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所有的大小纨绔们都暗自激动等着看热闹,也有一小部分比较冷静的人,他们一个劲儿地往张成新那边瞅,希望张成新赶快上去把两个人拦开。毕竟不管是强少厉害还是军少犀利,这两个人的身份都比张成新高,也更比他们这些人高。一旦发生纠纷分出胜负,很难保证那个失败者不迁怒于他们这些在场的旁观者——道理和逻辑不是很简单吗?既然惹不起对方,还惹不起他们这帮小虾米?到时候他们这些旁观者就要遭受无妄之灾了。
可是张成新却像是傻了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似乎眼前的这个场面也把他吓着了,往常那么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一个人,在这个关键时刻却拉了稀。
只见军少目光冷冷地扫向了迎着他站起来的钟明强。在旁观的这些大小纨绔们看来,军少和强少两个人目光对视的时候似乎宛如实质,火花都要碰见出来了。
大厅里的空气几乎要凝固住了,大小纨绔们咬紧牙关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自己喘气声大了一点,就引起一场火花四溅的冲突。
可就在此时,就见钟明强脸上露出灿烂地笑容,身子一弯,伸手拉着军少的胳膊,亲热地叫道:“军哥,您怎么来了?”
在场所有的大小纨绔们的眼睛珠子都几乎瞪裂,胸中有几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什么什么?
军哥?
钟明强竟然亲热地称呼眼前这个比他还年轻好几岁的军少为“军哥”?
强少,你确定你们不是逗我们玩的吗?
我们大家已经腾出了场子、拉开了架势,准备看一场火光四射的强强碰撞,看看究竟是军少这只过江龙厉害,还是强少你这只坐地虎厉害,你特么地却亲亲热热地拉着军少叫“军哥?”
这就好像我们大家进了莞式桑拿包间,已经脱得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准备提枪上马上演一出炮火纷飞,桑拿房里的漂亮女技师却忽然变身成为一个手脚粗大的盲人男按摩师,说这里只做正宗的中医推拿?
这特么的究竟是什么戏码?老子退票不看可以不?
钟明强自然不知道旁观的大小纨绔们胸中的成群结队的草泥马来回奔腾,即使知道也不会在意。以他的身份,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这些人,又怎么会在意他们是什么样一个想法呢?
“军哥,坐坐坐,快请坐!”钟明强亲热地拉着军少的胳膊往主位的座椅上让,嘴里还不迭声地埋怨道:“您要过来咋就不跟我打声招呼呢?要不小强我早带着小新子他们跑到您府邸门口去接您了!”
心脏正遭受几万头草泥马来晚蹂躏的大小纨绔们听着钟明强嘴里冒出这一句谄媚到极点的“小强”,一个个惊讶地都差点变身成为草泥马怪兽冲着钟明强呼啸过去,更有些承受力不好的纨绔们当场差点呕吐出来。
小强?这还是那位强势冷酷高高在上的钟家二公子钟明强吗?我们今天不过是来吃张明新一顿归国庆功宴而已,怎么能够想到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遭到这么强烈地颠覆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呀老大!
军少就那么大模大样地摆了个金刀大马的姿势往主位上一坐,淡淡地冲着钟明强点了点头,说道:“昨天下午我还碰见你妹妹。她告诉我你这段时间表现的不错,精力都集中的工作上,几乎不出去花天酒地鬼混了!”
钟明强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撞天叫起屈来,“我的军哥啊,自从你上次教训我一顿之后,我早就改邪归正,把精力用在工作和学习上,根本就不敢出来喝酒唱歌。这不,要不是小新子从米国学成归来,我和他又有四年没见面,我说什么都不会出来的。”
张成新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以往高高在上的钟明强从不答应自己任何邀请的钟明强这次会自己电话一约就出来了,敢情是被军少整治地窝在家里不敢出来,憋屈坏了,这次才想借着自己摆归国庆功宴的机会来出来嗨皮一把啊!
至于为什么敢偷偷答应自己的宴会邀请,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啊!如果钟明强去参加他那个层次的宴会,那还不得传到军少的耳朵里去?到时候军少找上门去,钟明强可就没有办法解释了。
也就自己这种层次的纨绔子弟举办的宴会根本不会惹起军少那个阶层的小圈子注意,钟明强借机放松一下身心,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打算。
但是鬼又能够想到,军少会忽然间赶过来参加自己这场归国庆功宴,顺带着把钟明强给堵在这里?说不定军少今天过来,就是专门为了逮强少的呢!
强少啊强少,不是我小新子要害你,实在是军少太狡猾,小新子完全不是对手啊!
张成新心中一边盘算着,一边还忙不迭地帮着钟明强向军少解释:“军少,千错万错,都是小新子的错。强少本来是怎么样都不愿意出来的,是我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才把强少强拉着过来参加我的宴会。您要是责怪,就责怪我吧?”
军少淡淡地扫了张成新一眼,说道:“为什么要责怪你?”
然后又大马金刀地看了看周围这些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的大小纨绔们,挥手说道:“你们都坐下吧!”
众纨绔这才如蒙大赦,一个个笑容如菊花一般灿烂,脸却跟向日葵似的冲着军少,点头哈腰地坐了下来。到了现在,这些大小纨绔们也没有弄清楚军少的来历,只是知道这个军少比钟明强更为牛逼。
本来坐在钟明强旁边的一个纨绔也知趣地挪了地方,把这个座位让给强少。张成新也拉了一张椅子放在军少的另一边,小半个屁股沾着椅面,身子大幅度往军少这边倾斜着,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讨好地向请示道:“军少,您吩咐吧,下面我们怎么进行?”
