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岁却是不知道其中的缘有,至于那个身穿淡绿色衣服的姑娘,也不知晓其中的关窍。
只是想着,既然答应了别人这件事情,那就好好的完成。
于是就在她掐着法决的时候,整个长安城,所有心存疑虑同时抬起了眼睛,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长安突然生出了这种异象。
而正在太极宫的皇后,此时也睁开了眼睛,负手走出了宫殿。
“朕未曾想到,这件事情你竟然也会掺和进去。”
说完这话,她还笑了笑摇头,站在殿外,就准备等着一会长安会发生如何的动乱。
淡绿色衣服的姑娘手中似乎划过了一条银色的符文,这符文落在了天边,或是云上。
面前的一切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陈长岁‘目力所及’之处,竟然见到了一尊尊上千丈的巨大神像,缓缓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只听到悦耳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本来我刚刚就要离开,却没有想到,看到了一个普通人往上面走,难道连这上面是禁地都不知道吗?我这才留下来,没想到你竟然是想要看一看气运神像,为何想看?你也想要入钦天监吗?”
“你.....”
陈长岁张了张嘴巴,然后想到,
“原来所谓的心想事成是这个样子。”www.shitouxs.com 石头小说网
陈长岁的眼中闪过了古怪之色,继而便盯着那些出现的气运神像看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坏了,我坏事了!”
淡绿色衣服的姑娘本来洋洋得意的想要向陈长岁炫耀一下自己有多厉害,但是一见到那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气运神像一下子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坏了!你是不是其他地方的奸细,完了完了完了,我说怎么最近没看到气运神像在长安出现,原来是现在不能出现,那我,我做的这件事情,不是完蛋了吗?”
淡绿色衣服的姑娘一下子急得团团转。
想要将这些气运神像重新的隐没进云层,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若是站在长安之外,便可以见到,几十座的鎏金神像闭着眼睛缓缓的现出真身。
那些一直在查探长安情报的人,看到这一幕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长安果然是出了问题,竟然连气运神像都衰老了,看来长安大阵将破就在这几日的时间。”
其余的联军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气运神像的衰老根本做不得假,更别说之前一直遮遮掩掩,只是偶尔有消息透露出来,让这些老怪物老是觉得这又是长安里面那一对该死的夫妇在玩障眼法。
毕竟之前,已经玩了很多次了。
但是如今,已经板上钉钉。
淡绿色衣服的姑娘一直不断的掐着法决想要将这气运神像收回去,发现收不回去之后,差点急哭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子我真的闯大祸了!”、
突然,所有人的眼前闪过了一道白光,只有在那些境界奇高的人才能够感觉到的法力就如同汪洋的大海一般,倾倒下来。
“这是,长安的哪位高手出手了?”
“看这法力的波动,应该是那为用刀的,没想到竟然连他都惊动了。”
两个人在长安之外的云层上相互对视,然后哈哈一笑。
一感觉到那熟悉的法力波动,淡绿色衣服的少女连忙将掐法决掐的都要手抽筋的手放了下来,只是脸之前便急得一片粉红,现在也没有消下来,反而眼中隐隐约约可见泪花。
陈长岁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虽然觉得是面前的这位淡绿色衣服的少女主动的,但是却有一种自己干坏事的感觉。
“而且,怎么感觉面前的这姑娘像是被算计的一样?”
这太巧合了。
陈长岁想着自己从走进来,到来到这里,再到这位姑娘主动搭话,一切顺顺利利的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
“但是我总觉得,这其中的一个主角应该不是我。”
可惜现在没有什么能够证明陈长岁的直觉。
就在他寻思着怎么安慰面前的这个少女的时候,一个男人落了下来。
“芙儿,你做了什么?!”
淡绿色衣服的姑娘本来就害怕的不得了的身体一下子抖了起来,她的眼中先是闪过了一丝茫然,然后便是后悔和懊恼,以及后怕自责。
“对不起,爹爹,我,我不小心.....”
淡绿色衣服的姑娘支支吾吾解释了大半天,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就像是脑抽了一样,主动的说可以帮助对方,一瞬间怀疑是不是陈长岁对自己使用了妖法。
最后看了看陈长岁那双眼之中的淡淡的云翳,以及根本说不出话的嗓子,最后只能无奈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爹爹,是我一时铸下了大错,爹爹想要如何的责罚我我都愿意。”
陈长岁一边听着这父女之间的对话,一边觉得这剧情浑然天成到就像是一个拙劣的陷阱。
而且他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虽不知道为何自己自从来到长安之后已经足够低调了,却还是有人会不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很奇怪。
不过,陈长岁想要试探试探面前的是否为一个局。
“这错其实也怪不得这位姑娘,毕竟气运神像这件事情,谁也想象不到。”
陈长岁用法力在空中写下了这么写字。
本来正在苦恼的父亲一看到这些字,面色一奇,觉得这剧情有些不对,但是还是清了清喉咙,干咳了两声,
“这件事情是我女儿主动,也怪不得你。”
“我......”
第二句话,才冒出来一半,父亲的眼睛突然瞪大,
“你为何会来到这里,这里乃是普世山的禁地,若是没有我女儿...”
“等等,你们两个是来约会的?”
