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裴珩又问了一些使用蛊虫的方法和注意事项。
裴焕之已经知道裴珩是拿蛊虫来对付许微然的,回答的时候总有些心不在焉,心口沉淀淀的。
就连裴珩什么时候走的裴焕之也记不起来了,走时裴珩还说了一句什么他甚至也给忘记了……
此刻他脑海中全都是裴珩刚刚说的,裴菱悦被许微然陷害的那句话。
而好半响,他脑海中才忽然冒出了一个让他恐惧的念头来!
想起这种可能,当即裴焕之跌跌撞撞的就朝着床头那边走去。
随即,他一眼就看见了床头上,那摆放的整齐的瓷瓶中,那个装有追踪蛊的那个瓶子!
脑海中忽然也就划过了那天裴菱悦非要看他腰上系着的瓶子的那一幕来。
难道真是……
裴焕之面色顿时白了几分,他在床头前停下了脚步后,当即就将瓷瓶拿下,随即打开了瓶子……
只是,等了一会儿,里头的虫子仍旧还是待在瓶子里头兜兜转转的,甚至丝毫也没有要飞出来的迹象!
这也就说明了……
这只蛊虫,根本就不是他给许微然下的子蛊的那只母蛊,而是还未给人下过子蛊的母蛊!
而那天,他给裴菱悦的,竟正是这只……
可笑他之后又喂食了三个多月,每一次都是丢了母蛊会吃的食物进去,却到刚才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砰’的一声……
手中的瓷瓶忽然从裴焕之的手中滑落。
裴焕之眸子狠狠闪烁着,同时也知道了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怕是裴菱悦走后又回来把虫蛊给换了,而她能够找到许微然,也正是因为他下的追踪蛊的原因吧!
门外,米琪听见动静顿时跑了进来。
在看见地板上碎掉的瓷瓶,眼睛当即瞪得大大的。
随即她抬头,却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裴焕之的背影,好半响,才扯了扯唇,开口极小声的喊了站在那里好半响都一动不动的裴焕之一句:“师父?你没事吧……”
裴焕之僵硬着身体,在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顿时也就微微动了动,随即他回过身去,在看见米琪的时候,顿时也就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没事……”
说着,裴焕之顿时抬脚僵硬的一步一步朝着桌子这边走来。
米琪一脸担忧的看着裴焕之。
可就在裴焕之抬脚过来的路上,突然他脚下一颤,猛然也就半跪到了地上去。
米琪面色当即被吓得苍白:“师父!!!”
米琪喊着,脚下已然朝着裴焕之这边跑了过来,随即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将裴焕之扶起来。
但毕竟裴焕之是一个大人,而她也不过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
见没扶起裴焕之,眼底当即也就泛着泪意。
那欲哭又不愿哭出来的样子,在裴焕之抬眸看见的时候,瞬间也就回过神来,随即他当即也就将她的手按住,眉心轻轻的皱了皱:“我没事米琪……”
只是米琪看着他,俨然被吓得不轻,更是不相信他说的这话了,但还是下意识的问道:“我去请长老们过来给您看看吧……”
裴焕之叹了口气,随即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去,我只是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这里待会儿我来处理。”
话音落下,米琪目光只扫了一眼床铺那边地上碎去的瓷瓶,最后就听话的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去。
她走时还不放心的看了裴焕之一眼,顺便还给他带上了门。
而当房门被紧闭的时候,裴焕之的眼眸才刹那间变得阴沉了下来。
他指尖紧紧的捏紧着,好半响,才沉了沉眸,抬脚又一次走到了床头的位置,随即抬手按在了床头上的一个暗格里。
顿时!
一道‘哗哗’的声音传来,在床头的前方,瞬间也就打开了一个暗藏着的小隔间。
当即,裴焕之抬脚就走了进去……
昏暗的隔间在裴焕之进来的时候,顿时亮起了一道道细小的光来照亮了四周。
若是细看的话,才会知道这些细小的光正是一些会发光的小虫子。
裴焕之来到隔间后,很快就在一面墙前停了下来。
而他的面前,正是一整个墙面的小抽屉,此时,裴焕之的眼眸突然变得很深。
当即,他抬脚走近这些小抽屉的面前,随即抬手将其中一个上面画着红色标志的小抽屉打开。
顿时,里头一阵细微的蓝光闪烁了一下,随即,露出了里头的一个玻璃水晶一般的东西。
在落入裴焕之手中的时候,那光芒刹那也就变得黯然了几分,一阵凉意自手心里传来。
裴焕之突然微微皱了皱眉心,指尖却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这颗鸡蛋大小的水晶球。
本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用到这东西,眼下看来,是不得不用了……
…………
许微然自从住进了老宅之后,一天几乎是有五个小时的时间都会去陪着老先生。
要么是陪着他下围棋,要么就是陪着他去摘树上的橘子。
许微然难以想象,一个九十多岁的人了,竟然会爬树!?
而且还爬的十分顺畅!
不止一次,许微然目光下意识询问的朝着魏管家看去。
但几次下来,魏管家的面上却仍旧都是一副镇定的模样。
不时的,他还会上前去接过老先生摘下来的橘子丢进篮子里去。
这让许微然不由觉得,是不是老先生经常干这种事,所以魏管家都见怪不怪了?
