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全员活在番外里

《大道之全员活在番外里》

第22章 小雏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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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坡的事情贺忱有些耳闻,除了老崔那边唠叨些外,主要是宋灵杨在和杭天的闲聊中,耳濡目染了些当前的情况。

崇安坡(注:原型为一次地道战,记不太清了,手法差不多)本是边境交界处的一个三管不了地带。据说那边合伙一个制造厂。当时建安市和长宁市上百精英前去,奋战四天三晚才一举歼灭。据宋灵杨说,当时的总指挥就是鹰潭一大队长——代月。后来因为那次战役,特批晋升为局长。那年代月还不到28岁。

他们的谈话似乎进入了一个非常松弛的状态,贺忱来了食欲,本想上前吃点烧烤。刚靠近几步就见代月忽然身体艰难的蜷缩着,手捂着胃的地方,眉峰紧锁,脸色异常难看。

贺忱瞬间慌了,一个闪身过去蹲下扶着他的肩膀问:“你怎么了?”

代月紧紧缩着身体,只觉得口舌麻木,紧跟着胃里一阵绞痛,如暴风倒海,头剧烈疼起来,便失去意识了。

贺忱再次惊慌大喊:“代月你怎么了!”

可是代月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贺忱检查他的双眼,瞳孔已经涣散。贺忱心下一凉,第一反应是:卧槽不是被下毒了吧?抢长生榜的人那么快就来了?

贺忱警惕了下四周,立刻拨通了秦湾第一人民医院的电话,万幸那边还有人接听,贺忱立刻说:“有同志中毒,情况危急,可能有生命危险,人马上到医院!”

紧跟着抓起代月的手机和旁边的外套,扛起人就往外跑。贺忱是喝了酒的,但是顾不上那么多,刚上车就把警铃挂车上——多年的警察经验表明,这玩意比较有用。

然后深更半夜的,一辆闪着警铃的丰田suv一路狂奔飙车到秦湾第一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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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是直接闯进医院大门的,到内门口已经有急救人员在等着了。明显接电话的人认识贺忱——秦湾第一人民医院半夜接紧急救助最多的就是上京警察局的贺队长,而接待的也是上京警察局法医顾问——现秦湾第一人民医院的主治医师葛征葛教授。

急救人员一路跑向抢救室,葛老一路上简单观察病人的情况,一边简要问:“病人今天吃了什么或者碰了什么东西么?”

贺忱马上答:“他早上十点吃了一晚糖芋苗,上午十二点半左右碰了根烟和一根棒棒糖,差不多下午一点喝了瓶矿泉水,下午四点碰了两条鱼,半个多小时前吃了一碗儿童水饺!”

葛老:“……”

然后满头大汗兵荒马乱的贺忱,就在救护人员和葛老一脸审疑的注视中,被毫不留情的关在了急救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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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半个小时后,在葛老一脸怀疑无奈加暗怒的骂声中,贺忱终于意识到代月只是食物中毒,而罪魁祸首就是那袋不知道多少天的——儿童水饺。

至于为什么花了那么长时间,主要原因是,葛老顺带把代月腹部的伤口给“正规”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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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把代月的吊水挑了下速度,困得睡不着满身怨气,还记得训人:“唐唐快13个月了!你那水饺是唐唐没绿豆大的时候买的,能不能吃就没个数么?!保质期不知道看么?!煮饺子的时候还想案子呢?!”

贺忱还是背心大裤衩,大半夜的冻得有点哆嗦:“……忘,给忘了……”

“这人又是你的线人或者卧底?是卧底吧身上那么多伤疤?年纪轻轻的就卖命了,还有他那伤,多少天了?谁缝的?你缝的?!”

贺忱给骂懵了:“……啊…啊?…”

葛老更怒了:“你那么多年警饭白吃了这能自己缝么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什么重要的任务不能先来医院,熬着不怕死么!你们这不是胡闹吗!?”

这时吊水的人动了动嘴唇,眼睛还没睁开,就迷迷糊糊解释:“您……您误会我们队长了……”

贺忱见人醒了,算是松了口气,葛老也不骂了。但是代月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瞬间对自己刚才的辩解追悔莫及——房间内温度极低,私下望去一排桌椅上钢叉刀锯一大排还带着血的,他身上盖着个略有味道的薄单和一件外套,他现在分明躺在解刨台上而且两米处躺着的就是一具新鲜的尸体!!

其实半个多小时前,就在葛老实在不愿意大晚上加班的情况下教训人,决定去医院旁边的上京司法鉴定中心(简称SAC)继续陈亮的后续处理工作。代月还没醒过来,贺忱想要看赵亮的情况,但是又不放心代月,于是“动机合理”的,把昏迷中代月用轮椅推到了SAC的解刨室。

代月梗着头瞪着旁边冻得够呛的贺忱,那眼神无一不在控诉:你是不是在饺子里下毒了?还是你以为我死了直接打算解剖么?

