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高大身姿站得笔直,一手持剑,一手附在背后,抬头看着远处,姿态像极了看夕阳的正青。
他看都不看妇人一眼,冷哼道:
“李黛衣,魁族回来了!”
妇人面色一凛,老道看了她一眼继续道:
“是选择抗击魁族,还是选择趁天下大乱为祸世间,这都是你的事,我不做干涉。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去鉴天台,正青和虹鱼一年之后也要下山,所以,为了保证小初的安全,你现在就要离开铸剑山。”
妇人连忙装出可怜的模样道:
“师兄让我走,我哪敢违命,可是师兄知道的,我不能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沐阳回来便找不到我了,离开这里我的路也会断。
“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打白初和老圣灵的主意,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安守这沭阳宫,一心修行,老实本分,这些师兄应该都看在眼里吧!”
“哼!自己安守本分不安守本分自己清楚!”老道眼神如剑,冷冷的看着妇人。
在哪里装可怜,就差抱着老道的腿痛哭的妇人,被老道看的一个激灵,她说自己老实本分本是想唬一唬老道,想不到的是,老道竟然真的知道她的所有情况。
她心里已然明了,不走不行了,不然就是死路一条,但她还是要在争取一点时间。
妇人再次装作可怜兮兮的乞求道:
“师兄让我走,我必不敢多留,但还是求师兄能让我多留些时日,做些准备。
“毕竟我若不做准备,下山后路断了,别说去抗击魁族了,如果不祸害世间我连保证自己实力不退化都做不到。
“正青不是一年后才走吗,我保证在正青走前我一定走,这一年中有正青羽虹鱼在,我也不能把白初和老圣灵怎么样。”
老道手中紧攥着老剑没有说话,沉默好大一会,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仿佛是个人形模样的黑色铁疙瘩,铁疙瘩上面连着一把小指头大小的剑,铁疙瘩不像样,但这柄小剑却打的寒光逼人。
这就是白初口中持剑金人。
老道将这持剑金人捧在手心,掌指间白气涌动,纷纷流入金人体中。
顷刻间,铁疙瘩模样的金人就变成了一个怒目圆睁,面目狰狞,一手持剑,一手做伏魔状,背后又生双臂探向虚空,好像正要抓住某个东西的四臂伏魔罗汉。
又过了片刻,金人与手中的小剑,表面白色光华涌动,仿佛其中蕴含着无比磅礴力量,一旦触发,可以毁天灭地。
老道收势,掌中白雾消失,金人与小剑光华也迅速内敛,变成了朴实无华的黑色金人。
老道随手将黑色金人扔向那个断了小指头的白衣侍女,白衣侍女竟然站在原地丝毫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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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金人啪的一声砸在了白衣侍女的脑门上,就像砸了一根在空中飘动的羽毛上似的,没有受到一丝阻力,没有产生丝毫减速,扑通一声就将侍女砸倒在地。
白衣侍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身上除了腐烂的地方,也没有出现任何伤口,而黑色金人则是站在侍女的脑门上,也没有丝毫变化。
妇人有点摸不清老道的心思,心中紧张,连忙叮铃当啷退了几步,与老道拉开
距离。
“啊!”
而另一位白衣侍女,则是在妇人退后了过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尖叫一声,转身就逃跑。
从老道扔出金人,到断指侍女倒地而死,断指侍女一点反应都没有过,连哼都没哼一声。
要不是老道扔金人时,她能感应到那名断指侍女还活着,她都要怀疑,在老道扔出金人的时候,那个断指侍女就已经死了。
诡异!太诡异了!
人吓鬼,吓死鬼啊!
赶紧跑!
然而老道并没有打算多让她惊吓一会。
老道抽出老剑,向白衣侍女一挥,朴实无华,剑在老道手中,白衣侍女在两丈之外分成两半。
老道还剑入鞘,看着妇人,指了指黑色金人,已指了指被立劈成两半的白衣侍女冷声道:
“我在此留下一剑,不管你打的什么算盘,一年之后,若还不离开,便是这个下场。
“至时,休要怪我此刻心狠手辣!
“念在昔日情分,我已是三番五次的纵你,这已是我最后的让步。”
说完,老道踩上了老剑,顿了一下幽幽道:
“日后下了山,希望你不会走在我的对立面!”
