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没有跑路啊,没有弃坑啊!
就在上一章发完的第二天,就因为胃出血住院去了……
本来就有胃病,老胃溃疡了,可能是因为手伤了做什么都不方便加上又太忙,前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怎么注意作息和饮食,结果就自作自受。最好笑的在于竟然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贫血晕倒才被送到医院查出胃出血,医生很惊奇的问难道我不痛吗。痛倒是痛,问题在于本来就经常痛我习惯了……
上厕所的时候倒是发现了异常但我以为是上火了……
本身问题到不大不至于危及生命,但要命的是治疗期间彻底断食只能靠喝点米汤牛奶加点滴续命,饿得我死去活来。中间我妈看我可怜,就拿了片苹果叫我只嚼出汁水,把干的吐出来。我实在是饿惨了下意识就往下吞,瞬间被掐着脖子才吐出来。
还一度晚上饿得睡不着起来偷盐巴吃,是的,没错,偷盐巴吃,因为吃了半个月的米汤和牛奶,馋得饿得要疯了。
唉,不说了,现在已经在家休养,但还得继续饿着。好处在于成功的减肥,瞬间下去了接近二十斤,瘦成了纸片人。
大家务必要以我为鉴注意身体,生病太可怕了。现在我还两只手发抖走路发飘呢,元气大伤,不知道啥时候能养回来。
更新什么的也不多哔哔承诺啥了,总之看实际行动好了。
绝对不会因为生病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弃坑或者烂尾啦。
为半个月的断更和消失向大家致以诚挚的歉意。
暂且不谈那一夜王微到底和江流的儿子私下商议了什么, 总之第二天一大早,便有许多按捺不住的世家勋贵派了人出来到处打探风向。由于城门紧闭,守门的早就已经被替换成了江流的心腹, 他们不能贸然接近, 所以位于城中江流的宅邸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门外停着的马车把整条街都挤满了。
所有人都很焦虑的想知道江流到底作何打算, 不管是战是和, 总得有个说法吧。虽然根据收到的各种小道消息, 长乐公主这次带来的兵马并不是很多,应该没有办法短时间就攻入长安城。可目前为止她依然占据着道理的上风,除非江流能拿出皇帝的什么命令公然指责长乐公主谋反, 实在是没有任何立场让他堂而皇之的将长乐公主拒之门外。
但就像前面提到的,大家都不是傻子,即便是江流真的掏出什么皇帝的诏令, 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 反倒是瞬间把江流推上了火山口, 基本等于自寻死路。
王微要是个男人,江流大概还能把逼宫的脏水泼在她身上。可惜几年前长乐公主驱逐了入侵中原地带的胡人这件事大家还记忆犹新,和毫无作为的朝廷以及各路节度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为她带来了巨大的声望。而最近一两年她更是远离中原一带,根本不参与各路节度使之间的吞并厮杀,还不断的救助逃难到关外的百姓。去年冬天更是不遗余力的拿出了大量御寒衣物以及粮食帮助了数不清因为战乱失去家园差点被冻死的老百姓。
这些都显示出了她和那些只想着如何夺取更多地盘, 完全不把百姓生死放在眼里节度使的不同。甚至有一种说法在广为流传, 长乐公主身为皇室的一员,自然是把全天下的百姓当成自家的财产心疼,而那些节度使就像是想要挖主人墙角的小偷强盗,当然不会在意死多少人。
至于私下里那些明着暗着说长乐公主根本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良, 她早就心怀不轨想要当本朝第二个女皇帝的谣言,老百姓根本不当一回事。他们还暗自嘀咕早就该让长乐公主上位了,难不成现在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皇帝老爷就干得很好吗。
一边是年幼且屡次传出恶劣行迹的英王,一边是战功显赫声望卓绝的长乐公主,让任何一个脑子清醒的人选,那肯定也选长乐公主上位啊。
况且被世家以及勋贵们恨得咬牙切齿不惜用尽一切手段也要抹黑的前任女帝……老实说在民间评价还好,因为女帝集中精力对付的都是世家和权贵,杀得他们人头滚滚,却和大部分老百姓没啥关系。老百姓只要有饭吃有衣穿,才懒得关心哪个人当皇帝呢。
