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闲叙,等到品完了吉祥茶庄四‘女’的“见艺思仙”之后,夜‘色’已经渐深。
郑潜护送着六‘女’回到虎贲团的别院安歇。他自己却没有睡意,便在虎贲团之内闲步起来。
一路负手缓行,很多的事情都一一的向着郑潜的脑海之中涌来。
从前生到今世,一幕幕的过往像电影一般在郑潜的眼前闪动着。
前生的小倩,今世的六‘女’,还有一个依旧在别院之中昏睡着的白灵,虎氏三兄弟,虎贲团的众位将士,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妖刀李鑫。这些人,都是可托生死的人。
“能遇到他们,应该是我的福份吧。”郑潜自叹了一声。
夜‘色’下的虎贲团少了些白天的喧闹。这几天虎贲团和雪狼营进行着合并,人来人往,划归编制,人员流动不息。此时,当这一切都沉寂下去之后,虎贲团的夜‘色’就显的格外的清静。
郑潜信步到了医疗所的一间房子旁边。
“神使……”守卫看到了郑潜,急忙见礼。郑潜抬手阻止了他们。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不要这么多礼。虎帅这几天有什么反应没有?”郑潜问。
“报告神使,据医师说,虎帅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是神使救了虎帅一命。”守卫回禀道。
“我和虎帅是兄弟,救不救的这些事就不用提了。以后虎帅问起来也不要提。你们继续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了。我看看就走。”郑潜拉‘门’进去,走到了虎威的病‘床’边坐下。
郑潜看着像熟睡一样的虎威。这虎贲团的汉子,从郑潜遇到他时,就坚信郑潜是一个真正的神使,这里面不单是因为看到了郑潜展示的神迹,更多的是他对于信仰的坚持。
“难得你还能这么敬畏霸神,这已经是一个很久远的传说。因为敬畏,我们反倒成了兄弟,这算不算是命运的一种安排呢?”郑潜在虎威的身边,小声的说着话。
虎威一动不动的躺着,呼吸均匀。
“大哥,现在正值多事之时,你可不要这个时候只顾自己睡觉啊。虎‘门’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王室那边现在虽然看起来是和我们一条心,但是我总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心。段氏族长这个人心机太深,根本看不出来他在想着什么。大哥,虎贲团还要靠你支撑,才能真正的运转起来啊。”郑潜一手抓起虎威粗大的手握着。
虎威虽然昏‘迷’,他的手粗糙却又十分的温暖。
郑潜自嘲的笑了笑,“我这是干什么?怎么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起来?”
他用手掌在自己的头顶心处有节奏的拍了三下,站起身,“大哥,你休息吧,我改天再来。”
郑潜说完,转身出‘门’,叮嘱守卫好生照看,有什么情况及时通报,便要离去。
“神使,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一个守卫压着声音,与另外的一个守卫‘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正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有什么尽管直说,虎贲团里是一家,你们知道的。”郑潜停住,看着两名守卫。
“是!可是……”喊住郑潜的守卫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虎贲团的人,从来都不会这样的吞吞吐吐,郑潜知道这两个守卫如此表现,不会没有理由。
“有什么事情,我替你俩担着。”郑潜往回走了几步,到了两个守卫身边。
守卫躬身九十度的行了一个大礼,“神使,是这样的。我们哥俩因为是主帅的亲卫军,所以被副帅选中过来看护主帅。虎帅从送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昏‘迷’不醒,我们二人心里焦急,总是想替主帅做些事。正好我俩有一个朋友在医术上颇为了得,我们便去向他求援。”
另一个守卫看这人说了半天话也没有说到重点,有点急眼,在旁几次‘欲’言又止。
“你等等,你说吧。”郑潜看出来另外一个守卫的说话‘欲’望,便阻止住这个正‘欲’继续说下去的守卫,指着另一位守卫道。
“是,神使。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每天给主帅喝的‘药’,有问题。”
“什么?”郑潜一惊。
“是,主帅每天喝的‘药’有问题。这是我们昨天才确证过的。这件事因为关系重大,我们还没有敢向副帅禀报。今天遇到神使,我们心里的这块石头总算落地。”
“‘药’有什么问题?”郑潜眼神凌厉。两位守卫被郑潜的眼神吓的头一缩。
“神使,这个‘药’的效果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是十分的清楚。据我们的那位朋友说,这些‘药’很奇怪,如果从成份上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但是剂量的搭配很不对劲。他和我们说这种‘药’量的搭配,什么效果不好判断;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两个守卫又对低头互视了一眼。
“你们怎么说话这么麻烦?直说!”郑潜声音不大,但是却霸气十足。
“永远都不会醒!”一个守卫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将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郑潜盯着两个守卫的眼,他看的出来。这两个人没有说谎。
“你们那个朋友的医术,是什么水平?”郑潜问。
“据说,很了不起。”守卫答道,随即又像是要平复郑潜的怀疑一样接着道,“神使,原本像我们俩这种身份也不可能结识到他。只是他这人很怪,治病不要钱,又是初来临冬城。最后反而‘弄’到他自己无钱就餐。在千凤楼,被打成了重伤。”
“你们去了千凤楼?”
