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二师兄只是下床走动走动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会通知张三庄家的吧?对不对?”这可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昵称,一个唤老太婆,一个叫老鼠丹。
要知潘庭莺和陈单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块儿长大的。陈单几乎是天不怕地不怕,生平却只怕两个人,一个是师傅潘千重,另外一个就是这位小师妹潘庭莺了。他怕师傅是关于练武方面的事,因为潘千重授徒极严,才把四大将军督促得个个成材。
陈单怕小师妹乃是‘做人处事’方面,因为陈单向来口无遮拦,吊儿郎当,常不知不觉中口头上得罪了许多人。每当潘庭莺晓得之后,必在身旁不停地讲道理,令陈单感到不厌其烦。又无法将她赶走,只好给她取个好听的名字‘啰里啰唆老太婆’。
此花名一旦唤开来,许多同门必定会说:“倘若天底下真有如此好看的老太婆,那每个人肯定都抢着要娶老太婆回家,谁还会要那些窈窕淑女或者小姑娘的。”
然而潘庭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认为来而不往非礼也。小时候她喜欢上街头去逛,看见路旁有个卖膏药的总是围堵着厚厚的人群,她也就钻进去观望。
而每一次那卖膏药的师傅总在叱喝着同样的台词:“来呀!各位大爷吃了我这‘神农丹’,保证你身强体壮,一夜能做七次郎,夜夜让你的媳妇儿流泪到天明。”
那时年纪小,不懂得他在讲什么,只晓得吃下这‘神农丹’后就如二师哥一样,每日只懂得活蹦乱跳的,一刻都静不下来。所以回到家中,一见到小陈单,就顺住这套台词念将出来,只是把‘神农丹’改成‘老鼠丹’,因为陈单叫‘狮子单’。
一众大人听起来觉得好新鲜,也都鼓掌赞好,陈单听后只能傻笑,潘庭莺以为击中陈单的痛处。更把这台词愈唱是愈响亮,所以每次两人吵架时就称其‘老鼠丹’。
一直到最近行‘及笄礼’,小妮子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的,方晓得这段台词女孩子家是不能道出口的,但那一句‘老鼠丹’却从小叫到大,一时确实改不了。
病榻旁,潘庭莺正杏目圆睁地指住陈单疾呼:“不对!小依这个人向来都是公事公办的,你这粒老鼠丹给我乖乖地躺在床上三十天。”
“三十天,重有两天罢了吗!一眨眼就过去。”陈单无可奈何,唯有自我安慰。
谁料到最后这两天竟然比两年还要长,狮子单不想让师妹担心,唯有乖乖就范,足足疗养上三十日。翌日,一大早起床没瞧见小师妹,反而是十三弟燕贯廉来探望。
燕贯廉比潘庭莺小一岁,也是出生贫寒人家,亦是看不惯三师兄的作风,才跟陈单潘庭莺合在一处:“二师哥,你的伤该是大好了吧?师姐弟们皆挂念着你呢!”
“受伤的是狮胆,怎么你燕十三的脸色这般难堪?”陈单每日迎着潘庭莺的一张臭脸(全天下唯有陈单是这么认为),今日却见到十三弟的笑脸,显得异常的高兴。
燕贯廉是个老实人,被道中心事更显得有点心虚:“没有啦!我脸色那里难看了?”原来他慌张之下把‘难堪’听作‘难看’。
陈单本来只想讲句笑话,此刻却起疑了,故意把话说得更重一些:“啥事瞒住师兄,快从实招来,若不然往后遇上麻烦别来找狮胆!二师兄铁定不会再帮你的。”
“二师哥,我真的不能对你讲。”燕贯廉急得脸蛋儿都胀红了:“是咱们潘师姐不让大伙儿说出来的!她说你的伤势还未全好,不能受到刺激。”
陈单看他焦急,心下乐透了,但疑心却也更重了些,急忙问道:“又是那‘老太婆’在多管闲事,到底是发生何事?是不是张三在师父面前讲狮胆的坏话?”
“若是那样子还好一些!”燕贯廉咽了口唾液继续说:“问题是这件事儿可要棘手上好几百倍的。”
“是什么事呀?”陈单也开始焦急了,连连催促:“是不是关于沈蓉的事?”
“我不能讲!”燕贯廉为难得很:“潘师妹会骂死我的,我……该怎么办?”
陈单是个急性子,急忙一举坐起,抓紧他那对胳膊用力摇晃:“快说,快说,若敢隐瞒半句,二师兄绝不会轻饶你,快讲,快讲呀……”
“二师哥,轻些,好痛哟!”燕贯廉感觉到胳膊几乎脱臼,力度重逾千斤,使得他痛楚难当。
陈单发觉到失态,连忙松手,燕贯廉反而是面露笑容,他异常地兴奋:“二师哥,你的伤势全好了呀?以往的力量又恢复回来啦?这次万人小主可就有得救了。”
“早就好了,只是老太婆不让宣扬出来,还是把狮胆当着病人来看待。”陈单扭头望向窗口:“我这头狮子此刻就好像一只笼中鸟,整日伸长脖子盼望着能飞出牢笼,咦!十三弟,你说有救了,到底是谁有救了?”
“即然二师哥你已然痊愈,凭二师哥的这一身傲世绝学,肯定是能道是非,争曲直的,最后也必能摆平此无法摆平的事件来。”燕贯廉欢蹦乱跳,露出兴奋的神色。
“早说啦!吞吞吐吐的,根本没一丝一毫男儿汉的气魄。”陈单有点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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