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黑袍人是一个子很高瘦、皮肤很白净,年纪约在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看他与高天雄座位的距离,估计他在高天雄的土匪队伍中的位置也不会低。看到黑山虎等人前来拜山却不主动给山主见礼,黑袍人愤怒至极:“既然前来拜山,就应懂得白山的规矩。尔等即为江湖之人,却何故不行江湖之礼?莫非是以拜山之名前来挑衅?”
看到高天雄身边的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都敢如此猖狂的呵斥他们,实在是令黑山虎难以忍受,他对着高高在上的高天雄抱拳施礼,高声问道:“上座可是天雄老弟么?你我本是故交,愚兄早已把你视为生死兄弟,才会有五年前的相助鼎立。愚兄遵照江湖之礼远道而来,这就是兄弟你的待客之道吗?”
坦白地说,黑山虎此时此刻并不能百分百的看清楚上面人的面目,他们刚刚从室外踏入洞内,光线突然变暗让他的眼前几乎就是一团黑。但他感觉上面的人就是高天雄,对于他们给自己来的这一套,黑山虎颇为不解。他事先已经给高天雄写了一封信,其中已经详细表述了拜山的缘由,还得到这种待遇,他不知道高天雄这是何意,索性就以撕破脸皮来试探对方的底细。
其实,自从黑山虎他们一踏进“取义厅”,高天雄就看清了黑山虎他们的面目。他之所以如此对待黑山虎,并非是忘记了五年前黑山虎对他的帮助,而是他另有所想。他明白黑山虎此来拜山是为了陈友谅宝藏,名义上谈合作,而实际上则是想利用自己。他也想利用黑山虎,但他知道黑山虎对他有恩,在这次他们的交往中必然占有心理优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为了摆脱不利态势,高天雄决定半真半假的给黑山虎一个“下马威”,削减一些他的锐气。但他没想到,黑山虎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有恩于自己的事情,这分明就是在逼迫自己对他以礼相待,同时也是对自己“下马威”的一个有力的反击。
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高天雄竟然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从那把硕大的虎皮金交椅上站起,缓步向下面走来,并一边如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道:“哎呀,黑大哥勿怪!多日不见,兄弟我就想知道黑大哥是不是还有当年的那股冲劲儿,刚才开了一个小玩笑,想不到黑大哥依然有当年的铮铮铁骨啊!……”
说话之间,高天雄已经走到了黑山虎他们的面前……
在高天雄的“龙居阁”之中,黑山虎和高天龙正在密谈。
“龙居阁”是高天雄的卧室,弄的那是相当的豪华奢侈,以至于黑山虎几乎忘记了这是一个土匪的卧室。在这里谈事情是很安全的,绝对没有人敢擅闯此地,所以,黑山虎也就十分放开地和高天雄吐露心声。
“天雄老弟,你可真是太好运了,想不到陈友谅宝藏竟然会在你的地盘上,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黑山虎对高天雄说道,他眉眼中充满了羡慕表情。高天雄却是一脸的忧愁模样:“黑大哥,坦白地说,兄弟觉得宝藏在我的地盘上未必是一件好事。”
“嗯?……”黑山虎皱起了眉头:“宝藏在你地盘上,你对这里是人、地两熟,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兄弟你占尽先机,怎会说不是好事呢?”
“难道说黑大哥你真的就没看到‘鬼谷仙洞’前面来了那些人物吗?”高天雄苦笑着说道:“论智慧比武功,兄弟哪一条都比不上他们啊!兄弟虽然占据地主之利,却少有胜算呀!”
“行,兄弟,你这下可算说了句大实话。”黑山虎巴不得高天雄这么想,因为只有如此,他才有机会与高天雄“合作”,想不到高天雄自己主动这么说,他也就省得再去说服他了。黑山虎对高天雄说道:“兄弟所言不虚,宝藏这个东西天生就是吸引人,居然连远在西域的‘昆仑七子’都来了,内地武林高手岂会坐视?现在的云梦山可真是精英聚会、高手云集呀!”
“是啊,所以兄弟才觉得,我们只有精诚合作才有得到宝藏的机会呀!”高天雄看着黑山虎的眼睛认真地说道。黑山虎说道:“没错,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那些江湖大佬、武林高手,乃至官府中人都有可能参与夺宝。不过,依愚兄的愚见,这些人都不可怕,因为他们人地两生,短时间内不会掌握主动,我们要在他们还没有明白之前抢先下手,也许这样或许还有机会。”
“黑大哥言之有理。”高天雄说道:“刚才老兄你说那些人不可怕,那么,谁才可怕呢?”
黑山虎听了高天雄的话之后,微微一笑说道:“高老弟,我和兄弟们途经‘鬼谷仙洞’时,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人。尽管他已经化装成一个饭店老板的模样,而且还使用了易容术,但是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真面目,因为他那个颇具标志性的东西出卖了他。”
“你是说?……”高天雄仍然是一脸茫然的表情。黑山虎笑而不答地反问道:“高老弟,难道你真的猜不出是谁吗?”
“整个湖广,我的敌人在南部,说白了就是湖广西南的飞天豹和凌腾蛟。难道说是他们来了吗?”高天雄问道。黑山虎极为诡秘地一笑说道:“你猜对了一半,是飞天豹来了。”
“黑大哥,你敢断定真是飞天豹一个人来的吗?”高天雄颇为置疑地说道:“此二人虽说不是一个山头的人,但在对付我的时候却出奇的齐心,此次飞天豹怎么会一个人露面呢?这几年兄弟我一直谋求自己发展,忽略了近期对他们几个人的了解,黑大哥给兄弟讲一下整个湖广近况,如何?”
黑山虎眼中泛出嗔笑的目光:“兄弟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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