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铺,白色的机器,全部是白色,空气中还弥留着消毒水的味道。
小慈呢?
他脑中自问着。
一手猛地拔掉了针管,下床就要出去。
迎面而来的燕云和邵寒,见到亭舟下来,两个人快速的阻止着。
“亭舟,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呢。”
“快回去,亭舟。”
两个人一人一句,将人阻拦在房内。
亭舟去双手抓着邵寒的手,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体的状况,“小慈呢,小慈在哪里?”
两个人沉默不已。
亭舟出事的第一时间,亭家就来了消息,他们赶来的时候,就听到江慈从栏杆下掉了下去,而下面是河,是急流,即使现在是四月份的初春,但现在的河水,也冰凉刺骨,一个女人,怎么能忍受得住。
两个人的沉默,却让亭舟揪着的心疼痛不已。
江慈掉落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遍遍的浮现,他双手颤抖着,忽然,猛地有些发疯的一手敲打着自己的手臂,“是我松开了她,为什么我要松开她,都是我,都是我……”
“都是我。”那哽咽的声音将身体撕扯着了两半。
邵寒阻止着人自残。
“不要这样,小慈不会想看到你们这样的。”
燕云也如此说着:“阿舟,你冷静,冷静,现在打捞队的已经在,在救江慈呢,不,不,……”他违心的说着:“不会有事的。”
他们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但是江慈如果有事,亭舟又会如何。
门外,亭母猛地扑在了亭父的怀中,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折磨两个孩子,小慈好不容易回到了小亭的身边,好不容易下个月,他们就要结婚,为什么要出这样的事情。当初的所有的盼头,都是源于小慈。
如果小慈出了点事情,这让他们的小亭该怎么活下去。
作为小亭的母亲,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对小慈如何的深情。
亭父两手拍着夫人的后背,只能叹息一声,或许两个人就是天生的没有缘分吧。
太阳升起又落下!
黑暗再起笼罩着大地。
整整一天的搜救,打捞队甚至已经延伸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而这场救援,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明白。
一天没有找到,找到的人,也只能是——死人。
可是上面的命令,是继续找,他们换了好几拨人,沿着两岸不停的找,不停的找,没有一丝干任何的懈怠。
海面,一束束的灯光,打照着,一个个救援艇,一个个人,都在水面滑着,而平静的水面,月光散落着,波澜不惊。
岸上。一阵骚动。
“亭舟,你的身子还没有好,不能下去。”
“有搜救队和打捞队的,亭舟,真的不需要你。”
“亭舟……”
“闭嘴!”亭舟呵斥着眼前的两个人。
亭家夫妇得到消息也急匆匆赶来,顺着上面跑到了下面。
亭舟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声音肃然:”你们也来阻止我。”他没有任何的敬语,好像现在除了小慈,全世界都是他的敌。
亭母哭的两眼肿的跟核桃一样,半响,却没有说一句话。
亭父叹了一口气:“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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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寻找的人,没有半点踪迹。
可周瑶的尸体,却已经打捞了出来,
亭舟无法忘记,看见周瑶尸体的一刻,他整个人都无法说话,全身所有的血液,全部都被冻住,冷是从脚底到天灵盖。
他整个人顿时咳嗽不止,长时间的不眠不休,已经让他的身体出现了抗议,咳出的鲜血,落在衣服上,地板上,整个人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喊着,“小慈,小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他整个人蜷缩着身子,血迹落在他的脸颊上,配上那苍白的脸,一场的骇人,仅仅三个月,他几乎就瘦了两圈,衣服空荡荡挂在身上,浓浓的黑眼圈,疲惫的姿态,尽显着无助可怜。
晕倒下来的时候,他好像看见了小慈,在像他招手。
“你在哪里啊!”
“小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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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洛县小城市。
海边玩耍的孩子们,却在海边发现了一个女人漂浮在海上,便快速的叫了大人,将人捞起,好在人还有气息,众人手忙脚乱的将人送到了社区哪里。
整整救治了两个月,才将人救活。
只不过,人活了,却一直没有醒来。
小孩子有些看着漂亮的女人,问道:“妈妈,妈妈,叔叔说,漂亮的姐姐怀孕了,是吗?”
妇女摸着孩子的头,“是啊,所以姐姐才那么虚弱,你可不能打扰姐姐的休息。”
孩子天真无邪:“妈妈,妈妈,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打扰姐姐休息的。”
说完,又低着头,问道:“就是姐姐何时醒过来呀。”
其实她们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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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邵寒与燕云两个人来到亭家。
因为在一周前,打捞队和搜救队停止了搜救,交给了警方,就也侧面证明这件事情的结果。
自从那天,亭舟便不出屋,整个人呆在屋子里。
“亭舟,在吗?我是邵寒,我和燕云,来……”
“滚!”
砰的一下子!
门被重重的撞击着。
暴怒的呵斥声响起。
两个人同时皱眉,邵寒拿起亭母给的钥匙,转动着锁芯,打开门。
打开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都是酒味,浓浓的酒味,黑暗的房间,简直让人十分的刺骨。
“我让你们走,走,难道你们没有听见吗?”靠在床上的人,声音一次比一次高,两手颤抖的打落着旁边的酒瓶,空空的酒瓶也顺着开始在地板上滚落。
“亭舟,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邵寒紧皱眉头,跑了过去,两手死死的拽着他,身体虚弱的亭舟,丝毫没有任何的力气去挣扎。
任凭眼前的人将自己拽起,一手猛地打开了窗帘,阳光刺入房间。
此时的亭舟下巴的胡茬已经很长,身上的酒气如同泡在里酒缸里,凌乱的白色的衬衫,还散发着味道,这件衬衫,让两个人都怀疑是三个月前的一件。
“亭舟,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们无法想象,那个亭舟,亭氏的总裁,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我做什么?”
亭舟笑着,却如同哭泣:“我把她给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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