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青山弟子从袖子中拿出法器,朝着冥昙叫道:“妖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柴房里的孩子们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后都爬到门口来看,一位师弟看见了柴房里的孩子们,叫道:“师兄!那个房子里面还有!”被叫做师兄的青山派弟子朝这位师弟说道:“你跟剩下的师弟们去将孩子们都抱出来,我来拖住这女妖!”说着便凝气将周身的力量都注入法器中,法器渐渐从他手中浮了起来,闪着柔和的光。
冥昙见状咬了咬牙,朝他叫道:“你凭什么认为是我抓的他们?”那位师兄又拔出剑来,将剑尖指向冥昙道:“魔族,好食人精气,幼儿之身是最好的补药,你抓了这么多孩子想做什么真以为我们会不知道?”说着便挥着剑,浮在半空的法器溢出丝丝白气来围绕着剑身。他一边用手提着剑,一边用另一只手施着法,嘴里念叨着咒语,顷刻间法器冒出大量的白烟将冥昙团团包裹住,冥昙见状伸出手来准备召来暗处的荆棘,却被他突然扔出的绳索捆住了两只手,他身后的师弟惊叹道:“师兄的功法又进益了!师兄真不愧是咱们师父最得意的弟子!”
这下子冥昙想要施术脱身却是再也不能了,她恨恨地看着他,眸子中是满满的怒火。青山弟子一个接一个的将柴房中的孩子们都抱了出来,其中一位师弟朝着为首的师兄拱手道:“师兄,孩子们都在这里了,据他们说,还有一些孩子已经跑掉了,我都检查过了,他们身上有许多於痕,应该是被打之后留下的。”冥昙在院子中被绳索捆得动弹不能,正当她准备念咒将自己化出原型脱身时,被捆住的手已经开始化作黑烟,却被一个孩子的大叫突然打断了思路。
那个之前拒绝被她拉起来的孩子指着她大叫道:“她是妖怪!”那位被尊称为师兄的弟子注意到了冥昙的动静,他将手指指向冥昙,大喝一声:“收!”于是捆着冥昙的绳索收的更紧,她疼得闷哼一声,原本已经化作黑烟的手臂又变了回来。她开始瞪向那个孩子,怒气渐渐从心底吞噬掉她的理智,渐渐地,她身上的衣衫变得血红,眼白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浓墨般的铜铃一样大的眼睛,一株血红的昙花自她鬓边延伸而出,与此同时不断有黑气从她身上冒出,她不停地挣扎着,黑气很快便聚集了起来,朝着那个孩子的方向气势汹汹地袭去。
见状,牵着孩子的弟子很快便挡在了孩子的身前,想要用手接下冥昙的袭击,却被一下子打飞去老远。“师弟!”那位师兄见状,转过身来朝着冥昙大喝道:“妖孽!你既要执迷不悟,我青山一派便要替天行道!”说着就举起剑来,蓄足了力气朝着冥昙的胸口刺去,围绕着冥昙的白烟突然散开,他直直地将剑尖刺入冥昙的胸口,冥昙承受不住剑气,一下子喷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来。
吐出血后冥昙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直直地跪倒下来。被打飞出去的师弟被其他弟子扶了起来,他们齐齐看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的冥昙,朝着师兄惊叹道:“师兄!”那位师兄长舒了一口气,将浮起的法器收回,同时将绳索收紧了来,将绳索跟被绑住的失去意识的冥昙一同交给了身后的两位师弟。被打伤的那位师弟在师弟们的搀扶下站稳了来,朝着师兄拱了拱手:“恭喜师兄功法大成!就算不用大师兄来咱们也能收服魔族了!”那位师兄点了点头,很是受用的样子。
搀扶着这人的师弟朝着师兄问道:“说到大师兄,我们来这里这么久了,大师兄不至于还没赶到吧?”另一位师弟答:“可能是被什么人绊住了吧,咱们抓的是这个魔族的女的,那男的不这里,说不定大师兄抓另一个魔族去了呢?咱们先带着这个女妖回王宫跟戟礼师叔知会知会吧!”那位师兄点头道:“师弟此言有理,我们先回去吧,你,还有你,把这几个孩子送回他们父母那里,其他人,跟我回去。”于是便带领着一众师弟们朝着王宫的方向走去。邬秂看见不远处有一道白光闪过,心下了然,定是他那些师弟们已经用法器收服了那女妖,于是便更专心地与佑良对峙起来。
佑良突然也吐出一大口鲜血,不过很快便在扳指的力量下继续坚持着。不好了,他的昙儿遇险了!
他皱起了眉头,掐向拐带犯的手指便更用力了几分。原本已经被掐的呼吸困难的拐带犯脸色已然变得青紫,邬秂见状,深知青山一派的规训,与妖魔斗法时不能伤及平民百姓,但又不能单是看着佑良用着拐带犯的性命来要挟他们,他皱了皱眉,朝佑良喊道:“你放开他!我们有话好好说!只要你不伤人,怎么都行!”
