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几乎所有人对待木兰的态度都变了,注视木兰的目光或多或少地流露出同情与怜爱。
在他们看来,刚刚在舞台上演唱出那般情绪的木兰,必然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绝望。要知道,木兰还是这首歌的“词曲原创者”。也就是说,歌词里所描绘的,必然是木兰的心声。而能在那种窒息的绝望中,一次次与“一了百了”的念头抗争,最后看到希望的木兰,又是何等的难得可贵。
几位母爱泛滥的女士聚到木兰身边,和他紧紧拥抱后,还对他好言安慰。
木兰越是表现出开朗积极的模样,这几位女士对木兰的怜爱就越强烈。
不远处,TRIANGLE的其余四名成员凑在一起。
响先小声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木兰的童年是不是非常悲惨?”
太郎双手抱胸:“狗屁,那家伙从小父母俱在,初中开始妻妾成群,活得比谁都快活,什么时候悲惨过?!!”
乱马也小声地问:“可是,歌词是木兰写的,歌里的情绪不是假的,我刚刚都被那种情绪给感动了。如果没有悲惨的经历,那么激烈的真实情绪从哪里来的?”
新一开启很久没有激活的名侦探模式:“但你们别忘了,木兰这个人最善于玩弄文字,他写了四百多首歌,你们说,又有几首歌是描写他真实经历的?至于情绪部分,我们都知道木兰在刚刚的表演中使用了【幻灵音】,这种能通过声音传递情感的魔法。既然存在传递情绪的魔法,那是否也存在转移情绪的魔法?木兰完全可以用魔法,将别人的真实情感转移到自己身上。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木兰有时候会情绪失控,比如刚刚的演唱,又比如前段时间的那个视频。这是否是使用魔法的副作用?”
木兰在演唱《笑红尘》时同样运用了【幻灵音】。使用魔法演唱一些歌曲,是TRIANGLE的内部秘密。
太郎并不在乎新一推理的过程,羡慕地看着木兰的方向说:“如果有这种魔法,我也想学。你们看那几为女士的表情,我打赌,只要木兰点头同意的话,她们今晚就愿意和木兰玩妖精打架的游戏。”
乱马拍拍太郎的肩膀:“你都几岁了,还用妖精打架来形容。”
太郎摊摊手:“那有什么办法,我也想用更露骨的文字来描述啊,可过不了河蟹大神那一关。”
新一观察木兰的动作,沉声说道:“你们注意观察木兰的状态,他的坐姿有小半边屁股悬空,说话时的动作幅度很小,笑起来看似阳光实则讨好,手上不时地扣动指甲。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
太郎毫不迟疑地说:“欲拒还迎。”
新一点点头:“我开始也这么想,但联系到木兰的审美,以及我们之前的推论,木兰他很有可能是还没有脱离某种魔法状态。”
太郎呵呵:“你不如直接说,那几个女的太老太丑不就好了?简单明了。不过你应该说对了,换做平时的木兰,几句话就能脱身,不至于被纠缠到这一步。”
新一有些尴尬:“那几位女士只是年长了一些,妆容浓重了一些,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太郎还想说些什么,蔷薇三剑客联袂走了过来。三个女孩眼睛哭得红红的,过来的重点还是那个问题:木兰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能演唱出那样的情绪。
其他三人将新一推出来解释,谁让他既是木兰的发小,又能说会道呢。
新一不好解释刚才四人内部讨论得出的猜想,只好临时撒谎,称:木兰其实是个同理心很强的人,这才能写出那么多与自己经历无关的歌曲。木兰看似放荡不羁的行径,实则是在掩饰他脆弱的内心。
说完这个谎言后,新一当即生出强烈的罪恶感。他可以预见:当这个谎言流传出去后,会有多少同样母爱泛滥的女士,会沦陷到木兰的魔爪当中。而他工藤新一就成了那个助纣为虐的帮凶。
