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口水不？”芝兰追着又又喊。
“我在路上喝了人家浇地出来的新水。”又又头也不回地。
知道拦不住，芝兰很是瞪了时德胜一眼。
时德胜忙地看向了别处，他也心疼闺女，可事不能不说。
十几里的路，按照又又的骑摩托车速递，也就是十分钟的功夫。
远远地看到那个比电线杆子高不了多少的烟囱，从里边滚滚冒出的都是黑色，黄色的烟雾，一看就知道对大气的污染相当的严重。
看着那一缕久久不能散去的烟雾，眼睛看了一眼离纸箱厂不远处的公社大院。
又又的摩托车直接停在了厂门口，就看到一个门卫模样的人站在门口，不说话眼睛却看着又又。
“师傅，我要买纸箱子。”又又。
“摩托车放在外边。”门口站着地人很是一脸严肃地道。
这个人的脾气还挺牛。
又又这才看向了这个人的脸。
三十岁出头的模样，眉宇间有一股子英气。
又又对这个人立刻地多了几分的好感，就算刚才的不客气也没有放在心上。
每个地方都有规矩，也许这就是厂子的规定，她肯定是不能破了厂规的。
又又找了一个地方把摩托车放下了，再次地来到了厂门口。
刚才的人还挺直地站在门口。
这让又又想到了某个地方。
“有预约不？”门卫。
“没有。”又又实话实说地。
“那你找谁，先登记一下，让他来领你。”门卫。
纸箱厂没有一个她认识的，她那里知道要找谁。
这个企业的条条框框还挺多。
又又的眼睛看着门的里边。
硬闯？
当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又又的眼睛也看向了门口站着的人。
恰巧的是，这个人也在看着她。
当四目相碰的时候，门卫很是挑了一下眉毛:“咋？”给了又又一个你还想溜进去的眼神过去。
又又嘿嘿一笑:“师傅，咱厂子买纸箱子还要托关系呀？”
“不是托关系，是闲杂人不能进入厂区。”站在门口的门卫站的笔挺，听到又又说的话，很是瞪了又又一眼。
看来刚才确实是想多了。
“师傅，今天是你当班呀。”又又。
“额。”门卫很是给了又又一个，我不当班我站在这里干啥的眼神过去。
又又在想进门的法子。
就像是被看出了心思，门卫说话了:“你先登记你要找的人，让他出来接你。”
貌似有了一些的进展。
有人出来来接，那可真是好事，可她是第一次来纸箱厂，业务科室也没有一个能叫上名字的。
“那肯定是找销售科了。”又又很是理所当然地。
电话打到销售科，人家都去联系业务了，科员都出去了。
“那就是科长了咯。”又又。
可没有一会的功夫，电话接通了:“科长不在，公社去开会了。”
这是车皮弄的太顺了，蹦出一个刁难人的来了？
看一眼不远处的公社大院，她骑摩托车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下一秒钟就想到了去公社转一圈，先去碰碰运气去。
可还没有迈开步子，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现在是不让进门，她总不能为了让自己进一个厂子的门，还要动用了关系。
又又也来了犟劲，你不让我进，我就站在门口想办法。
又又在这里那是脑子没有停，也没有看旁边的门卫。
可，站在门口的门卫没，站在门口可是不能不看又又。
今天当值的人，是从部队刚转业回来的，刚刚上任不久的孙科长。
孙科长亲自站到了一线，那也是有原因的。
今天当值的小刘突发地肚子疼，去乡里的卫生院看病去了。
孙科长也是一个实在的人，觉得小刘不会去多长，就自己替小刘坐班了。
可巧的是，又又这个时候就来了。
孙科长看着又又没有发急地去找人，而是安安静静地等着。
不由地对又又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才发现，两个人站的距离也就是两尺远的距离。
他可是没有和女孩子站的这样近过。
还有更要紧的，就是又又皱着眉头一直子看着他。
越是这样的想，孙科长越发的浑身不舒服。
没有一会的功夫，浑身像钻进了蚂蚁。
可他早就形成了，站上岗就不会乱动。
不一会就出了一层的汗。
就算是有心回屋擦擦汗，可就怕门口没有了人，又又闯进去。
可是不知道又又在干啥，就看人家皱着的眉头，那也是在想事情。
这样一想的时候，孙科长就站着没有动。
好在在衣服湿透之前，出门看病的小刘，骑着车子稀里哗郎地赶来了。
远远地看到科长和一个女孩子站在一起，心下就多心了。
骑着车子差点撞到两个人的身上:“孙科长，我来了。”
小刘的意思是，他过来了，就不耽误孙科长的功夫了。
又又皱了皱眉头，人家原来是科长，怪不得....
还没有等孙科长说话，门里就出来一个人，在看到孙科长的时候，很是一脸震惊地:“孙科长，你干啥去了？”
“我....”孙科长没有回答，很是反应快速地:“鲁厂长，你要出门？”
又又听到鲁厂长的一句话，也看向了孙科长，发现人家的脸上，正在往下淌着汗水。
可听到孙科长喊鲁厂长，也就没有想那个汗的来历，眼睛直接地落在了鲁厂长的脸上。
“鲁厂长，你好。”又又。
“你是.....”鲁厂长的眼睛在孙科长和又又之间滚动。
一看着眼神，又又忙地:“我是来买纸箱子的。”
“纸箱子。”鲁厂长皱了一下眉头，紧接着:“纸箱子装啥？”
这个厂子的人，真是对客户负责，还问的挺清楚。
可转念一下，如果人家不问清楚了，人家怎么去印制箱子上的图案。
她可是记得上一世的时候，水果上箱子上，都是印制的漂亮的水果。
“苹果箱子，梨箱子。两种。”又又。
“你是不是西乐村的时又又？”鲁厂长。
没有想到还碰到熟人了。
可又又早就辨认过了，这个人她不认识。
看到又又眼神里的变化，鲁厂长立刻地解释道:“哦，我在公社里见到过你。”
原来自己还挺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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