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轻佻,勾起她的下巴,眯起深邃的眸子,唇边带着一抹笑意,“我若说,更早呢。”
江吟之心跳极快,她前世从未注意过有这么个人会默默注视着自己,她的确是脑子缺根筋,爱慕沈玉嵘便当真爱慕了他那么多年,嫁给他之后也从未变过心。
她满心满眼都是沈玉嵘,从未注意到身边的其他人。
见她惊愕反应,苍渊一挑眉,“不信?”
江吟之摇摇头,“不,只是都尉隐藏的太好,我远远的望见都尉一眼便会觉得气势逼人,哪能想到都尉心里竟然会喜欢我呢?”
她以为像薛岐和苍渊这般权臣,定是不可能有儿女私情的,他们有的,只该是那高高在上的权力地位。
“所以,倒是怪我表现的不够明显了。”他低下头缓缓靠近,低沉的嗓音充满魅惑。“那现在呢?表现的够明显了吗?”
话落,他炙热的呼吸便喷洒在了她的脸颊,惹的江吟之心扑通跳个不停。
蓦然,她伸出手指抵在了他的唇.瓣,他眸中泛过一丝不解。
“还有一事,都尉,之前给你的那枚玉佩,你得扔掉。”
苍渊微微皱眉,“为何?”
“因为……”江吟之心虚,犹豫答道:“因为那也是沈玉嵘的东西!”
霎时,苍渊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准确的说,是我少不更事时送给沈玉嵘的东西,是装在机关匣里送给他的,只不过他没有打开过,我大婚后,他故意把这东西送到了东厂。”
听到这里,苍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所以他不要的东西,你就送给我了?”
感觉到那带着危险气息的声音,江吟之连忙开口:“都尉先别生气!”
“我刚进东厂那会,都尉不常试探我身上是否有重霄军玉令吗?”
“我当时对都尉也没有太大的信任,所以才不得已将这两件东西调换了一下,还送给了都尉。”
“那些东西与我而言,已经跟沈玉嵘没有半点瓜葛了!”
听完之后,苍渊眉间的怒意消散了许多。
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如今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再对重霄军玉令动歪脑筋了?”
江吟之双手漫不经心搭在他肩膀,唇边勾起一抹惑人的笑容,“我早已在玉令上涂抹了剧毒,触之必亡,若都尉想冒这个险的话,也可以去试试。”
对于重霄军玉令,那是比她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关系着重霄军的兴亡,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中,便能成为让江家灭门的利器,当初弦音住进棠梨苑,日常进出她房间,她也是不放心的。
无关信任,只是一种本能。
所以早已在内部涂满了剧毒,只要打开了机关匣,必定中毒。
苍渊意味深长的一笑,便从怀里取出了一枚扳指,牵起她的手,戴到了她的大拇指上。
“这是?”
“这是东厂玄衣卫的信物,大概与你们重霄军的玉令用途是一样的。正常情况下,他们都只认我这个人。但若我出了意外,只有拿着这信物的人,才可号令玄衣卫!”
“此物有两枚,还有一枚在薛岐手中,将来他死了,另一枚,也给你!”
这话让江吟之有些摸不着头脑,“给我?”
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给她了?
他深情的看着她,眉眼中都带着笑意,“我说过我不会对重霄军动心思,以前或许会,但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若不安,我将此物给你,你便能安心了。”
江吟之万万没想到,为了让她安心,竟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她。
她心中紧了紧,抬头看着他,“都尉,你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我若拿着这东西去陷害你,你可就真的跑不掉了!朝堂内外,东厂的敌人都不在少数,你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
“你……就这么信任我吗?”
他拉起她的手,掀起了衣袖,看着她白.皙手臂处出现了一条浅浅的灰黑色线,意料之中般的笑了。
“你知道吞心蛊的作用,知道可以解七情毒,也知道它如何种入体内。”
“但你却不知道,种进过人身体的吞心蛊,若非有情.人,是种不进另一个人身体的。”
他低头看着她手臂的那条浅黑色线,一时间心中不知是高兴多,还是感动多。
“之所以说这吞心蛊能绑定一对男女,只是因为这吞心蛊,不轻易接受两个宿主罢了。”
“它既然能种进你的身体,便足以证明你对我的心了。”
江吟之一惊,“都尉你何时知道的?”
他温柔一笑,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我醒来那天就知道了!还骗我说有别的保存方法,若是有别的方法,我何必再种进身体里冒这么大的风险呢?我有那么好骗?”
江吟之心中微微一动,双手环住他的腰,紧紧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都尉送我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却是什么都没准备。”
她也不可能把重霄军玉令送给他,因为重霄军是哥哥江隧的,将来江隋回来,这玉令也是要交到他手里的,她不能擅自送给苍渊。
苍渊拥着她,轻笑道:“倒也是!你可得好好想想,送我个什么东西,好让我随时佩戴于身的。”
戴了那么久跟沈玉嵘有关的东西,他可真是越来越厌恶沈玉嵘了,如今只想要一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那都尉有想要的吗?”江吟之认真想着。
“只要是你送的,送我的,我都喜欢。”
“那都尉可不准嫌弃。”
“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会嫌弃!”
……
于是,第二天江吟之便绣了个香囊给他,甚至觉得一个不够,还想给他绣十个八个的。
苍渊把香囊拿在手里,眉眼都带着笑意,“看不出来夫人武功不弱,针线活竟然也这么好!”
“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他凑过来,自然而然的便搂住了她的腰。
江吟之认真的绣着绣布,“不会的嘛,还没想到,但都尉若是喜欢,不会我也可以学!”
他嗓音低沉,幽幽道:“我可舍不得你做这么多杂活,绣两个就够了,别累着。”
绣完香囊,两人牵着手来到了梅树下,取下一块木板,拿着小刻刀便在石桌上刻了起来。
一人刻一句,再挂到树梢上。
木牌随风飘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上写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春.光正好,连微风都暖暖的,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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