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清大图书馆的画室画完这幅油画，他们就离开了。

事后叶北笙想起来，回来找过，然而画室已经被关闭，所有东西都被清空，管理员告诉她当时画室里没有画作，如果有的话，他一定会收好。

叶北笙当时没有多想，单纯以为是弄丢了。

却没想到……在顾卿墨这里？

顾卿墨用霍时庭的画，拿给姜海先生，然后成为姜海先生的徒弟？

徐萦萦也震惊了半晌:“顾卿墨能画的这么好？”

徐夫人拧眉:“这像是重年的手笔。”

叶北笙连连点头，她也觉得霍时庭的风格和重年类似，没想到徐夫人也看出来了。

徐夫人沉吟半晌:“……如果真的是顾小姐所画，还真是深藏不露。”

叶北笙眉梢一挑。

她算是明白顾卿墨为什么能做姜海的徒弟了，原来这徒弟的身份也是偷来的，偷谁的不好，偷霍时庭的？

她眼皮都没掀一下，“不去，没意思。”

顾卿墨喜欢拿着霍时庭的画装逼，早晚翻车。

她不去，顾卿墨也没有再派人来请，中途叶北笙离开了一趟去找秦州，回来了路上，正好见到天字一号门外的走廊上，有一名年轻男人正在作画。

他也是在学习油画，看起来可能是某位油画家的学生，叶北笙看了两眼，便径直往前走。

接着，她便听见那年纪不大的男生在喃喃自语。

“到底怎么画才能追上重眠大师的脚步呢？”

“这里这株竹子怎么都画不好。”

“竹子要的是意境，可是油画很厚，要表现竹子坚韧却有灵气的意境，真的好难啊。”

“要是重眠大师，她会怎么处理呢？”

叶北笙咽了下口水，她已经这么出名了吗？这名男生还是自己的粉丝？

“老师总说我没有天赋，不让我正式拜师，连新来的师妹都能举办这么盛大的拜师宴，我还是个外门弟子。”男生挠挠头，“可能我真的没有天赋吧，实在想不出如何把竹子画好。”

叶北笙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人是姜海的学生，只不过姜海嫌弃他没天赋，不肯正式收徒。

其实他画的不错，就是缺乏了自己的想法。

叶北笙就很喜欢他的画，而且他还是自己的粉丝。

她顿了半晌，决定帮他一把，“在这里画一笔。”

男生一愣，因为今天前来的油画大师很多，他以为这位小姐也是同行，便下意识把画笔交给了她。

叶北笙想了想，接过画笔，调好颜色，在其中某个地方画了几笔，一株苍劲挺拔的竹子跃然纸上。

她淡然道，指尖虚虚指了指:“你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再画上姿态不同的三株。”

男生拿着画笔想了半晌，忽然茅塞顿开，眼睛里都闪光了。

没错！在这四个地方画上竹子，确实能将画面构成一种平衡的苍劲美。

他正打算回头道谢，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男生脸上闪过淡淡的失落，不过……她也是来参加顾小姐拜师宴的，应该等会就能见到了吧。

……

一分钟后，姜海出门去洗手间。

他见到自己这个外门弟子还在作画，不觉得奇怪，目不转睛的往前走。

直到路过他的画布之时，看到了画上那株苍劲挺拔的竹子，顿时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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