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来了怎么也不让人告知母后一声呢?怕是久等了吧?”太后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李嬷嬷,你也真是。就算哀家在礼佛,你也可以过来禀报的嘛。”太后转头剜了一眼身侧的嬷嬷。
李嬷嬷低着头,“是,是,是老奴疏忽了。”
来到瑜王跟前,太后上上下下打量着已然长大的孩子,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母子二人每回见面,太后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他一样。常年分离,在瑜王最需要她的时候,她都不在身边。其中的陪伴和情感缺失,太后为此一直耿耿于怀。甚至,因此痛恨上了先皇。
若不是他当初的决定,她与瑜王母子二人也不至于分离这么多年。
哼!先皇你不是不让瑜儿回京嘛,偏偏我就让他回来了。不止回来了,我还要他从此都留在京城,尽享荣华。
至于,你一直看重的那个贱婢的儿子,呵~
此刻,太后看着瑜王时,心底顿是五味陈杂。
无意间,太后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已经空了的茶杯中。
“这些该死的奴才,规矩都是怎么学的?”太后板着脸怒斥。
“太后息怒。”殿内的几个宫女和小太监吓得急忙跪了下来,别看太后平时慈祥和善,其实都是表像而已。真实的,其实太后骨子里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他们这些在太后身边当差的,最是清楚不过了。
“怎么?”太后冷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宫女,奴才。
瑜王虽然常年在外,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这儿是慈安宫,也就是瑜王的家。然而现在,身为主子的瑜王居然茶水喝完了都没有人倒,如此的怠慢轻视,太后见了能不生气。
“母后,是儿臣不让他们在旁伺候的。真要责怪起来的话,儿臣也应受罚。”瑜王不悲不肯的说。
一众宫人听后,心中还是挺惊讶的。
瑜王竟然会为他们求情。
“瑜儿!嘿~算了,算了。”太后叹了口气。
“起来吧。”太后淡淡的吩咐。
李嬷嬷很机灵,听到太后的吩咐,赶紧示意那些宫人们,“还不赶紧谢过瑜王殿下,谢过太后娘娘的不罚之恩。”
“奴婢奴才,谢瑜王大恩。”
“奴婢奴才,谢太后不罚之恩。”
众人退出殿内,一个个的皆是松了口气。颇有种九死一生,劫后余生之感。
“怜儿刚从逍遥王府过来。”太后看了眼萧婉怜。
瑜王不解的看着她。
萧婉怜却是一下子明白了太后的意思,“王妃准备将生意扩散到邻近州县去,沈老爷子和沈大公子也在······”
话简要点到即可,尤其像太后这般精明的。
“噢!”太后回应。
简简单单一个字,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话中有话呢?
萧婉怜想了想,自己还是消停些吧。
太后居然连自己刚才王府出来都知道。莫不是,太后知道了自己干的那些事?
如此一想,萧婉怜的心顿时忐忑了。于是,她便低着头不说话。
有种做错事,等待宣判的感觉。
迟迟不见旨意下来,萧婉怜心里焦急。
千回百转后,打定主意的萧婉怜准备对自己做过的事进行坦白从宽时。
“瑜儿,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太后愧疚的看着瑜王,“我就是天底下最不称职的母亲。”说完,太后掏出帕子抹了一下眼角。
萧婉怜顿时有种峰回路转的愉悦。
真是太好了,太后不再提这事了。
今天幸好有瑜王,要不然自己就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去了。
于是,萧婉怜递了个感激的眼神给瑜王。
瑜王见了,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难不成,怜儿妹妹倾慕自己?对他有意?
上下打量了一眼,怜儿妹妹完全不是他的菜。
瑜王摇了摇头。
“瑜儿,可是哪不舒服?”太后见瑜王无缘无故摇头,着急的询问。
“儿臣无事,母后无需担心。”瑜王回答。
“你这孩子?”太后语重心长,“若是不舒服定要说出来,决不能拖着。身子骨是你自己的,一定要好好爱护。”
“多谢母后关心,儿臣定会谨记。”
“你~”到底不在身边,还是有些疏离了。
太后看着瑜王,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将来,母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一定~
“娘娘,上回家宴,瑜王殿下讲了一个小故事,当时只听了前面那半截。过后,娘娘一直惦记着后半部分。趁着瑜王在,不如让瑜王殿下将那后面一半给讲完,免得娘娘日日念叨着。”李嬷嬷向太后请示。
“母后想听,儿臣马上讲。”瑜王回答。
······
待故事讲完,太阳已经偏西。
觉得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萧婉怜起身朝着太后请辞。
喝了一下午的茶,萧婉怜憋着只想上茅厕。
这不,刚走出慈安宫,她就小跑着朝着茅厕而去。
“母后。”瑜王看着太后。
“你呀,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是不是有话要对母后说?”太后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问。
“瑜儿即便长大,但真正了解瑜儿的也只有母后您。”瑜王笑着回答。
“说吧,什么事?在母后面前,不必藏着,噎着。”太后问。
“母后,忠勤候~”瑜王不知该从何说起。
自从他那天回到京城,忠勤候第一时间就找上了他。
有的没的说了一堆,更是明里暗里的向他暗示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瑜王何其聪慧,他怎么可能听不出这话中之意。
更何况,他安插在宫中的眼线也不是摆设。
虽然,他常年在外,远离朝堂。但是,朝中一但发生了什么,他定然清清楚楚。
从知道忠勤候与自己母后的关系起,他隐隐已经猜到了一些。
只是,此事事关自己的亲人,他不能妄下菲薄。
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瑜儿,如今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之后,太后所说种种,毫无疑问就是一部关于爱恨情仇的狗血剧。
正如瑜王所料,之前自己猜测的基本吻合。
“母后,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瑜王关心的说。
太后温和的笑着,并朝着瑜王摇了摇头,“母后不苦,母后能有你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会,母子二人完全敞开了心扉。
一来一往,两人的关系无形之中又亲近,紧密了许多。
瑜王既然已与忠勤候接触过,那么他们之前制定的计划?
