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恼怒的同时,也感无奈,如今拉车的牲口尽数被咬死,总不能让军士肩背手抗将粮草送到几百里外的战场吧。此地距离平江寨只有百里,莫不如回去命守寨的军士另觅牲畜救急!
一念到此,他也非是个磨叽的性格,当即下令留下2千骑兵收拢跑散的军士看押粮车,自带1千骑兵快马加鞭立即赶往平江寨。
百里路程,对精锐骑兵来说,不过片刻即到。此时,自中午出发,经前后一番耽搁,日头已经偏西。远远望见寨门前的山峰,魏延心中烦闷略散,暗自吁了一口气,只需觅得先前半数的牲口,在多调拨些军士推车而行,当不会误事。
然而待他率军进入山谷,来到辕门附近时。魏延突然心中一阵警觉。
“不对!”
先前初到此处的时候,方进谷便有军士上来盘问。可如今人马已经快进山寨,却无一人来询!
这!莫非便在这短短半天不到的时间里,这里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魏延猛一提战马缰绳,左臂一举,示意身后的军士停下,右手一伸,已经将挂在得胜钩上的双刃刀摘取了下来。单手将大刀押在肘后,催动坐骑,一脸戒备地缓缓步入辕门!
大堆的草料整齐地码放在中央的空地上,堆放粮食的石屋门窗完好,地上没有血迹和厮杀过的迹象!乍一看,平江寨与往日无异!唯独少了人!偌大一个山寨,竟是不见半个人影!
若是记忆无错,这平江寨里可是至少有1万5千人马驻扎看管,除去分拨给自己的2千人外,尚余的1万3千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某家魏延在此!还请平江寨石勇将军出来答话!”魏延心中惊疑不定,长刀一摆张口大声呼唤。
一声喝罢,耳中只闻山谷中阵阵的回音,并无一人出来答话!
魏延眉头一凝,此刻他怎还会不知道,这平江寨中的确出了变故!心中不由感到一阵骇然!若是有人来袭,这偌大的山寨岂能没有任何厮杀过的迹象!
短短不到2个时辰,要想将这1万多人尽数拿下,不教一人走脱,除非来犯敌人的人数10倍于此!可是这怎么可能!如此大规模的军马调动,怎能瞒过山寨耳目!缘何他们竟连烽火都没有点燃!
此事来的蹊跷,此地透着诡异!
“来人!每百骑一队,与我搜!”平日里他自负武勇,熟读兵书,见到这样的怪事,怎不弄个水落石出。
“喏!”随行的1千骑齐齐应了一句,自发分作了10队,手持长矛前后左右散开,奔往山寨各处仔细搜寻。
然而魏延并不知道,就在他率军离开后不久。青天白日下,一阵诡异的黑雾若流水一般,自树林中涌出。黑雾蔓延的速度看似缓慢,实际却异常迅速,眨眼便到了运粮车队的附近!
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雾气出现?一众军士面现惊慌,才遭了一场狼祸,人人心中不免自危,纷纷手持兵刃戒备。
雾气越来越浓,随着秋日下西来的寒风,如一团阴影,面积不断扩大,逐渐将整支队伍完全包裹在内!
“莫不是碰上了妖物作祟?”而听坐下战马发出一声声不安的嘶鸣!一众军士头皮发麻,心中越想越害怕!身为战场上精锐的骑军,他们不怕刀刀见血,与敌人正面硬撼!可对未知感到恐惧,却是人类的天性,哪怕再强大的人,面对超出自己理解的事物,也会心中犯怵!
“快跑!”有老成的军士发出了大喊!只要能脱离这古怪的雾气跑到远处,或许还可以一窥究竟。若是真如所想有妖孽作祟,至少也可保性命无碍!
然而,等他们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诡异的黑雾如同活物,更像是洪荒巨兽张开的巨口!随着雾气猛一阵翻卷,所有军士的耳中骤然听到一声不似人类发出的巨吼,霎时直觉耳鸣目眩,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
良久,待黑雾随风散去,树林旁,除了地面上一滩滩先前被恶狼咬死的牲口留下的血渍,空无一物!2千精锐的骑军,2千押送粮草的步军,还有三千车粮草,甚至包括那一具具牛马的尸体,恍如从这世上蒸发了一般,俱都消失不见!
树林中,赵大明眉花眼笑地看着大量使用魔力后,神色疲倦的上位恶魔尼科尔斯,脸上笑得叫一个贱。恶魔先生不是没法两者兼顾吗?
他的答案是把来粮食留下,把人带走!反正粮食又木有长脚,自己会跑。等把这些家伙都收拾了,慢慢再来搬也不迟啊。
由于死胖子在水中下毒的缘故,面对一群中毒后的软脚蟹,尼科尔斯竟是没费多少力气便将镇守平江寨的过万守军全都抓进了异度空间里。尝过了武将强大灵魂的美妙滋味,他对这些普通军士的灵魂丝毫不感兴趣。把这些人都收起来,或许可以从他该死的主人那里换取更多的好处。
一个贱人,一头恶魔将原地的守军一网打尽后,不做停留。立刻潜行出了平江寨,小心避开了大路返回。他吩咐手下那群战狼们袭击运粮车队的成果还等着他检验呢!
