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全员活在番外里

《大道之全员活在番外里》

第4章 小雏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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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忱赶到上水塘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将受伤的老人送走,重伤的司机也已经送去抢救,那位医护人员没有挺得到救护车到,已经重伤不医治身亡了。

技术员林让正在现场进行第二次痕检,外面守着的小警察为贺忱抬起警卫线,他穿过车头冒着刺鼻味道的焦烟味进来。

警戒线外,华局和几个人在说话,其中一个戴黑色墨镜穿深色西装的男人看起来有些面熟。另外几个像是家属。

“这案子华局亲自来的?”贺忱来到看护人员死者问。

“据说受害人家属直接报案到华局办公室。”小林正在测试弹道的角度,手上的测量杆正在调整方位,远远望了那边一眼,“就说话的那个,眼熟吧?”

“有点儿。”贺忱颦眉,绕到车的另一边,仔细勘查车内的情况,观察车内血迹的方向,侧头望向车后的轮胎划痕,最后视线停在尚在冒烟的车前头上。

“领运集团的代理人,边杰。”小林已经调试好那弹道的方向,沿着来处望去:“外界都说,他也是张先生的代理人。”

“领运集团?”贺忱重复着几个字,“和张家有关系?”

仅和领运集团的关系,也不至于代理人出面。

“华局不让多问。”小林无奈摇摇头:“只知道这司机是李家的,听说李家原来和张老先生有些来往。”

“李家的,一个司机?”顺着小林的视线望去,俩人相互对视一眼。

“弹道确定,子弹是从马路对面围栏外来的。”小林说,收起测量杆,站到车外直起来,绕道车头,实现快速在引擎上游走:“子弹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失控了,车内汽油不适配,发动机和引擎有很大的受损。”

贺忱前身还在车内,透过损坏的玻璃望向车前的小林,视线移动间发现车底血迹里的一点凸起,招手那边的小林过来。

“最近司机在吃什么药么?”贺忱问。他进来的时候,听到紧急送司机上车的郑观郑医生提了句药剂的事。家人在医院工作的缘故,贺忱对这点还是比较敏感的。

而且那司机的状态,尽管已经昏迷……贺忱还是不得不谨慎起来。

小林在贺忱旁边蹲下,也留意到血迹里的药丸,拍照留证后,她取出一个透明证物袋将那被血染透的药剂收集,并且用一个透明的小喷壶喷向车内四周,慢慢的,有变色的痕迹。

那是毒剂存在的反应。

小林这时候叹气看向贺忱,贺忱眉头紧锁:“看来这次事故的原因,还真没那么简单。”

贺忱站起来,绕到车靠马路一边,凝视那子弹来的方向,已经有几个警察过去了,都是华局带的人:“车上和周围的监控怎么样?”

“车上的监控还在恢复,这附近的路段没有监控,最近的也在几百米外,已经联系交管和信息科那边调了。”小林拿出电脑,“刚来了几张截图,具体还要回去再看。”

贺忱低头翻着那些监控截图的片段,车辆是从上水塘更边郊过来的,去处的方向监控也调来几张,贺忱诧异的发现,那仅有的几张监控里,有一辆熟悉的车。

他把那张截屏放大,看不清车内情况,只是能看到那车牌模糊的轮廓……他认得那辆车,上次见那辆车的时候,是在future酒吧外的那条街上……

这时候杭天来消息,那个未知来电的定位找到了,就在离案发现场十几公里外的边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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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月望向窗外,远处的黑影渐渐靠近。等手上最后一根烟燃烧完,他抬手抓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上,轻轻靠近那尚在熟睡的孩子,仔细端详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几分钟后,两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老别墅门口,前面车上很快下来几个人。紧接着,代月看到后面那辆车上,下来了一个老熟人。

“他没事,在里面。”代月先开口,对那人说。

那人一抬手,后面几个立刻进了老别墅。那人凌厉地注视着代月,一步步逼近,好似每一步都是冲着将他千刀万剐。

“代月?!”那人倏地一拳砸向代月。

代月禁闭双眼,丝毫没有闪躲,这带风掼过来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脸上。他踉跄后退了一小步,身体被砸倾弯着,才算稳住没倒。他们不远处,那些人已经把侯敬燃带出来送到车里。

“钟信。”代月抬手擦了下嘴角流下的血,“你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其中一个人来到钟信旁边汇报,“小侯爷没事,像是被迷晕过去了。”

代月刚要再次提醒,发现钟信的神情忽然变了,似乎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立刻抬头回望。果然不出所料,不远处一辆车停下,那个人还是追到了这里。钟信的人立刻抬起枪。

“我的人!”代月不容置疑的说,即可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异常坚决,阻止贺忱向前。

代月对视钟信,毫不退让的明确道,“你不能动。”

而就在此时,砰砰几声枪响回荡,贺忱的车胎瞬间被打穿。

--贺忱明白,那是赤条地警告。

远处的贺忱立刻停在原地观望着,两个小时前,杭天查到那个未知来电的最后开机位置......