贺忱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歉意的笑,再次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其实还没告诉代月,他身上的被单,刚才就是盖在赵亮身上的。来的匆忙也没把医院的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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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月终于认命的继续解释到底:“……我们队长是信不过外面的人,所以任务一结束,就赶紧送我来您这里了…还有那碗饺子,其实是…”

葛老一动不动就动动嘴唇:“你们编,就继续编。”

俩人一愣,相觑一眼。

葛老是俩人谁也没看,转身去检查赵亮说:“看他这年纪,还有他身上那伤疤——基本是枪伤和刀伤,但是恢复的还可以;除了胃那块,不然也不至于食物中毒就那么大反应。他这样不是十几年的特警就是潜藏后方多年的卧底。我是老了但是不糊涂!上京最近来了个新副局,据说以前是建安特警局长,虽然没见过,但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吧?”

代月和贺忱对视一眼,喉结一动说:“……是,代月,您好。”

“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新官上任已经两大礼了,第一礼给了洪廷个见面礼,第二又给了贺忱这小子个大礼,我这最近业务那么多加班加点的,小秦(法医)那边加班多少天了!这第三把火打算烧到哪里了?”

贺忱和洪廷拜托葛老、秦回还有梁欢的比较多,对案件的事,杭天和俊俊估计多多少少都说了些。

代月想了想说:“可能烧到燃气罐了。”

贺忱闻言“噗嗤”笑出声来,见葛老一瞪眼,贺忱赶紧打住。

葛老抬头打量代月,胡子一动问:“你们建安医院有个何医生,何图,认识么?”

“认识。”代月说。

“他在学校的时候,上京就多少医院想方设法挖他。这人倒好,一毕业铺盖一卷去建安了。这么多年也没个消息。”葛老顿了下问:“……你那伤他救的?”

代月忽觉胸口一缩,不动声色看着他说:“是的。”

葛老似乎再想说些什么,但是见代月神色有些异样,只摆摆手说:“里面冷你们去外面呆着,吊水完了就能回去了。吃点儿流食,过几天记得来拆线。”

于是在代月心中暗暗一嘘后,被贺忱扶着下了解剖台,来到走廊外等着吊水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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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坐走廊算是不那么冷了,贺忱把唯一一件外套给代月披上。上京只有这一个司法鉴定中心,早几年和检验科合并一起了。其实离上京警察局也不算远,本身秦湾区也不大。

这SAC四层楼加一个地下室,三楼四楼是化验科,地下室改装成了停尸间。贺忱他们路都熟,没意外的话,霍顿应该就在某个停尸间里躺着。

他们现在在二楼,长长的过道空荡荡的,窗外偶尔几只夜游的鸟飞过,呼呼呀呀还有些瘆人。

关于那水饺的事,贺忱不在礼也确实是惊弓之鸟了,但是任人看到那么大反应再加上这个人上了长生榜,超那方面想也是情有可原的,于是略表关心问:“感觉怎么样了?”

代月低着头,脸色不太好看:“好多了。”

贺忱解释:“主要是长生榜的事……”

代月猛一抬头看着他,这一看把贺忱吓了一跳。他们互相注视着。代月明白了,看来崔自群确实说了不少。

代月也没怎样,似乎很轻松说:“那你可是差点坏了好多人的发财路!”

贺忱没有觉得好笑,特别是第一次看到代月对长生榜的态度,他甚至觉得有些——气恼。

代月可能觉得贺忱过于在意了,但是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解释别的。于是他扶着吊水杆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

贺忱快一步抓住吊水杆:“你一个人能行?”

代月纳闷的瞅着他,又瞅了瞅自己单手就能褪掉的短裤衩:又没有系腰带,一个人不行么?

贺忱假装啥也没看到,提着吊杆拽着人向洗手间过去:“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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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洗手间压根没人,洗手间四个蹲坑三个立式,代月在第一个停下了,贺忱把掉杆立俩人中间,在中间停下。

代月打的右手,左手刚褪下短裤,就感到有个热烈的目光投射过来。

代月头一扭,问:“干嘛?”

贺忱好心问:“要不要……帮你扶着?”

代月脸一拉,生硬道:“不用。”

贺忱啧啧几声,也不知哪来的兴趣,学着代月一只手握着杆,另一只手脱下裤子开始解决。

两股声音“哗啦啦”响起来。

代月见边上杆还晃着,莫名其妙的瞅了眼贺忱。贺忱警觉地抓住了,眼一瞥这边,然后这个角度刚好瞥见,认真审视了好久,绷着笑说:“你……起来了。”

代月低下头,淡定到令人五体投地,说:“哦,好像是。一年多没起来了。”

贺忱这倒是没料到,正常人对自己的特征还都是比较在意的。代月这态度,貌似对这个问题的态度相当冷淡。

倒是代月,见贺忱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反过来盯住认真研究了一番,略微惊叹道:“你平时就这么……厉害么?”

