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深夜,某机场。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机场的灯光扫过,入机场中心控制室两公里处,白鲨的大型地下夜总会门口生意火爆,保安是一位身材健硕、精神很好的中年大叔,深灰色制服上是他的花名-鲶鱼,鲶鱼本是一名退休的消防员。退休这些年一直辗转在各公司商会做保安,白鲨这地方不太平、给的薪水也多。
鲶鱼有良好的学历背景,毕业后顺利成章的成为了一名消防员。但是做消防员的时候,一次事故让他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和姐姐。这让他颓废了一阵子,也是这个时候他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婚姻,抚养权也归前妻。不过他每周可以探望一次自己的女儿,离婚的经历反而让消糜的他重新拾起了生活的希望,现在这样他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鲶鱼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快两年了。话又说回来了,墨西哥哪里都不太平,只是这边的不太平真枪实弹的情况比较多罢了。白鲨脸上有这个年龄该有的皱纹,那双犀利的眼睛像是探测仪,一遍遍检查张牙舞爪的要进夜总会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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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鲨有大聚会,这个消息鲶鱼已经听说,他本以为这个点,大聚会已经过了高峰期,没想到,远处雾蒙蒙的夜色里、风走过带起的灰色飞尘间,又一个客人向这边走来。
鲶鱼眯着眼,逆着那有节奏的扫过的机场巡逻灯望去,逆着灯光下,伴随着高跟鞋有节奏撞击石板路的清脆响声,只见那客人身材高挑,身姿婀娜,蓬松的过肩卷发像是在飞舞,带着手套的右手随意搭在腰间,手上捻着一只黑色的手套,另一只手没有戴手套,两指间捻着一根细烟,仿若踏光而来。
等客人靠近了,鲶鱼才稍微看的清楚些,那客人身穿红丝绒连衣裙,黑色手套,脚踩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修长脖颈上的那张脸,浓妆红唇,却比鲶鱼见过所有的客人都要艳媚。
鲶鱼一时间有点被惊住了,他在那客人停在自己面前,愣了几秒才去扫描客人。在客人背过身去的时候,鲶鱼才发现客人穿的是一件露背的裙子,裙子的岔口一直开到股缝处。白鲨有意避开视线,检查的同时手也避开客人身体的一些地方。
检查完毕,白鲨手摆向夜总会大门,示意客人可以进去。那客人从容的向别处吐了口烟,但是那双明亮的眼睛却笑着打量了一眼白鲨,微微点头像是感谢他的尊重。这期间白鲨一直没有敢看客人,直到高跟鞋声响起,他知道客人进去了。
白鲨很明白这样打扮的人来夜总会,进去后会发生什么。这两年来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人进去,他们会在里面玩一整夜,然后在凌晨的时候,基本会衣衫不整的出来,脸上的妆大多时候是花的,身上大多是带伤的。有的会中途在后门上车,但是基本就不会再出现在夜总会了。
白鲨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打起精神来,他的工作还有四个小时就结束了。他今天想早点走——在凌晨来之前。
但是他却在两个小时后,听到了两年来从未出现在这里的警笛声……
夜总会那晚的恶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丹尼最先到夜总会最底层——这底层是夜总会地下五层,可是现在,五层和四层早就被打通了。原本富丽堂皇的大堂一片狼藉,各色各样的吸D工具和枪支混乱一地,当然,还有嘴里被塞了ZD绑在一起蹲在废墟里的——朱星汉手下——墨西哥最大线路走货的老大,比利及手下的人。
丹尼探员的这场围布计划了四年多,从一条跨境的尾线一路追到现在。
大堂最深处,那道砸开了半面墙暴露出来的安全仓库里堆成山的美金,数量骇人,里面那红色丝绒连衣裙的人,正背对着丹尼,忙着用一个粉红色芭比娃娃图案的双肩包里装钱。
“别动,警察!”