片刻的对峙,钟信使了个眼神,那些端着的枪终于放了下来。代月一直紧绷劲才这才稍微放下,不料钟信又是一记铁拳送来。

这次代月真的没有力气支撑,一下子落倒在地,他刚要喘扣气,只见钟信抬脚飞踹而来。他下意识的移动身体,错开钟信的目标位置,却不得不被扎实的踹到腹部。代月本能地蜷缩着身体,腹部地伤口已经崩开,鲜血染湿地了上的尘土。

见到血的钟信,总算是不太满意的收住了手,他俯身逼近倒在地上的代月,狞笑着道,“这是你,欠侯家的!”

代月咬牙不语。

钟信直起身子俯视着提醒,“如果那孩子在上京有任何差池,你一定死得很难看!”

言罢摆手示意手下,转身超车上走去。

“提醒他,”代月在他转身间立刻说,“不要来上京!”

钟信没有回应,几分钟后,两辆车扬尘而去,消失在远离上京市区的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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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忱立刻跑到代月的车旁,上水塘车能开的路就那么几条--这个距离,他还可以追得上那些人......

“现在追上去,可不是明智之举。”代月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按住腹部的伤口提醒道。

“砰”地一声,贺忱重重的甩上刚拉开的车门。贺忱自然知道,况且根本不确定钟信会不会留了一手--埋伏在周围。但是他刚要发问,只听到温和又虚弱的声音--

代月远远的望着他,先发制人道:“等到局里再审问,好么?”

见贺忱不答,他轻轻笑着,指了指自己腹部的伤口,继续说,“看在,我受了伤的份上?”

贺忱扫了眼那伤势,忍不住锁起眉来--看起来并不像这个人笑得那么乐观。

“谢谢......可以帮我上去,拿点药么?”代月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向着贺忱蹒跚几步,接着说,“我可能,不太方便......”

贺忱已经没有回答他,只转身进了老别墅。

一楼大厅,那些带血的纱布和刀,还有屋内的一些景象,贺忱大概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翻找了些能用的纱布和药--其实并没有多少可用的东西,赶紧给外面的人送去。只是在瞥见那干净整齐的几只杯碗时,觉得有点奇怪--和这老旧蒙尘的别墅很不搭。

贺忱来到外面时,那个人正扶在车旁,安静地望着这栋老房子。

察觉到贺忱出来,代月向前一小步,依旧微微笑着说,“坐后面,不介意吧?”

“我这个样子坐前面,可能不太方便......”他继续解释到。

贺忱把药从车顶抛给他,“你随意。”他说着,拉开车门进了驾驶座。

“谢谢。”代月接过纱布,坐进了后排。

远处夕阳欲坠,云烧红了半边天,一辆车驶向上京市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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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忱开车还算稳,只是上水塘的路并不算平坦。后视镜里,贺忱看到那个人,正在艰难地收拾腹部的伤口。意外的,代月又一次敏感地察觉到贺忱的目光,他抬眼在后视镜和贺忱对视一眼,继而继续尝试止住血。

前面一段凹凸不平地沙砾路,车又是一震颠簸。代月在后面更是吃不消,他哼笑一声掩饰颠簸带来的伤痛,调侃一般道,“贺队,您要是想让我多吃点苦头呢,就开快点儿。”

实际上,贺忱已经尽力避开那些坑坑洼洼了,但是这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不得不降低车速。

代月自然察觉得出来贺忱降低了车速,莫名的乐了起来,不再费力处理伤口,只按着尽量让它少流点血。

听到后排那人乐出了声,贺忱更是莫名其妙,无语的在后视镜里瞪了他一眼。而代月并没有介意,只肖是虚弱的回了句,“您要是想让我,失血过多死在路上呢,最好还是开慢点儿......”

贺忱没再看他,只是慢慢提高了车速。

贺忱开了一段,后面几乎没有了声音,连微弱的呻都没有了。

“你怎么样?”

贺忱对后面喊了声,可是依旧没有声音。

“喂!你怎么样了?!”贺忱提高了音量,这个时候睡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贺忱回头望了眼情况,看到那流了大滩的血迹,还有那人毫无血色的脸,忽然心下一凉。

“代月!你听得到我说话么?”贺忱更大声的喊,快速按响喇叭继续喊,“代月!你醒醒!”

“代月......代......”

“......我在......”代月紧皱着眉头,强迫自己发出声音......

见后座终于有了点反应,贺忱紧跟着和他说话,“你感觉怎么样了?”

