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从这漆黑的夜里闪现出一个陌生的人影.
“谁?”陆天骄忽然惊道。
漆黑的夜里朦朦胧胧中,只见从凉亭边桂花树的枯枝后缓缓闪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
随着身影越来越近,陆天骄终于看清是个身着玄色冬衣锦袍,墨发半束,一双剑眉下鼻梁高挺,气度不凡的男子。
“小姐莫怕,在下不是坏人”男子一露面出来便急急解释道。
“哼,不是坏人为何要偷窥本小姐”陆天骄一脸不屑地对他说。
“小姐误会,在下只是恰巧路过。见天色已晚,小姐孤身一人在此失神落魄,担心小姐遇到歹人,故在一旁守护不敢随意惊扰”男子一边说,一边靠近陆天骄的身旁坐了下来。
陆天骄见他不请自坐了下来,方才还黯然失神空洞的眼神立马变得明亮起来,瞥了男子一眼,随即脸扭向另一边看去。
有的女人,就比如现在的这个,变脸果然比变天要快。
“敢问小姐为何深夜独自一人在此伤心落泪呢?”男子一落座下来便问。
“本小姐的事与你何干”陆天骄好不容易放下了刚才的心事,被男子这么一问,又瞬间浮上心头,于是气急败坏地怼了句。
“小姐莫要动怒,女人动怒无论对身对心皆无益处,在下只不过是想为小姐分忧而已”男子急急劝说她道。
“你?”陆天骄说着用疑惑的眼神更像是在嘲讽他能帮她分什么忧.
“小姐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许在下真的能帮到小姐呢,不是吗?”男子执意微笑着说。
陆天骄此刻确实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反正也互不相识。就权当发泄好了。
于是,陆天骄说道“如果你喜欢了一辈子的人,他喜欢的却是别人而不是你,你会怎么办?”
“这不简单,小姐另外找个喜欢你的人不就好了吗。韶华易逝,红颜易老”男子轻松地说着。
陆天骄一听便白了他一眼,他立马意识到自己的玩笑有点不合时宜,便变得一本正经地说“那就......毁了她”。
男子特意靠近陆天骄的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脸上虽然微笑着,眼里却竟露着凶煞的神情。
陆天骄听了立马一怔,低眉心里想“毁了她......”
“小姐,既然有缘,交个朋友如何,在下拓跋泽,乃北烈国商人”男子见陆天骄就他所言有所琢磨便自己介绍道。
“北烈国?难怪方才一直听你口音不像是西秦人士”陆天骄这才解了刚才的疑惑道。
“那不知在下,可否有幸结识小姐呢?”拓跋泽微笑着追问。
“小女陆天骄,家父是西秦学院院长”陆天骄亦是有礼地答道。
“原来是鼎鼎有名的西秦第一学府西秦学院陆院长的千金,幸会幸会,能认识小姐,实在是三生有幸。日后有任何需要在下的地方,小姐尽管开口,不必客气”拓跋泽言语奉承着,陆天骄却似是很享受这些美丽的言语。
“你是商人?那你是做什么生意的”陆天骄突然问道。
拓跋泽迟疑了一下问“陆小姐真的想知道?”
“不便说吗,那就算了”说着,陆天骄板起脸来起身想走。
拓跋泽赶忙站起身来伸手拦住她道“不是在下不敢说,只怕陆大小姐不敢听”。
“笑话,这世上还没有我陆天骄不敢听的话,你敢说我便敢听,且说无妨”。
于是,拓跋泽轻声地问陆天骄“陆大小姐可曾听过万娇阁?”。
陆天骄还真没听过拓跋泽说的这个地方,露出一脸疑惑问“万娇阁?那是什么地方?”。
只见拓跋泽并未就此直接作答,而是向着陆天骄身边缓缓走过去然后耳语。
“什么?”陆天骄霎那间大惊地喊叫了一声,随即便惊慌失措地狂奔出凉亭,朝客栈方向而去。
她走出很远之后,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两名侍卫上前到拓跋泽面前恭敬地行礼后其中一名道“殿下为何要屈尊结交这样一个刻薄刁钻的女子”。
拓跋泽抬头望着陆天骄离去的方向,下巴微微扬起道“西秦学院......可一点都不普通”。
说罢,便转身三人一起消失在这片浓浓的夜雾之中。
此时,陆天骄一路狂奔终于回到客栈,听到隔壁“咣当”一声门响。陆天麟知道是陆天骄回来了,便急急走出去叩门道“妹妹,发生了何事?”
“没事,我累了”陆天骄满脸绯红,心到现在还扑通扑通地跳着,没想到这个北烈国商人竟是做的青楼女子买卖。
此时,陆天骄才深吐了一口浊气。不过,她却记住了拓跋泽的一句话“那就毁了她......”