丹尼对那人大声喊,但是枪没有对准他,反而靠近比利那些人。
“我只拿我应得的那份。”那人说,稍一停顿,又继续往包里装了几把钱,包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拉上拉链后一下子坐到那堆美元上,双肩包放在脚边,抽了一把钱擦那只高跟鞋上的血。
就在不久前,满堂金王朝“重要客户”的聚会上,那人水一样无骨地躺在比利怀里的时候,比利摸着那诱人的股沟,贪婪的视线沿着大腿走到翘起来的红色高跟鞋上,贪婪地在聚会的重要客人上炫耀:“那么美的高跟鞋,还不是为了够得到我们的床么!”
比利话后的十分钟内,那跟高跟鞋的鞋跟,插进了三个人的脖颈动脉。
丹尼确认那些人还有气,向仓库这边走过来:“你这次叫什么?”
“维拉。”
“从十年前你回墨西哥后,每次男扮女装都是用维拉,你就不能改个名字?”丹尼说,到仓库内探查情况:“再这样下去,稍微有点儿经验的贩子,都谈“维”色变了。”
维拉——金吉挑了下眉,那高跟鞋上的血迹清理的差不多了,又摸了一把,就着长发上的血卸了脸上的妆。那张没了浓妆的脸,除去妖艳,格外的遒媚。
金吉本是混血——他的爷爷是以色列人,早年在欧洲求学,后来留下来做一些小生意。可是几年颠簸生意不好做,高额的税款加上经济危机,金吉爷爷被迫移到墨西哥这个地方。也是在这里,金吉爷爷遇到了当地经营华人面包店生意的女儿。俩个同在异国他乡的人儿,很快坠入爱河,结婚生子。金吉的妈妈是战乱逃难到当地的,一路上来金吉妈妈的家人全部死在敌方枪下。金吉上有一个大他四岁的哥哥金泰,金泰没有年大学,父母在他中学的时候相继去世,金泰毕业后接管了面包店。
“金公主”面包店的生意一直很好,收益也是出奇的可观。金吉一直念书,成绩优异,国籍也一直辗转。金吉却是在另一个异国他乡作为留学生的时候,得知自己家的真实生意情况。那些销量越来越好,而且很多外地熟客的面包里,包着的都是□□。
金吉起初是震惊和愤怒的,但是后来就很快想明白了——在那样一个遍地白色的地方,他的家人和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躺在路边永远起来不了的人,那些被路人埋怨的无人认领的尸体一样,可怜且努力的活着。
十年前,刚从警校毕业的金吉,拒绝当时留他下来的丹尼探员。他回到自己的家里,一边做着生意,一边做丹尼探员的线人。这十年在金王朝的地界做生意,一方面按照金王朝划定的区域走货——金吉一直都在金王朝彭沙的地界做生意,但是最近几年的生意不太好做,所以他也一方面和当地其他支线的毒枭斗智斗勇。刀光剑影里走路,红白交错里求生。
“货呢?”丹尼在仓库内查看一圈,向仓库门口的金吉问。
“一部分上了飞机。另一部分在这堆钱下面。”金吉说,已经站起身来,单肩扛着背包向外走:“保险库里有个远程控制的ZD,我看了,不会拆,你们抓紧时间吧!”