虽然世道不太平,但长安城一直以来还是挺平静的,唯独数年前那场大乱让不少居民记忆犹新,心有余辜,生怕江流要搞事不肯妥协导致两边的人马打起来。届时吃亏的还不是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因此在这种氛围之下,不光是世家权贵们逼着要江流赶紧出来,连长安城的老百姓也蠢蠢欲动,私下议论着比起真的又遇到杀人,还不如抢着去开城门放长乐公主进来。从王微到达长安城外开始,就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在江流的宅邸外面溜达,搞得江流手下的家丁护卫们如临大敌,加强了防守,把宅子内外守得跟铁桶一般。
江流宅邸的大门依旧紧闭,还守着不少身着盔甲的士兵,手执武器,虎视眈眈的瞪着外面那些吵吵嚷嚷的人。不过碍于局势他们倒是不敢真的动粗,不过是以此威慑,让那些被派来的使者不要一股脑的冲上来敲门罢了。
由于长安城中江流的嫡系军队人数不少,真的激怒了他,让他不管不顾的发起疯来后果难料,那些说客幕僚使者被拒之门外,见着日头渐渐高升,江流却依然装死毫无见人的打算,心里气愤之极忍不住破口大骂,却还是没有彻底撕破脸的挤开那几个看门的士兵去砸门。
接到回报的各路势力对江流这种反应也十分恼火,心说你自己搞出这么一团烂摊子,真遇到事情就想缩起脑袋不管不问啦?
虽然说现在想要去打开城门放长乐公主进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因为江流貌似已经彻底失去了对抗的勇气不管不顾,随便哪家点出几百家丁府兵冲过去就能强行把城门打开。问题在于……这样做的话,长乐公主进城后追究责任,锅该给谁背?
长安城里的世家勋贵们可没有天真到相信长乐公主会那么善良无私,像她宣称的那样,只是担心皇帝进城看看的借口。用脚趾头想也明白,她这一次肯定是冲着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来的。虽然各路势力私下盘算着可以把她推出来暂且顶事,可却不想因为这个导致自家被清算啊。
长乐公主若是掌权,肯定是要大肆清洗一波,把那些不对付的人全部弄下台的。
江流倒是一个不错的替罪羊,但长乐公主应该不会真的相信长安城目前的混乱单纯是他一个人造成的,少不了其他势力,尤其是世家在里面煽风点火,浑水摸鱼。不说其他的,光是那些借口生病躲在家里的官员就可以因为渎职的理由被问罪,还毫无辩驳的余地。
世家勋贵们的打算,是想让江流出头去认下大部分罪名,和长乐公主达成协议,即便是进城后也和各路势力互不干扰。他们可以给长乐公主一个面子让她做想做的事情,但同时长乐公主也最好只在自己那片自留地里转圈,不要想着借此搞清算拿着世家权贵们开刀。
狡猾如江流,又岂会看不透这些人的打算。
外面的人都说他在长安城一手遮天,为所欲为,但私底下到底如何,他自己心知肚明。不说其他的,光是和一些势力互相勾结谋取好处的信件和证据还握在他手里,这也是为什么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长安城的大小势力们还没有联合起来把江流捆出城的原因——大家屁股都不怎么干净。
所以他才会说霜华根本什么都不懂,是个蠢货。
外面的车马围堵了江流宅邸许久,从早上一直到了下午,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开始忍不住的喝骂怒斥了起来。几个脾气暴躁的人还找来各种土块石头往紧闭的大门上丢,差点和守门的家丁护卫发生冲突。眼看势头不太妙,搞不好就要真的打起来,一些一直密切关注动向的人终于联合起来,去请出了闭门在家的李宰相,毕竟明面上他是当今朝廷的代言人。
李宰相压根儿就不想管这档子闲事,原本朝廷为了压制分散宰相的权力,一共设置了四到六个宰相,他在一群人里算是资历最浅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堪堪逃过一劫,没有在上次兵乱中遭遇杀害,成了几个宰相里唯一的幸存者。
皇帝重回长安后就一直沉溺于酒色和修仙,根本不理睬政务,朝中大小事务都掌握在了以陆沉为首的几个宠臣手里。以李宰相的眼光当然看得出这几个人背后都有隐藏的势力,并且心怀不轨。可他实在是被吓怕了,不想惹来杀身之祸,选择了明哲保身。
于是忽然被强行“请”出来当说客,李宰相杀人的心都有,无奈他只是文官不敢跟人硬顶,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一大群人簇拥着来到了流宅邸的大门前。
“喔喔,看,是李大人,李大人来了。”
“哎呀,可算是把您老人家盼来了,以您的人望和威信,相信那江流总不能再继续装死。”
“务必请您老人家说服他出来,事情总要解决的嘛。”
见他到来,挤在大门前的人纷纷上前见礼,口称李相公,还摆出一副庆幸模样,更是惹得李宰相暗骂不已,觉得他们不厚道。
哦,当初江流和陆沉搅风搅雨的时候,这些人在里面捞了不知道多少好处,没见分他一点半点,现在遇到麻烦了又想起他这个“李相公”啦?
