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子怜爱地抚了抚俞天静的头说:“天玄是展翅九天的鲲鹏,他注定是一个传说一个传奇。混沌世界不过是他的基石和起点,他的舞台是三千大世界,是九重天,是天外天。再过千年万年,他会是我们需要仰望的所在,如果你能跟上他的脚步,你会傲视宇宙一览众山小。”
蜀阳峰的北冥玄含笑融于天地,这一天他周围的无数修士突然发现,他们的天玄帝师的身形变得飘忽,时隐时现,身上发出了琉璃色的光芒。
大家都停止修行关注起来,在北冥玄身旁守护的海灵、宁欣和已经有元婴修为的北冥宁然,立即启动了防护法阵,隔绝了一切外界干扰。
天剑子、天符子等人闻讯赶来,不一会儿北冥玄的身体凝实起来。不但是阵内的海灵等人,连阵外的天剑子他们都能清晰地感到,北冥玄已从融合天地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一股强劲的吸力从他的身体传出,海灵和天剑子都是经验异常丰富的大能之士。海灵立即送出了数十个玉瓶,同时启动了蜀阳峰的聚灵大阵。
天剑子将蜀阳峰五百里范围的所有修士,悄无声息地带离。又在蜀山护山大阵的阵眼中,填入无数上品灵石。联通地底灵脉的吸灵通道,也同时启动。
一时之间,蜀阳峰的灵气汇聚,浓郁无比。很快就在峰顶形成了一片巨大无比的灵云。灵云形成漩涡状,向北冥玄的身体灌入。
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灵气不停地灌入。吸收之快使灵云飞快地稀薄下去,北冥玄的身形已依稀可见。天剑子和海灵在阵内阵外同时指挥换取灵石。
齐天云忍不住问:“师尊,玄师弟不是已经完成灵气灌体吗?怎么又这样大规模的吸收灵气。”
天符子说:“看天玄那神定气闲的样子,或者又有什么技法大成了吧。”
天丹子、天禅子、天道子、天空子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就里。只有天剑子,毕竟为人族领袖多年见识不凡。
她说:“我想天玄是昆仑仙境史无前例的三元婴之身,怕是和这个有关。”
灵气灌体足足维持了七天,在北冥玄身后的空中,早已凝成的真元法身出现。这时从他的上丹田、中丹田又冒出两股精纯真元。
一只三百丈大小的金翅大鹏法身。一具垂目光头,额前一枚卍字形金刚伏魔印,身着宽松衲衣,全身发出琉璃光芒的僧侣法身,同时出现在之前法身的左右凝成。
三具法身举手、展翅,略一舒展后化为一金、一琉璃、一白三色光芒冲天而起,合成一根三色光柱。光柱上三具法身凸现,做出各种动作,或挥洒自如,或宝相庄严,或威武睥睨,光柱直冲入混沌之中。
天外天,一处七彩祥云缭绕的宫殿中,五名仙风道骨的道者正围坐品酒。极品灵果随意摆放,奇珍异宝随处可见。突然五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
一名头戴帝冠,身穿帝袍的面目俊朗,神色威严的男子抬手一点,空中出现一个圆圆的亮盘。盘中正是北冥玄冲入混沌中的三色光柱。
男子笑道:“大师兄,您这一气化三清的无上道法,居然留在了混沌新世界。”
那名白发白眉白须,却又肤色红润如婴儿的道者,举杯抿了一口说:“阎罗师弟可以作证,我这功法可不是留在混沌新世界,是留在黄泉界。而且设下的禁制并没有限制,任何一个种族都可进入我的传承之地。”
另一位同样帝皇打扮的黑脸汉子点头:“太上师兄说的没错,传承之地在黄泉,进去了许多各族族人,他们都有机会获得传承。”
一位身体健壮,面色阴沉的道者说:“大师兄老谋深算,我们做师弟的望尘莫及呢。”
太上老祖说:“灵宝师弟太谦虚了,道之为物,唯恍唯惚,恍惚之间哪里有什么谋算可言。”
坐在太上身侧的一名道者,肤如凝脂红唇秀目,一双手修长白皙,身穿宽大白袍。看去让人辨不出男女,只是俊美的让人惊叹。
他笑道:“大师兄从久远而来,种下无尽善因,如今终结善果。小弟敬您一杯,当浮一大白。”
说完举杯向太上示意,太上面带微笑举杯回应,两人一同一饮而尽。
太上道祖说:“天昊师弟如今闲云野鹤,对道的感悟又深了一层,我这做师兄的实在是惭愧呢。”
天昊道祖正色道:“说到道法感悟,大师兄的清静无为,就够师弟们体味了。所以老师才说,虽然二师兄掌管天庭,传了老师衣钵,大师兄才是道德之祖。”
元始道祖忙说:“可不是,就是这衣钵,也是小师弟弃之如敝屣。恩师钧命,师兄我才勉力为之的。”
灵宝道祖说:“老师自混沌之初传下我等五兄弟,加上大雷音寺的释迦道友,我们六个历经久远修来,赤足而行,观尽众妙之门。又有谁是因外力而成道的,何尝有什么传承?”
