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阐的人被欺负得狠了,当即就用拳头进行反击。
在流言出现的紧要关头,这样的乱战无异于火上浇油。
步氏族军内部的械斗,本来只是一件小事。
可是步骘为了展示家长的权威和那看似公平的不公平,竟然要求步阐处置动手的人。
步阐常年在一线部队挣扎,对于类似的械斗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处理。面对步骘的强烈要求,他考虑再三之后给拒绝了。
步阐不听话,步骘又想摆家长的威风。
正在这个父子拌嘴的关键时刻,商人们道听途说的流言不知不觉的席卷了广德城。
步阐听到流言的时候,并没有选择相信,只不过为了避免父子俩的矛盾激化,他在广德城的北面建立了新的指挥部。
步阐的分营之举,竟然引起了步骘的不满。
从建业城回到广德城的步氏族军,失去了广德城驻军的压制之后,顿时就把半座城池搞得乱七八糟。
广德城的百姓,要么是步氏族人,要么是与步氏同气连枝的家族。乍一挨了欺负,纷纷找步阐主持公道。
步阐为步氏百年计,按照老规矩进行处置。
步骘的人长期混迹于建业城,要说打仗,那是狗屁不通。不过长期在天子脚下混,团结方面肯定是杠杠的。
步阐杀了步骘的人,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
步骘认定步阐听信了流言蜚语,再想起刘正说的话。为了步氏百年计,步骘决定牺牲一个儿子。
步阐在广德城经营多年,明哨暗探不计其数。步骘的想法还没有成型,消息就已经送到了步阐的面前。
步阐不想死,只得先下手为强。他本来想将步骘的人包围缴械,然后整顿一番壮大实力。
只可惜奉命执行的人被步骘的人欺负过,直接公报私仇,找准借口就进攻。
步骘的人一直在建业城养尊处优,好心增援广德城,却被步阐一杀再杀。泥人还有三分土性,终于激起了两部之间的血战。
步骘先赶到混战的地方,还没等问明缘由就卷入了战斗。
步阐赶到之后,发现步骘指挥大军攻杀,于是就躲着不肯现身。
步阐的人望着咆哮不停的步骘,他们都害怕被步骘秋后算账。
说来也是步骘比较倒霉,居然被大队裹挟着前行,直接站在了广德城中的机关陷阱之上。
那处机关陷阱的设置,本来是想对付御龙军的。却没有想到被步骘给站上了。
混战的队伍之中,恰好有当初负责布置机关陷阱的人。他为了避免步阐的报复,直接引诱步骘的人去触发机关陷阱。
步阐躲在角落里,望着机关陷阱绞杀步骘。
步阐冲出掩体,想要抢救步骘,只可惜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捞着。
负责布置机关陷阱的人,原以为会有人掩护步骘。直到步骘变成了碎片,他才知道失算了。
陷杀步骘的罪责太重了,负责布置机关陷阱的人可扛不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带领部队反出了广德城。
就是这个叫步容的人,把步阐弑父的消息大肆宣传,还将自己扮成了即将被灭口的可怜人。
步阐想要解释,然而两部混战的事情人尽皆知。再加上步骘已死,再完美的解释也于事无补。
广德城乱了。父子纲常事关人伦大事,步阐的行为可是捅破了天的。
那些在建业城混的人,别的不多就钱多。步骘死后,他们就失去了约束,开始狂乱的撒钱。
步阐早就把那些钱当成了囊中之物,见状也顾不上步骘了,直接命人镇压胆敢趁乱抢钱的人。
广德城的局势失控了,没钱的想要捞外快,有钱的想要保命。一旦遭遇了不熟的人,就用刀子招呼。
可是熟人之间也有贫富差距,更何况步骘和步阐还是父子关系。广德城的人文基础崩溃了。谁都不敢相信,谁都不能相信。
步容到了御龙军大营之后,把步阐弑父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刘正闻言,立即打着宏扬正气的旗号命令御龙军攻城。
郑旦终于可以带着吴女兵参战了。
接令之后立即开拔,誓要为人间正道而战。
勾践的越甲早就饥渴难耐了,只要是吞吴的好事,就会积极向前。
大军出动之后,刘正命令南宫清水负责整顿步容的大军。
南宫清水带着步容离开之后,东方月问道:“夫君,步骘确实死了,死因是混战误杀!步容明明撒了谎,你怎么还派出大军攻城?”
