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以后这就是你的新家了。”
西帆港的监狱。
这座由花岗岩修建的堡垒,大概是西帆港港区为数不多没有经过炮火洗礼的建筑了。
而他所在的楼层,更是位于监狱的地下最深处——用来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听着身后狱卒的冷嘲热讽,战地气氛组倒也懒得搭理这小虾米,泰然自若地走了进去。
他左瞄瞄右瞧瞧,眼中甚至还带着几分新奇。
这牢房倒是简陋,而且简陋的真实,只有一只马桶一张床,而且马桶就紧挨着床头,吃饭的时候搞不好还得把碗搁在马桶盖上。
四面墙壁一片黢黑,连个透气的窗子都没有,少有的几个排气口也在栅栏外的天花板上。
这他妈是想把自己臭死啊……
战地佬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不过好在这房间是个单间,不用和其他犯人挤一起。想来下令把自己关起来的那个人,也不太放心自己和其他人待得太近。
就在战地气氛组仔细端详着自己未来的新家的时候,身后的栅栏门“铛”的一声重重关上,接着又传来楼层铁门关闭的声响。
“P,在游戏里坐牢还行……连坐牢的体验都这么真实的吗?”
这狗光怕不是实地考察过。
战地佬感慨一声坐在了床榻上。
身为一名五好青年,他从没蹲过看守所,却没想到在游戏里却有机会体验了一把。
有一说一,这体验还蛮新奇的。
就是无聊了点儿。
就在他心中寻思着,要不挂机下线打两把游戏的时候,孤单的牢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才关上没多久的牢房大门,忽然又“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
听到有动静,战地佬顿时来了精神,起身走到了栅栏门边上往外瞧去。
只见一名背着枪的威兰特人士兵,押着黑压压一群人走了进来。
他粗略一数,被关进来的这些人得有四五十个。
战地佬有些懵逼,被威兰特人的这番操作给整不会了。
这特么是想干啥?
用枪托把最后一人赶进了监牢里,那威兰特人士兵语气冰冷地说道。
“上面的牢房满了,你们就待这里好了。”
扔下了这句话,那威兰特人便重重地关上了门,似乎一点儿不担心这些就站在走廊上的犯人们闹出事儿来。
还是说……
他们巴不得这群人闹点动静出来?
战地佬的心中暗自警觉。
观察着这群手足无措站在监牢里的犯人们,他的视线在人群中一阵寻觅,总算挑了个看起来最老实的小伙子。
用眼神引起了那人的注意,战地佬朝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栅栏门边上,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那个老实巴交的小伙儿立刻回道
“家人。”
战地佬懵了。
“家人?啥玩意儿?”
见眼前的犯人一脸困惑,那小伙子很耐心地解释说道。
“我们是家人会的,家人们成立的属于家人自己的组织……那边几个是黑鼠帮的。”
说着,他指了指走廊角落的那十几个人。
战地佬顺着他的食指看去,只见几个胳膊上纹着米老鼠的家伙站在人群角落,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确实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那你们……是咋进来的啊?”
说起进来的理由,那小伙子一脸愤恨地盯着人群角
落的那十几个壮汉,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那些黑鼠帮的人先动的手,他们用燃烧瓶把我们的屋子给点了!我们就抄家伙打了出去……最后被威兰特人给一锅端了。”
战地佬有些懵。
“那……他们为啥点你们?”
小伙子毫不犹豫说道。
“他们恐惧我们的团结!”
战地佬:“……”
虽然对话牛头不对马嘴,但他还是大致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搞了半天是帮会火拼。
那些大鼻子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八成是一看起火便带人把整条街给围了,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抓了进来。
虽然那小伙子还在义愤填膺的讲着是他们先动的手,但战地佬已经没什么兴趣了解这其中的细节,反而对这家人会产生了兴趣。
他们并不像是单纯的帮派,一般的帮派可不会组织学员上课。而他们不只是上课,还对社会的生产劳动关系进行了“解构”,而这些事情在婆罗行省的其他地方是从未有过的。
比如,根据那位小伙子的说法,家人们的工作由家人会给予,而家人们则由家人会养育,因此他们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反而是那些码头和威兰特人抢走了属于他们的血汗。
再比如生产是一种荣誉,而养育是一种恩赐等等。
原本作为人类社会基石的“分工协作”,被以宗教的方式重新包装成了另外一种东西。为此他们还发明了一些专有名词,只不过却并没有给出具体的计量单位以及计算方法。
比如恩赐和荣誉具体该怎么计算,多少荣誉配得上多少恩赐,无法量化统计的东西又如何放在天秤上称量,这些具体的问题被抽象的概念糊弄了过去。
当然,也不排除这些问题扎伊德是在某堂课上回答了的,只是这个小伙子学艺不精给忘了。
不过,这都不是关键,铁管步枪也是步枪,总归理论的武器是有了。而且他们不只是编纂经文,也是为自己设计了一些更现实工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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