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街道上都是马车轮子的声音。
江吟之坐在马车里,仔细的算了算,“今天凌云阁大概能赚个几万两吧!”
“我就说,他们给我金玉牌绝不会亏!”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
见苍渊没有说话,她转过头看着他。
苍渊微眯起眼眸,眸光深邃,忽然幽幽开口:“你知道苏奉之是什么人?”
闻言,江吟之心里咯噔一跳。
但神情自然,问道:“苏奉之?是苏阁主吗?”
苍渊点点头。
“他名字跟我这么像啊!我今日才知他的名字,听说这人很神秘。”
“我听桑时说,他跟东厂也有生意吗?”
江吟之立刻便将话题扯开了。
苍渊点点头,“他经营的并非只有这一个凌云阁,而是一个很大的商会,天下各地都有生意。”
“京中的钱庄,一些酒楼、赌坊,甚至青.楼,都有他的参与。”
“他的商队能帮我在各地寻找矿脉,若是距离远的地方,铸剑营不方便长途跋涉,则会委托他派商会前去,挖矿铸剑。”
“不止如此,一些地下组织,他也有人脉可以联系上。只要出钱,什么都能办,杀人也行!”
听完之后,江吟之的确感到震惊。
她一直知道苏奉之经营着商会,却没想到他竟能把商会做到这个地步。
跟东厂还有这样深度的合作。
她忽然在想,若是她未能重生,苏奉之是不是也有能力查出真相,为江家报仇?
“他年纪轻轻,竟有这样的能力,可真不一般。”江吟之感叹。
苍渊见她似乎真的是第一次认识苏奉之,便也打消了疑虑。
或许只是正好名字相像而已。
回东厂的路很长,街道上都是马车,无法加快速度,只能慢悠悠的往东厂而去。
江吟之靠着车壁闭目小憩了一会。
却一个不小心睡着了。
忽的马车一个颠簸,脑袋狠狠的往车壁上磕去。
苍渊眼疾手快,大手扶住她的脑袋,缓缓的让她靠在了自己胸膛。
江吟之迷迷糊糊醒来了一次,但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又安心的睡了过去。
还未到东厂,忽然马车猛地停了下来,一个颠簸,江吟之险些撞出去。
苍渊及时抱住了她,神色不悦,“怎么了?”
驾车的内官怯怯道:“都尉,有人拦车,说是段府的人。”
江吟之听见这话,揉了揉眼睛,起身下了马车。
便见一丫鬟气喘吁吁的拦在马车前头,见到她连忙跑上前来跪下,“都尉夫人,求求都尉夫人救救我家夫人!”
闻言,江吟之一惊,“段夫人怎么了?”
“从拍卖会出来,大人便送夫人回段府,途中夫人突然晕了过去,口鼻直流血,吓人极了!”
江吟之脸色一变,转身对苍渊说:“都尉,我要去一趟段府,要不你先回去吧。”
苍渊一把拉住了她,“你难不成要跑着去段府吗,上来吧,我陪你去。”
于是,带上丫鬟,马车迅速的往段府赶去。
段府。
赫连大人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房门外来回跑。
已经深夜,去请大夫一时半会也来不了那么快。
可段夫人躺在床上,气息却是愈发微弱。
江吟之赶来时,赫连大人连忙领着她入内。
床上的段夫人气息十分微弱,口鼻和脸颊都还残留着血迹,一把脉,脉象又变弱了。
看来段夫人为了报仇,也是把性命都豁出去了,又中了百里枯荣的毒。
不过好在之前的毒已解,这次中毒只是情况紧急,缓过来便也就无碍了。
但就是要趁着这会的危急情况,把所有的事情,都公之于众!
“都尉夫人,怎么样了?我夫人她……”赫连大人心急如焚的问道。
江吟之神色凝重,缓缓起身,将清儿叫了进来。
严肃问道:“这两日,夫人又碰过什么东西?”
清儿怯怯的说:“夫人……最近没碰什么啊。”
江吟之脸色一变,厉声道:“没碰什么怎么又中毒了!”
听到这话,赫连安脸色大变,“什么?我夫人她……中毒了?!”
江吟之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实不相瞒,我登门拜访的那日,就发现段夫人身中剧毒。但无法找到剧毒来源,所以只能让段夫人暂且离开伯爵府,避免继续中毒。”
“段夫人回到段府之后我曾给夫人解过毒,身体已经有好转!可不知为何今日又中毒了!”
赫连安脸色煞白,不敢相信段夫人竟然那么早就中毒了,难怪她执意要回段府住!
“什么人敢在伯爵府里下毒!”赫连大人恼怒万分。
又急切问道:“都尉夫人那你能再解一次毒吗?”
江吟之思索道:“段夫人之前所中之毒是百里枯荣,解毒倒是不难,但得找出中毒之物才能解毒,否则一边接触毒物,解药是没有效果的!”
赫连安现在满脑子都是毒毒毒,看着床上的夫人命悬一线,焦急的走来走去,呵斥清儿:“你贴身照顾夫人,她最近用了些什么没用过的东西,难道你不清楚吗!”
清儿也慌得直哭,“夫人最近用的,只有大人前些日子从伯爵府带来的东西啊!”
那一刻赫连安如醍醐灌顶,跑到床边认真的检查起段夫人的手腕和身上佩戴的首饰。
很快就发现了段夫人头上戴的那支杏花簪。
“是这个吗!她全身上下只有这个是我从伯爵府带来的!”
江吟之接过杏花簪,让清儿去打了一盆清水来,再次用之前的法子,让这杏花簪在清水里渗出了丝丝缕缕的黑色。
直接看呆了赫连大人。
“毒……”赫连安感到难以置信,“这是我送给楚君的簪子啊,怎会有毒!”
江吟之拿出一枚药丸给段夫人服下,说:“性命暂且保住了,但即便这毒能解,也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
赫连安也稍稍松了口气。
但随之便又神情严肃,思考起下毒一事来,第一个要责问的,自然就是贴身伺候的清儿。
在赫连安的百般威胁恐吓下,清儿最终还是认了罪。
跪在地上哭着说:“大人,是林夫人,是林夫人逼我下的毒!若我不这么做,她就要把我卖去青.楼!还要把我妹妹也卖去青.楼,我只能听她的……”
“什么?林月怜?!”赫连安震惊万分。
于是,清儿为求自保,便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出来。
是从何时起,林月怜就逼她下毒的,甚至夫人三次小产,当中也有林月怜做的手脚。
比如大夫叮嘱的不能吃的东西,林月怜会悄悄加在段夫人的饮食中,清儿察觉了,也逼迫她不能说出去。
清儿知道越多林月怜做的‘好事’,便越是无法抽身,因为说出去,便是死路一条。
诸如此类的小动作,多到清儿都数不过来。
赫连安在一旁听着,逐渐的无法支撑住身体,扶着椅子坐了下来,被打击的脸色煞白。
就连苍渊在一旁听着,都不禁冷声嘲讽:“自己的正妻被小妾欺负成这样,你这个夫君当的真够可以的。”
江吟之听完也同样感到气愤,“我真替段夫人不值,明明她可以有更高的地位,至高无上的荣华,可她却不管不顾的嫁给了你,你非但不珍惜,还纵容小妾这般欺压。”
“你可知你这小妾在外人面前是如何羞辱段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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