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凤修文,他领着白清涟,借用顾元鸢的名头把她记在了主峰。
管人事的弟子怕出什么错漏,再次确认了一遍:“真是顾师姐要的人?”
白清涟娇俏的脸上浮起一抹甜甜的笑容,双目深深有如漩涡一般叫人一望就移不开眼神:“是是是,就是顾师姐点名要的我,没有错。”
管人事的弟子面露怔然的神色,低头在簿子上写下白清涟的名字,介绍人顾元鸢。
凤修文忍了忍还是开口道:“你没必要这种小事也动手,我可以说服他。”
白清涟神色冷冷,这幅模样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她不屑道:“懒得花那么多时间,带我去宗主住的地方转一圈。”
“宗主没有传唤我没有资格。”
“那谁有?我要最好处理的。”
“顾元鸢。”
顾元鸢惊讶的发现白清涟扭扭捏捏的站在自己屋前,见自己来了。她露出一张清纯的笑颜,“师姐好。”
她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抬步径直回了自己屋。
白清涟拉住她的袖子,声音温软:“师姐,我修炼遇到了问题,能否问问师姐?”
“不能。”
顾元鸢把自己的袖子扯出来,神情冷的要命。
她提醒过白清涟不要做杂役弟子的,她不是什么好人,她觉得在什么地位就做什么事情,杂役就该好好做自己的活。如果白清涟还是外面弟子,那么她应当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进屋了,白清涟的脸顿时拉下来,这什么人啊,面对一个一心向学的师妹竟然这种态度?
……
顾元鸢只是在屋里呆了一会就走了出来,她好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凤修文习惯性的跟在她身后“师妹这是要去哪里?”
顾元鸢:“下个秘境,我爹突然叫我带队去新出现的秘境。”
凤修文心下一动:“能不能叫上白清涟?”
顾元鸢:“去秘境的名额不是我定的,最多就带个你。”
凤修文吸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可怕东西:“我不去,你带白清涟去吧。”
顾元鸢扭头看他,觉得他无比的不对劲。他只是回了一趟家,期间不过三两天,回来之后就念叨着白清涟,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听他提过这个名字。
不过她并不怎么关心旁人的事情,她用无比正式的理由拒绝:“你要我带一个杂役弟子去下精英弟子的秘境?”
她的目光十分质疑,凤修文却道:“不可以吗?”
“自查心神。”
顾元鸢扔下这句话不再理他,凤修文又不是第一天来剑宗,他们两个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连规矩都晓不得了?
多半是被迷了心智。
凤修文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奇怪,不过他从小到大都是顾元鸢的跟班,习惯了听话,在顾元鸢的飞剑上坐下,盘腿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心神有没有被异物入侵。
没有。
他这句话说的无比坦诚,顾元鸢不怎么相信,原本盘腿打坐的她站起身将手按在他的脑海当中,替他检查着问题。
没有问题。
那也许是爱上了白清涟吧,听说爱情叫人昏头。
只可惜修太上忘情道的顾元鸢体会不到这种情绪,宗里的人说她曾经爱过凤修文,但她丝毫感觉也无,把自己和凤修文从小到大的记忆翻遍也不觉得凤修文有什么可爱的。
太上忘情,动情即忘情。
顾元鸢现如今唯一的执念就只有拯救世界。
既然他没有问题,顾元鸢也就放任她跟着自己,只是要叫上白清涟,没门。尊卑不能忘。
“顾师姐。”
“凤师兄。”
认识他们两个的一个个的打着招呼,远离了白清涟之后,凤修文好似正常了一些,含笑和这些师弟们打招呼,只是两个说悄悄话的师弟谈论的内容让他刹那间白了脸。
“这位师兄是谁啊,分明和咱们实力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咱们,怎么也要叫师兄。”内门除了同一个师傅的,都以实力为尊,这位师弟很是不解为什么要叫实力不如自己的做师兄。
“谁叫人家拜了个好师傅,又有个好师妹。要是我像他那样修为进程缓慢我早就没脸待在内门了。”
“多慢呀?”