丹尼这才惊讶的发现,那堆捆着的钱下,塑料包裹的一层里的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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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吉是从夜总会前门走的。那些警察冲进来的时候,他混着客人的人流出去了。在门口的时候看到了进门时检查他的保安,那保安坐靠在门边,胸口中了一枪,身体已经僵硬了。金吉路过那保安的时候,弯腰拽下那保安腰间钥匙上的猫咪布偶,起身间抹了一把保安的脸,为他合上了眼睛。
金吉出来后,走了一段路绕到机场边的一条小路上——他的车停在那边。金吉上车后将双肩包放在副驾驶上,高跟鞋放在车后座下——那是他出来前偷他嫂子的,然后熟练的脱了那身红色连衣裙,打开车窗扔到路边乱木草丛里,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衬衫、长裤和靴子。他手指点了一下车前坐着的穿着蓝色公主裙的芭比娃娃的脸,摘掉芭比娃娃金色头发上的小太阳头绳,扬手将自己的卷发绑个随意的低马尾。
他还在化妆镜里检查了一下,手指抹去耳边的一点血迹。确认一切妥当后,他才启动车子,看了眼时间,刚好来得及回家里接自己的小侄女上学。
十几分钟后,丹尼的人舍货拿人,从夜总会撤离出来。繁华一时的白鲨夜总会瞬间变为废墟。
丹尼不知道,那机场起飞的货,已经被金公主店里的人偷梁换柱,工人们正金罗密布的在店里拆货重新包装再售出到买家。
那夜之后,朱星汉不仅损失了一大批货和长期稳定来往的生意,而且外销的一条大线,彻底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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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有座山,名字叫凉山。凉山下有个酒吧,名字叫“不同天”。
都说每一个酒吧都该有一个专属的故事。不同天的老板宾玛,也有一段曲折的故事。宾玛出生于凉山下的一个小村庄雨崩村,村子一直以来很贫困,宾玛在十几岁的时候还在上小学,村长来宾玛家苦口婆心的劝说,宾玛的阿爸才把他送往市里的民族学校念书。几年后,宾玛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且回到古村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但是他只做了三个月的老师,就离开了。因为他面对那么一帮淳朴的孩子,深知从未走出大山的自己没有能力教这些孩子,于是便辞职离开去了奶奶家,与奶奶一起放牧。这事情被宾玛的阿爸——当时的走马帮头人知道后,冲到宾玛的奶奶家,用胳膊粗的棍棒打的宾玛站不起来,最后告诉宾玛:“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正当宾玛觉得这辈子就一直放牧时,他的同学来信想要他一起走出去,出去打拼。宾玛同意了,宾玛的阿妈为他准备了路费,他和同学一起去了南方的城市。但是他到了之后,同学都陆续找到工作,但是他——一个身穿民族服装的少数民族,处处碰壁,有的甚至看一眼身份证就直接不见人。这让宾玛很沮丧,正当他要回老家的时候,他遇到了此生的贵人——当地的一个酒吧老板,老板见他说:“你走的不容易,我的朋友。来为我工作吧。”老板为宾玛买了西装马甲,还戴了一个蝴蝶结——那是他人生第一套汉族人服装。而宾玛没有让老板失望,宾玛凭借热情的性格和优越的嗓音,为酒吧招揽了很多的顾客。老板也是很会做生意,把酒吧改建——中间做成环形演绎舞台,为酒吧的客人表演节目助兴。很快,宾玛升任酒吧经理。
但是事情在此刻又发生了转变。宾玛遇到了人生中最憎恨的人——当地一个借贷公司的老板。那老板招揽他入货,许诺他一天挣的钱比在酒吧一个月都多。而这成为了宾玛人生中最难以释怀的一段经历,宾玛在借贷公司收账的时候,做了很多坏事。在宾玛入公司的几个月后,东窗事发,警察端掉了这个借贷公司,宾玛也因此被拘留。让宾玛决定回老家的原因是,他出拘留所的那一天,在门口接他的是这辈子第一次走出大山的奶奶和阿妈。
宾玛他们信奉佛教,相信有因必有果。宾玛认为这是自己恶行的恶果,于是他决定回家,跟着父亲学习了酒馆的生意。后来,在酒馆宾玛遇到了很多背包客,宾玛的汉语很好,为背包客指导,其中一个背包客成为了他的老婆,并且为他生下两个儿子。后来,村落里越来越多的孩子跟着宾玛学汉语,带背包客。宾玛觉得他找到了人生的价值。几年后奶奶去世,瞒着宾玛让天葬师进行了彻底,骨头磨粉散去。宾玛知道奶奶这是奉献了她的全部,为他赎在借贷公司做的错事,他深感愧疚和自责。
宾玛一直带着奶奶留下的天珠,和一个念珠,信仰虔诚。在酒馆的生意也是如此,诚心诚意,之后改名为“不同天”。当地三色线交易经常在酒馆酒吧发生,不同天也不例外。代月他们办案查到不同天。几经交涉,宾玛成为了提供可靠线索的勇敢的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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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凉山,不同天酒吧。
酒吧晚上十点以后才正式开业,现在宾玛这还在吧台后面补觉,睡的正香,酒吧大门就被人熟稔的打开了。宾玛癔症了几秒,眯眯眼看着人进来,低头笑了一下,将自己私藏的酒拿出来倒了两杯,推在吧台上。
“来早了啊!”宾玛说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醒醒神。
进门后王为边走过来边揭掉脸上的硅胶皮,呲着牙撕掉粘着的眉毛和小胡子,长腿一抬坐到吧台上,端起面前那杯威士忌喝了一口,笑着说:“中哥让提点儿心,这次活大!”