“瑜儿!母后问你,你可想一直留在京城?”太后严肃的看着瑜王问。
“想!”瑜王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就好。”太后点头。
试问,哪朝哪代有哪个皇子不想荣登大宝的。正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士兵,同理。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个好皇子一样。
身在帝皇家,他们从出生起,命运注定要比平凡人更多波折和坎坷。
为了家族,为了荣耀,他们从始至终就是不断前行,朝着最终的目标发起冲刺。哪怕最后争得头破血流,一无所有。
就算他们当时没有那个心,之后也会被环境,人物等等因素而改变。
谁没有野心?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但凡一切有感情的,不分种族,性别,他们都有野心。
“侯爷早早就已经为我们母子布局,如今朝中上下,大部分都是站在咱们这边的。几个军营内,也有我们的人。只待振臂一挥,他们自会接应。”太后低声说。
没人相信,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会出自太后之口。
而这些,恰恰正是太后等人的真实的心声。
想到权势,财富马上朝着自己飞来,瑜王觉得整个人生都不一样了。
不过,皇帝,逍遥王和护国公主可不是好糊弄的,一不小心就可能阴沟里翻船。所以,以瑜王谨慎小心的性子,他必定会在成事之前小心再小心,谨慎更谨慎。
决不能因为一时疏忽,而悔恨终生。
另一边,萧婉怜从宫里回去后,又被祖父和祖母叫过去教训了一通。
回到自己院子,真是越想越生气。
这一天过得?
一个两个的全说她,都数落她。
一想到自己在逍遥王府中遭受的一切,萧婉怜趴在被子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房门外,两个婢女惶惶不安。
她们到底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
小姐哭的那么伤心,她们应该去劝解一番才是。转念一想,小姐脾气骄纵,暴虐,现在若是进去的话,保不定又要被一顿虐。
两个小婢女你看我,我看你,全然不知如何是好。
这次之后,萧婉怜老老实实在家待了七八天。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若不是自暴自弃,就是打算把自己当猪养。
越是这样,萧婉怜身边的婢女越是心惊胆战。每天小心翼翼的,精神高度集中,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整的草木皆兵。
“小姐,你要的水现在已经温了,再不喝的话待会就要凉了。”婢女说。
“先放那吧!”萧婉怜的声音从帷幔后传来。
“过来扶我一把,这些天躺的身子都感觉要散架了。”夏婉怜继续说。
婢女一听,立马将手伸了出来。
“呀~”婢女惊呼。
“一惊一乍的,干嘛呢?”萧婉怜借力从床上站了起来。随后,扭了扭身子活动一下筋骨。
婢女用手比了一下自己和萧婉怜的身形。“小姐,你变化好大,这儿好细,还有这儿。”
说什么呢?萧婉怜白了她一眼。
听到这话,萧婉怜情不自禁就会想起前不久的种种。
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伸手,本想替自己顺顺气。
咦~这手感?
萧婉怜低头。
啊~
接着,又连忙捂上。
不敢相信的再次看了看。
确实不一样了。
摸摸。
腰也很细。
再摸摸。
臀部很翘。
见鬼了?
萧婉怜一脸的不敢相信。
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我吃过什么没有?”萧婉怜问。
“酱猪手,烤鸡,辣味年糕······”婢女将这些天萧婉怜吃过的东西一一报出名来。
没什么特别啊?
都是一些平日里吃的。
再度确认了一遍,还是不放心。于是,又让身边的婢女确认了一遍。
“小姐,你的身形好好。这有什么诀窍吗?”婢女此刻也不害怕她了,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萧婉怜求解。
萧婉怜自己也不知道啊!
“秘密。”萧婉怜回答。
“春晓~”
看着不知道发了几次呆,近来总是一副心不在焉模样的春晓,沈梦无力吐糟。
“该加墨了。”沈梦指了指砚台内。
“哦~”春晓拿起一旁的水杯准备倒进去。
夏知见了,连忙伸手一把拽住。“你把水往哪倒呢?”夏知责备道。
“啊~”春晓一看,要命了,她差点把水掺进了墨水中。
“王妃,对不起,对不起。”春晓连忙道歉。
沈梦看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最近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还是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了?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集思广益,再难的事情也能轻松解决。”
春晓看了看沈梦,又看了看夏知几人,见大家都是一脸关心的看着她。
心中对自己更是懊恼了几分。
随后,春晓将近来积压在心底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沈梦几人听完,皆是原来如此的神情。不过,一想起夏知她们俩给萧婉怜下的那些药,分分钟要对那位萧姑娘表示同情啊。
对于这件事,夏知其实也很不解。毕竟,她也是那件事情的其中一个参与者。
她原本还猜测着,这次在萧婉怜身上下药是不是药的用量下小了呢。原来,不止她疑惑啊!
深有同感的拍了拍春晓那丫头的肩膀,权当是安慰安慰她吧。
沈梦也疑惑,按理来说,毒仙子研制的药绝不会没有效果的。或许,是萧婉怜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又或者是时间的关系。总之,中间的不确定因素有很多就是了。
“算了,没效果就没效果吧!今后,她要是再犯在我们手里,到时再研究也不迟。”沈梦安慰。
春晓一听这话,瞬间乐了。
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主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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