“属下该死!”两名守卫同声回应,齐齐跪倒!
“你们不要这么紧张,男人有点业余爱好可以原谅。还是继续说你们朋友的事吧。”郑潜道。
“是。”两人又是同声回答,却跪着不敢起来。
其中一名守卫将情况向郑潜阐述了一下,大致的意思是这两人救了那名医师之后,才知道了那名医师是一名怪医,‘性’喜冒险,游历七城。走到哪治到哪,从来不收钱。随便窝一个地方一躺就当是‘床’。吃饭从来不给钱,又好酒。吃饱喝足了往桌子上一趴,任人打就当作是付饭钱。
挨的打有轻有重,轻的他扛扛就过去了。重的伤则是自己医治自己。就这么从最东的望海城一直走到了临冬城。
郑潜听着两个守卫说的话,像是听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瞪大着眼,半天没说话。
“神使!神使?”守卫小声的喊着郑潜。
“啊……哦!”郑潜回过神来,“没事,没事。你们的那位朋友现在在哪?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
“他说他喜欢到处跑,我们如果想找他的时候,就去东城的一间破庙。他一般隔几天会去破庙安歇。有什么事情就在破庙留条就行了。只要他看到了条,会回应的。”
“怪人。”郑潜‘摸’了‘摸’下巴,“这样,一会我找两个人替你们,你们就负责去找这个怪医。还有,找到了怪医之后,不要告诉任何人,直接和我联系。”郑潜从怀里掏出传送纸,递给了两个守卫。
郑潜告诉了他俩传送纸的使用方法,两人兴高采烈的接了过去。
郑潜随即找到了虎啸,让虎啸派了两个人去接替守卫之后,才将虎威的事大致的向他说明了一下。
“什么?手竟然伸了虎贲团里?也太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虎啸听完这事,当时就跳了起来。
“不要着急。这件事,有内鬼!”郑潜道。
“内鬼?!”虎啸往椅子上一倒,“内鬼!虎贲团有内鬼?!”
“二哥,我也不相信这个内鬼是虎贲团的人。但是除此而外,也找不到有什么别的解释。现在我们只能一件事一件事的解决。”
“四弟,你说,这是谁要打老大的主意?”虎啸此时的脸都是绿的。虎威是虎贲团的主帅,他不醒,对虎贲团的战力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大哥的‘药’是谁配的?”郑潜问。
“是团里的军医,叫虎农,也是团里的老人。随军几十年,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我觉得,应该不会是他!”虎啸蓦然想起了什么,说话有点吞吐。
“现在情况还不明朗,顺着线索‘摸’,才能‘摸’到真相。这个军医,会不会害大哥先放一边。只是现在的情况,我们很有必要去问问他。”郑潜道。
“虽然大哥的‘药’都是他配的。但是我总觉得他不会对大哥下手。我们三兄弟的命,曾经都被他救过,如果他想要害我们,早就害了,没有必要等到现在才动手。”虎啸很难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害虎威。
“嗯。他现在在哪?”郑潜问。
“虎良走后,情报中心便给虎农用了。他配‘药’时喜欢幽静的环境,虎良的情报中心环境正好和他配‘药’要求的环境很契合,我们就将那间房送给他了。”
“二哥,看来你们对虎农极好。”
“四弟,虎农,是……”虎啸脸上苦苦的,“我还是全部都告诉你吧。虎农,是我们的胞叔。”
“啊?”郑潜傻眼了。
开始时,他觉得这件事应该很好办,只要将配‘药’之人拿住一问,肯定就会水落石出。谁知道这中间又出现这样的转折。
“我们的父亲早年被征调去了帝都,母亲也一同随去。我们从小就受了胞叔的照料。这样的人,你说说,怎么可能会害大哥?”虎啸心苦脸更苦,但郑潜的话他也不会怀疑,所以夹在中间,让他很难受。
一瞬间,郑潜便觉得,这件事情比预料的会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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