没想到他这一走,鬼使神差之下,竟然再一次同魏延擦肩而过!
等赵大明一路飞奔来到事先约定的地点,一问才知道,这帮家伙做的相当够绝,正如自己之前安排的那样,已经将车队中的牲口尽数咬死。不但如此,他还听到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为首的那名大将已经率领一队骑军又再度向着山寨方向驰去。
赵大明眼看恶魔尼科尔斯先生还有余力,便又将心思动到了车队上。结果便是之前的那一幕。不知那些士卒会不会因今日的遭遇而此生睡觉时噩梦连连,留下心理阴影?
“嘿嘿如果那家伙看到粮车全没了,不知道会不会抓狂啊!”
“哼,胖子先生,伟大的尼科尔斯不得不提醒你,做人不能贪得无厌。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一名强大的武士,在他凡人的躯体中,蕴含有强大的力量。或许就连我那该死的主人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原本赵大明正打算开口,让尼科尔斯好人,额,好魔做到底,顺手将这队运粮的骑兵全都干掉。听它这么一说,如同头上被浇了一盆凉水。骨子里逢战必先脚底抹油的性子瞬间又在心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已经有些自我膨胀的小心脏瞬间跳回了原来的频率。
开什么玩笑,如果尼科尔斯不是想找借口躲懒,说的都是实话。连自己头儿都不一定能对付的家伙,十有八九是历史名将!自己上去不是送菜是什么?
想到这里,得,东吴有云,外事不决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咱们内事外事都好办,问头儿准没错!
此时,武陵城东门,战斗正酣!
有了周启这战力超然的生力军强势加入。老将黄忠从清晨时分便开始攻城,直到此刻已经持续了近大半个白天的时间,不但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相反却折损了近万步兵,损失惨重。
不知是何原因,麾下的军士从交战之初便士气不振,仿佛没吃早饭一般,给人一种无力感。
黄忠初时以为这是士卒被昨日敌人自城头释放的爆裂弩箭和扔下的“天雷”所慑。故而心生畏惧。也不甚在意。昨夜他苦思一宿,已经想到了对付的方法。只要军士见敌人的火器无用,士气自然高涨!
清早挥军来到城下,黄忠便命神射营远远用箭雨压制住城头,突前的军士每10人一组,用圆木扎成的巨大木牌,上面挂满浸了水的棉被顶在前面徐徐推进,以克制成头上有可能扔下的天雷!
而他本人则一马当先,手持朱雀神弓来到了阵前,一旦昨日那射出连弩的机关胆敢露头,便由他来亲手毁去!
周启一看黄忠这进攻的架势,心中暗自赞叹一声,这老头儿的想象力够丰富的。巨木牌加浸水的棉被?真亏他想得出。只要不被手雷扔到人堆里,这一手,确实能有效地降低弹片的杀伤力。而且对于穿透力强大的床弩也有不小的克制作用。
远远看到老将银须飘飘的雄姿,周启当即下令,将爆裂连弩推下去。这老爷子匹马来到阵前肯定不是为了看风景。听了昨天付云生说的战况。碗口粗的铁链都能被他三箭射断,这连弩今天要是一露头,估计还没发射几发,就得立马报废。
既然如此,索性放他们到城下,来场真正的防御战又有何妨?在自己的光环作用下士卒无论属性,士气和恢复能力都获得了巨大的提升,只要自己不倒,只凭眼前老将黄忠一人,还无法对武陵构成有效的威胁。
况且,正如与天启沙巴努尔同归于尽,已经故去的师傅空闻大师所讲,过分依赖外物对自身的成长不利。自己需要的是一支铁军,不经历战险,怎能铸就铁胆?不经历刀光剑影,怎能变得铁血!
而如今正是一个机会!残酷的攻城战中,只要能活下来,军士必将迎来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想到这里,周启又取出两座恢复祭坛锦囊捏碎放置在了城头隐秘处。多了这一重保障。只要士卒不是猝死,便能缓慢的回血自愈。如果士兵也如同游戏中一样,能杀怪升级的话,这场战斗结束,搞不好能被他用经验值堆出几个英雄来。
于是老将黄忠便郁闷地看到,自己的打算变作了一厢情愿。昨日那诡异的爆裂弩箭不见现身不说,武陵城的守军在初始还扔下了几枚“天雷”,到后来,干脆连天雷都不扔了。任由己方的军士将云梯搭好,攀援而上。他们则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展开了最为激烈的肉搏战!
这情况看似对自己有利,实则恰恰相反,麾下的神射营怕误伤己方军士,因此失去了作用,箭雨戛然而止!可是对方城头的箭塔却丝毫不受影响!攻城的士卒既要防备箭矢,又要沿着梯子抢占城头。攻得那叫一个辛苦。偏偏对付城门的冲车在昨日一战中销毁殆尽!虽然被自己破了吊桥天险,却是对战局起不了分毫的作用。
眼看日头偏西,城头刀光剑影,激战正酣,而城下,密密麻麻堆起了一层尸体。看服色绝大多数都是自己麾下军士留下的!
黄忠看在眼中,急在心头,战况如此!为之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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