脸惊骇，但这种表情被他控制的很好，“看来你是有事情找我”。
尽管内心疑虑，可林凡还是马上恢复了平静，“是这样……”
听了他的来意，陈瞎子将煤油灯举起照在林凡的脸上，两人的脸一灯之隔，在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蜡黄。
“人走阳道，鬼淌阴槽，你既开了天眼，就该明白互不过界的道理，更何况……”
林凡以为陈瞎子是要拒绝，没想到接下来说道：“更何况你爷爷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这话听着怎么前后冲突，正当林凡觉得奇怪，陈瞎子将灯照向院子里的纸人，“你随便挑一个吧，回去让那女鬼附在纸人身上，今晚可保她无恙”。
临走之时，陈瞎子叮嘱道：“记住我教给你的咒语，念错一个字都不行”。
林凡连声说谢，慌不迭的关上门走了，
他前脚刚走，突然阴风骤起，院子的纸人齐刷刷的转身看向了陈瞎子，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嚎叫声。
“放肆！”陈瞎子跺了下脚，掷地有声道：“他是鬼医的孙子，总有一天你们有求于他！”
“唔唔唔~”
嚎叫声渐渐变成了低声的抽泣，直到只剩风刮过野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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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房屋里，陈瞎子将煤油灯放在长条板凳上，板凳旁边有口棺材，里面贴满了各种黄色的符篆。
“林徽之，你的孙子不仅开启了天眼，还成了无心之人，这场好戏看来更加热闹喽”。
适时，棺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林凡扛着纸人回到医馆，刚进门就看到陆菲菲趴在地上不停的哭，一脸疑惑的看向旁边的葛天。
“你可算是回来了”，葛天走过来说道：“这娘们知道自己死了，哭的稀里哗啦，我怎么说也听不进去”。
“让我来吧”。
林凡走到陆菲菲的身边，低头看着她道：“陆菲菲，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问你一件事，想继续在这里留着，还是被阴差抓到阴间去”。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陆菲菲当然选择了后者，看着眼前还算帅气的男人，停下哭泣道：“你，真能救我？”
“先试试看吧”，林凡如实道。
当李菲菲试着将魂魄附在纸人上，反复两三次无果，林凡这才想起咒语的事情来，对葛天道：“你听歌头疼吗？”
“what?”
葛天一脸问号的看着他。
眼瞅着没多少时间了，林凡也就不解释了，扯开嗓子吼了起来。
“呕吗伊吗伊贝贝吼，呕吗伊吗伊贝贝吼！”
“呕吗伊吗伊贝贝吼，呕吗伊吗伊贝贝吼！”
葛天人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唱个歌能要人命，即便捂住耳朵还是头疼欲裂。
见陆菲菲一脸茫然，林凡换气道：“愣什么，赶紧附到纸人身上！”
“那就是青！藏！高~~~~~~原！”
当高音喊到快要窒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按时响起，
“铮铮铮！”
“铮铮铮铮！”
林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去看葛天。
“这是勾魂铃铛，他们找不到陆菲菲，所以在外面摇铃铛呢！”
林凡听后松了口气，这说明他真的成功了，看了陆菲菲一眼，只见她虽然附着在了纸人身上，但脸色极其痛苦，魂魄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被抽离。
“这又怎么回事！”
勾魂铃铛响起的愈加频繁，眼看陆菲菲就要撑不住了，葛天后觉道：“阳气！赶紧给她吹口阳气！”
“呼呼呼！”
“别往脸上吹，要嘴对嘴的那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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