后面一身便装的毕帅帅也坐上吧台,一口就把那威士忌干了。她今天穿了件印花衬衫长牛仔裤,一头利落的短发还是特别精神,像是从80走出来的一样。
毕帅帅的酒量王为是知道的,有事没事来凉山这边界踩个点之类的,他们基本在不同天碰面,这踩点的里面少有姑娘,店里的伙计还有线人之类的,都爱起哄。这毕帅帅也是不服输的,加上不同天的酒有时候红白啤掺着喝,酒量也就是这么练起来的。
不过王为还是忍不住惊叹的看着她——毕竟宾玛把那么好的酒当水喝而且看起来还想再来一瓶的感觉,他也是少见。
毕帅帅手指点了点吧台,意思是真的想要再来一瓶。宾玛没好推脱又给她倒了半杯,然后赶紧宝贝似的收起来了。
不料这边宾玛刚一个低头藏酒一个抬头,毕帅帅面前那杯又空了。
“姑娘家家的少喝点!一会还干活呢!”王为趁机说,实在担心宾玛那宝贝酒。
毕帅帅嫌弃地瞥了王为一眼,看起来像是要把他面前那杯夺了来。王为也察觉到了,赶紧仰脖喝了干净。
毕帅帅瞪他一眼,揶揄道:“我看你还是贴上那□□和胡子吧,比现在好看点儿,像个小白脸似的!”
“就你俩这样,在这都是赔钱货!”宾玛笑着打趣,接着问起正事来:“中哥什么意思?昆亥的货漏进来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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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玛和这街上的一些老板都是熟客,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总有一些贩子在附近游走,上赶着攀上来想要在这边的店里夹私活分销,最近一段更是明目张胆,有的甚至开始动用武力威胁。还有王为也从走马帮那边的到一些消息,因为走马帮的路线长也广,所以多次试图与走马帮的人搭线。
王为一开始让他们都先吊着胃口,后来吊了一段时间,时机成熟了,伪装成走马帮的对接人,和来搭线的人碰了几次面。经过几次交涉,前一段都是欲擒故纵,拿什么管得严之类的做挡箭牌,后面搭线人下了重金,才慢慢开始切入正题。接着又拿货纯不纯量大不大等做接口拉锯了一段时间,最后才探听一些内部的消息:昆亥混到这边的人表示,有一大批货要走。而且因为金王朝那边的其他线路的货出了问题,所以这次的货很紧急。
王为和李重开那边打了招呼,试着走了一小批货,验证了这消息的可靠性,也同时给了那接线人更大的信息与之合作——因为王为这边操作以后,那货顺利的通关走了下去。也因此,王为得到了和昆亥在境内的代理人——刘用见面的机会。
面对刘用这样谨慎且狡猾的老毒根,王为也是有备而去的。王为的另一个身份——在边境混了十几年,一个不折不扣的边缘人,各个走红白黑路线的人都有点耳闻。这个身份让刘用对他的怀疑并不那么大,但是并没有获得刘用完全的信任。王为并没有和这种人多聊什么大背景,直接拿着自己处理那批货的法子来的。
而王为设计的藏祸方式,是将两辆装满油的大油罐车的油罐吊起来,把货藏在油罐下面再将油罐安装上。这种方式藏祸,一来油的味道能够掩饰货的味道,让缉毒犬无法嗅出来;二来,当地的关卡没有专门的设备能把油罐吊起来检查;三来,上次运货的时候已经表明,这关卡的人都好王为这边都疏通打理过,万一有什么怀疑之类的,他完全可以做担保。(注:借鉴的是7.28大案的手法)
这法子虽然打动了刘用,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表示可以试着先走一批几十公斤的,尝试一下。但这也不是小量,万一流窜下去,沿线就泛滥开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王为先答应了刘用先走一批的办法,这边趁机向上面汇报。
至于他们说的那个“中哥”,这边人有当地土著,还有接线的一些外地人,普通话不是特别的标准,李重开的“重”又是多音字,口头相传叫着叫着慢慢的就变成了“中哥”,李重开倒也乐意,听着也顺耳,后来干脆出来就叫“李中”。
总之,无论线人商贩,还是境两边的毒枭贩子,都知道这地界有个叫“李中”的座山头子。尽管见人面的不多(白线见到的基本没命或者进去了),但都敬一声“中哥”。而王为是少有的能和这个“中哥”搭上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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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哥的意思?”王为和毕帅帅对视一笑道:“干就完事儿了!”
