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顺说:“所以我们才提示之后的囚犯选择您。”
北冥玄说:“太着痕迹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渡劫的帮手再大的代价也很难换得到。”
几人传音交流了一番,牛、灭两人已经恢复状态。
牛赤风兴奋地向北冥玄说:“兄弟,北冥兄弟,我感应到了。就在刚才,我入定之时,立即感知到那股血脉的亲近。他就在附近,我相信他也感知到了我,我们该怎么办?”
北冥玄说:“那就去拜见前辈吧,这总是个由头。”
灭神老祖说:“就是,牛兄弟,恭喜你了。还有哇,我的感知也非常近了,嘿嘿,老祖...咳,我的大机缘就要到了。”
北冥玄说:“两位大哥有所获就好,等二位飞升三十三天,还要你们照拂小弟呢。”
两人的手摆的只剩下虚影了,二人都是数十万年的老妖怪。特别是牛赤风,他是看着北冥玄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从第一次见面的大乘到和他平阶的八转,那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位今后将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北冥玄让牛赤风在前方指路,不久便来到一座庄园的附近。巧的是这个庄园与段北山和贝贝谷的庄园接近,和其他的几座庄园都隔着几个山谷。
庄园内空空荡荡,一座小山上端坐着一名须发皆白,头戴一顶白色孝帽,身穿白色孝袍的老者。北冥玄三人疑惑地停了下来。他们在老者身上感知不到一丝的生气,完全是一个死人的模样。
北冥玄望向牛赤风,牛赤风神色紧张,嘴唇有些微微地抖动。这种情形对于一名资深的渡劫修士来说,可是奇怪之极了。
灭神老祖刚想问,被北冥玄抬手示意制止。牛赤风在极幻所化幻境中向老者紧走几步,离开了幻境。
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是来了族人吗?好强大的幻术,用幻术把我也笼进来吧。”
牛赤风回头望向北冥玄,北冥玄点点头,极幻的环境立即向外扩散而去很快将老者笼住。北冥玄又祭出迷天网,将牛赤风和老者网在一个独立的空间,老者脸色露出了一丝笑意。
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多谢道友了,果然是追风神牛,老头也算待我不薄了,就在我无法坚持时送来了你。别怕,孩子,来,到我身边来。”
声音清晰、激动,但他的身体却仍然僵直没有一点动静,连嘴唇也是紧闭着的。牛赤风眼眶一红,他也认出山坡上的老者是和他同种同族的追风神牛。
老者肉身的生机已断,神魂凝于元神之中,附在妖丹之上。牛赤风迈步向前,毫不犹豫地向老者拜去,北冥玄抬手欲开口阻止,终于没有发出声音,放下手来。
苍老的声音响起:“不必担心,我只是为了延缓生机流逝罢了。好了,有了这个孩子,我也不必坚持了。”
话音未落,老者肉身上一阵能量激荡,一层层绿色的能量流走,他的肉身生机顿时恢复。不一会连他的须发都由白转黑,枯槁的肌肤也恢复了弹性和红润。
他睁开眼,开口说:“这个样子真是怀念啊。哈哈哈...”
他的声音也恢复了年青,不复之前的苍老衰弱。
牛赤风说:“本族晚辈牛赤风有幸得见前辈尊颜,万千之幸。”
老者捻须笑道:“牛赤风,我们倏宇宙的追风神牛血脉可不多啊。你是属于那一支的?啊,你可以叫我牛奔,我是属于上界风乐天的银角部。”
牛赤风忙解释:“前辈,这里是帝江宇宙的大千世界,您现在所在的炼狱城是在章东界云瘴沼泽的一处上古遗迹。”
牛奔一惊:“帝江宇宙!上古遗迹?这么说那二名天灵族的小子说的是真的,强大的苦族已经被天灵族逐出倏宇宙了。看来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我作恶一生,没想到会死在异宇宙,这也算是一种报应吗?哈哈哈...”
