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什么?一部《盗梦空间》将梦境描绘地神奇而绚丽。一层又一层的叠加梦境,梦里的时间被无限延长,似乎抵达最终的边缘,人能扮演上帝创造世界。
作为梦境维度的领主,掌握美梦之性、食、睡、感知、表达五重法则权限的木兰却知道,这不过是一个绚烂却无知的幻想。
梦境维度分类不分层。五类梦境分别是:美梦、噩梦、故事梦、信仰梦、与启示梦。不同类型的梦境不存在明显的边界,相互重叠交融。所谓梦里的人做梦,只是从一个梦境跳转到另一个梦境的错觉。
梦里的时间并不比现实时间更长,人类对时间的判断,取决于大脑处理的信息量。也就是说,大脑在“一秒”这个单位时间里,处理平时“十秒”的信息量,便会产生时间放缓十倍的错觉。
普通人永远成不了筑梦师。《盗梦空间》中的筑梦师,其能力相当于建造一座大型电影城,供观众参与其中拍摄互动电影。而以木兰当下的能力,花上十天半个月的功夫,也最多搭建一个室内小场景,拍摄一部情节限制、场景单一、时长三两个小时的“小电影”。
想要像《盗梦空间》那样,在所谓梦境的边缘,搭建一个现代化都市,木兰保守估计自己需要花一百年的时间。或许换一个有梦境编织天赋的人,运用木兰所具备的资源,能将这个时间缩短十倍。但是,按照普通人的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哪怕烧炸所有脑细胞都不见得能建成一座大楼。这就是差距。
虽然在木兰看来,《盗梦空间》里的所有理论基础都显得无知可笑。但就盗梦这个概念却是真实可行的。甚至相比较在梦里盗取信息,往梦里植入想法要更加简单。因为存在一种简单粗暴的植入方式,叫做无脑重复。
三人成虎、曾参杀人、众口铄金、谎言千遍成真理,不外如是。
不通过梦境就能给人植入想法,而通过梦境给人植入的想法将会更深刻。因为常人都会认为自己的梦是属于自己的,从而更加相信自己在梦里梦到的想法。若是再配合一段与该想法匹配的剧情梦,被植入想法的人不仅会对该想法深信不疑,还会为了迎合该想法自主的矫正认知,使得自己的认知更加契合被植入的想法。
木兰就曾经向有纪植入过一段梦境,一段两人翻云覆雨的梦境。尽管木兰没有刻意要借着梦境给有纪植入什么想法,可在那段梦境中有纪对木兰表现出的予取予求,还是对有纪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可以说,就是因为这段梦境使得有纪更加的依恋与顺从木兰,她才会最终做出放弃演艺事业,重新回到校园进修的决定。
对于身为梦境维度领主的木兰来说,篡改一个普通人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真正让他需要努力把控的,反而是不对普通人轻易动用这样的能力。又或者,在对普通人动用这项能力的时候,木兰需要自制一些、收敛一些。
比如这一次的对象:苏珊·斯通和简·福斯特。
为了将这两位刚上大一的学妹拉进天文物理系,木兰做了不少的功课。
第一步,在正式开学之前,木兰走动校内的关系,将这两位学妹安排进同一间双人宿舍。木兰这么做的初衷是因为他了解到,简·福斯特对于天文的热爱是从小积累而成的。
没有外力干扰的条件下,简·福斯特加入天文物理系的概率很高。若是让简以室友的关系去影响苏珊·斯通的专业选择,哪怕只起到辅助作用,都是值得尝试的操作。
第二步,是等苏珊与简建立起一定的友谊基础后,木兰再将俩女现实中的共同经历,诸如彻夜闲聊、一起学习、一起逛街、一起对男人品头论足等等,编织成梦境,植入俩女的梦中。
这种基于现实经历编织的梦境,既可以指向性的强化某种已存在的情感或能力,又不会对做梦者造成严重的认知偏差。目的是提高简对苏珊的影响力。
最后一步,就是把这两位师妹往导师这边拉。按照木兰的原计划,准备用一个学期的时间,不断地重复第二步。直到俩女的关系亲密到,简能影响到苏珊的专业选择。木兰才在第二个学期充当助教,将俩人一举拉入天文物理系。
木兰这么分配时间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为了同步Caltech给予新生一个学年的适应时间。一个学期可以让两位学妹对天文物理系拥有充分的了解,顺理成章地选择导师的小组。