“阿月,步阐弑父,可是咱们御龙军宏扬正义的大好机会。至于是不是黑锅,相信不会有人在意。”刘正答道。
至于唯一的知情人步容,总不能献出自己替换出步阐吧?
步阐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背上弑父的黑锅。
御龙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杀进了广德城,不仅生擒了步阐,还将整个步氏连根拔起。
广德城的乱象,在御龙军的强力镇压之下渐渐的消失了。
广德城恢复秩序之后,如何处置步阐却成了大问题。
有人建议以弑父的罪名处置步阐;有人建议另觅罪名,理由是同情步氏的人,会想方设法的洗白,到时候很有可能变成冤假错案。
刘正想了想,觉得以步阐弑父的罪名昭告天下,很有可能引起有识之士的深究,到最后经不起推敲闹出笑话。
就在刘正左右为难之际,轩辕无双随着辎重队进了广德城。她直接说道:“夫君,步阐以广德城为凭,主动冒犯御龙军可是铁一般的事实。不如以背叛华夏的罪名进行惩处,谁也挑不出毛病。”
“这样的话,是不是显得咱们小肚鸡肠,不够宽宏大量?”刘正问道。
“小肚鸡肠总比制造冤假错案的罪责要轻,两权相害取其轻!”轩辕无双说道。
刘正实在找不到更完美的办法,只得听从轩辕无双的建议,直接将步阐以背叛华夏的罪名,于三日后进行公开处决。
为了彰显公正,刘正主动替步阐正名,让人去探究步骘之死的真相。
经过刑部人员的多方努力,步阐弑父的罪名还是没有洗掉,毕竟设置陷阱的命令是他下达的,至于开启陷阱机关的命令,根本就找不到直接责任人。
误碰陷阱的那个人,早就在混战中落入陷阱死掉了。
死无对证,步阐命令布置机关陷阱,究竟有没有针对步骘的意图,谁也说不清楚了。
即便是有人愿意相信步阐是无辜的,也没有办法回避步骘被陷阱坑杀的事实。
机关陷阱是凶器,步阐的命令就成了原罪。
刘正到狱中去见步阐,遗憾的说道:“步骘的死,你有责任。设置机关陷阱的命令是你下达的,开启的人已经死于混战。俗话说:人死债消。这剩下的黑锅,只能你一个人背。”
“父亲他自己运气不好落了陷阱,也能怪我吗?”步阐问道。
“我也知道你冤枉,可我要的是杀鸡儆猴。因此,我不会帮你洗刷冤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刘正问道。
“为什么?”步阐问道。
“你当初承诺归顺晋国,使得商部放宽了对广德城的限制。御龙军赶到广德城,要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你竟然反悔了。”刘正说道:“为了惩罚你的背信弃义,我决定拿整个步氏开刀。用步家的万劫不复,告诉天下人诚信的价格。”
“你好狠!”步闸垂头丧气的吼道。
刘正没有理会步阐的愤怒和绝望,转身离开了关押步阐的地方。
步阐声嘶力竭的大吼,却只留下了一串回音。
公开处决步阐的日子到了,在行刑之前,他已经被特殊处理过了,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步阐背负背叛华夏的罪名而死,至于弑父的公案,成了有识之士争论的对象。
刘正命人把步阐在南昌城的承诺,通过商旅的道听途说散布开来。
有识之士终于明白了,原来步阐的背叛华夏,只不过是晋国的报复。当他们继续洗白弑父公案的时候,却是越描越黑。
建业城中,为了抵消步阐弑父的影响,孙权甚至安排了步骘求子献身的戏码公开上演。
步骘落入陷阱死亡是没有办法变更的事实,那就只能在掉落陷阱的原因方面下功夫了。
孙权甚至命令史官按照新编的戏码记载步骘的死因。
广德城中,步阐死后,庞大的步氏也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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