因为不放心王为一个人,这行动不小,李重开联系了长宁现在的汪局长一起策划这次行动。
“听说前段时间墨西哥那边,昆亥的货损失不少!”汪局说,“昆亥的手伸得太长了,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汪局当场就赞同了李重开的决定,并且派了和王为打交道比较多的毕帅帅来协助行动。
“你俩这可不像干活的样子!”宾玛大笑着说,“走,带你们去置办干活的行头!”
宾玛所谓的,干活的行头,就是去当地的皮衣店置办了身机车皮衣——这皮衣不仅防水,内套的口袋还能放好多东西;接着去靴子店置办了双皮靴——这边界的山路不好走,耐操,多半还得来场打斗什么的。
两天后,第一批油车的货顺利通过关卡,沿着西北线放行流下——但是下面几个点早就打好招呼,行动结束后,除了路上散的一些,缴获了绝大一部分。
紧跟着,刘用终于决定,让后面的大批货通过此种方法走下去。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笼子,正在等着他……
当时出动了一个排的的警察,不仅缴获油罐车上的货,还连带这段时间屯起来的昌源河边的大仓库一窝端了。事后统计,这次行动缴获的数量惊人,高达4吨(注:原案件为11吨),且纯度都在99.9%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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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中出现了一段意外,当时开油罐车的原本应该是刘用十分信任的接头人,可是在当天,狡猾的刘用换下了那个接头人,把货直接让其中一条生意线的客户直接派人来接货。这个人接货的名叫“伍甲”。
伍甲当时过关卡后,发现前面那辆车有异样,先一步准备改变方向。当时埋伏的人立刻追了上来,但是因为那是实打实的汽油罐而不敢轻易开火。
伍甲一路逃到昌源河的码头,那边有他的弟弟伍由在接应。伍由和伍甲出生在缅甸的三角地带,当地的孩子在能干活的时候,就被抓去种罂粟。伍甲因为不愿意为那些人种植罂粟,而被砍断了一只胳膊。伍甲不愿意像自己的父母那样死后烂在地里成为罂粟花的肥料,十几岁的时候冒死带着弟弟伍由跟着一艘渔船逃到线这边来。他们在偷渡来后,被当地的一个生意人收留,兄弟两个这些年一直帮那生意人的干活,他们称那人为“老师”。
这次刘用提出让拿货人自己来取货,他们是持怀疑态度的。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将货品运输出关卡后,直接走水路运回去。可是现在那后面紧追的大队人马让伍甲再一次改变了决定,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他们已经没有生路了。伍甲没有开向码头,他让自己吸了一点,狂笑着转向一段远离码头上断崖的绝路……
当晚昌源码头,已经到了时间,但是蛰伏在船上的伍由一直没有得到消息,他打电话给伍甲,没有回应,这时候他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
他那双乌黑的眼睛看向来路的方向——肯定出事了!