太上道祖说:“三师弟此语几近于道了,大道三千,得者殊途。只有自己的感悟才是自己的,他人的感悟只能作为参考罢了。道法技能更是虚幻,不过多些保命手段而已。”
殿外一个庄严慈和声音传来:“太上道兄又在误导大家,没了性命,拿什么悟道呢?”
五人闻言哈哈大笑,笑声中身着土黄色直襟,一头髻发的佛祖释迦,手提佛珠一串,赤足走了进来。
五位道祖起身相迎,元始说:“释迦姗姗来迟,定要认罚才是。”
佛祖笑道:“前日入定,今日方醒,误了玉帝陛下的酒宴,当罚,当罚。”
六位老祖各自坐下,互相敬了几杯,闲聊几句。佛祖望了望空中的玉盘,此时冲天的三色光柱已经开始收敛,没入北冥玄的本体之中。三大法身也渐渐虚幻。
佛祖说:“贫僧不打妄语,此次前来却是为了此子。太上道兄,此子颇有佛缘,三法身中菩萨身、明王身都是佛门专属。所以欲请李兄将此子让与我佛门。”
五大道祖诧异,天昊道祖说:“释迦一向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于三千大世界中特立独行,只求自在无碍,不染半点红尘。怎么佛心轻动,要与大师兄抢弟子呢?”
佛祖说:“佛门广开普度有缘,正是红尘中才需佛法慈悲。”
太上道祖笑道:“此子尚在混沌中挣扎,未经三千大世界洗涤。远谈不上是我的弟子,不过机缘巧合得了一门传承而已。其后变数无穷,能有何成就便是我等身为道祖也不可预知。道友尽管施为,但凭缘法。”
天昊摇头叹息:“还是大师兄看得透,就算入了佛门,他也是人族子弟,又何必计较。”
元始道祖举起酒杯说:“好了,此子就算是天纵之才,也不过区区炼虚。要传了出去,我等帝江六祖为了一个小娃娃动了争斗之心,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就是恩师知道,也要骂一句‘混账’了。且饮酒论道,岂不快哉!”
六为道祖哈哈大笑,都举杯应和。元始道祖手一挥,空中的玉盘消失无踪。
此刻蜀阳峰上,三色光柱已化为漫天光点收入北冥玄体内。他的双眼三十余年来终于第一次睁开,一时神光如电直透天外,这惊人一幕瞬间便收敛而起。
恍惚间大家几乎认为是一种错觉,北冥玄面含微笑,缓缓站起身来。
海灵和宁欣、宁然齐声呼唤:“夫君(老爸)!”
北冥玄笑道:“嗯,不错这一次入定多年未见,灵儿和欣儿都已炼虚了。然儿,都成大孩子了,好,好,没有随性精进,基础扎的牢固。我这次入关多久了?”
海灵三人已来到他身旁,北冥玄揽住三人,一家四口紧紧地抱在一起。
良久,海灵说:“三十多年呢。”
北冥玄摇头说:“三十多年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上天待我们昆仑仙境不薄啊。好了,该去见见师尊他们了。”
封锁蜀阳峰的大阵收起,北冥玄带着家人向天剑子、天符子飞去。蜀阳峰外,蜀山派诸位尊长依次排列,都含笑望着蜀阳峰。
北冥玄出得峰来,急急抢上前一步施礼:“师尊,各位师叔、伯,天玄不想闭关三十余年,让师长们担心挂念了。”
天空子笑着上前握住他的手:“哪个挂念你了?只是抱怨你这臭小子这般懒。不过你这懒躲得好啊,不然哪来这许多炼虚。不想你这就醒转了,你看看方圆五百里,多少弟子巴不得你这一次感悟三百年。”
众人大笑,天剑子、天符子点着天空子,满脸含笑说不出话来。
天符子说:“天玄刚出关,我们回洞相叙吧。”
天剑子说:“不急,还有些俗缘要了。”
众人诧异,天剑子高声说:“各位且散了吧,蜀山弟子传谕门下,明日拜见天玄太上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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