佑良用着那双妖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邬秂,像是在揣摩他所说的话的可信度。邬秂看着佑良怀疑的目光,不得不将手中的剑放了下来,扔到了地上。他身后的师弟朝他叫道:“师兄!万万不可!”邬秂朝着师弟说道:“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害人的!你们也把剑放下!一定要把那个无辜的人救过来!”师弟们纷纷低下头,扔下了自己手中的剑,叮叮咣当几声响过后,邬秂朝着佑良说道:“你放开他!我们已经放下武器了,于你已经没有威胁了,他是无辜的人!”
佑良听到后,冷笑着将他掐着拐带犯的手指松了几分,看向邬秂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极其好玩的笑话,他挑了挑眉,说道:“无辜?他可不无辜啊。”说着将掐着人脖子的手自脖子逐渐上移,抓上了拐带犯整个后脑勺,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将他捏爆一样。
随即,他又作出一副极为惋惜的模样,叹道:“早这样不就好了么?我佑良又不是不爱讲理的人,若是早些肯听我好好讲不就得了么?哪里犯得上像现在似得非要兴师动众的。”邬秂身后的师弟朝佑良喊道:“你想怎么样?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他?”佑良睨着眼睛,手上的指甲由于浸染了扳指的力量变得修长而乌黑,他用指甲轻轻地叩着拐带犯的骨头,朝着那位师弟说道:“若是你想听实话,我也可以讲,实话就是我手上这个人才是诱拐孩子的罪魁祸首,毕竟你们给我扣的罪名太大,我背不起。”
邬秂额角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一直在等待着时机,等待着一个佑良将那人松开的时机,他看着佑良附和着:“你的意思我们已经知道了,他既然是罪魁祸首,也该由这无华国的衙门根据无华国的律法处置,万万没有动用私刑的道理,更何况你们魔族本来就不该引人注目,将那人松开吧,我们青山派的人会将他移交给衙门。”佑良歪头道:“此言当真?”邬秂回道:“当真。”佑良便舒了一口气,血色渐渐从他的眸子中退却,扳指上的玛瑙也不再闪闪发光,他松开了抓着拐带犯头颅的手,拐带犯被吓得瘫倒在地上不停地冒着冷汗,佑良看着他叹道:“早这样不就…”
还没等他说出“好了”两字时,邬秂看准时机向他扔出了绳索,被注入了力量的绳索迅速将佑良紧紧捆住,邬秂身后的师弟立马跑去将拐带犯搀扶了起来。佑良看着邬秂的动作怒道:“你!”看着邬秂运用法器将他捆得动弹不能,他终是明白自己一片好心终于还是中了计,他并没有挣扎,而是仰天长笑道:“好!好一个名门正派!好一群黑白不分的废物!”说完便闭上了嘴,狠狠地瞪着邬秂。邬秂让师弟们好好看着他后,听见了熟悉的鸟叫声便停下了步子,一只青鸟嚎叫着,在他头顶盘旋了几圈后落道了他的肩上。
他取下了绑在鸟腿上的书信,见腿上的重量减轻后,青鸟便叫着飞了起来,拍打着一双在阳光下五彩斑斓的翅膀扬长而去。他仔细阅读了书上的内容,这才知悉在他与佑良对峙的这段时间里,戟刎师叔门下的师弟已经将女妖擒拿归案。等邬秂一行人带着佑良终于回到王宫里的院子内以后,正碰上戟礼要出宫门去。
邬秂朝戟礼拱了拱手,问道:“师父这是要上哪儿去?”戟礼拍了拍他的肩,瞧了瞧他手中的剑,又瞧了瞧他身后被绑住的佑良,问道:“这剑你用得可还称手?我去城门外接一位故人,你先与师弟们好好歇歇,等我回来后再与我讲讲你们是怎么收服这俩人的。”说着便挥了挥手往外小跑而去。架着佑良的弟子将佑良架去了柴房,另有两位师弟将拐带犯送回家后才回来,看了看朝外小跑而去的戟礼,朝邬秂问道:“大师兄,戟礼师叔这是往哪儿去啊?”
邬秂将剑摆回原位后答道:“师父说是去接一位故人,你们先歇一歇吧,剩下的放着我来。”他将师弟们的剑与法器一一收拣好之后,看见了放在一旁的礼部侍郎带来的一箩筐书册,忽然想到了什么,朝一位要回房间去的师弟问道:“你们抓到女妖时,找到礼部侍郎的女儿了吗?”那位师弟挠了挠头发,答道:“我们跟着师兄去抓女妖时,礼部侍郎家的小姑娘正抓着那女妖呢,师兄叫两位师弟送小姑娘回家了。”邬秂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去休息吧。”说罢便从箩筐中挑了一本书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细细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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