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相府中,秦相手中拿着的茶杯瞬间掉在了地上。
他一个文弱书生,却也一把拽住了信管家的衣领:“你告诉本相,外面的流言是怎么回事!太子殿下虐待烟儿?这是真的吗?”
秦相浑身的气势都放了出来,信管家额头不由冒出了冷汗。
作为被留在宫外的太子的人,自从太子进了东宫之后,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这不,往常还能容忍他的秦相,现在更是直接就动手了。
信管家小心翼翼地从秦相的手中挣扎:“相爷,这件事情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外面的流言肯定是假的,太子殿下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他怎么会亲手做这种事情?”
“他是什么人?”秦相一声冷哼。
正是因为知道祁复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听到外面的传言的时候他才会害怕。
如果外面相传的事情真的是祁复做的,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秦相深吸了一口气:“你去给本相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别怪本相让你在这相府没有容身之处!”
他的语气冰冷,看向信管家的目光中也没有一点温度。
两个人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信管家自然明白秦相的意思。
纵然他是被太子没有带进宫中的,然而信管家肯定在宫中是有势力的。
事已至此,信管家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目光落在了秦相身上:“相爷真的要奴才去打探?不管是什么消息,相爷都想知道吗?”
“真不愧是太子的人。”秦相瞥了一眼信管家,“本相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做或者不做都是你的事情,只是你没有达到本相的要求,最后会有什么下场,就不是我能预料的了。”
明晃晃的威胁。
根本一点都没给太子面子。
信管家的心不断往下沉去,他终于明白了,现在并不好过。
“相爷既然是这么想的,奴才这就去查探。”他留下了一句话,很快走出了书房。
今天是阴天,外面阴沉沉的。
等到信管家走了,秦相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眸光晦涩。
这里是相府,可他这个相爷在府中却没有任何能说话的人。
信管家是太子的人,别人也都没有一点地位,他怎么能走到这一步呢?
不仅秦相好奇,别人对这个问题也之分好奇。
秦安若手中拿着青枣,咬了一口,跳上了椅子:“想当初相爷也十分厉害,都是能跟梁王分庭抗礼的,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可怜了呢?太子作出来这种事情,恐怕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什么人物吧,甚至我觉得这都是在打他的脸。”
祁凉正在跟秦风讨论这个问题,听到了秦安若的话,倒是停了原本要说的话。
他回头看了一眼秦安若,眼中满是宠溺:“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秦烟儿自己拎不清非要给太子做侧妃,又在太子每次出手的时候都站在太子那边,就算是秦相想做点什么,想必也是做不了的。”
秦烟儿现在是秦府唯一的后代,秦相对秦烟儿自然不用说。
可有的人天生就是犯贱,非要往祁复那里凑,倒也是正常的。
祁凉的意思很明确,跟秦安若说完之后,把目光落在秦风的身上:“既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从哪儿出来的,暂时就不用管了。你现在就推波助澜,务必要让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我们的好殿下做了什么事情。”
秦安若等到秦风离开了,才从椅子上跳下来,坐在了祁凉对面:“你想要做什么?”
她眸子中带着警惕,倒是把祁凉逗笑了:“难道本王做的事情还会伤害王妃不成,王妃现在就这么不相信本王吗?”
祁凉这是在躲避!
秦安若眼前一亮,更是逐渐靠近了祁凉:“我想知道你要做什么,这么点小小的要求,王爷不会不告诉我吧?”
不等祁凉反驳,秦安若直接起身:“我相信夫妻一体,王爷什么事情都是不会瞒着我的,您觉得呢?”
她眼中的求知欲太甚了。
不管真相是什么,既然已经有流言出来了,这个问题会怎么走,已经没有悬念了。
祁复做了也好,没做也罢,反正现在肯定是已经洗不清这么个名声了。
只是犹豫了一下,秦安若就露出了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把祁凉逗笑了。
反正是太子惹出来的祸,既然秦安若没有替秦相担心的意思,告诉秦安若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祁凉倒是神色如常:“不管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我就信了背后的人。这一次这个名声,太子就算是想承认也得不承认,不想承认也一样要承认!这是他欠三皇兄的!”
