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玄等人也终于可以安然坐在宗门飞舟之内,正式向三位师叔恭贺他们功力大进,成为昆仑仙境顶尖的大修士。
他与三人都很熟悉,礼毕就开玩笑:“三位师叔定然是嫌弃云玄这师兄、师姐喊的太亲热,所以才努力修行,非要让我喊一句师叔才甘心。”
天清笑道:“可不是,当年初入山门,你师祖、师祖地喊我呢,我可是爱理不理的。结果短短三十余年就变成师兄,这落差也太大了。”
天兰说:“我们都是恩师门下,云玄就是喊一声师兄、师姐也是应当的。”
天静连忙打断:“兰姐连这个也要护短啊,我不敢和师尊争辈份,不过云玄小子不喊我师叔,我可是不干的。再说师尊他们这次闭关要是冲阶成功了,一切不都顺了?”
在座所有人哈哈大笑,场面说不出的融洽和谐。
天清说:“云玄,你小子一下让云青带回来二枚全系法则珠,该不是打劫了其他宗门的弟子?这要是被他们的师长们知晓,少不得要来和几位师伯打嘴皮官司,这麻烦就大啰。”
话虽这么说,语气里可全然没有“麻烦大啰”的感觉。
徐云悦口才便给,清脆地开口说:“清师叔,这些法则珠是打劫来的,不过打劫的是那些妖兽、妖修。而且劫的干净,一颗都没给他们留呢。”
大家哄然大笑,这一次蜀山派一枝独秀,当然是志满意得意气风发。
笑过之后北冥玄肃然问:“三位师叔,不知云天师兄可安好?云青师弟呢,怎么未见他来。”
天兰微笑说:“云天经过天丹师伯调理已经没有大碍。遭此一变云天的功力、神魂都有所提升,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云青恰巧外出历练,来不及赶回,之前还通过手机让我们代为致意呢。”
北冥玄等人闻言,才一颗石头落了地。齐云天和严云青无恙对一直牵挂于心的同门来说是最大的安慰。
江天清问:“你们独得这许多法则珠,难道其他试炼弟子不心生妒忌吗?”
话音刚落,俞天静就说:“师兄你也真没眼色,你看那些试炼弟子,包括号称元婴第一的落云,在云玄面前毕恭毕敬,可有分毫妒忌之意呀。”
夏天兰这么沉稳的人也忍不住开起了玩笑:“这叫得了实惠又做得好人,算是便宜占尽了吧?”
江天清说:“便宜?我的好师姐,云玄救了他们的命,还没问他们要辛苦费,他们才是占尽了便宜呢。”
众人又是大笑一场,这一路欢声笑语不断,大家都无心修行,彼此之间交流着别后各自的种种境遇。
不一日,北冥玄等八人随三位太上长老回到蜀山岛,蜀山上下一片欢腾。齐云天和闻讯赶回来的严云青早早就守在外门广场。北冥玄等人见到他们两个,果然已恢复如初,50余年的苦修,功力也更进一层。
北冥玄急走几步,握着齐云天的手说:“师兄,当日是我救援不及,以至于你遭此大难,实在是惭愧啊。”
齐云天一把将北冥玄抱住:“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来?若不是你,我决逃不了性命。你亿万里追凶为云同报仇,他泉下有知也可安心的。不过,师弟,你身系我蜀山一门之望,万万不能生犯险地。若稍有闪失,让我等如何安心?”
北冥玄说:“师兄教训的是,是云玄鲁莽了。”
严云青问:“北冥师兄,不知你们后来的情形如何?”