见到当朝宰相亲临,守门的士兵们终于不敢再继续无视,面面相觑一番后,才有人碍于压力被迫答应去请示主人。而李宰相自持身份,不可能干出趁着那个士兵开门瞬间强行挤进去的事情,只能故作淡定的站在门口,一边和周围的人寒暄,一边心有二用的想着别的事情。
他自然是能看穿目前世家和权贵们的打算,这是一门心思要把江流推出来背黑锅,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啊。可惜江流显然不愿意独自背这个黑锅,逼得太紧的话,搞不好他会拖着一堆人一起下水。各路势力也就是忌惮这一点才一直和他僵持,不然的话早就想办法把江流抓起来,装出立下大功的样子去开城门迎接长乐公主进城了。
自从王微和郑桀的婚讯宣布后,世家权贵们对王微的重视又上了一层,以前还多少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觉得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即便手上握着点人马也干不出什么大事。但是王微整合了关外西域以及草原大部分地盘,又加上冀州的兵马,那就很可怕了。至少其他几路节度使单打独斗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是真的有这个实力颠覆整个目前局势的人,长安城的权贵们才会如此的慎重谨慎。毕竟自古以来都是拳头大的人说话。
“奇怪,当初见到长乐公主的时候,没看出来她是这样的人啊。”
李宰相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几年前在宫廷宴会上和这位公主少数的几次见面,但当时的他哪里会把注意力放在一个后宫女子身上,完全想不起来那时的长乐公主到底是什么样子。反倒是最后一次见面还有点印象,那是乱兵入城后数天,长乐公主被江流软禁在了一座宅子里,他曾经去看望过她,还被她暗中求助。只是那时李宰相自己都惊魂未定,如何敢和江流对上,权当没看见的怂了。
他记忆里的长乐公主,还是个娇娇怯怯的小姑娘,因为大病初愈瘦弱不堪,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当时他还在心里默默感叹再怎么尊贵的女子,一旦遇到这种事情就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人摆布,又如何能想到只不过区区几年,那个向他求助的小姑娘居然就成长为了让各路势力忌惮的角色呢。
至于后来长乐公主重返长安,还在婚礼上搞出了一场血案,李宰相那时已经长期告病远离朝廷,无缘得见,不然的话大概会给他留下很深刻的心理阴影。反正当时不少在场目睹了一切的文官都被吓得够呛,一时间连面对家里那些娇弱无力的小妾都有点后怕了。
李宰相倒是沉得住气能等,可是其他人见那个报信的士兵一去不返,就忍不住大失风度的骂骂咧咧起来。
“岂有此理,江流这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摆弄吗!”
“对,就是,哪有这样的道理,真以为关起门来就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成!”
“李相公在此,他居然还敢如此的傲慢,真是气煞我也。”
“诸君,随我一起冲进去,务必要逮住江流那厮,叫他给出个说法!”
