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只少了区区五十文,但很多人都宁愿去泰和祥买便宜一点的,也不愿意到万盛买更贵一些的米,晁横听到时不由一阵头痛,自己知道若是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话,自己这些米全都得砸在手里。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自己的粮价降多少,而在于沈昱手中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他还有多少,若是他就这么跟自己扛下去的话,恐怕两个人都赚不到钱。
考虑了很久,晁横做出了两个决定,沉声吩咐道:“去把水牌的价格也改到一千文一石。”
“爹,那咱们可就赔钱了。”晁祯连忙提醒道。
“我知道。”晁横横了晁祯一眼,接着又道:“另外,派人帮我约一下沈昱,我想跟他见一面。”
“爹,你见他干什么?要不有什么话你告诉我,我替你去见他。”晁祥对沈昱并不陌生,主动提了出来。
晁横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件事你出面不太合适,我打算跟沈昱谈一谈,粮价再这么降下去,我和他都赚不到钱,所以大家还是保持一个默契的价格才是。”
晁横说到做到,很快,一张大张的贴子便送到了王府,门正李季接到贴子的时候还以为又是谁来拜访兴王,可是当他看清上面的名字之后,自己一下便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确定问了一句:“这张贴子真的是给沈昱的?”
晁祥点了点头:“就是给沈昱的。”
“那好吧,你在这等等,我去去就来。”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居然还有人会给沈昱下请帖,李季心里一阵好笑,等到他来到世子的院子里,却根本找不到人,再一打听,沈昱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回来,就连世子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没办法,李季只能是拿着请贴回到门口,把事情的原委一说,晁祥顿时也急了,要知道外面的价格战还在进行之中,一刻找不到沈昱,价格就有可能还往下跌。
晁祥心里急得像是有团火在烧一般,可是却又无可奈何,无论怎么问,也无法从李季口中问出什么,只能悻悻地离开王府,回去禀报晁横。
就在晁横接到晁祥消息的时候,最新的价格又已经送到自己面前,不出所料的是泰和祥的价格又往下跌了一百文,现在只有九百文而已,晁横听到时心脏病差一点都要被气得发作,可是只要自己一刻找不到沈昱,双方的价格战就一刻不会停止,自己为了这些粮食已经把自己的口碑给赔进去了,要是再这么赔下去的话,非把老底都给赔进去不可。
想到这,晁横咬牙切齿道:“让所有人都出去给我找,一定要找到沈昱不可。”
此时的沈昱,果然不在王府,也不在清水巷的家中,与世子朱厚熜出现在文家的书坊中,当文骞读过沈昱拿来的前三个故事时,眼前顿时一亮,沈昱的文风虽与最近流行的文风有些不大相近,但却从另一个角度诠释了人间的情爱,尤其是鬼神的加入,更是让情节更加的丰满,引人入胜。
拿着沈昱的手稿,文骞却是怎么也不肯放下,一连三章从头看到尾,再抬起头的时候,目光已经带上了一丝惊艳,挥舞着手中的文稿问道:“沈公子打算印多少册?”
“这……”沈昱犹豫了一下,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千册。”
“才一千册呀。”文骞的眉头明显皱了皱,低下头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难道是嫌弃自己印得太少了?
沈昱心里一慌,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多印,只是最近有些麻烦事需要很多钱,所以只能先印一千册。”
文骞连忙摆手,笑道:“沈公子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确是觉得你印得有些少,像这样的话本一千本哪里够卖,不如这样,你把这话本卖给我,我按字数算钱如何?”
“字数?”沈昱眉毛一紧,脑子里倒是浮现出后世的一种场景,不由哑然失笑道:“文掌柜打算给我多少?”
“这个……”文骞犹豫了一下,咬牙伸出一个巴掌:“千字五十两。”
沈昱似乎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要知道自己身为世子伴读,每个月在王府拿到的也不过二十两左右,而文骞一开口就是千字五十两,可谓是诚心满满。
如果给沈昱一个选择,自己倒是宁愿按书价去分成,可是又一想这个时代帐目哪有那么透明,文骞每个月卖了多少本书自己又怎么能监管得到,所以五十两倒也是一个适当的价格。
点了点头,沈昱笑道:“文掌柜给的价格也算是公道,那就这样算,接下来每个月我都会给你三本书,假如文掌柜觉得这本书赚不到钱的话,也要及时通知我一声,以免赔得更多。”
“昱哥儿说笑了,此书只会大卖,又怎么会赔钱。”
总算是了结了一番心事,到是出来的时候,朱厚熜拉着沈昱非要让他请客,毕竟刚刚那三本书就卖了近三百两银子,对朱厚熜来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朱厚熜最爱的酒楼,自然非蜀香园莫属,只是从这里到蜀香园还有一段路,就在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朝那边走时,前面突然出现几个人影,看到沈昱时,连忙冲了过来,伸手便向他抓了过来。
沈昱吓了一跳,不认不识的这些人是干什么?
自己脚步连忙一收,接着便插到对方两腿中间,轻轻这么一扫,那人立刻‘扑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当街抓人,就不怕吃官司吗?”沈昱把朱厚熜挡在身后,厉声地问道。
看到沈昱一招便将一人放倒,朱厚熜顿时信心十足,居然摆出一个太极拳的起手势,大声喝道:“快点报上名来,不然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我的乖乖。
沈昱脑袋一疼,自己都跟他说了多少次了,自己教他的乃是养生功夫,拿这种拳去打人,跟找死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自己又不好打消朱厚熜的积极性,只能暗暗又挪了挪,挡到朱厚熜的身前。
对面的人终于意识到沈昱也并不好惹,连忙讨好地笑道:“沈公子千万别误会,我们是晁员外的人,晁员外想跟沈公子见上一面,刚刚有些鲁莽,还请沈公子莫怪。”
“晁横?”沈昱脱口而出,接着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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