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玄伸手将夏勇的元神护住。黄木拾起同伴的遗物,向北冥玄等抱拳施礼:“三位道友,这些阴冥珠我想收去,请门主查看。这次我们损失太大,否则无法向门主交待。”
北冥玄点头,笪标也无异议,片刻间两位同伴一亡一失肉身。若不北冥玄这个新朋友相救,自己的性命也将送在这里。深渊之中笪标一脸黯然,接过夏勇的元神,小心收起他的法宝、戒指。
随后又去将包不同的残骸收起。包不同尚有双修伴侣和家眷,他都不知该如何向他们交代。黄木和华石也各自收拾退出洞府。
华石再次拜谢北冥玄的救命之情,与黄木一同离去。失去了阴冥珠,深渊阴气自会消散。北冥玄用一记霹雳震塌这座洞府,和笪标一同返回城中。
这次出门收获不大,但也收得玄水若干,五行珠各一枚。也算有小有所得,至少集宝金刚珠可以得到强化。玄水中的奇毒被龙崖要了去。
过了几日,笪标来访,北冥玄陪他喝了几杯闷酒。笪标告诉他,夏勇闭关,准备炼化备用的法身,没有一个甲子无法恢复。包不同的遗物送至他的洞府,家眷们哭天抢地。
之前有包不同的庇护,在云湖城中尚有一席之地,如今大树已倾,他的家人、弟子在洞府也呆不下去啦。自己孑然一身,无法长期照顾他们,今后日子只怕会很艰辛。
北冥玄说:“如果不嫌弃,可以让嫂子和家人来药膳阁帮忙,大家也方便照顾。”
笪标大喜:“玄兄弟,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说句实在话,我们这些散修,无根无基。看去人前风光,万一有事,连个可以托付的人都没有。”
经过这一次的事故,笪标也明白这位新道友绝非常人。也深深感到,一介散修的艰难,言语中已经有了追随的异味。
北冥玄说:“不瞒笪兄,我的药膳阁实际是云湖城中新成立的玄天堂的附属。笪兄若不嫌弃,也来玄天堂助小弟一臂之力,小弟是求之不得。”
笪标更是大喜过望,此后便与夏勇等一帮散修,聚在了北冥玄的周围。玄天堂又添数位大乘客卿长老,一时间实力大增。
不一日,北冥玄与几位大乘长老闲谈。蹑空胜告知华石和一位合体境修士前来拜访。北冥玄忙迎了出去,却是华石和他的恩师桂大师来访。双方寒暄几句,北冥玄将师徒两人迎至客厅。
桂大师再次致谢:“北冥前辈,小徒前次数次危难,都是道友相救。这小子恃才傲物,如今吃了这个大亏,收敛了许多。都是前辈所赐。”
北冥玄连忙谦逊:“在下久闻桂大师的大名,只恨不能早日相识,也好当面请教。万万不要如此见外,‘前辈’二字万万是不敢当的。”
桂大师点头,也没有再坚持:“华石自幼随我修行,名为师徒情逾父子,这份恩情在下铭记在心,所以不嫌冒昧来拜会道友。我一生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对阵法之道的一点见解,知道道友也精于此道,倒可以和道友交流一二。”
北冥玄闻言大喜,两人言谈甚欢。这位桂大师桂阳,精通阵法和先天演化之数,其造诣之深确实非同一般。北冥玄与之交流,获益匪浅。
桂阳是对北冥玄的见识,和对阵法之道的理解也非常感兴趣。这一番交流下来,足足聊了三日三晚。
他取出一枚玉简:“道友,你我一见如故。道友的身家、见识远胜于在下。其他物品再拿不出手的,这枚玉简是我毕生所学,主要是阵法之道和先天之数。请道友惠存,或可借鉴一二。”
北冥玄双手接过:“桂道友如此大礼,天玄受之有愧。恕我直言,观道友眉宇含忧。有什么难解之事不妨直言,你我虽是初次见面,但相互知心。古人倾盖相交,难道我们修道之人还不及古人吗?”