而在那天晚上,这个疑问就得到了靳连沅的否定。
他说,老先生的腿脚一向不好,甚至都不怎么出门去。
爬树,怕是老先生在年轻人面前逞能吧。
得来了这个答案,许微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之后的几天,她也格外注意不让老先生做这些举动。
靳连沅这些天来,白天都会出去忙碌,到了晚上才会回来,有时候早有时候晚的。
问他也只是说,蜜月这三个月落下了不少工作需要做。
对此,许微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会在他回来的时候给他按按摩,和做一些营养的东西给他吃。
只是好几次,靳连沅都在她给他按摩的期间睡着了。
这让许微然觉得格外的心疼他。
只是,这样平静又仿佛不太平静的日子,却在有一天被打破了……
许微然自从不让老先生做那些危险的举动后,就会去陪着老先生去散散步,聊聊天。
偶尔还会和老先生和魏管家他们一起做一些小甜品。
而这天,天气晴朗,气温正好的时候,许微然和老先生就举着鱼竿一起去后花园的湖边钓鱼了。
说是钓鱼,但许微然知道,待会儿老先生一定会躺在椅子上睡着的。
对此,老先生醒来后每一次他都不会承认,而许微然和魏管家也都没有揭穿他的窘迫。
而这天,许微然才摆好位置,随即将吊在鱼钩上的鱼饵抛下去后,却突然她感到了一阵眩晕感!
而这阵眩晕却持续不断,最后许微然举着鱼竿就直接跪坐到了地上去,眼前一阵发黑随即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丫头!!!”
“靳太太!!!”
这突然的一幕刹那也就吓坏了坐在一旁的老先生和魏管家!
魏管家因为距离许微然最近,当即他便抬脚过来扶许微然。
只是许微然此时已然陷入了昏迷当中,并且魏管家触及到她身体的时候,却发现她的体温在急速的下降!!!
老先生慢了一步,但也还是赶过来了!
在摸到许微然冰冷下来的手,他面色也是吓得一白,面上当即狠狠的一沉!
“魏,快把元月喊来,还有,也把宅子里的大夫叫过来!”
魏管家目光看着许微然,当即点了点头,说道:“好。”
说着,他便将许微然给放下,随即抬脚就朝着房里里头迅速的跑去。
那速度,竟丝毫也没有九十多岁老人会有的迟缓。
老先生此时目光也落在许微然的面上,随即他拿手摸了摸许微然的额头,眉心顿时紧紧的一皱:“又是一劫啊……”
许微然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冰窖,全身上下冷的都变得十分僵硬。
而她周遭所看见的一切,全都变得雾蒙蒙的,让她怎么也看不清东西。
隐隐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着她让她过去……
然而……
脑袋上忽然一股撕裂的痛感袭来!
刹那间,许微然紧紧的皱紧着眉头,浑身上下仿佛刹那间变得更冷了!
屋内,许微然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昏迷着。
而老先生则是面色凝重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担忧的望着床上的许微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在给许微然把脉的大夫。
魏管家就站在老先生的一旁候着,面上仍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靳连沅匆忙的赶回来了!
他跌跌撞撞的跑进房来,目光一眼也就落在了床上的许微然身上。
而在看见许微然这副模样的时候,他面色当即也就吓得更加惨白了几分。
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然走到了床前:“然然……”他抬手下意识的就要摸向许微然的脸。
而就在靳连沅还要上前的时候,却被老先生一把给拉住了手。
老先生此时皱着眉头,眼底却是有一抹深色划过,开口说:“元月,你先别焦虑,大夫在看着,你就让他先好好看看。”
然而此时靳连沅几乎是听不进去,目光仍旧是落在许微然的面上,心口宛若刀割一般的痛感一阵一阵的袭来,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但他被老先生抓住了手腕,只稍稍用了些力气,他几乎就已经没有力气上前去了。
靳连沅目光划过一丝挣扎。
为什么会这样……
今天早上他离开前她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会突然的昏迷不醒了呢……
老先生见此,却是不由得叹了口气,目光就朝着一旁的魏管家看去,当即就对着魏管家他使了个眼色。
而同时,魏管家立马会意,当即也就上前了一步拉着靳连沅后退了几步,开口劝慰道:“我们宅子里的大夫医术一向高明,你姑且等等看再做定论。”
靳连沅没有反应,听及,只紧紧的握紧了指尖,目光朝着那大夫望去。
来时他就已经在稍稍镇定下来的时候给容祁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了。
此刻,怕是他已经在路上了。
潜意识里,他还是更相信容祁一些……
大夫把脉的时间有些长,靳连沅等的有些焦虑,好几次深吸着气看着他,却又不敢出声打扰他。
直到又是五分钟过去了,那大夫才松开了许微然的手腕,皱紧着眉心,目光朝着老先生看去,说道:“若是去医院的话,怕是这会被当做受寒来处理,但靳太太却是中了毒!”
“中毒?”
老先生眉心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这宅子固若金汤,怎么会让人有下手的机会?
除非……
老先生目光朝着一旁靳连沅看去,却见他也深深的皱紧了眉心,似是陷入了深思。
老先生目光又看向大夫,正要开口说话,而那大夫也看出了老先生的疑虑,当即开口说:“是,中毒,不过,这个毒却是隐藏了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
并且,若是这毒性如果不爆发的话,平日里根本也就察觉不到!
只是,这毒性很烈,会让人的身体变得像是冰块一样,接下去,还会变得像是火烧一样,这样下去,最后若是感到全身干枯,那最后只能是一个死了!
老先生眉心顿时紧紧的皱起:“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治吗?”
那大夫为难的皱着眉心:“我尽量试试看能不能研制出解药来。”
“几率有多少?”
沉着眼眸的靳连沅忽然开口说道。
那大夫愣了一下,目光当即就朝着靳连沅看来,在看见他沉着的脸时,顿时也就轻叹了口气,随也不隐瞒的开口说:“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能研究出解药来。”
话音落下,靳连沅指尖刹那紧紧的握紧,眼眸也变得格外的幽深起来。
而此刻,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道通报声:“老先生,外面有一位自称是容祁的医生说是来救靳太太的!”
“快让他进来啊!!!”老先生眼眸一亮,当即出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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