新一的预测相当准确,仅仅歌会结束的次日中午开始,他的这番言论就依次被刊登在十几本娱乐杂质上。一个行为放荡不羁,内心却敏感脆弱,情感丰富且炙热的越前木兰,被诸多媒体塑造出来。
而且,所有媒体都在强调,提供这个信息的人,正是作为越前木兰的发小兼队友,曾有高中生名侦探之称的,工藤新一。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之后,歌会并没有因为木兰的精彩表演而失了水准。大多数歌手因为对某些过去释怀了一些,现场发挥反而更加出色。
终于,到了歌会的倒数第二项节目,同时也是TRIANGLE今晚最后的演出,《失忆蝴蝶》。
《失忆蝴蝶》本来是Eason专辑《The Key》里的第六首歌。该专辑是木兰前世最喜欢的专辑,没有之一。前世的他曾经在家里重复播放这张专辑三年之久。
《The Key》里边虽然只收录了八首歌曲,但每一首都是绝对高分作品。尤其是作为第一主打的《主旋律》,让木兰惊艳的程度,甚至超过他第一次听《浮夸》。
这一世,同样有Eason这个人,也同样走上了歌手的道路。木兰抢占了不少Eason的歌曲,包括《失忆蝴蝶》《富士山下》《十面埋伏》《一丝不挂》乃至《K歌之王》,但《浮夸》与《主旋律》是两首木兰不愿意抢占的歌曲。
《失忆蝴蝶》收录于木兰的第三张诸夏语专辑,主打粤语失恋的十首歌之一。
本来吧,这首歌是木兰的弹唱歌曲,最主要的钢琴伴奏是由木兰来弹。但这次的舞台表演,需要木兰边跳边唱,钢琴伴奏请了主办方的一位钢琴老师。摁,也就是先前聚在木兰身边的几位女士之一。
表演的舞蹈是按照之前视频里的动作为骨干,再根据歌曲旋律与舞台大小进行重新编排。毕竟,木兰当初跳这支蝴蝶舞的时候,并没有完整的配乐。他是按照歌词所勾勒出的意境,以及自己对蝴蝶飞舞的记忆,完成原始的动作模仿。
舞台的一侧,木兰将身体拳成在一起,身上缠绕着一些白色丝带,就好像一团还未化蝶的茧。
当前奏响起,木兰也开始动作,剥离掉缠绕的丝带,成功破茧而出。
这时候,观众们才发现,木兰的表演服饰异常另类,是一件特质的连体紧身衣,衣服上清晰地描绘出人体的肌肉、脏器、骨骼、血管等等器官组织。破茧而出的不是一只蝴蝶,而是一位大体老师。
就当某些观众们以为木兰穿错演出服时,木兰缓缓地舞动起来,轻轻舒展双手,就像是破茧后展翅的蝴蝶,歌声也在完成展翅后唱出:“还没有开始,才没有终止,难忘未必永志。”
经过重新编排与反复练习的舞蹈动作,木兰不仅肢体动作更加柔和、流畅、唯美,也更加贴合歌曲的旋律与歌词的内涵。
木兰充沛的气息,没有因为边跳边唱而变得颤抖或无力,反而配合边跳边唱的呼吸声,让歌声的音质显得更加饱满。
歌声配合舞蹈,木兰将一只但求“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蝴蝶,演绎得活灵活现。
还是那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那是酸儒喜新厌旧的遮羞布。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才是名士当有的风流。”
但是,搭配上木兰那身另类的服饰。越是唯美舒畅的舞姿,就越是让那衣服上的脏器、肌肉、骨骼、血管显得鲜活而生动,让观众看得愈发的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在这种毛骨悚然的状态下,一些观众似乎产生了幻觉,隐约看到一只在生与死之间飞舞的蝴蝶。
那失忆的蝴蝶,是向死而生?还是向死由生?
那失忆的蝴蝶,是纵情纵欲?还是至情至欲?
性,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对长生的束缚?
失忆的蝴蝶,“不用再记起怎去忘记”。蝴蝶坠落在地,引人浮想联翩。
歌会,也在所有歌手登台大合唱《同一首歌》中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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