群情激奋之下,不知道是谁高声喊着带了个头,其他人就一股脑的跟着冲了上去,开始不管不顾的砸门,企图强行冲进去。守门的士兵到底不敢真的伤了这些身娇肉贵的大老爷们,徒劳的抵抗了几下就被人潮挤开,人群更是宛如取得了巨大的胜利那般朝前狂冲。
很快,那紧闭的大门就在冲击下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下。
李宰相不过是出了一会儿神,局面就瞬间发展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他到底是个混迹朝廷多年的老油条,很快就察觉了这是有人故意在里面挑唆。可是即便知道他也无能为力,因为长乐公主的到来对长安城里的诸多世家权贵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他们生怕她带兵进城后手握大权要一一清算。可是单凭现在的实力他们又没有办法和她正面对抗,所以只好抓着江流这个最好的背锅侠死活不放,逼着他出来一力承担了。
然而江流却拒不配合,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不给,这简直是火上浇油,不怪这些人如此的疯狂了。
世家再尊贵,面对屠刀,可也没有第二个脑袋伸出来给人砍啊。
李宰相见势不妙,立马麻利的脚底抹油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免得不小心被误伤。环顾四周,确实很多人是由于焦躁和愤怒才做出了过激的举动,但是还有不少人明显身上携带了武器兵刃,而且面带杀气,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李宰相顿时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来搅合这摊浑水。
这短短一年多来,因为陆沉和江流各种倒行逆施胡作非为,朝廷里的官员早就被清洗了一遍,但凡有点脾气和志气的人都愤而辞官离去,剩下的很多人也和李宰相一样选择了装病,躲在家里安安心心当起了瞎子和聋子。
反正不管是那一方最后上台都不可能对他这个基本已经放弃权利被架空的宰相开刀,起码他身份地位资历都在,放出来还能当个吉祥物不是。
李宰相苦中作乐的想着。
眼看那两扇大门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下,而那些混在人群里形迹可疑的人也不再按捺,暗戳戳的掏出了兵/刃想在破门而入的第一时间大开杀戒——
门忽然缓缓的从里面被打开了。
两队全幅武装的士兵两字排开,立刻就把那些砸门的人挤在一边,而那些个想要动手的人也被他们二话不说的按倒在地,几拳打晕。
而江流穿着一身家常便服,背着双手,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看着外面乱糟糟的一群人。
到底是曾经在长安城搅风搅雨说一不二的权臣,见到他这幅样子,很多刚才还群情激昂的人顿时就怂了,默默的闭上了嘴,悄悄往后缩。
江流见状,冷笑了一声,淡淡的道:“诸位这是意欲何为啊?光天化日之下企图强行冲入我家私宅,是不是未免有些失礼了?”
他这么一说话,不少原本已经有点怂了的人顿时又被激起了脾气,大声站出来质问:“江大人,江都督,这种时候还在装傻,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我们只是想叫你出来给个说法,你却一味装聋作哑闭门不见。说到底眼下的麻烦都是冲着你来的,身为尚书省左仆射,难道你不该自行去向城外的公主请罪吗。难不成……你还真的当惯了权臣,想要一错再错,干起杀头的勾当?”
江流听了这番话,面不改色,只是鄙视的撇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傲慢得连哼都懒得哼一声。他转身面向一边的李宰相,对他拱手行了个礼,便自顾自的道:“李相公,你也是来找我去请罪的?”
李宰相尴尬的笑了笑,他何尝不知江流其实也就是明面上摆出来的工具人。如果没有各方势力的妥协退让,他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就上位成功。世家权贵们在这一年里不知道从江流手里谋取了多少好处,现在倒是翻脸不认人,摆出一副忠臣的嘴脸要江流给个说法了。
比起江流,其实陆沉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只是不久前他就神奇的不知所踪,整个长安城都找不到他的人影。由于那时江流和陆沉已经彻底翻脸斗得厉害,还有说法称陆沉被江流给暗杀了,反正江流一直以来都是用这一套来对付敌人的。
但现在看来,搞不好陆沉是早就接到风声提前脚底抹油溜了……
毕竟江流起码手里还有依仗,能和长乐公主坐下来讨价还价一番,陆沉除了仗着皇帝的宠信和几个道士摆弄权势,其他的还真的什么都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李宰相心里想得再怎么明白也不可能说出来,他清了清嗓子,想大义凛然的劝江流识时务为骏捷,暂且退让一步,反正长乐公主也不一定会真的要他的命,到底他手里还有平洲节度使这个底牌。而且各路势力肯定会想办法保住他,不会让他去送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流便冷笑道:“若是为了这些,诸君大可不必,眼下长乐公主便在我的府中,无论是要请罪还是想私下和她做什么交易,在下早就和她谈妥了。俗话说得好,吃屎也得趁热乎,在下的事情,就不必诸位操心,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江流由于出身低微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注意言谈举止,生怕被人说低俗,忽然口出粗鄙之语,还让众人吓了一跳。至于他说的什么长乐公主就在他的宅邸里,自然是被当成胡言乱语,没人会信。
立刻就有人冷笑道:“江大人怕不是脑子不清醒了,当我们是傻子糊弄呢。且不谈长乐公主是如何翻越不曾打开过的城门进的城,她带来的兵马还好端端在外面驻扎没有动,她是忽然傻了,才孤身一人来跟你江大都督会面的吗?”