“入门二十几年了还是个金丹。”
“也不慢啊。”
“都是比出来的,你看顾师姐,二十岁的元婴呢,她大师兄更是了不得,百岁化神!”
“要不是仙门关了,大师兄肯定早就成仙了,哎别说了,凤师兄看过来了。”
这些师弟肆意谈论着他。凤修文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地攥紧了。
顾元鸢瞥他一眼,也许是修太上忘情道的缘故,她对旁人的情绪感知还算敏感。她面无表情道:“静心”
静心,要如何静心?
他们谈论的不是顾元鸢,她当然无所谓的叫凤修文静心!
凤修文的情绪波动有些奇怪。顾元鸢从袖子里掏出一粒丹药递过去。清心丹,算是剑宗的标配了。
“谢谢。”
凤修文也觉得自己不对劲,这些话他分明听过无数遍了从来不曾在意的。他一口将丹药送入口中,心境好歹是平静点了,终于将这一路的议论纷纷隐忍过去,到了秘境门口。
秘境大门立在中州与北域交接处,无数宗门林立等候天下第一的宗门,顾元鸢所在的沧澜剑宗。
一道剑光在空中划过,直直飞入开着的青铜大门。
“那是什么人?大家都在等剑宗怎么他们先跑了?”
“那就是剑宗,好了他们到了,我们能进去了,走。”
“怎么那么傲气,连下来打声招呼都不肯。”
“行了,人家怎么说都是天下第一宗门,是你们能非议的?噤声。”
一踏进秘境,就有天旋地转之感,顾元鸢是习惯了的,很快就稳稳站在了地上,可怜这些第一回进秘境的精英弟子,一个个的扶着树木呕吐。
这也是顾元鸢非要走的最快的缘故,只要他们吐了,就没人和自己搭话。
“自行离去,遇到危险捏碎玉牌。”
顾元鸢挥手撒出玉牌,这些玉牌纷纷落在那些弟子的脚边,唯有凤修文没有。
先前议论过凤修文的弟子正要开口嘲笑,却发现凤修文抬步离去,顾元鸢和他并肩而行。
“我靠,凭什么他就能跟着师姐?”
凭什么?大概是凭他和顾元鸢师出同门。
凤修文忍不住想,要是他没有拜入宗主门下,顾元鸢是不是会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他不敢想,可能是的。
他们两个就这么在危机重重的秘境里漫步,凤修文开路,顾元鸢贴身保护他的安全。
这是他们在秘境里面的常态,顾元鸢走后门把他带进了,任他自己历练。谁叫凤修文的修为进度实在是太慢了,不给他走些后门,顾元鸢怕自己这个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偷偷摸摸的老死了。
先前就是,因为一些事情,凤修文的寿命所剩无几,迟迟没有突破金丹增寿的他真的像一个凡人般即将老死。怕顾元鸢看到他的丑态,他躲了起来。
顾元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也没说别的,就是修为强行灌输硬生生的把他推上元婴。
自那以后,顾元鸢觉得是凤修文跟着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老是把他往秘境里丢,不是快死了根本不管。
凤修文手持长剑,树林里的荆棘仿佛活了一般躲着他的剑,却趁机一下下的抽在他身上。
连荆棘都在欺软怕硬,顾元鸢有如闲庭漫步一般,荆棘根本不敢靠近她分毫。
这么诡异的组合自然是吸引了同样在荆棘密林当中前行的人目光。有人高声问道:“那位师姐,能否问问荆棘为什么不攻击你吗?”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顾元鸢目不斜视的放出自己的威压,方才问话的师弟顿时不敢再问,低声嘟囔“不告诉就不告诉嘛,放什么威压。”
其实顾元鸢告诉他了,就是只要自身实力过硬,荆棘就不会攻击她。
与她同样闲适的还有另一个人,他觉得这威压很是熟悉,往这边看了一眼,抬步走了过来与顾元鸢并肩而行。
是顾元鸢的未婚夫齐知正。
他们两个实力相差无几,想必他也是被叫来保护弟子安全的。
顾元鸢朝他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笑。齐知正双手背在身后,用嫌弃的目光打量着凤修文,发现他的剑法还是那么滞涩。