牛奔哈哈大笑,笑声中透出的凄凉让牛赤风低下了头。
牛奔笑了一阵停了下来:“好好,也没什么,回首往事,真应了这句话,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我撑不了多久了,牛赤风,不管是不是倏宇宙的,你都是我追风神牛一族的血脉,我将经历说给你听,也算是一个交代吧。”
牛奔的一生创造了追风神牛一族无数的修行奇迹和第一,只用了一万余年就修到君阶,又用了一万年修到圣阶。在三万年后冲击尊阶时,他修行冒进产生的根基不稳的弊端显现出来。
他的心境出现了破绽,被心魔侵入化身邪魔。一名几有尊者战力的邪魔,对风乐天就是一场浩劫。杀戮、掳掠,无恶不作,终于祸及族人。
风乐天的一名尊者追杀牛奔,被他用诡计逃脱,反而杀尽了尊者的妻女家人。那名尊者大肆报复,银角部死伤惨重。最后苦行尊者亲自赶来,以佛门无上功法擒住牛奔。
苦行尊者洞察天机,不惜损耗神魂之力,运慧剑斩去牛奔元神中的魔性。牛奔恢复了本性,却修为大跌,得知前尘往事后,那里肯听苦行尊的劝告回归本族,自愿入炼狱城赎罪。
苦行尊者一声长叹:此心若生,终生无进。
随后将他收入炼狱十三层,牛奔在炼狱中的无尽岁月都生活在自责、悔恨当中,对入魔时的恶行和对本族的伤害始终无法释怀,终于生机渐断。
他本想将一生感悟和所得送回族中,也算是赎罪于万一,可是无论如何再联系不到苦行尊者。
牛奔说:“赤风,你我生于两个宇宙,你虽非我银角族人,但毕竟是追风神牛一脉。天意将你送来,这就是为了了我心愿啊,我的衣钵便传与你了。”
牛赤风跪在地上,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恩师在上,弟子牛赤风也不假意推辞,弟子愿意受此衣钵。恩师有什么愿望,弟子当得效力,我的好友医道非凡,恩师但有一线生机,未必不能延年永生。”
牛奔说:“好,这便是真性情,我此生所憾就是愧对生我养我的银角部,宇宙茫茫两隔,就是尊者也无法横渡,纵有心却也是无力了。至于永生,我若心中有生念,又何至于如此?都不必说了。”
牛赤风呐呐不知该如何劝解,灰蒙蒙的空中一荡,北冥玄迈步走进迷天网:“前辈差矣,可愿听晚辈一言?”
牛奔含笑说:“但说无妨。”
北冥玄说:“前辈本有一线生机,如今已生机全无,这数十万年的佛法教化真的无法令您有一丝感悟吗?”
牛奔说:“前尘往事,历历在目,无法释怀啊。”
北冥玄说:“前辈若勘破心魔,感悟犹在,恢复圣位无碍。若有一日再冲尊位,您自以为是一名尊者所为更能补赎罪过,还是自怨自艾自毁自残,以有用之生空渡这数十万年的岁月,无一事于族人有益,无寸功于被残害生灵,更有成效?”
“于己有损与人无益,是谓真有罪也。若前辈忍辱负重,为部族呕心沥血,纵然无为但也可无憾啊。您勘不破此理,便是再入轮回仍然会被心劫所困,无法晋级高位,几番轮回便泯然众生了。”
牛奔被北冥玄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半晌他抬起低垂的头,目光已然清澈:“多谢道友,古语:朝闻道夕死可矣,今但入轮回也是有幸无憾了,来生有知当报此德。”
北冥玄说:“知易行难,言语但可点破,前辈却要勘破,难上何止万倍。赤风大哥是我挚友,您成全了他,对晚辈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牛奔哈哈大笑:“好,夫轻诺必寡信,有缘还可相见。此层君者十余,只天灵族那二人双修合击之术神妙,龙氏三兄弟尚可造就,余者皆不足惧也。”
北冥玄含笑躬身一礼,身形已淡化隐去。牛奔更不多说,抬手将手心按在牛赤风顶门:“传我法门,但求无愧于心,切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一股股精纯的灵魂力量、真元能量,带着神奇的红色光芒涌入牛赤风的头部。牛赤风掐诀席地而坐,瞑目受这灌顶之功,渐渐牛奔的身体变成虚幻,身体化为七彩光点都汇入牛赤风的身体,一枚赤红色储物环落在他的手中。
牛奔的虚影向虚空中挥手,张口无声地说:“红莲尊者,多谢指教,还请关照这痴儿。”
虚影在空中散去,迷天网内牛赤风已陷入修炼状态。
北冥玄转身对灭神老祖说:“灭神大哥,牛大哥在炼化所得,已无法随我们行动,我的迷天网不撤,我让极幻将你幻成牛奔前辈的枯禅模样,若有异常,还要大哥支撑一时。”
灭神老祖点头应诺:“我理会的,你但去无妨。”
北冥玄领着韦卫、四梦在极幻的协助下,开始与十三层的诸君者周旋。没有了牛赤风和灭神的助力,北冥玄将梦调的功力用天王镇魔图恢复,反而发挥出了超强的战力和协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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