江流闻言只是轻蔑的一笑,忽然错身让开,露出了被他挡着的门口,于是众人便看见一名身着戎装的女子慢慢从他身后绕出来,手按着腰间的佩剑,用十分冷淡的视线环顾四周一圈。
“我便是长乐,刚才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据说你们是想见我,向我请罪?”
虽然是个女子,但她比在场的大多数男人都高出半个头,而且一身盔甲让她看上去威风凛凛,凤眼含威,自带着一股凛然的煞气,不少人被她视线一扫,顿时就不敢正面直视,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王微鄙视的撇了撇嘴,对这群人不禁感到十分失望。长期混迹在军营里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来来去去做派粗鲁打起仗来不怕死不要命的男人,猛的见到一大群干干净净的小、呃,不,老白脸,虽然一个个都收拾得人模人样衣冠楚楚,看着是很斯文干净,但居然连敢正面直视她的人都找不到。
换句话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难怪长安城会乱成这样,难怪这个朝廷会混乱如此,疲软如斯。
这么一对比,她甚至对江流的印象都变好了不少,至少某种程度上他还算个爷们儿。
第174章
谁也没想到, 被众多权贵世家当做心头大患的长乐公主居然没有和她带来的骑兵们一起呆在城外,而是不按理出牌的忽然出现在了江流的宅邸。
也不是没有人想站出来表示怀疑,无奈当初王微在和郑桀的婚礼上闹出了那么一场血淋淋的惨剧, 很多去参加婚礼的官员都亲眼目睹过, 至少现场就有不少人是认得她的——想要那么容易的忘记王微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再有就是想找一个如她一般煞气十足威风凛凛的女人, 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尽管这个时代出身地位高的女子不会如同一般平民那般卑微, 有时还会参与到政治里去, 可终究免不了屈从于世俗, 即便是装也要装出贤良淑德的模样。更何况自从出了女帝的先例,男人们对女人严防死守,死命的扼杀了一切她们参与大事的机会, 甚至连皇帝的后宫都三申五令后妃不得干政,还为此杀了不少妃妾宫女。
换做其他女子,敢站在一堆男人前面昂首挺胸就已经很难了, 王微还摆出了居高临下, 不屑一顾的姿态, 那种气场可是没办法强行装出来的。所以在场诸人里哪怕是原本没见过她的人,见到她这幅样子后也不由自主的信了。
再说江流也不可能那么愚蠢的弄个冒牌货欺骗大家啊,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许久之后才有人干咳一声,撑着面子上前一步,摆出了不卑不亢的姿态, 对着王微阴阳怪气的道:“好吧, 就算阁下真的是长乐公主……哦,不对,差点忘记了,这世上哪还有什么长乐公主。据在下所知, 几年前皇帝陛下不是早就颁布过诏书,将长乐公主废为庶民了吗。既然如此,阁下又哪来的底气在我等面前耀武扬威?”
他自觉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可惜周围却没几个出来附和的,而是悄悄的往后退开,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王微都懒得搭理这人,谁不知道她早就没了公主头衔的事情,可难道在场的人里只有他一个记得,其他的人都统一失忆了不成?事到如今,公主不公主的根本不是重点,有着整个西域和冀州,这才是王微最大的底气。即便现在她什么身份都没有,只是一个卑微的农女,这些人就不敢把她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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