伍由一下子从船头跳到甲板上,躬身准备跃上岸,就在这时候,他再一次察觉到了危险。
伍由脸色一沉,慢慢站起身来,双手举过头顶。他尝试回头看,却被后面那把冰冷的枪管明确地阻止了。
伍由瞥了一眼地上的身影问:“你是谁?”
后面那人沉默片刻,说出了一个让伍由震惊的名字。
“狄龙。”
柳州堂的狄龙,盛洲手中最准最狠的枪。从一个跑货马仔开始进入柳州堂,不到两年的时间,帮柳州堂收了华南华东片区所有的厂子。一直到现在,柳州堂所有赚钱的生意都掌控在这个人手里,柳州堂干狠活的吴刀就是他带出来的。连资历最老的高索也都只能叫声“龙哥”。
震惊过后的伍由只有一个疑问,狄龙为什么不开枪?
“老师”的生意和柳州堂这么多年一直是争地盘不断的,就连这次刘用渗货,他们也都经过很长一段的争抢。
狄龙手上的枪上膛,在伍由的身后说:“你们很聪明,选择了走水路。”
伍由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次的货肯定出事了!刘用所有的生意线里,柳州堂损失最大,狄龙——狄龙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上自己?
可就在伍由还没来得及深想,远处断崖上的一片震天动地的火光让他彻底惊骇了。
“不!”伍由大声嘶喊,完全顾不上身后的枪,一下子跳到船头,可当他刚要再次奔向前时,只觉得后背一记猛撞,整个人猝然倒地。
狄龙半跪在地上,膝盖死死压着趴在地上的伍由,一只手锁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枪指着地面。他远远的望了那火光一眼,神色诡谲难辨,阴沉不已。
“放开我!”伍由拼命的挣扎,通天的火光照出他脸上的暴起的青筋,“放开我!我哥在那边!”
狄龙此刻拿枪抵着伍由脑袋,狠戾道:“你要是不想活,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见他!”
伍由眼睁睁看着那大火燃烧,咬牙切齿的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用狡猾,除了卖给你们和柳州堂的,以及仓库里的那些,他货还留了一批,在一个废机场里。现在刘用那帮人被条子端了,昆亥在这片需要一个新的代理人。”狄龙始终用那把枪抵着伍由的脑袋,继续说:“给你条活路,拿着那批货,成为下一个刘用。至于这船上你们兄弟两个从仓库里拿的那些,随你便。”
伍由在那一刻极力保持一贯缜密,他迅速斟酌狄龙话里的意思,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狄龙无声一笑,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说:“从今往后,只做柳州堂的生意。”
断崖火光依旧,狄龙收了枪,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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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由将船上的货走水路下去,他深知,今夜之后,“老师”那里他回不去了。
几天后,伍由手里有货的消息不胫而走,昆亥的人果然找到了他。
一个星期后,接线人王为找路子透露消息,以得到刘用的货的消息来源为筹码,联系上昆亥的人。
王为称,这消息来源是一个名为“医生”的人给的。
这个消息在两天后被再次掀起。昆亥这次损失惨重,之后昆亥从金雀榜的暗网上截获一条可疑的消息,刘用被端当晚,消息从凉山边界发往墨西哥,内容经过编码翻译为四个字:“行动成功。”消息id解密后,解析到传递者的代号:医生。
这无疑比昆亥损失的货还要震惊所有人。“医生”代号在十七年前出现过一次,也是那次,朱兴汗不得不撤出境内市场,跟随金王朝的元老们逃亡境外。但是仅仅出现在那一次,此后那代号从未出现过。没想到十七年后,竟然再次现世。
当即昆亥对所有金王朝和相关生意合伙人发出要求:
第一,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医生,生死不限。
第二,接线人必须赔偿全部损失。
这第二点要求,是朱兴汉针对接线人的上头李中来的,他自然知道接线人赔偿不起,甚至有可能和当地的警方结交。但他更清楚生意之道,这边的钱如果还想赚,现在的情况下,这种事无论如何不能再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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