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11月6日,霍格莫德,三把扫帚酒吧
今天是周六,第二个霍格莫德周。自从上次在猪头酒吧与食死徒不小心碰面后,我就抓紧时间练习易容魔法,以便不时之需。现在我不是莉莉·伊万斯,而是一个留着齐刘海,黑发黑眼,方脸圆眼,名字叫Miranda的普通女孩。虽然易容魔法不能像复方汤剂一样完全改变面貌(主要是熬这玩意太费时间了),不过我现阶段所掌握的勉强可以改个头发眼睛的颜色,再把面部轮廓稍微变一变还是可以的。
这次我把自己学院服颜色改成拉文克劳的蓝色,顺便还变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我估计就算莉莉的亲妈站在我面前也认不出这具身体是她的宝贝小女儿了。
我点了一杯伞螺樱桃糖浆苏打水,然后选择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我周围的霍格沃茨学生不少,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基本上人手一杯黄油啤酒,这里不比猪头酒吧,未成年巫师只能选择黄油啤酒。
三把扫帚的卫生条件比猪头酒吧好太多了,店面宽敞明亮,桌子擦得也干净锃亮,整个酒吧给人感觉非常温暖、舒适。
但是今天我宁愿去的是猪头酒吧,因为在三把扫帚太容易碰上熟人了,毕竟今天我是来谈事情的。
前段时间魔法史课上我借玛丽的《预言家日报》看,这也不能怪我,因为宾斯教授的声音太催眠了,为了无聊杀时间又保持清醒,我只好开始读报纸。而我选择继续修这门课主要还是怕这个已经不知道活(死?)了多久的教授突然会在课上提到一些....对于我能够穿回去的重要信息或者历史事件。
反正魔法史这种课考试就是靠背嘛,选就选了,我一个来自中国的小镇做题家还怕了不成。
就当我已经无聊到把整份报纸翻了个遍之后,宾斯教授还没有下课,而我发现我几乎是整个教室为数不多的几个保持清醒的人之一了,另外一个就是拉文克劳那个叫希利亚德的女孩。
我叹了口气,然后开始看报纸中缝的广告,里面基本上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东西,什么迷情剂啊,壮///阳药啊,偶尔有几个租房广告,反正跟麻瓜的报纸内容形式上也差不了多少。
但是在底部一个小小的公告引起了我的注意。
出售陈年蛇怪毒液,数量不多,价格面议。
当时我第一反应是哼了一声,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老伏现在有几个纯血家族数不清的金加隆撑着,会穷到拿蛇怪毒液出来卖?
但是那个人留的地址...是翻倒巷12B,博金-博克店的地址也在那。
那个几十年前老伏打过工的地方...
会不会...
左思右想后,我还是试着给那个地址写了一封信用猫头鹰送过去,没想到那个人很快就回我了,他似乎很清楚这个周末刚好是霍格莫德周,约我周六十点在三把扫帚见,桌上摆一本《魔法史》当暗号。
落款是J.T.,连真名也不敢写,当然我也没用自己的真名。
于是现在,我的桌子上摆着一本《魔法史》,一边喝苏打水一边等那个人。
大约十点过一刻后,一个头发灰白,乱糟糟地纠缠在一起,穿着破破烂烂的像是很久没洗过的二手袍子的人端着一杯黄油啤酒,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下来。
“米兰达小姐?”那个人看起来约摸五十来岁,先是环顾了四周一圈,然后问我。
“JT先生?”我轻声问。
“看来没错。”他在座位上调整了一下姿势。
“请问,为什么不约在猪头酒吧?”我疑惑不解地问他。
“看来你消息还不够灵通啊,小姐。”他撇撇嘴,伸出一根粗胖的手指在我面前摇了摇,“今天猪头酒吧被那位大人包场了。”
原来老伏今天又要开会,我在心里暗自腹诽。
“所以...那个东西你...带过来了吗?“我把桌上那本《魔法史》收进书包里,然后问他。
“带来了。”他伸出胳膊,两手十指交叉,搁在桌子上,我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全是污垢。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它的,我可不相信...你跟蛇怪搏斗过。”我小心地斟酌着语句问他。
他的目光明显躲散了一下。
“我必须知道它的来历才能相信你,先生。”我尽量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好吧。”他咳了一声,“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紧接着他端起桌上的黄油啤酒猛喝了一大口,我有一种准备听一个很长的故事的感觉。