——代月还是决定挑了个“中肯”的词。

“啊!那是!”贺忱还是相当自信的。再扭头看到代月那张脸,身体里某个地方变得有些莫名其妙,接着不让大脑进入思考的状态,他裤子一提夺门进了蹲坑。

这一进去把代月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贺忱坐在马桶盖上,捂着瞬间起来的,低声骂了句“操”,然后扯着嗓子对外喊:“……拉稀!”

代月提上裤子,转身洗手,在镜子还忍不住回头瞅那坑两眼,问:“你是不是受凉了?要不要去看看?”

贺忱:“……不用!”然后“哗啦”一声,按下冲水键。

代月没多问什么,踢踢啦啦出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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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另一边的丰台区里,李重开把那鱼去麟剁吧剁吧放锅里,加点盐煮半个小时就算成了。然后端着一锅大卸八块的鱼放餐桌上。www.九九^九)xs(.co^m

侯敬燃一瞅那飘着些许鳞片冒着极大腥味的鱼汤,立刻撤了个八米远,拼命摇头咬紧牙关全身的细胞都在拒绝:“我不吃!我要见代月!”

董今生这时刚好从浴室出来,那鱼聂大爷不要,李重开就提回家了交代董今生处理了,现在应该正在浴室里游泳呢。

李重开见这小子觉得够呛,大半夜的也不想打扰代月,刚巧这个时候代月电话过来。

“他肯吃东西了么?”代月问。

“哎月哥,这小子不肯吃!就那鱼我亲自煮的他一口也不吃还嫌弃,对了那鱼聂大爷不要我给带回来了,说是不新鲜你说这老头子我看就是怕我抢鱼汤喝!”

董今生此时打算和那鱼汤保持距离,而这边李重开还没说完,侯敬燃冲上来就大喊大叫:“代月你在哪这男人虐待我!我要见你!”

代月一皱眉把手机拿远,那边稍微缓点才说:“把手机开免提。”

李重开按下免提键:“好了月哥。”

代月:“为什么不吃?”

侯敬燃不敢惹李重开,底气不足道:“……没加笋,不好吃。”

代月脸一崩,道:“不想吃就别吃了。你看着办吧。”然后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这边侯敬燃有点大祸临头的感觉,果不其然,这电话刚落,李重开就一把揪起侯敬燃的衣领,手啪啪拍在他脸上,低声道:“小子,叔叔我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要来干什么。但凡要知道他身上那伤跟你有半点儿关系,别说你不肯吃这鱼,叔叔保证你能被剁到臭水沟里的鱼都懒得吃,记住了叔叔我叫李,重,开!”

然后董今生就见那孩子在李重开的恐吓下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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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月水挂完后,本要打车走,但是最后还是开车送贺忱回家。贺忱的理由也是相当合理:一、他喝酒了,酒驾违法;二、他手刚才抱代月用力过度,没办法开车。

代月一路纳闷自言自语:“……差点被毒死进医院的可是我,被放解剖台陪尸体睡觉的也是我,上京警察局的领导可是我!”

于是在带病将人送到家时,一路上下了个决定:借的钱还有医药费,坚决不还了!

而贺忱留人的理由也是简单:SAC离他家近,明天中午结果出来过去也比较方便。代月打车回上关区李重开家(一路上贺忱已经了解了代月暂时居住的地方),来回至少俩个多小时,这个点回去差不多上个洗手间就得赶去SAC了。

俩人这白天关山和秋水湖的事,就累了,再加上晚上这一折腾,都累的够呛。于是回到贺忱家,寒暄客气的话都没怎么说,就是在睡觉地方这块,稍微探讨了几句。

主要原因是贺忱把儿童水饺的证物销毁后,见代月已经在整理沙发上的衣物——看样子是打算睡沙发上。

代月也看出来贺忱的意思,但是还是说:“你不说客卧不能睡么?”

“……啊,是啊!”贺忱说:“裴晓闽偶尔会留下,小梁也留过几次。那屋是给女孩子睡的。”

代月继续收拾:“那我睡沙发好了……”

贺忱不乐意了:“你是嫌我家床不够大么?”

“……不是。”代月说,他还没有厚脸皮到占人家主卧。

但是贺忱明显没能准确把握到代月的“礼貌”,上前夺过他手上的衣服甩在沙发上,拉着他胳膊进主卧,相当自信说:“你看,很大!两米八!能滚三个大男人!你这体型的四个都行!”

贺忱这话确实有理有据,以前杭天、俊俊、洪廷三个人不知道滚过多少次。

代月面对这比沙发要乱十八倍的床,有点难以言表的嫌弃。他发誓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乱的床。

于是还在纠结怎么措辞不伤人感情还能睡在稍微舒服点的沙发上时,背后被贺忱大掌一推,倒在了床上。代月被床上的不明飞行物呛得咳嗽了几声,刚要起身,只觉得有人倒下来砸得床垫颠了几下吱呀呀,接着被飞下来的被子一蒙,后面一个疲惫的声音说:“睡吧,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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