桂阳长叹一声,将其中原委细细说给北冥玄听。华石和黄木回到武威门后,历险之事详细告知。桂阳也是性情中人,深感北冥玄的高义,当时便准备来拜访、相谢。
不料,还未成行,门中出了变故。黄木长老将带回在阴冥珠,交给门主鬼武。门主得之大喜,他本就是修习阴煞之功,本身又是阴属性的体质。这些极品阴冥珠,对他颇有用处。
正好有一门功法可以借用阴冥珠的力量,当时便布置起来,鬼武闭关参悟。桂阳得知后,也没有在意。三日后鬼武招黄木到密室谈话,不知为何竟将黄木击杀。
鬼武事后解释,是黄木欲行刺门主。鬼武在门中威望素重,一干长老、门人不敢质疑。只有桂阳身份特殊,免不了追问几句。鬼武因此还和桂阳闹得有些不愉快。
两人不欢而散后,桂阳心神触动,以先天之术推得大凶之兆。之后,他布下法坛,自损精血,进行周天大祭。大祭之后,推演的结果更是惨烈,竟然是灭门的征兆。
桂阳和鬼武门主并非同门这么简单,他两人本为同根而生的先天阴阳鬼藤。鬼武属阴,桂阳属阳,两藤本是一体。若按正常发展,修行到一定层次,阴阳相合生灵智而成木妖,就如桂腾一般。
但一日阴阳鬼藤被天雷击中,阴阳被强行分开。各秉持天雷中的一道生气而产生灵智。最终各自修炼成形,成为一名妖修。此后被恩师收入门下,有今日之成。
两人虽理念不同有些矛盾,但是相互之间的亲情、信赖,源于天生无可替代。两人之间的一些无可言说的感应,甚至用高深的道法都无法解说。
桂阳清晰感应到鬼武身上出现了变故,至于是什么变故,他也无法推算出来。总之,心惊肉跳寝食难安。找鬼武谈了几次,又谈不出所以然来。
只好遁着推演中的一线生机来拜访北冥玄。一来感谢他的高义,二来含有托孤之意。鬼武和他的关系,也容不得他可以避世躲灾,肯定是要和其共同面对的。
北冥玄闻言默然半晌,倒不是接受华石有什么为难,却是因为桂阳所说的言语之中,有两句话让他有些感悟。一是桂阳、鬼武同秉天雷中的生机而生,毁灭一切的雷霆中间有生机吗?
二是鬼武击杀黄木,是在献出阴冥珠之后。他有些懊悔,当时就应该不管黄木如何想,将阴冥珠都清理一遍才好。如今果然埋下祸胎。
桂阳见他不说话,以为是为难之意。这也确实,素昧平生骤然相托,很是冒昧。正要出语宽慰,这便辞去。
北冥玄却问:“桂道友见鬼门主时,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桂阳摇头,但续而又点头:“若说异样也不是没有,以往鬼武见我,总有一种亲近相投的感觉,这几次却没有了。礼敬有加却显得疏远。”
北冥玄说:“恕我直言,鬼门主的情况不妙,只怕神魂有变。只是鬼门主是大乘圆满,即将冲击渡劫的存在。桂道友行事千万谨慎,只有留得有用之身,才能做有益之事。”
桂阳闻言不惊反哀,垂下头来。北冥玄知他已在先天演化之数中看出些端倪,只能是良言相劝。在北冥玄的挽留下,桂阳在他这里盘桓了十余日,最后将华石留下独返太仓。
北冥玄安顿好华石,让他随牛天修行。之后便交待小焱等人收拾行装,准备外出。
海灵问及缘由,他说:“这魔头方夺夺舍鬼武,神魂未稳根基未成。若待他融合稳定,第一个要找上门来的就是我们。”
海灵问:“那你为何不与桂阳合力图之?”
北冥玄笑道:“桂道友和腾儿是同类,但他秉纯阳之力而生,光明正大且心地宽仁,喜怒形于色。他来寻我,鬼武肯定知晓。如此做也是让鬼武安心的意思,我尾随而去相机行事。”
桂阳从北冥玄处回归,思前想后,爱徒已托付再无牵挂,便欲与鬼武摊牌。不料,他才回门中,不及与同门交好联络,鬼武便亲自来访。寒暄几句,鬼武问其近日去向,桂阳只说访友。
鬼武也不追问,对他说:“前日太屈城的方城主,要重修城主府。来了一份文书,由太仓城主转来,欲请兄长去一趟。太屈城的两位官员在城主府等候,我已答应了,还要劳烦兄长。”
这是正经的大事,桂阳推脱不得,只得应诺了。到城主府见过太屈城的人等,转道太屈城去了。
两城同在一星,相隔并不甚远,只有数日路程。所以两城之间并无传送阵,桂阳和城主府的几位吏员一路行去。这一日来到一处荒山,桂阳止住吏员。
两位吏员忙上前问询,桂阳说:“前方有煞气,只怕有些不妥。”
两位吏员当即指挥侍卫四处查看,几名侍卫刚落下遁光就惨叫几声,被拖入灌木丛中。两名吏员立即拦在桂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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