言罢,老道扶摇而上,直入云霄,不再回头。
妇人看着老道直入云霄的身影,有点怔然,但旋即便莞尔一笑,自言自语道:
“我要等沐阳回来,沐阳不会来我就要好好修行,抢夺天机资源变强,然后去找沐阳。呵呵呵……”
老道萧一剑,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从那个时代活到现在的人,不活成神仙,也过成人精了,怎么可能相信李黛衣的那些鬼话。
什么安守本分,坚决不打小初与老圣灵的主意,就是他萧一剑也变成了鬼,都不会信,他只所以答应李黛衣,是因为李黛衣赤裸裸的威胁。
李黛衣说,离开铸剑山,她的路就会断,如果不祸害世间连保证实力不下降都做不到。
这话就是挑明了告诉老道,你若现在就让我下山,我必定会趁天下大乱为祸世间。
萧一剑当时沉默了这么长时间,就是愤怒至极,想一剑劈了李黛衣了事,但是犹豫半天还是没有狠下心来,选择了让步。
他最后站在老剑上说的那句话,并非是带着浓郁感情的期望,而是压抑着无尽怒火的最后警告。
他萧一剑做了无数次让步,所有情谊都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李黛衣日后真的为祸世间,走在了他的对立面,那他定不会再手下留情。
……
山门处,白初还趴在羽虹鱼的怀里。
他突然把头从胸里抬起来,满脸不解道:“师父拿我金人有什么用,那个装在衣服里也不容易当做标志啊!
“况且,那是我留着送给我未来媳妇的,他怎么给我拿跑了。”
“哈哈哈!”羽虹鱼听了哈哈大笑道:“准备的还挺充分呀!
“送媳妇礼物哪有送金人的呀,要送花!”
“我才不送花!”白初害羞的将脑袋又埋进了胸脯里,使劲蹭道:“送花那能表现出我的与众不同,别出心裁。”
“哈哈哈!”羽虹鱼再
次被逗乐了,自己这万恶的小师弟,这么小就暴露出了惊人的撩妹天赋,等到时候下了山,那得祸害多少大姑娘小媳妇。
羽虹鱼哈哈大笑为自己可爱的小师弟展望拔刀无情的未来,但展望展望,突然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
嗯……是胸脯!
“蹭够了没有!给我起来!”羽虹鱼朝白初脑袋来了一下。
“嗯~,没蹭够!”
“快起来,再不起来我揪你耳朵了!”
“不起来!”
“起不起?”
“哎呦呦!别揪别揪!
“真是的,我刚伤过心,需要关爱,快让我在蹭一会!”
……
白初回到山门内,着急忙慌的就去睡觉,想要把梦给补齐,然后修炼。
但他越是急切地想要入睡,却越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羽虹鱼则是继续编篱笆,篱笆编好了便去补洞。
“咦?”
来到破洞前,羽虹鱼不由得发出一声惊讶,她发现一株狗尾巴花笔直的挺立在破洞外。
羽虹鱼清楚记得这株狗尾巴花是倒在地上的。
当时白初一脚踩在了黄线外,应该是踩在了这株狗尾巴花上,她给白初看腿的时候,朝洞外瞟了一眼,发现这株狗尾巴花被踩断,倒在地上。
可是现在,这株狗尾巴花却笔直地挺立在那里,连断痕都不见了,全然不像是被踩断过。
更诡异的是,狗尾巴花的花穗竟然变成了黑色,羽虹鱼记得,这躲狗尾巴花的花穗是红的,而且由于没有完全成熟,花穗的顶部还有点泛白。
就算当时匆匆一瞥,没有看清楚,那天下也没有狗尾巴花的花穗是黑的吧!
非常可疑!
羽虹鱼蹲着身子向前挪动一步,伸手探到洞外,打算将这株狗尾巴花拔起来,拿到近前好好看个究竟。
谁想!
狗尾巴花竟然花茎一弯,躲过羽虹鱼探过来的手,然后拔地而起,根须抓地……
跑了!
跑得飞快!
转眼间便在远处半人高的草丛中消失不见,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羽虹鱼愣在原地。
草木精怪虽少,但羽虹鱼也不是没见过,会跑路的也见过几个,但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
本以为手到擒来,谁曾想被人家撒丫子跑了!
真是……措不及防啊!
不过羽虹鱼也没有想着去追这奇怪的狗尾巴花,她得赶紧将篱笆补好,待会儿出去逮只兔子回来给白初开开荤,今天老道走了,白初心情不好,她得弄顿好的给白初吃。
三下两下将篱笆墙搞定,羽虹鱼将大砍刀扛在肩上,来到自己小院的东南拐。
从一个用树枝扎成的小破门,走出黄圈。
他们生活的这座山峰,虽是铸剑山的主峰,但是这座山峰上的异类,却不是所有山峰中最强的,但也不弱,不过巧的是,这些异类都跟羽虹鱼又在一战之力,刚好是她优良的“磨刀”对象。
而这个门与这条小路,就是羽虹鱼留给自己上山“磨刀”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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