夜幕下,西秦城南一片烟花柳巷聚集之地,万娇阁居占鳌头。
一个精致的四合院式小洋楼高级风月场所,豪华奢靡、莺歌燕舞、千娇百媚、声色犬马。
更重要的是,这里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尽都是些豪门富户、权贵雅士、名门望族。
老鸨正喜逐颜开地用她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打点伺候着每一位贵客,跑堂的大茶壶像只猴子般跳上窜下飞奔在堂里,楼上楼下忙的不亦乐乎。
阁楼内的男男女女,吟诗作对的、你拉我扯的、倚着栏杆撅着小嘴欲擒故纵的、捶腿的、捏肩的、揉背的,个个都使出浑身解数各展才华,其实大部分不过都是些可怜女子罢了。
一双玉臂千人枕,
半点朱唇万客尝,
迎来送往知多少,
惯作相思泪两行。
“殿下,老鸨说前段时间逃跑的那个小娘子自己又回来了”紧跟在拓跋泽身后的两个侍卫有一个禀告道。
“确定没有问题吗?”拓跋泽冷声怀疑地质问道。
“已经派人都仔细查过了,她是跑出去被西秦秦王府收留做下人,后来据说是想飞上枝头做凤凰打了秦王的主意,被府上的老嬷嬷发现赶了出来,甚是凄惨,无处可去只得再回来这里”侍卫道出详情。
“身上用的毒呢”拓跋泽又问。
“殿下放心,老鸨已经继续在给她用毒了,不会出岔子”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轻声说着,随即上楼来到万娇阁顶层一间隐秘的阁楼里。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侍卫忙过去开门。
是老鸨走了进来,见到拓跋泽便行礼道“殿下,你要的毒再过几日老身便会制好,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你只管制毒,其它不必多问,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控制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拓跋泽甚是严谨地交待。
“老身明白,还有那个女子该如何处置?”老鸨口中说的这个女子正是从秦王府被赶出来的婆婆的儿媳,灵儿的娘亲——玉娘。
“这个女子资质不错,先给本皇子好好侍候着,本皇子要留作他用,不能再出岔子”拓跋泽锁紧眉头意味深远地讲着。
老鸨说完正想离去,拓跋泽叫住了她“南安国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南安那边对老身暂时尚且没有怀疑,殿下放心”老鸨真实的身份其实是灵空大陆南安国贵族人士,而现在她却倒戈投向了北烈皇子拓跋泽。
其实拓跋泽并不完全相信老鸨的倒戈,所以经常会居于万娇阁亲自监督理事。
“还有一事交待下去,如果有人报上西秦学院的名字来找本皇子,务必及时通知本皇子”拓跋泽说完老鸨领命退去。
“殿下认为刚才那位姑娘真会再来?她刚刚明明知道了咱们的身份后吓得落荒而逃啊”一旁的侍卫似是怀疑地问。
“哼,本皇子看人料事什么时候错过?世间女子皆因爱而生、因爱而死、因爱而恨、因爱而贪、因爱而嗔、因爱而痴、因爱而疯而狂。陆天骄...她明显已经疯狂了”拓跋泽笃定了陆天骄一定会再来找他帮忙。
“西秦学院,这里面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大秘密”说着,拓跋泽露出了极为好奇和深不可测的眼神。
“那如果控制了陆大小姐,西秦学院自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殿下英明”侍卫瞬间似是明白过来。
“如今毒已将备好,其他事进展如何了?”拓跋泽问。
“原本二殿下对医药之术颇有研究,有他帮忙的话自是事半功倍,只是他始终自命清高不屑与我们为伍。所以属下只能另行安排人去办,不过殿下放心,此次西秦太子绝对逃不掉,而且我们在南安国境内下手,西秦绝对不会怀疑到是我北烈所为”侍卫细细禀着。
“清高?本皇子看他是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在北烈高寒干旱的大草原上,如果没有本皇子带领众将领四处征战,掠夺,仅仅依靠互市他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北烈国遍地饿殍,国将不国。跟本皇子谈清高...”拓跋泽狂怒道。
“殿下息怒,兴许二殿下只是尚且太年轻了”侍卫见状连忙劝声道。
半天后,拓跋泽一只手伸了出去微微摆了摆,示意他们都退下去,二人见状便悄悄禀退了出去,轻轻将门掩上。
北烈国君年迈但甚是偏袒他这个皇弟,认为他的皇弟性情温和,人品贵重。而他却觉得这个皇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北烈国要是交到这样的人手中,不亡国乃怪事也。
“唉......”终究所有的心事化为这一声长叹,随即他移步到房间靠窗的位置而立,放眼朝外望去。
半晌后只听见他忽然望着对面的窗户口中道出一句“果真是个迷人的美人儿”。
夜晚时分雨潇潇,只见对面阁楼里灯火昏暗,一个身着紫衣、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细腻温婉的女子正倚在窗边朝外凝视着若有所思,似是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
“深画眉,浅画眉,蝉鬓鬅鬙云满衣。阳台行雨回。巫山高,巫山低,暮雨潇潇郎不归。空房独守时”此刻女子低声吟道。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呆着,好好在房间里呆着,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这时老鸨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和浅吟,一边喊着说着,一边急急走过来伸手把女子从窗前半推半就至房间里面桌案边坐了下来。
接着又走回去窗前,探出半个脑袋四下里张望看看,见到除了对面同样倚窗而立的拓跋泽外并无旁人,这才安心地朝对面的主子微微颔首后急急将所有窗户关的严严实实。
这个女子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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