“大概在麻瓜二战刚结束那几年吧,具体时间我也忘了。那时候我…我本来是在魔法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供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就是负责收缴那些巫师用的违//法改造的麻瓜玩意。那几年我们的工作特别繁重,因为有些巫师偷偷地跑去麻瓜的战场那收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麻瓜武器自己改造。后来我头儿犯了一个错,有一次一个刚收缴危险的东西在运送的途中掉了,被一个倒霉麻瓜捡到,害死了两条人命。当天本来是我头儿和我一起负责运送的,但是他把过错全部推到了我身上,我就被魔法部开除了...我头儿还说我运气好只是被开除,不用去蹲阿兹卡班——”他用微微颤抖的手锤了一下桌子,然后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又吆喝着服务生再来一杯。
“因为我是被魔法部开除,有这个记录在比较正经一点的地方比如古灵阁也不愿意要我,我当时的女朋友因为这个和我分手了…我们本来就要结婚的——”他说到动情之处哽咽了几下,不知从哪掏出一块脏兮兮的手帕擦了擦眼泪,然后继续道:“我在麻瓜世界里租了个房子,因为他们的租金比较便宜,可是我也快熬不下去了,每天晚上只能等麻瓜的面包店处理不要的面包时可以抢几个当晚餐。我天天去对角巷和翻倒巷转悠,希望有个临时工作可以给我,哪怕不给钱只要有地方吃住就行...我在那转悠了有快两个月。突然有一天,我看到博金-博克店门口贴了一张招人启事,要寻找年轻英俊口才好的男孩,我就进去应聘了。“www.)
“老博金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家伙,他一听说我只要吃住不用工资就当场把我留下来了,把我住的地方安排在博金-博克店的三楼一个小阁楼上。我一开始还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着急招人,后来才听说是以前一个服务员突然辞职了,他没办法了才需要重新招人看店,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小姐,几十年前我也是个俊小伙一个。”
他又端起黄油啤酒喝了一口,然后对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像是许多年没洗的黄牙,我对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呢,先生?”
“总之,我当天就把麻瓜那租的地方退了,住进了博金-博克的小阁楼上。我的前任走得很匆忙,阁楼那个小房间还挺乱的,看得出来好多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就走了。老博金跟我抱怨了一番,说以后可能再也找不到长得那么俊俏,口才一流又要工资那么低的员工了。听他的描述好像是个霍格沃茨刚毕业的年轻男孩,姓什么我没记住,名字挺普通的一个麻瓜名,叫啥来着...叫——”
我心里砰砰直跳,盯着他那双浑浊不堪的蓝眼睛,快要接近那个答案了。
他低头思索了一番,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头打结的灰白头发,我忍不住在心里想他在卫生方面可以跟斯内普交朋友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抬起头,“对,叫汤姆。”
我拼命压抑住自己兴奋的内心,端起苏打水抿了一口,假装不经意地问:”然后呢?“
“然后当天晚上我就收拾了房间,把没用的东西都清理出去,但是我在一块地板的底下偶然发现了这个。”
他先是左瞧右瞧,确定此时没有人在注意我们,然后才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非常小的玻璃瓶,摆在桌子上。
“喏——”他抬起下巴指了指那个瓶子,“蛇怪毒液。”
现在我的心脏简直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我表面上镇定了一番,然后问他:“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请便,小姐。”他对我做了个手势。
我从书包里掏出雷古勒斯给我的那条手绢包住自己的手,然后轻轻地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那个玻璃瓶提起来,里面的液体在酒吧昏黄的灯光下晶莹透亮,微微泛着反光,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居然是斯莱特林养的那只宠物蛇的毒液。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它就是蛇怪毒液的?”我放下瓶子后问他。