他知道情况很糟糕,而且他们离市区至少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这时代月似乎恢复了些意识,他微微睁开眼睛,望了眼前面的路说:“......前面路口右拐......”

“什么?”贺忱紧跟着问,仔细听后面的声音。

“......大概十几分钟车程......好像......好像有个小诊所......”代月断断续续地说。

“你确定?”

“......不确定,”代月地声音更弱了,“......以前......好像看到过......”

“不确定你还敢去?”贺忱心底骂了句,“万一没有呢?你不要命了!”

“......那就看......”代月环了下嘴角,“......看阎王爷今天......收不收我吧......”

贺忱知道,后面的人这次彻底没了力气了。他一脚油门到底,拐向右侧的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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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停在小诊所门前,贺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陪那个不要命的疯子胡闹。

代月颤颤巍巍的下了车,意识似乎恢复了些,望着那个两层高的小诊所说,“看来,我运气还不错。”

继而看向车旁的贺忱,轻声说,“还麻烦你,帮我站岗了。”

贺忱皱眉,那意思是,他这种情况,可以自己处理?

见贺忱站在原地没动,代月只微微点点头,摇摇晃晃地朝小诊所蹒跚去......

贺忱望着他撬开诊所窗户-因为伤势的原因,他那动作显得异常笨拙。贺忱没能继续看下去,在诊所周围打量着,这貌似是个年代久远地牙科诊所,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是上水塘的村落。

确定四周无异样,贺忱在离那扇被撬开窗户不远的地方,等着里面的人。

天已经渐渐黑了,诊所手术台上,借着几排灯光,贺忱时不时望一眼:那个人正在一针一针,缝合腹部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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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在贺忱再次去检查诊所周围的情况回来时,代月已经处理好伤口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朝那辆车走去。

“你回来了。”代月看到贺忱说,精神似乎恢复了些。

贺忱同样向车这边走来,问:“你手里的是什么?”

“哦,拿了点东西......一个相框。”代月毫不在意的扬了扬,“--看起来值些钱。”

贺忱:“......?”

代月轻轻歪了下脑袋,“(诊所)什么都没丢的话,怕是会引起怀疑。”

贺忱已经来到车前。

代月打开后备箱的门,将相框放了进去,接着脱了身上那带血的衣服。

代月站的位置,刚好侧对着贺忱,结实的肌肉和半臂的纹身,毫不避讳的显露出来。留意到贺忱依旧盯着自己,补充道:“放心,我留了钱了!”他在后备箱取出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换上。

贺忱没再理他,只靠在车门旁,等着他换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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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安静,远处微弱的月色下,微微摇曳的树枝,是夜风路过的痕迹。

代月绕到贺忱身旁,“歇一会再走吧。”他说,接着侧身问,“有烟么?”

贺忱摸出烟盒,咬一根再嘴里,稍用力一甩,甩出一根出烟盒来,抬手递向代月。

代月两指拈出烟来,不知怎的,瞥见那只手,贺忱想起杭天调侃的那句话。

--心里嘀咕道,现在这情况,怕是真的连绣花针都捏不去来。

贺忱又从口袋里摸出火机,手腕轻轻用力一转,拇指一滑,一簇火舌摇曳在黑夜里。贺忱嘴里的烟凑上前去,刚点燃嘴里的烟,他的身旁,代月凑了过来。

昏黄色的火色雕刻出代月脸上的轮廓,他们尽在咫尺,舞动的火光下,两人的身影交叠在草地上。盘古小说网首发l https://www. https://m.

此时一阵夜风路过,代月缓缓抬手挡住来风,等那火光不再摇曳,他轻轻吸了一气,烟头彻底点燃,两道青烟袅绕、缓缓上升。

两人的距离,几乎能听到彼此心跳声。

察觉到贺忱的烟在自己燃烧自己,代月一只手拈走口中的烟,对着那火焰轻轻一吐,接着抬眼盈盈一笑,不动声色地,转身靠在车旁。

贺忱明显愣了一下,直到手中的火光熄灭,才回过神来,猛吸了一口烟。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远远的望着头顶的闪烁星光。直到一根烟快燃尽时,代月轻声说了句,“一样的味道。”

贺忱望着手上的烟,他在future酒吧就是抽的这个,其实他基本就抽这款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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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已燃尽时,他们重新上了车。这次,代月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不用先去医院么?”贺忱问,他刚挂了杭天的电话。

“先去东湾区吧。”

东湾区刚发生了一起黑金交易,刑侦队队长洪廷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刚才杭天打电话,就是和贺忱报告这事。洪廷和贺忱是老搭档了,论资历比贺忱更老些。两人都是潘永森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贺忱看副驾驶的那个人,衣着整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那神情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刚在鬼门关晃了一圈的人。

贺忱没再说些什么,重新驶上了回市区方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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