但是,某个被Caltech邀请来上课的学术大牛,居然准备“横刀夺爱”。不仅要将苏珊·斯通拉进自己的小组,还准备连带着将简·福斯特一块夺走。这就不能坐守了。
在木兰参加婚礼的第二天,他收到丽美的秘密传信:她的导师准备向简与苏珊发出邀请,希望俩女在本科生时期就进入实验室实习。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一箭双雕也。
这件事,要是发生在学期之初,看在对方是丽美导师的份上,木兰不会太在乎。简与苏珊美则美矣,却并非木兰偏爱的类型。
但是,可是,BUT,招揽俩女的成败已经与木兰的学业挂钩,木兰为此做了差不多三个月的前期投入。丽美的导师在这个时候出来抢人,木兰就不能不在乎了。
这就好比,汤底是木兰准备好的,薪火是木兰烧起来的,他好不容易等锅里的肉快熟的时候,那个里德居然要连锅带肉一块端走。真特么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谓一不做二不休,又所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还所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木兰干脆手段齐出,花了两个礼拜的时间,将简和苏珊收入房中。
相较白皇后艾玛,简与苏珊的容貌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还胜在青春靓丽。若不是木兰在力量使用上有所自制,早就对她俩下手了。
对于自己掌握的力量,木兰始终怀抱谨慎、克制的态度。在木兰看来,任何力量都只是工具,满足自身需求的工具。既然力量是工具,在自身需求得以满足的前提下,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让工具发挥最大的功效,而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就好比锋利的宝剑能够杀敌,但在没有敌人的时候,藏锋归鞘才是首选。
拿木兰掌握的梦境力量为例,他秉持着“按需分配”的思路,在使用美梦之性、食、睡、感知、表达这五重法则权限。
计划每天吃一个小时,那就只吸收一个小时能转化的“吃欲梦境能量”;
计划每天啪三个小时,······“啪欲梦能”;
计划每天睡五个小时,······“睡欲梦能”;
计划每天花五个小时和队友玩音乐,就吸收这五个小时内能转化的“表达欲梦能”;
计划每天花六个小时完成专业学习,······“感知欲梦能”。
某两个月要每天花四个小时给图瓦卢的居民扫盲,就多吸收四个小时能转化的“表达欲梦能”。
另一方面,故事梦里囊括了亿万年间无数种族、各式英雄伟人、奇人异事、三教九流的故事传说。琴就经常去那些故事中,感受生命的千姿百态,经历生命的蜿蜒崎岖,领悟生命的缘起缘灭。放到修仙流中,这叫做轮回百世,阅尽世间人情冷暖,顿悟人生真谛的秘法。
木兰曾去过一次,在赫尔海姆待着无聊时,选了个故事梦体验生活,去的还是金老爷子的《鹿鼎记》。由于知晓剧情,他在梦里过得很爽,抢了阿珂,占了双儿,玩了建宁,最后还把反清复明的大业给搞定了。
可木兰醒来的感觉却不怎么好。
起初只以为:“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结果却并非:“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醒来才知晓:“别时容易见时难,无限江山。”
梦里一甲子,醒来是少年,与梦中之人隔着无限江山,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所以,木兰哪怕可以跑到梦境里,把二十个博士的专业知识学下来,却依旧老老实实地在现实里完成学业,就是不想往脑子里突然被灌入大量与当下身份不符的信息。
既然自己能学下来,又没有要急于拿七八个博士的必要,木兰何必要往梦里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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