他把瓶子迅速收回自己的口袋里后,对我笑了一下,我觉得他眼角的鱼尾纹可以夹死猪头酒吧的苍蝇了。
接着JT先生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系着绳子的小标签轻轻放在桌上,“因为这个,我发现它的时候就系在瓶子上。”
我把那个泛黄的标签纸捏起来端详了一番,边缘已经被液体腐蚀了,但是正中央用漂亮的斜字体写着:
BasiliskVenom(蛇怪毒液)
老伏的字还挺好看的,我撇撇嘴。
“那你怎么知道.....这瓶液/体就真的是蛇怪毒液?”放下那个标签后我谨慎地问他。
“啧啧啧,小姐,你也太看不起我了。不然你以为这个瓶子为什么不是满的?我当然试过了——”他对我轻轻摇头。
“兔子,老鼠,只要一滴——”他对我比了一个“1”的手势,然后右手做出一个割//喉的动作。
“其他毒药也可以有这种效果。”我不动声色地盯着他说。
“对,所以我拿博金店里几个没用要处理掉的匕首试了一下,你猜怎么样?”他端起啤酒杯又喝了一口,然后用一种吊人胃口的表情望着我。
“怎么样?”我脸上装出一副好奇的表情配合他。
“全融掉了。”他两手一摊。
“那你....有没有拿妖精做的东西试一下?”我不死心地继续问他。
“那倒没有,”他撇了撇嘴,“妖精做的东西太贵了,万一被糟蹋了我可赔不起。”
说到这里其实我已经基本肯定这瓶毒液就是蛇怪的毒液,如果能顺利买下它,那么我就不用考虑进密室和蛇怪搏斗了...
“所以...JT先生,你准备出价多少?”我尽量用非常平静无所谓的口气问他。
他做了一个“2”的手势。
“两个金加隆?”
“二十个。”
我想起自己包里现在只有十来个的金加隆,这些还得熬到圣诞节假期回去才有新的。
草,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装/逼多给西里斯几个金加隆。反正他那么有钱,还有一个资助他的阿尔法德叔叔。
真是撒钱装/逼一时爽,方到用时火葬场。
“十个。”我回他。
“十五个。”他直勾勾地盯着我。
“JT先生,”我清了清嗓子,然后眼巴巴地望着他,“你看,我是一个普通拉文克劳学生,也没那么多钱,买这东西主要也是...一时兴趣..”我装出一副有点难为情的样子。
妈的,没想到以前在闲鱼上挂东西卖的时候,被我嫌弃得要死的“学生党没钱”借口,居然有一天自己要用上。
哎,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可以挂报纸上继续卖——”
“可是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你,不是吗?而且我估计你也没钱继续在报纸上打广告了,先生。”我盯着他的脸问。
他好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那双浑浊的蓝眼睛转了转,没有回答我。
“十二个,不能再少了。”过了好一会他小声说道,听起来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成交——”我马上回答,就怕他突然反悔了。
“而且今天的酒钱全部你付。”他那双蓝眼睛一亮,对我补充。
“....”
他挑挑眉,用胜利者的姿态望着我。
“行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凳子旁边的书包拿过来开始掏钱。
“你不会拿一瓶假的给我吧?”钱递过去之前我不甘心地问。
“反正你知道我的地址,假的可以去找我。”他又对我笑了一下,我现在对那口黄牙有阴影了。
当我把十二个金加隆轻轻地从桌子底下递给他,JT先生小心翼翼地在座位上把金币一个一个地全部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都是真的以后,才掏出一个黑色的、脏兮兮的钱袋,把金加隆全部装进去。
接着他把那个装蛇怪毒液的玻璃瓶往我这一推,“祝你好运,小姐。”
“这个标签我能留着吗?”我手里握着老伏的真迹问他。
他耸了耸肩,“随你。”
接着他端起桌子上的黄油啤酒一饮而尽后,然后点点头就跟我告别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玻璃瓶放进书包的夹层里装好,又施了几个防护咒语确保不会漏出后才松了口气。现在我的注意力在这个标签上面,那是一张普通的羊皮纸,老伏估计连保护咒语都没有施,边角全部腐蚀掉,背面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真可惜他打扫房间的时候没有留下其他老伏的东西,不然我说不定能——
就在此时,掠夺者四人互相开着什么玩笑,推推搡搡地,拉开酒吧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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