“吩咐你个头啊吩咐!”军少一巴掌拍在张成新的脑袋上,“先给大家伙儿介绍一下我啊!”
“是是是!军少您说的对,是我疏忽了!”张成新连忙站起身来。
“我正式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大,任红军。”
啊!
大厅内响起一片惊异之声,大小纨绔们个个都张大了嘴巴。他们知道军少来历很大很牛逼,但是没有想到竟然牛逼到这个地步。
姓任!
姓任啊!
军少竟然姓任啊!
这些大小纨绔们可不是普通的平头百姓,至少是家庭出身厅局级京官才能够进入张成新这个圈子,一个个对京城的世家豪门政治典故摸得门清。换做是普通人,听说军少大名叫任红军,可能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对这些大小纨绔们来说则是大为不同。
任姓本来就是小姓,人数不多,共和国开国以来出过的任姓高官更是屈指可数,在这当中选出一家能够让钟明强老实地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的任姓高世家,答案不言而喻。
只有是,必须是,肯定是任开疆任老!这可是仅次于华夏共和国开国九老的存在。
这些大小纨绔们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一开始也没有猜出军少竟然是任开疆任老的子孙!难怪如此牛逼,难怪钟明强如此俯首帖耳。纵使钟明强的爷爷官职政务委员,但是在任开疆任老的跟前也不够看啊!更何况钟明强的爷爷本身就是任开疆任老的老部下,能够出任政务委员,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任开疆任老的大力推荐啊!
虽然这些纨绔们不够资格和任家打交道,但是作为京城的纨绔,对于任家的情况还是摸得门清的。任开疆任老的嫡孙可不就是叫任红军吗?年龄二十出头,不正好和眼前这位军少对应上吗?
也不怪这些纨绔们后知后觉,实在是任红军所在的圈子比他们至少高两三级,如果不是任红军今日忽然间出现在这里,这些纨绔们的人生跟任红军的人生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不会相交。他们怎么可能想到,对他们来说仿佛是高在云端的任红军大少爷会忽然间出现在他们的聚会场合?
纨绔们顿时兴奋起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机会抱上任红军这条大粗腿,那么一条不一样的人生道路就会在自己面前华丽丽地展开啊!
纨绔们一个一个兴奋地脸庞发红,如发春的猫一般紧盯着任红军。有心思灵动的纨绔已经在心中盘算,待会儿是不是给自己的妹妹或者表妹打个电话让她们过来一下?万一能够入了军少的法眼,那么以后自己家岂不是发达了?
任红军却根本不在意在场这些纨绔们在想什么,他抓起酒杯手腕微微往上一抬,说道:“今天是小新子归国头一天,让我们大家举杯欢迎小新子学成归来!”
张成新激动地几乎晕了过去,虽然说任红军只是酒杯半举,但是这已经是给张成新天大的面子。以自己和任红军天差地别的身份,张成新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任红军竟然会举杯为他庆贺。
值了,一辈子都值了!就冲任红军这一句话,张成新觉得以后不管军少有什么吩咐,自己哪怕是赴汤蹈火也要去干!
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张成新刷的一声站起来,举着酒杯,声音哽咽地说道:“军少,啥都不说了。您这么给小新子面子,以后就是让小新子去死,我也二话不说立刻去死!”
说着张成新一仰脖,满满地一大杯茅台一饮而尽。
任红军微微一笑,低头喝了浅浅的半杯酒。
钟明强这边不敢怠慢,连忙站起来,把自己杯中茅台一口气喝完。
其他纨绔们自然有样学样,不管酒量如何,都一口气把一大杯茅台给闷掉。
“很好,大家很给面子!”任红军把酒杯放下,环顾一下四周,双手按着桌子,开口说道:“我今天过来,是找大家帮忙的!”
任红军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钟明强,更是以一副不敢相信的目光望着任红军。在京城里有什么事情是任红军蹚不平的?竟然还要开口需要找人帮忙?
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确实有任红军蹚不平的事情,他也得找九大豪门的公子哥帮忙啊,向他们这些人开口,又有什么用?钟明强可没有自大到任红军蹚不平的事情,在他手上就能搞定。
没有人应声,没有人敢应声。在座的这些纨绔们虽然平日里行事嚣张荒唐,但是都个顶个的聪明,知道自己能吃几斤米。军少的忙,其实他们这些小虾米能够帮的吗?
见没有人说话,任红军就用眼睛乜斜了张成新一下,说道:“小新子,你刚刚还不是拍胸脯,说只要我开口,哪怕是叫你去死,你也会不说二话立刻去死吗?怎么我这里只是开口让帮一个小忙,你就不敢接腔了呢?”
张成新一肚子苦水,恨不能当场抽自己两个嘴巴!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看看,祸事来了吧?
心中苦涩,脸上却得陪着最灿烂地笑容,张成新干笑了两声,说道:“军少,我这不是在等您的吩咐吗?不知道军少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和兄弟们去干的?”
“呵呵,很简单。”任红军淡淡一笑,说道:“江北省海州市有一个叫做凤山管理区的地方,这是江北省自己承认的县级单位,并没有得到政务院的批准。现在他们想要把把凤山管理区改为海州市凤山区,你们在座的都是在京城各部位工作的,我想问一问,你们有没有门路,帮我把这件事情搞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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