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殿可真急了,他指挥五条火龙统走一路,想要用五龙掩护自己突出阵去。
众僧道的十几件法宝前后接二连三地打到他的灵光罩上,他竟不躲避,一直冲击弱点——“离中虚”。
此时,离位是野鹤真人吕洞明把守,韩殿的三条火龙一齐扑过来,击中了吕道长的打仙砖,打仙砖顿时化为乌有。
吕洞明向右一错,韩殿以为是困鸟出笼,栅鱼破网了,急忙往阵外冲,岂不知死期已至。
就在他正要闯出九宫八卦阵,忽然两道寒光挡住了去路。
韩殿一见,左边是降魔宝杵;右边是斩魔宝剑!
原来济公之前请铁甲金蟾大侠詹子玉去取东西,那詹子玉顺着指引一路找到了一座阴森森的山峰,山上到处是悬崖陡壁,一道清似水晶般的河流由北往南直冲岩下。
詹子玉按济公指定的地点一看,此处水流湍急。
他不敢疏忽,找到泉眼处下去,入水丈余深就见到第二道水层,又往前游了百米,找到岩石,果见此石岩上有这两件东西,正是降魔杵和斩魔剑。
他紧紧握在手中,凫出了水面。
之后将二宝和济公的信交给了鲁修真。
鲁修真见信大喜,此二宝未落入混水,道济的神机妙算,果然盖世无双。
于是他用坎中水冲刷,离中火锻炼回原。
今天到了日期,鲁修真持二宝驾风云来到焦山,只待韩殿突破离位,坎离真人鲁修真即将二宝掷上凌空。
长眉罗汉灵空、紫霞真人李涵龄一见,急念催宝的咒语,顿时霞光万道,韩殿无法逃遁,被降魔杵打中时,斩魔剑亦将他人头割下!
这两件法宝似是认识主人,都回到主人的手上。
鲁修真又将剑鞘递给李涵龄,李涵龄、灵空二人佩带好了,都口念佛号谢过了济公。
济公拾起韩殿的五龙神拂,交给鲁修真说:“这是五条神火龙,他就为向你送礼才炼的,就归你了,你是专管火的。”
一句话说得众僧道都大笑道:“道济,今年的七月十五有用我们的时候,早说话,省得叫那老妖吃了你。”
济公说:“到时我请大家来吃兔子肉,不过你们可要按内阴外阳的方位看住他们,从谁那里逃走一个,我就罚谁拿大顶!迦叶、阿难二位尊者请回去吧,等我回去后再向佛祖请罪。”
众僧道告辞走了。
济公晃身形到了徐州铜山县,进西门往北一拐有一条横街,这里非常热闹,做买卖的、说书的、卖唱的、变戏法儿、要猴儿的、卖膏药的、打把式卖艺的,应有尽有。
这街是坛子形,南北口狭窄,中间宽敞,有门面的铺户在这个市场四周。
济公走进街里,见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鬓发已斑,身上衣服破烂不堪,二目失明,右肘上挎着一个破竹篮。
有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拉着瞎婆的左手,正挨个儿地向摊床乞讨。有好心的人给一个钱或是一点干粮,可是也有人不但不给,还要骂上几句。
瞎婆和这女孩儿走到一个卖水煎包儿的摊床前,见卖包子的小伙子十七、八岁,长的虎头虎脑,还未容这娘儿俩开口,小伙子捡了一盘水煎包儿放在桌角上,说:“你们娘儿两个吃吧,不够再添,算我请了。”
瞎婆子被女儿拉到桌前说:“娘,这位大哥让您吃,您就吃吧,吃完了咱们好赶路。”瞎婆子摸着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对女儿说:“金凤啊,你也吃几个吧。”
这个女孩儿眼含热泪,细声地说:“娘,我还不饿,您吃吧。”
济公这时凑上来说道:“金风,你吃吧,少掌柜的不是外人,你们娘两个吃多少都没关系。”
这小伙子姓毛,名继宗,乳名大顺。
家里还有老父亲毛瑞祥。
这毛瑞祥三代卖水煎包儿,今天他在家里做些零活儿,叫儿子自己到市上卖煎包儿。
大顺适才没注意瞎婆叫女儿,现在听和尚叫这小姑娘“金凤”,心里一惊,急忙转回身,仔细地看着这娘儿俩。
他一再端相瞎婆,越看越眼熟,遂问道:“听老大娘的口音,您是山东郯城的人吧?”
瞎婆说:“是啊,离家八、九年了,我们孩子他爹以前也是做水煎包儿生意的。你贵姓呀?”
大顺说:“姓毛。”
“那我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小伙子听了这句话,连包子也不顾了,说了一句:“你们等着”。撒腿跑回家去,对父亲毛瑞祥说了适才情况,又说:“我妹妹若不死,也有十二三了,瞎了眼睛的一定是我娘!”
毛瑞祥锁上街门跟儿子来到摊床,当年分手时,大顺八岁,若不是母亲瞎了眼,又蓬散着发髻,满面尘垢,早就认出来了。
瑞祥走到瞎婆身旁叫道:“顺儿娘吗?”
“是我,你们是···...”
“我是顺儿他爹呀!”老两口儿抱头痛哭。
大顺又与妹妹相认了,四口人哭作一团,各诉离别之苦。自从八年前山东金兵作乱,民不聊生,一家五口人逃难。
俩口子有个大女儿叫“金鸾”,被乱军冲散了。
父亲领着儿子,母亲背着二女,一家人分成了三起,相互之间找过几年杳无音信!父子两个来到铜山县城,经人帮助作了旧营生——水煎包儿。
瞎婆娘家姓郭,郭氏母女流落到睢宁,在一个财主家当仆妇。
从去年春天哭坏了眼睛,财主家生给轰了出来,共给三吊钱算是六年工钱。
母女二人落得讨要为生,听说山东近年来金兵已退,想要回去投靠老亲,正经过这铜山县。
今天从早晨,母女两个粒米尚未沾唇。要了几个摊子也没有解决了饥苦,幸是大顺恻隐,给了一盘儿包子,使四个骨肉亲人团聚了。
四口人喜极生悲,回忆当年情景,全都泪如雨下。
就在这时,呼啦啦从围观的人群外闯进四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抓住金凤姑娘,嘴里不干不净,骂道:“臭丫头给脸不要,敢偷逃,能跑得了你?跟我回去!”
吓得姑娘抖衣而战,挣扎着要往爹爹跟前跑,毛瑞祥刚要上来讲理,被另一个大汉挡在身后。大顺年轻气粗,抄起一把机凳儿要跟这群人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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