陈长岁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而因为气运神像的事情,已经有很多人走出了寺庙的外面,抬头便能够看见两男一女在那里争论。
“这不是,那位黄家的小姐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是又又又犯事了,被逮住骂了。”
“也不知这样的美人,怎么出的了口骂下去,瞧瞧她我见犹怜的模样,若是我...我女儿,怕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出口。”
“真漂亮,落泪的样子就像是山间寺庙雨后的桃花一样,姣美无双,灼灼其华,也不知什么人有福气娶这样的女人。”
“若是能嫁给我就好了。”
“你不用想了,若是考上武状元的话,还可以试一试,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人,别痴人说梦了。”
一位上香的大妈听到周围这些人的讨论,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
淡绿色衣服的姑娘,一下子不抽泣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父亲好像误会了什么。
........
交涉失败
陈长岁还是没有搞懂这些人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只见那个姑娘抽抽噎噎的被带回去之后,就一个人下山了。
只是下山之后,陈长岁一个人走在街上,却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起来。
“我不会是误入什么演戏现场了吧。”
将这上面发生的另人啼笑皆非的事情甩在脑子后之后,才刚刚走了两步,又意识到了不对。
他再将自己上山之后经过的所有事情全部的细想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的点,那就是在自己准备上去之前,还有另外一个人准备上去,只是他见到自己上去之后,就拐了一个弯,离开了。
当时那人的眼神有些奇怪,再加上陈长岁的记忆力一向是很好,所以记得。
“所以,这波竟然可真是父慈女孝。”
“敢情,被自己亲爹整了一波。”
陈长岁一路上都在想这个事情,一直忍不住笑了起来,引起路人的频频关注。
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宁小树翘着个二郎腿,在那里逗弄吉光。
吉光和六耳猕猴还真的是被耍的团团转。
“你总算是起来了。”
“那不是,起来的时候没见到你,还真的以为你又被抓进宫里面去了。”
“你说,他们两个知道不知道你就是他们的孩子?”
陈长岁沉默了一会,
“知道,我现在觉得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很可能是他们计算的一颗棋子。”
宁小树听到陈长岁这么说,换了个姿势,
“这你就想多了。”
“你之前和我说,你几乎是从小就跟你的师尊生活在一起,恕我直言,广成子他已经近乎于道了,根本没人能够算计他,所以你父母算计你这件事情,纯粹是你多想了。”
陈长岁一听到宁小树的话,觉得也有几分的道理,于是将自己心中本来郁结着的气全部的散掉。
“也是,对了,我今日出门的时候,遇见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来听我说一说,这些人到底是打着什么样的注意。”
于是陈长岁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清楚。
宁小树就越听越皱眉。
“嘶,这不对劲啊。”
“是吧,我也觉得十分的不对劲,但是愣是没想明白不对劲在哪里。”
“你是说气运神像那件事情?”
“不,我是说父亲污蔑他我和她女儿是情人这件事情。”
宁小树摸了摸下巴。
“真不是?”
陈长岁转头看向了宁小树,宁小树瞧见陈长岁的眼神也忍不住讪讪一笑。
“好吧,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对方已经看透了你的身份。”
“至于你说对方看起来完全没有表现出来有什么异状,是因为那个人在演戏,只不过你没有看出来而已。”
宁小树一说到这个方面,一下子滔滔不绝起来,
“我跟你说,你在长安之内,最不应该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以貌取人,尤其是那些在朝堂上混的。”
“你是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就是明明你已经知道了事实,再去询问他们,都会被带偏,最后拐到他们想要的路上娶。”
“我在这上面可吃过不少的亏。”
见到陈长岁还是一副皱着眉头,很疑惑的样子,宁小树潇洒的摆了摆手,
“你别皱着眉头了,我的感觉绝对没错,对方肯定是早早就知道你身份了,搁那演戏呢,你看看你这不是涉世未深,所以就被骗了。”
“这长安里头的老狐狸,一只赛一只精,根本就玩不过别人,想我当年,自诩为智绝无双,但是在这些老家伙的前面,一直碰壁。”
“我们现在还是先不要聊你的情人了。”
“聊一聊突然出现的气运神像吧。”
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两个人面面相觑。
一个开口说,
“你高估了我”
另外一个说,
“我低估了唐皇”
最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这是故意让全天下的人看一看长安有多虚弱啊,故意的程度连我都看出来了。”
“你看出来了,你不信,是因为你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陈长岁瞥了宁小树一眼继续说,
“但是长安之外的那些人,以及长安之内的一些人,看到衰老的气运神像之后,更是会越发的笃定起来。”
“尤其是,还有人立刻出手将其遮掩了下来。”
宁小树接过话头,
“还有一位出了名的莽撞少女为了讨好自己的情郎,所以想要让他看一看长安的奇景之一,这才犯下如此的大错。”
陈长岁点头,但是马上摇头。
“不对,我什么时候成为她情郎了。”
宁小树唔了半点,最后说,
“应该是马上。”
陈长岁脸色更加不好了,不过懒得反驳。
两个人,一个人一个摇椅,坐在院子里面好不快活。
不过陈长岁在这段时间,还在闭着眼睛默默的修行,只是将心神沉入其中,发现自己法力海里面的两条阴阳胖鱼,陷入了沉思。
它们变得更胖更大了,而且更加离谱的是,里面不止两条鱼了,而是三条。
“你是怎么出现的?”
陈长岁指着其中稍微小的一条白鱼,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
最后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妙,就潜入了那源源不断的冒出精纯法力的深渊海眼之中。
正好夜晚来了。
陈长岁也终于知道另外的那条白鱼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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