北冥玄将历练的行止向大家叙述,最后说:“我本要生擒那魔炎的神魂而归,但赶来救援的那三名修罗战士战力惊人,连明月禅、昊阳诚也只有招架之功。我只能施重手斩杀而回。不能让师兄亲报此仇,还请师兄见谅。”
齐云天连连摇头,紧紧地搂着北冥玄不放。
北冥玄说:“师兄,你我知心相交,当时情形你生死未卜,我若不报此仇,心绪难平是无法安心修炼的。”
齐云天点点头:“男儿立于世间,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虽百死而不悔,虽千万人吾往矣。师弟,你当得起英雄这个称号!我齐云天三生有幸得此兄弟,今生不枉了。”
殷云勤等师兄弟也上前相见,徐云悦撅起嘴说:“师哥,我在边上呆了半天,你眼里只有北冥师兄,我生气了。”
大家哈哈大笑,十位生死兄弟紧紧相拥,夏天兰等人在一旁也是眼眶红润,唏嘘不已。
不一时外门广场外,江天清的声音传来:“云玄快,太上掌教师叔召见。”
江天清等三人虽晋化神,但对六大太上长老仍然以原来的辈份相称,不肯平辈序位。
北冥玄等人忙列队而出,随江天清等三人登上玉舟向天剑峰飞去。洞府外北冥玄等八人向闭关的其他五位太上长老叩拜致礼,他们正在关键时刻,无法出关与大家见面。
密室中天剑子单独招见了这次终南试炼的大功臣:北冥玄。
天剑子笑眯眯地将他着实夸奖了一番:“云玄啊,这次终南之行之所得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云清一次性带回二枚全系法则珠,着实不易呢,实在是难为你们了。”
北冥玄笑着取出一枚储物戒指:“师叔别急着夸赞,这里还有两枚全系法则珠。不过未向您请示,我们在仙境内擅自做主用了一枚,此外还送了一枚给昊阳殿的昊阳诚,还要请师叔责罚呢。”
饶是天剑子如此心境的第一修士,听得北冥玄随口说来也忍不住动容:“云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之前已经送出去三枚,加上这些,你们独得了九枚全系法则珠?”
北冥玄说:“我们不是去魔境走了一趟嘛,从他们那里也抢了一些。终南仙境的弟子们不才,收罗了近七成。实在是所获太大,所以手脚也大了些。”
天剑子接过戒指看着他:“别解释啦,解释就是掩饰。好了,你的主意拿得稳就成。这个昊阳诚又是怎么回事?”
北冥玄说:“昊阳、明月这两大太古宗门,我是刻意结交的。昊阳诚秉性忠厚是可交之人,至于明月禅...”
天剑子抬手,阻止他继续:“好了,你做的没错。全系法则珠虽然珍贵,但再多对于我们来说并无更大的意义。你交来的这两枚,一枚给妙静妹妹送去,另一枚或者可以惠及仙境友好。”
严云青已经将阿修罗一族进入终南仙境的事向师长们详细说明,天剑子领袖昆仑,胸中的沟壑自然能准确把握到位。
天剑子顿了顿又说:“流水无情,落花有意。你要学会处理这种复杂的纠葛。你们男人总是得陇望蜀,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之时,要能断然割舍。”
北冥玄点头:“师叔教训的是,云玄愚钝,考虑问题太简单了。您放心,我一定能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天剑子说:“你的心境我是放心的,终南之行你已脱颖而出。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你我修道之士,没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概和心胸,又怎么能傲视群雄,成就逆天之行。谨言、慎行,我们都很看好你,蜀山的未来在你的手中。”
北冥玄诚惶诚恐地起身一礼:“师叔如此说,云玄惶恐了。尊长们春秋鼎盛,正该于非常之时领袖群雄。弟子们殚精竭虑冲锋陷阵,这才是正理。”
天剑子说:“未雨绸缪嘛,你也不要过于紧张,难道这就把蜀山派交到你手上,我们撒手不管了?法则珠的事你认为这样处理可好?”
北冥玄说:“师叔考虑的很周详,因为巫星族的事,众妙门和我们已经成为铁盟。妙静师叔更是致力于和蜀山交好,这个人情就还得大了。此外,我的意见,应该和其他参加试炼的几大宗门协商调剂一下,合出所有的全系法则珠,完善我们昆仑仙境的天地法则。”
北冥玄将在终南星中对全系法则珠消散时的感受说与天剑子。天剑子连连点头,肯定了北冥玄的猜测。
“不管法则珠消散后会不会完善域界的天地法则,至少多一些全系法则珠,就能够多一些人感悟。多一些人感悟,我们昆仑仙境的整体水平就会得到提升。这样应对起突发事件才能得心应手。”
北冥玄说:“这次终南试炼似乎预示着仙域的巨变,就我了解的阿修罗一族而言,已经开始大联合,准备一致对外。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处于昆仑域的人族,如果我们不早做准备,只怕异变骤起猝不及防呢。”
天剑子大点其头:“好,小玄,你有这样的大局意识非常好。所以你才为此布局,广施恩德于先,危难中不远亿万里追杀元凶,立威于后。看来,这蜀山的门户正该由你执掌啊。”
北冥玄陪笑:“说到威信、人望,莫说蜀山,就是昆仑仙境也无人出师叔之右,届时师叔登高而呼,定然是天下云从。”
天剑子笑:“这些俗物最烦心思,偶一为之尚可,以此为常可不贻误了我们的清修?”
北冥玄说:“弟子的心思也与师叔一般,还望师叔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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