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氏来请徐雅主仆吃法,郑同的饭需郑文照顾吃下。
吃了顿不好下咽的晚饭,又在熊氏的疑问下,关于郑二叔的事,郑同和徐雅又单独商量了对策。
今晚,两人想要对谈的心事才算作罢了结。
按说徐雅不是挑食的人,但她之前吃饭,看到那被熊氏切碎又熬烂的白菜煮肉,就像猪食或隔夜菜那般让人看着不舒服,她实是下不去筷子。
堂屋厅内桌上三样菜,凉拌萝卜,葱叶豆腐,白菜熬肉。
郑二叔独自在屋里吃,饭是熊市给端进去的。
凉拌萝卜切的如板凳腿一般粗,这都不打紧。可那菜只用盐醋拌了,其他什么调料都没放也罢,吃起来还有点苦,似乎是盐放多了。
徐雅吃得极不是滋味,只好又去吃豆腐菜。旁人家都是小葱拌豆腐,郑同家倒好,葱叶拌豆腐。
徐雅吃饭规矩还行,和大部分人一样,小时候家里父母言传身教,不教自会,不满盘子叨菜,夹菜就夹手边的,夹到什么就吃什么。
结果,她总是夹到豆腐带葱叶,而那葱叶吃起来又像吃纸一般得难受。
熊氏面无表情的吃着饭,并不言语。
徐雅偷摸看了下严婶,严婶似有默契般也看了眼她。
看到严婶那一脸难言的表情,还露出悻悻然的笑。
徐雅便知道,严婶应该也觉得饭难吃的。
严婶是奴仆,主动要求不同桌吃饭,徐雅和熊氏都没说什么。
法律上人人平等,那是在后世。而如今在这里,徐雅就得遵从这里的封建等级制度。
而熊氏则已经适应了这种制度并觉得理所当然。
何况不管是前后世,人真的是平等的吗?不见得吧?兼爱平等的理想化大同社会,还一直未实现,我们也就别理想化了。
那三样菜,徐雅实在吃不下去,便胡啃了两个黑面高粱窝头,喝了两碗米汤,灌自己了个水饱。
最终,她吐槽道,熊氏做饭可真难吃啊!
郑同家人当真可怜,他们是怎么忍受这么久的?还是,他们没觉得熊氏做的饭难吃?
徐雅不相信!她可是有名的不挑食好养活之人!
隔日一大早,徐雅便带着严婶回了县城。
她回答饭铺子时,徐氏已经做了饭吃了,元宝还未起。
那时,徐氏正在将两床还未完工的被子收尾。
早上的饭,徐氏知道徐雅她们要回来,便做得多些。是小米粥、凉菜茄子和新蒸的二合面的馒头。馒头是面粉和高粱米二合。
徐氏坐在徐雅吃饭的桌边给徐雅用剩下的粗布做着衣裳。
看徐雅碗里的粥见了底,快吃完饭了,她才问起话。
“你看他家里如何?可有什么难办的困难事情?若需要银子,咱家还是可以接济一点的?毕竟人家可是救过你的。”
经过昨日晚饭的荼毒,今早徐雅正吃饭吃的难得香甜。
她道:“我问了他家可需要银子接济,郑同说了,他手里还有些银子的,并不需要咱们接济。想来就是需要银子,他们那样的读书人家,不食嗟来之食,也不好开口向我们求助的。那便看看再说吧。”
徐氏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那银子不也没给出去。
其后,她嗔怪徐雅道:“你怎的又对郑秀才直呼其名!”
徐雅咽下正喝的米粥,搁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奶,我有正事要和你商量。”
看徐雅这难得郑重的表情,徐氏问道:“你有什么正事要和我商量。”
“奶,我想和郑同订亲成亲!”
徐氏震惊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你这孩子?你在说什么梦话!”
徐雅抿了抿唇,认真道:“奶,我没说梦话。你听我说我的理由!”
“不是奶势利,郑秀才如今那情况,真真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伸的。你嫁去给他,他前程皆无,以后可有你苦头吃的。别胡乱说话,我不许!”
徐雅坚持道:“奶,你听我说完,你再反对也不迟!”
“不许,奶给会你寻摸好的,反正不许你嫁给他。恩义是恩义,成亲则是人生大事,岂能儿戏!先时,你连叫他哥哥都不愿,怎地送他回去一次,你就给我说出这种话来?你可是受了旁人蛊惑?”
徐雅无奈地叹了口气,抓住她奶的手安抚着。此时,她明显看出徐氏脸色发沉,很是生气。
“奶,旁人没有蛊惑我,是我自己愿意的。旁人都道郑同好不得了,因此觉得他前程暗淡。但我记得,那日医馆的老大夫只是说,郑同有可能好不得,并非说完全好不得。”
“就是有好的可能,我也不能将你嫁给他!万一好不得,你我找谁说理去!”
昨晚已经想好了怎么劝徐氏,徐雅看徐氏不答应,便又道:“若是郑同胳膊能好,正常情况下,你孙女我可能高攀得了人家?
人家胳膊能好,便是读书有成之人,品性还端良。我想嫁人家,在那种情况下可好和人家去说亲?家世比我家好的,又不是没有,你孙女我拿什么和旁人家的姑娘比?是门户还是名声!
奶,咱是一直闭口不谈的,但你也应是知道,我克亲的名声是硬伤。这名声不可能不被人指摘。若是郑同没有摔伤胳膊,是个好的,咱家可有信心去和人家谈亲事?”
徐雅并不妄自菲薄,可如今她这个状况,又是处于古代这里,她却是不怎么能让正常点的家庭看得上的。
故而如今,她便只能实事求是的说自己在这这里的状况了。
徐氏愣在那里良久,才反应过来徐雅的话绕了圈子。
“你说的这些,前提都是郑同能好才得已成行。他若不能好,老身我岂不是凭白让你嫁过去吃苦!不行,你可别劝了!”
徐雅再次深叹了口气。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这时候,我家主动提出嫁女的请求,到时郑同能好,那我家便不会被人指摘什么!人家只会说我家有眼光,讲道义。就算郑同以后想负了我,也会受人指摘他抛却糟糠。”
“不行,你这说起来和郑二叔的赌博有何区别?万一赌输,郑同好不得,你搭进去的是自己!我怎能眼睁睁的看你进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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