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没觉出浅雨的神色变化,见她停住不说了,身子稍稍斜过去,微微一笑道:“饿了吗?前面转个弯,餐厅很快就到了。”
听着郁言柔和的音调,浅雨说不出哪里冒出来一种紧张感,令她心跳快了两拍。
浅雨稳住呼吸,不自觉的收紧手指,目光从郁言的脸庞上迅速移开。
待了少许,浅雨才轻轻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郁言的话。
浅雨暗暗分析:应该是误会。表白一般选在情人节七夕节,再不然是圣诞节。怎么也不会选中中秋节这一天。
专心开车的郁言自是不知浅雨的内心活动,他转弯驶进左手边的街道。
一进入,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一长串的车队堵着,大街上一时间水泄不通。
前方黑色轿车的司机打开车窗,伸出头大声问了一句:“哎,哥们儿,这是哪儿堵住了?”
“不知道在哪,像是堵了好长一段路。”与他隔了一个车的司机下车查看情况。
“是不是出了车祸?”浅雨向窗外眺望。
郁言看看时间,侧身冲浅雨道:“餐厅离这里不太远。要不我先把车停好,我们直接走到餐厅?”
街上堵成这样,一时半会不可能解决,浅雨同意郁言的提议。
“好,我们走过去。车停在那里吧。”浅雨下巴向不远的一处空地扬了扬。
郁言将车停靠在选好的地方之后,两人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浅雨依稀看见一栋海蓝屋顶的白色小楼。
走近建筑物的范围内,浅雨和郁言发现小楼前方有一辆警车。
餐厅周边环境十分嘈杂,人头攒动。
围观群众有的踮脚往餐厅里张望,有的则是指着里面跟身旁的人叽叽喳喳议论。
一名路过的小伙挤进人群,好奇打听:“大爷,请问这餐厅出什么大事啦?”
“哎呦,我刚才正遛弯呢,就瞅见不少客人吓得从这间餐厅跑出来,嘴里嚷嚷着有人死了!”大爷洪亮的嗓音一提。
“死了人?真的假的啊?”小伙惊呼。
胖胖的阿姨接话:“警察都来了还能有假嘛!我看到他们还给在场人做了笔录。”
中等身形的男人,早早在餐厅门前看热闹。
这时他正向四周不明事件过程的人,热心讲述自己得到的讯息。
“有位女客人去上厕所,一推开门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听说啊……”
“什么什么?”大家迫不及待追问。
他压低些声音:“听说那个女人啊,瞪着眼睛,表情别提有多恐怖多瘆人了,衣服还乱糟糟的。
很有可能是坏人想那个,女人奋力抵抗,坏人气急败坏下就把女人给……”
中等身型男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不言而喻。
“我的天啊!好可怕!”一个年轻女孩尖叫着,惊恐的捂住嘴巴。
“大过节的,店里店外街上全都是人,这坏人胆够肥的!”
“肯定是个大变,态,故意选在人多的时候动手,只为了寻求刺激!太可恨了!该千刀万剐!”
有些人同情遇害的女人:“她真可怜,在团圆的节日里丧了命。”
后面的浅雨和郁言对视一眼,还未开口,便听到严肃的男声响起:“请大家让一让!麻烦大家向后,对,向后退一退,谢谢大家。”
随即餐厅前面围堵人群的说话声静了下来,拥挤的人们散开,速度让出一条道路。
领头的警察继续疏散人群,身后是另外两位同事。他们的手各自抬着盖白布担架的一端。
胆子小的女孩不小心瞄到一眼,猜想到担架上的是谁,脸色苍白的躲进男朋友的怀里。
警察们往警车的位置走,经过浅雨附近,郁言下意识揽住她的肩膀。
他垂下眼,见浅雨正目不转睛看向担架,神情微滞。
忘了,浅雨不会害怕这些。
想起吃不成饭,郁言微不可闻的叹气。
制造跟浅雨浪漫氛围的机会又失去了。
他很有必要请浅雨帮自己的爱情转转运。
去不了餐厅,就回去给浅雨做饭。
“浅雨,我们去买点你想吃的......”
本打算浅雨到自家的郁言反应过来,太晚邀请女孩来家里不太妥当。
郁言改口:“买完食材回你家,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浅雨好似没听到,视线依旧跟随着担架。
以此同时,人堆里的某个身影不声不响挪到一侧,避到一棵树后。
那人眼珠一转不转盯着浅雨的一举一动,浑身上下透露着惶恐不安。
郁言轻轻碰了下沉默的浅雨:“在想什么?”
浅雨眼角一扬:“你看。”
郁言顺着她眼神的方向望去。
只见白布上方浮起一团灰白色的虚影,飘飘摇摇从担架上坐起身......
郁言眉头轻皱,定睛认出虚影是个女人的轮廓,瞬时判断出她的身份:“是受害者?”
浅雨颔首,心中思疑一阵。
到达餐厅知晓有人发生意外,她却没感受到游魂的存在,当时本以为被害者还活着。
可担架上严严实实遮盖着白布,也就是表明女人早已死亡。
魂魄会在人没有了生命体征的那刻脱离肉身。
浅雨十分不解,为什么女人的游魂这么久才浮出来?
究竟为什么?
浅雨再看,女人的游魂飞起,漂浮在担架前。
女游魂直视着担架上鼓起的白布,呆愣住几秒,然后不死心的晃了晃她虚幻的双手,低头又去看悬在半空中没有脚的身子……
她难以相信地哇哇大叫:“我不是没死吗!不是没有死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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