本来秦安若还在饶有兴趣地听祁凉地打算,听到祁澈的名字后,她沉默了。
秦安若终于正色了起来:“你说的没错,在这件事情上,是太子欠了三皇兄的。”
京城中的消息越演越烈,很快就传进了宫中。
作为刚把祁复禁足的罪魁祸首,顺平帝还哪里能安心地处理公务?
在御书房中刚听到这个消息,他就放下了手中的公务。
孙德寿心中有些打突,正在说的话也停了下来。
“行了,别停,继续说下去,朕也想知道他还做了些什么。”顺平帝的语气平淡,辨别不出喜怒。
孙德寿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点头:“陛下,目前的流言就只有这么多。大部分都说是太子在宫中对太子侧妃动手,甚至连动手的细节都有。”
眼看顺平帝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
能让一个平日里表情控制的还算不错的帝王露出来这样的失态,足以说明现在顺平帝的心情并不好。
深吸了一口气,顺平帝压住了心中的怒气。
他自己起身在御书房中走了两步,才回头看向孙德寿:“你觉得太子像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这个问题就没法回答。
孙德寿的头垂得更低了:“奴才不敢妄议太子殿下的事情。”
他几乎是瞬间就有了这种反应。
“不敢妄议?也就是说你也觉得有,对吗?”顺平帝并没有放过孙德寿。
说话的人是这个国家的主宰,孙德寿根本就没有反驳的能力。
饶是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顺平帝一句话吓得跪在了地上:“陛下饶命!”
嫌弃地看了一眼孙德寿,顺平帝心中有了计较:“朕不会要你的命。孙德寿,你应该知道你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对朕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就是朕的眼睛,如果你都不愿意给朕说真话,是真的要让朕成为睁眼瞎吗?”
这句话就真的是过了。
孙德寿跪的更笔直了:“陛下明鉴,奴才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随意看了一眼孙德寿,顺平帝叹了一口气:“起来吧,告诉朕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不敢说真话,在顺平帝问了两三次之后,孙德寿也没有办法。
他抿了抿唇:“陛下,其实不仅在宫外有这个流言,最近在宫中其实也一直都有。太子殿下做的事情,也不算是隐晦,除了宫外特意有人放出去的之后,后宫时不时也会有一些小宫女和小太监在讨论。”
说这话的时候,孙德寿还有些莫名的心虚。
毕竟宫规都写明了不允许有这些东西,有小太监传出了这种流言,说到底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顺平帝现在却没有心情找孙德寿的麻烦,反倒是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了。
许久,他才深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真的?太子是对他那个侧妃动手了,还让人把消息通过宫中传出了整个京城?”
孙德寿咽了咽唾沫,点了点头,而后快速低下头,不敢看顺平帝的脸色。
缓缓走回了椅子上,顺平帝的额头青筋暴起:“可真是朕的好儿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让朕失望过啊!”
他的语气绝对算不上是好,如果祁复在这里,现在说不定早就已经被顺平帝自己亲手暴打一顿了。
一旁的孙德寿把该说的消息都说了,就开始装作隐形人。
反正这些消息如果真的说出去了,对他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他还是不要趟这浑水了才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顺平帝缓了过来:“孙德寿,摆架东宫!”
孙德寿没有一点反驳的意思,当即就跟着顺平帝离开了。
直到走出了很远,他才偷偷看了一眼顺平帝。
“有话就说,不要磨磨唧唧的。”顺平帝发现了之后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并没有再说别的。
孙德寿却是咬了咬牙,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道:“陛下,太子殿下还在禁足中。现在外面又有那么多的流言,如果您真的在这个时候去找太子殿下,会不会让别人胡乱猜想?”
日理万机的顺平帝,已经许久都没有去后宫了,自然不该去太子的寝宫。
一开始是真的生气,只是时间长了,顺平帝也知道了权衡利弊。
现在突然间听到了孙德寿的话,他愣了一下,却是许久都没有出声。
恨不得能回到刚才打死那个多话的自己,孙德寿脸上的神色却越发冷凝。
在许久都没有等到顺平帝的动作后,他还抬头看了一眼顺平帝,复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顺平帝的手攥紧又放开,最终叹了一口气:“罢了,去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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