“你带你师兄下了不少秘境了吧,怎么还是这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和你根本不能比。”
“很不错了。”顾元鸢失笑,齐知正只是以元婴的眼光在要求凤修文罢了,其实他的剑在金丹期已经算不错了。“你别拿我们的标准去要求他,他只是天才而已。”
凤修文只能说是天才,他们两个各自宗门的少宗主却是天骄。如果不是天骄,他们根本就坐不稳少宗主这个位置。
其实订婚的只是少宗主和少宗主,不是顾元鸢和齐知正,只要他们有任何过错,未婚夫妻随时随时都会换人。顾元鸢还好些,有宗主亲爹兜底,一步一个脚印自己爬上来的齐知正却是真真切切体会过实力低微的坏处。
齐知正摇了摇头:“你要是喜欢跟班,还是去找个能跟得上你脚步的吧,他这么久了还停留在金丹二层,而你却是总金丹八层到了元婴三层,恐怕等你化神他还停留在元婴。”
他们两个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进入凤修文的眼中,他平白生出一股戾气,他难道就不想自己是他们那样的天骄么?
可他能做的只有努力,努力斩开前方的荆棘。
齐知正忽然皱了皱眉,有人捏碎了他的玉牌。怎么这么快,进秘境也不过是半天吧?顾元鸢也看了看手臂上闪烁的绿色手环,和齐知正对视了一眼,以同样的速度朝一个方向赶去。
凤修文无比可悲的认识到,他们才是一类人。无论自己如何跟追逐不上他们的脚步。
顾元鸢到了之后才发现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们宗门的弟子和齐知正宗门的打起来了,打的难舍难分之际被另一个宗门捡漏追杀。
都不觉得自己丢人的么?
自然,顾元鸢是指捡漏那个宗门的弟子。往年都没有弟子互相争斗到要杀人的,现如今海晏河清,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历练秘境,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行吗。他们自己宗门的人也丢人,那些追杀他们的人境界普遍比他们低上不少。
大宗弟子分明历练的不少,怎么还打不过这些一看就是小宗门出来的弟子。
顾元鸢扶额,而看见他们两个来了,追杀人的宗门也识趣退开,藏入丛林。
顾元鸢训斥:“没出息。”人竟然都死了一个,人家齐知正那边都没出现什么人员伤亡。
他们可是天下第一的宗门,不如小宗门也不如第二的齐知正家,要是她她都没脸待在内门。小宗门的弟子境界低人也少,他们是怎么输得!
“不是的顾师姐。”那弟子连忙解释“那些追杀我们的人很奇怪,他们所使用的功法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好像不是正当的功法。”
齐知正宗门的人也附和说是从未见过,齐知正道:“你们就全天下的功法都识得?”
这话确实不错,自己见识不行就说人家的功法不正当,有些不要脸了。
顾元鸢倒是颇为认真,她不相信自己宗门的人会打不过普普通通的小宗门人,说是不正当,也许真的不正当。她瞥了一眼那些人离开的位置,“你们仔细说说他们的功法是各模样。”
“禀师姐,他们所使用的功法特别难缠,是一种火焰,落在人的身上就像附骨之疽似得怎么也灭不掉,非得把人烧死。”
齐知正则问起了他们两个宗门的人为什么打架,他们宗门的人说“是为了一株我们从未见过的灵果。”
奇怪的火焰,没见过的灵果。
顾元鸢若有所思,她倒是听过有一种火焰,叫做什么红莲业火,能焚尽一个人身上的所有罪孽,直到罪孽烧完了火焰才会熄灭。
齐知正显然也想起了红莲业火的传说,他问道:“那火焰是什么颜色?”若是红色那件八九不离十了。
沧澜剑宗的弟子战战兢兢的回答:“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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